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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1 大家将就着看吧:)
文笔不好不要嫌弃:)
一 . 我从哪里来?
竹心姓萧, 名字是爸爸在火车上给取的. 竹心的妈妈是个贤惠善良但几乎什么家务也不会
的女人, 从小被竹心的外婆惯的, 结婚后继续被丈夫宠着. 当时她正在产房里忍受着撕心
裂肺的疼痛, 将白布床单拧成一团一团, 却坚持要等到在外跑业务的丈夫赶回来再生产.
“一定要他看着孩子生出来!” 可惜这只是竹心妈妈的一厢情愿. 彼时的医院远没有现在
人性化, 准爸爸们是不能进产房的. 竹心的爸爸只能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待. 孩子的名字,
他在赶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 是女孩就叫做竹心. 至于如果是男孩打算叫什么名字,
已不可考.竹心也问过爸爸, 可是爸爸说他早忘了: “有你就够啦!” 竹心每每假装愠怒:
“你骗人的吧?!” 爸爸就笑笑, 妈妈则在旁边含笑的看着这父女俩, 那神情就像看一幅
最美的画儿.
竹心的爸爸在女儿出生的第二天就去领了独生子女光荣证. 竹心因而没有任何弟妹. 爸爸
是个业务员, 常年在外. 妈妈当出纳, 一天跑一趟银行. 竹心只能在吃饭的时候才能和妈
妈说上几句. 不过幸亏长在大院里, 竹心似乎也并不缺少玩伴. 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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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2 七. 车站的偶遇
转眼是五一长假了. 竹心归心似箭, 草草收拾了一个旅行包, 就跳上了最早的一班车. 前
一天竹心就打了电话回家, 竹心妈妈一早就乐颠颠的去了菜场, 买了一堆竹心爱吃的菜,
哼着小曲在厨房里忙活. 竹心爸爸则早早就在车站候着, 不时看看手表. 终于等到竹心搭
的那趟车了, 竹心爸爸一路小跑到车跟前, 看见女儿的身影, 禁不住像个孩子一样笑容满
面. 可是只一瞬间, 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竹心背着一个硕大的旅行包, 一手提着两个塑料提兜, 另一手还搀扶着一个男孩子,
吃力的下着台阶. 那个男孩则面色苍白, 脑袋无力的歪向竹心这边, 显然是经不起长途颠
簸, 晕车了. 竹心爸爸赶紧上前接过女儿手中的袋子, 从另一边搀扶住那个男孩, 关切的
对女儿说 : “走你的走你的. 我扶着就行了.” 男孩非常不好意思的对竹心爸爸说: “
谢谢萧叔叔. 我能行. 太麻烦您了” 竹心噗哧一笑: “还装那? 你早都吐的一点力气都
没了.” 男孩苦笑笑, 只得由着竹心爸爸扶着. 竹心开始滔滔不绝: “爸, 这位是段晓宁
. 他在医大上学. 我们在车上碰到的. 你说怪不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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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3 十七. 突如其来的请求
期末考试快要来临了. 竹心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情绪; 她甚至感到兴奋和开心: 考试就意味
着放假啊! 一想到可以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竹心就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坐在自习教室里,
竹心的思绪却飞到了那个千里之外的小城. 是不是该有些过年的气息了呢? 妈妈是不是已
经开始办年货了? 那个卖卤味的小摊不知道还在不在? 竹心正神游万仞, 心骛八极的时候
, 突然一个人在她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 “竹心!”
竹心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 原来是司敬.
“小姐, 你把我三魂吓掉了两魄”. 竹心夸张的捂着胸口, 跟着司敬走到了教室外面. 受
方蕊的影响, 竹心说话也变得越来越搞笑了.
司敬没有笑. 她的神情让竹心觉得有点猜不透.
“竹心, 我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
司敬一向快言快语, 这回吞吞吐吐, 反而让竹心有点摸不着头脑.
“说吧, 不是杀人放火我都肯定会帮你的呀. ”
司敬忽然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竹心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司敬, 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哭啊
, 有什么事情, 我们想办法啊. ”
司敬转身就走, 竹心只好忐忑不安的跟在后面. 两人走到了教学楼旁的树林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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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4 五十六. 神秘人物?
服务员领着赵文辉和竹心走到长廊尽头的一个包厢门口, 门楣上题着“清音厅”. 竹心下
意识地握紧了赵文辉的手. 赵文辉也握紧了她的手, 并不说话.
服务员轻轻的敲了敲门, 紧接着竹心就听见高跟鞋在地板上清脆的 “哒哒” 声, 然后门
开了. 一个身材高挑, 但异常清瘦的中年妇人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赵文辉立刻叫了一声: “妈! ”
赵妈妈有点嗔怒的在儿子脸上拧了一把: “怎么又瘦了! ”
然后向竹心: “这就是竹心吧? ”
竹心微笑着说: “阿姨好! ”
赵妈妈赶紧往里让: “进来坐! 都饿了吧? ”
赵文辉还牵着竹心的手, 一边往里走, 一边说: “早就饿了! ”
竹心赶紧把手从赵文辉手里抽出来.
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赵妈妈的眼睛. 她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三人落座之后, 服务员赶紧拿了菜单送上, 又问道: “请问喝点什么? ”
赵妈妈用探询的眼光看着儿子和竹心.
赵文辉说: “我还是喝啤酒. 竹心你喝什么? ”
竹心本想说 “随便”, 转念一想, 道: “喝茶吧. ”
没想到服务员紧跟着问道: “小姐想喝什么茶? ”
竹心愣了一下. 竹心的家乡是产茶的, 所以家里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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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5 二. 名字的意义
竹心似乎从懂事起, 就开始思索自己名字的意义. 竹子不是空心的吗? 那竹心是什么呢?
爸爸说, 竹子空心, 是虚怀若谷, 君子之风. 爸爸还说, “君子坦荡荡, 小人常戚戚.”
爸爸给竹心解释她名字的由来的时候, 已经不当业务员了, 在省城读法律, 一个月才能回
来看望竹心母女俩一次. 竹心也上小学了, 妈妈因此添了很多家务, 包括给竹心检查作业
. 忙的累了, 妈妈难免发发脾气, 而且她似乎总嫌竹心这个名字不好, 批评竹心时总会联
系到名字上去.
“竹心, 你在妈妈侃价的时候说人家卖的便宜, 这不是帮人家的忙吗? 唉, 你爸这名字没
白取, 果然是个空心竹子, 不长心眼!”
“竹心你看! 前面明明写的是加号你后面就成了减! 我看你爸爸当初就知道你这么粗心,
才给你取的这个名字! 心中空空!” 竹心在一旁苦着脸, 用拼音给爸爸写信: “爸爸, 我
期中考试考了97分, 妈妈又骂我了. 你不是说随便骂人是犯法的吗?”
因为这封信, 爸爸专门回来了一趟, 针对子女的教育问题, 竹心的父母第一次展开了一场
大讨论. 爸爸的观点是, 分数不能说明一切, 孩子的天性可不能受到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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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6 二十. 心烦意乱
这个人步子好大, 竹心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到了水房外的大树下, 他停住了脚步, 笑着等
竹心赶上来. 竹心这才有机会看清楚他的模样. 他的个子很高, 竹心觉得要看到他的头顶
自己至少要抬头成一个30度的仰角. 他的眼睛带着笑, 弯弯的, 像两弯新月. 牙齿白而整
齐, 嘴唇稍稍有点厚. 这样的笑容让竹心觉得很温暖. 段晓宁的笑容似乎也是这样的,像冬
天的太阳. 竹心突然有点晕晕的感觉. 她赶紧害羞的低下头去.
“是不是我走的太快了? ”
“嗯, 嗯, 还好.” 竹心的声音很小. “谢谢你帮忙.”
“没什么. 不过你为什么每天打这么多水? ”
“呃, ” 竹心迟疑了一下, 答道: “室友生病了, 有两瓶是帮她打的. ”
“呵呵, 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啊. ” 那人的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竹心扬起头: “你也是啊! ”
那人愣了一下, 然后开心的大笑起来.
“这一点跟段晓宁很不一样.” 竹心暗想. 段小宁的笑容都是和煦的, 像春风微微拂过.
他很少有这样爽朗的大笑. 不过还好, 竹心对这人的笑声并不反感.
到了女生楼下, 那人把水瓶放下, 对竹心摊摊手掌: “我不能进去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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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7 四. 幸福很简单
竹心的考分, 让她成了小县城有史以来第一个理科女状元. 竹心也是这县城里第一个考上
那所全国知名的重点高校的女生. 那是多少学理科的高中生魂牵梦萦的地方啊! 通知书寄
到了学校, 学校派专车敲锣打鼓的送到了竹心的家. 晚上竹心就出现在地方台的电视新闻
里了. 竹心一下子成了小城里的风云人物, 连爸爸都跟着沾光. 此时竹心的爸爸已经是县
委组织部的副部长, 一家人散步的时候, 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从马路对面跑过来和爸爸
握手打招呼. 但似乎一夜之间, 他的称呼被 “竹心的爸爸” 这个短语代替了. 爸爸似乎
比听见别人叫他萧部长要高兴一百倍, 一个劲的对竹心说: “父以子贵, 父以子贵.” 妈
妈的称呼也从 “萧部长的夫人” 变成了 “竹心的妈妈”. 这时竹心妈妈就会笑的眼睛
眯成一条缝.
妈妈的同事, 尤其是女同事, 都很羡慕妈妈: “小何, 你真是命好. 老公, 女儿, 个个争
气. 亏你还天天来上班. 我要是你啊, 高兴得天天在街上遛.” 妈妈听了格外高兴: 哪个
女人四十了还被称为 “小何” 呢, 不叫 “老何” 就不错了. 大概因为心情舒畅, 竹心
妈妈真的比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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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8 八. 爸爸的秘密
竹心坐上爸爸的摩托车, 兴奋的四处张望: “爸爸, 这里开了一家新的书店!” 一会
又说 : “爸爸, 刚才在小学门口的老太太好像是杨奶奶. 你骑的太快了, 我都没看清.”
可是萧东海, 竹心的爸爸, 似乎一点也没有被竹心的兴奋所感染. 他有点心不在焉.
竹心妈妈听见摩托车的声音, 一溜小跑赶到了楼底下, 看见女儿还背着个大旅行包,
心疼的催促: “快拿下来快拿下来!” 又转过头去责备竹心爸爸: “你怎么也不知道帮女
儿把这个拿下来. 这么大个包, 小孩子背了一路了!” 竹心爸爸一声不吭的把车停好, 把
大背包从竹心妈妈手上接过来, 噌噌的就上了楼. 这边母女两个也有说有笑的跟着进了家
门.
竹心妈妈削了个梨, 递到女儿手上: “快吃了. ”
竹心笑嘻嘻的说: “妈, 你不是一直都叫我要细嚼慢咽嘛.”
“就你门道多! 我是怕一会儿菜都端上了桌你一个梨还没啃完”.
“对啊, 你看这个梨这么大!” 竹心夸张的比画着 “ 妈, 我给切开了我们一人一半吧.
”
“不行! 梨哪有分着吃的?”
“为什么啊?”
“分梨, 分离, 意思不好, 不吉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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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9 二十一. 鱼儿忘记了游泳
第二天中午竹心又去打水. “不知道颜少炀会不会再次出现呢?” “见到他该说些什么才
好? ” 竹心一路上都在想.
不过这次颜少炀没有出现. 竹心有点失望: “看来昨天那只是一个巧合.” 忽然她又开始
责怪自己: “笨丫头! 不是巧合还能是什么? ” “萧竹心啊萧竹心, 如果不是巧合那你还
希望那是什么呢? ”
下午坐在自习教室里, 一个多小时了她的书都没有翻过一页. 到了吃晚饭的点, 她一边收
拾书包一边埋怨自己: “又是一个没有效率的下午! ” 她暗暗发誓: “再也不能这样子了
. 下次看书的时候再胡思乱想, 就…” 她还没有想好要用怎样的方式来表示惩罚, 就听见
有人在身边轻轻叫了一声: “萧竹心! ”
竹心张大了嘴巴. 居然是颜少炀! 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正盯着她.
一出教室的门, 竹心就忍不住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
“嘿嘿. 我就不能上自习? ”
“你也在这个教室? ” 竹心一阵心虚: 那我的所有动作是不是都在他眼底?
“没有. 我在你隔壁的教室. 坐了没十分钟就发现饿了. ” 他的招牌笑又出现在脸上.
竹心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不觉间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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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10 五十. 转系
新学期开始了. 沉寂了一个夏天的校园又热闹了起来. 新生, 新生家长, 还有刚返校的老
生, 一时间校园里熙熙攘攘.
赵文辉提前返校了, 这样就能去车站接竹心.
本来竹心还要坚持, 终究还是拗不过他.
“你就不想早点见到我? ”
“当然想啊. 可是也不差那么一会儿, 是吧? 你还得大老远的跑过来. ” 竹心答.
可是赵文辉不这么想. 只要能早一分钟见到竹心, 他觉着跑再远也值得.
竹心的车到站的时候, 赵文辉已经在太阳地里等了半个钟头了.
一下车, 竹心就拖着箱子一溜小跑扑到赵文辉怀里.
“嗯, 让我看看, 长胖了没有? ” 赵文辉托着竹心的腮, 轻轻的拧了拧.
竹心一边躲一边笑: “胖了胖了. 长了五斤, 全都堆在脸上. ”
说完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面巾纸, 抽出一张来给赵文辉擦汗.
“哟, 不错不错. 这个牌子不错. ” 赵文辉拿起那包面巾纸, 笑眯眯的说: “ ‘心相印
’. 这个名字取的好. ”
竹心羞红了脸, 一把把纸巾抢回去: “瞎掰吧你. 这么毒的太阳, 你也不知道站那边树荫
底下. ”
赵文辉一脸委屈: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一眼就能看见我吗? ”
竹心不答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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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11 七十五. 过渡时期?
“津晶! ” 竹心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劲, 拔腿就追.
“什么事? ” 李津晶不高兴的回过头来.
“对不起. ” 竹心喘着气说. “我只是想知道, 我把快乐建立在谁的痛苦之上了. ”
李津晶没有回答.
竹心艰难的说: “津晶, 我知道可能你对我还有误会, 但真的, 我问心无愧. 我没有做任
何对不起别人的事. ---- 请你相信我.”
李津晶叹了口气: “竹心. 我没有误会你. 那件事我早就忘了. ”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是不是我无意中伤害了谁? ”
“Ok. 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真的喜欢赵文辉吗? ”
竹心愣住了.
“津晶, 他是我男朋友! ” 半晌竹心才蹦出这么一句.
“我知道. ” 李津晶摆了摆手: “但是你喜欢他吗? ”
竹心有点莫名其妙: “他是我男朋友啊. 你说呢? ”
李津晶又叹了口气: “竹心, 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你喜欢他, 为什么不能
说出来呢? ”
“我, 我不太习惯说这样的话. ” 竹心低下头, 没有看李津晶的眼睛.
“那行.” 李津晶耸了耸肩膀: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也就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了. ”
竹心赶紧拉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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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12 五. 笑容的背后
此时的竹心, 心情却并不轻松. 竹心的天真在填志愿的时候, 让她付出了代价. “心
理系在我们省只招三个人? 门槛这么高啊.” “哈-哈. 幸好生物工程招的多.” “嗯,
电子似乎是招的最多的. 拿它保底好了, 前两个志愿都不取, 它总不会不要我吧.” 于是
在竹心的志愿单上, 赫然出现了这样的排列: 心理系, 生物工程系, 电子信息工程系. 结
果竹心 “幸运”的被心理系录取了. 可是后来竹心才知道, 在这所理工科大学, 心理系
也许只是个摆设.
新生交流会上, 同学们互相抱怨着自己是怎么被调剂到这个系的. 一个湖北的男孩,
愤愤然的对竹心说: “ 女生真好, 高考没道理就给加两分! 一个本来分数和我一样的女
生, 加了两分就进了自动化了!” 竹心挤出个笑脸, 试图安慰他 : “我比你还傻. 我自
己填了心理系做第一志愿的. 不过我们往好处想想嘛. 我们在这里垂头丧气, 可还有很多
人想进却进不来呢. 再不济以后还可以转系嘛. ” 那男生睁大眼睛盯着竹心 : “不会吧
? 你自己填的这个系? 说转系, 哪有那么容易啊!” 竹心突然觉得没有了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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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13 十九. 意外
等待的时间是那么漫长. 那扇门后面哪怕一丁点响动, 竹心的耳朵都会竖起来, 心惊肉跳
的朝那里张望. 当司敬惨白的脸在门缝里出现的时候, 竹心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这一个
多小时简直像一个世纪一样难熬啊. 她赶紧迎上前去, 扶住司敬. 司敬扫了一眼等候室,
突然靠在竹心的肩上啜泣起来: “他没有来啊? ” 竹心心情复杂的摇摇头, 说: “或许他
一会儿就到了. 我先扶你去那边坐坐吧. 能坐不? ”
司敬挪了两步, 挨到椅子边, 又站起来: “没想到, 站着疼, 坐着更疼. ” 竹心看着司敬
憔悴的样子, 不禁鼻子一酸. 她想让司敬多休息一会儿再回学校, 可是司敬认为在这个诊
所多留一分钟就会多一份被人知道的危险, 坚持要立刻会学校. 还好出了诊所的门之后,
司敬总算听了一回竹心的话. 她同意打计程车回去而不是等公交车.
两人都坐在计程车的后座上. 司敬面色苍白, 头发遮住了半边脸. 竹心轻轻伸过手去, 握
住司敬的手: “不要不开心了. ”
司敬抬起疲倦的眼, 目光黯淡. 她把头靠在竹心肩上, 轻声说了一句: “竹心, 我这一辈
子都没法安心了.”
“我跟一个杀人犯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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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14 三十一. 不怜悯心底小小悲哀
晚饭的时候竹心在餐厅看见了方蕊. 她本想主动上前去跟方蕊打声招呼, 但看见方蕊的身
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和方蕊有说有笑, 当下猜到可能这就是司敬提到的方蕊的某
个网友, 于是端着饭盒悄悄走开了.
往寝室走的路上, 竹心在报栏前停留了一会儿. 她最爱看的是中国青年报. 难得这天报栏
前人不多,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读新闻, 忽然 “嘿”一声,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竹心
回头一看, 又惊又喜: 竟然是方蕊!
“我收到你的e-mail了. ” 方蕊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是我
自己太小心眼. ”
竹心笑了: “你不生气了? ”
方蕊也笑, 一只胳膊揽住竹心的肩: “咱一个寝室的, 还能有隔夜仇?”
竹心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方蕊的胳膊在竹心肩上停留了一会儿, 终于自觉的收了回去: “这要是在美国让人看见,
还以为咱俩倾向有问题呢. ”
竹心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事没事, 咱这不是在中国嘛. ”
方蕊凑近竹心的耳朵: “可是在这里我会成为千夫所指啊! 霸占一个良家MM, 天理难容啊
!”
竹心边笑边摇头: 跟方蕊在一起想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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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15 三十二. 旧貌换新颜
周六的下午六点. 竹心坐在寝室的纱窗前安静的看英文小说. 最近她迷上了阿加莎.克里斯
蒂的悬念系列, 虽然一本《孤岛十命》就足以让她晚上恶梦连连, 她还是不忍释手. 正聚
精会神时只听 “砰”的一声巨响, 门被一脚踹开了. 竹心吓得差点没叫出来. 一看是方蕊
, 她一颗心才落了地.
方蕊显然是刚刚购物回来, 提着一堆袋子, 难怪都腾不出手来开门. 竹心赶紧上去帮忙接
过几个袋子, 说: “下次别踹门啦, 你在外面叫一声我就来开啊. ” 方蕊摇摇头: “那多
麻烦. 看我佛山无影脚! ” 她一抬腿, 嘴里配 “哐” 的一声, 然后对竹心说: “看, 门
就应声而开! ” 竹心只好无奈的笑笑.
帮方蕊把东西放好, 竹心又回到窗前, 把小说给捧上了. 方蕊一脸纳闷: “竹心, 你怎么
还不去收拾收拾? ”
竹心则一脸茫然: “收拾什么? ”
方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收拾一下你自个儿啊! 你不是晚上要去见我老乡嘛. 你该
不是阳奉阴违, 哄我开心吧. ”
“不会不会. 我答应去就肯定会去的. ” 竹心有点尴尬, 继续低头看书.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看小说? 赶紧打扮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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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16 三十四. 真相
方蕊一直在睡, 直到中午竹心从自习教室回来.
“回来啦? ” 方蕊懒洋洋的靠在床头, 脚悬在床边.
“哟, 醒了? ” 竹心看着方蕊明显浮肿的眼睛, 忍不住说: “昨天干吗喝那么多? ”
“别提了.” 方蕊哭丧着脸: “见到的网友一个不如一个.”
“那也没有必要摧残自己啊!”
“我本来只是想麻醉自己而已. ” 方蕊苦笑.
桌子上有几听啤酒, 她递过一听给竹心: “尝尝? ”
竹心摇摇头: “你还喝? ”
方蕊咕咚咕咚开始往嘴里倒: “没事, 你放心好了.”
竹心气不打一处来: “没事? 那你昨天怎么醉成那样被人家送回来? ”
方蕊却不恼, 乐呵呵的看着竹心: “你知道那人是谁? 赵-文-辉! ”
竹心愣住了.
“哈哈. 你不是不愿意见他吗? 这还不是见到了? ”
竹心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别生气啊. 我不是有意的. 当时喝高了, 没留神就拨了他的号码. 不过幸亏他来接我,
否则我就得露宿街头了.”
竹心一时无话. 现在想起头一天晚上对赵文辉的态度, 实在是有些无礼. 原来误会了他.
“我还以为他是你的网友呢. ” 竹心有点尴尬的说.
方蕊笑了: “我倒希望是. 要是我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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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17 四十六. 部分真相
和校园里的许多情侣一样, 竹心和赵文辉差不多每天都一起去餐厅吃午饭, 然后还要沿着
人工湖走上一圈, 赵文辉才会送竹心回女生楼.
这次竹心破例提出要再绕一圈. 自从和妈妈打过电话, 有几个问题就一直在她的脑袋里转
来转去.
“你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把你丢给爷爷奶奶带? ” 竹心问.
“噢, 他们是搞水利勘探的, 所以那时总在各个地方跑来跑去. ”
“那现在呢? ”
“现在就在水利局. 不用老出差了. ”
“哦. ” 水利局是个什么单位? 竹心不太清楚. 不过县城里有个气象局, 性质大概差不
多吧.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 赵文辉问.
竹心跳过小路上的一个水潭, 歪歪脑袋: “好奇呗! ”
赵文辉无奈的摇摇头: “好奇宝宝. ”
赵文辉很喜欢叫竹心 “宝宝”啊, “乖乖”啊之类的名字. 开始时竹心还反对, 不过渐
渐也就习惯了. 只是还是不让赵文辉叫她 “心心”. 这个名字是爸爸妈妈专用的.
竹心叫赵文辉则总是连名带姓, 赵文辉几次抗议, 竹心都改不了口.
赵文辉很委屈: “这么叫我听着多生疏啊. 我要求也不高, 你叫我文辉就行. 又没让你叫
我心肝啊宝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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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18 好久不贴了. 赶紧补上:)
大家凑合着看:)
十四. 猥琐男?
暑假里竹心读了很多关于澳大利亚的书. 段晓宁也打来了好几次电话, 话语里有兴奋
, 有迷惑, 有对前途的担忧, 也有对故土的思念. 竹心很想知道, 这份思念里有没有她的
一席之地. 段晓宁没有说, 竹心也没有问.
倒是竹心妈妈, 经常对着竹心问长问短.
“晓宁那边现在是冬天吧? ”
“嗯, 南半球和我们的季节是反的. ”
“他开始上课了没有? ”
“好像正式的课程还没有开始. 先上英语课. ”
“可怜的孩子. 到处都讲英语, 听不懂可怎么办啊. ” 竹心妈妈长叹了口气.
“妈, 段晓宁说澳大利亚人说英语可逗了.” 她还是习惯连名带姓的叫段晓宁, 虽然
爸爸妈妈都亲切的只叫他的名字.
“Good Day 他们说成Good Die ----” 竹心拖长声音学给妈妈听.
“那是什么意思? ”
“就是把好日子说成好死. ” 竹心笑得喘不过气来.
竹心妈妈一脸迷惑, 不知道女儿在说什么.
等暑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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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19 二十七. 真的不懂你
回到寝室, 竹心把旅行箱拖出来, 却一件东西也没有收拾进去. 她觉得胸口很憋闷. 虽然
她也告诉自己就这样结束很好, 但是总觉得有点不清不楚, 不明不白. 也许那只是个传言
? 也许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亲口听他说出答案?
电话铃响了, 竹心像从睡梦中被惊醒.
“喂, 请问您找哪位? ”
“我找萧竹心. ” 是颜少炀的声音.
“我就是. ” 竹心尽力平抑自己的心情.
“嗨! 我听声音就是你, 可是你那句 ‘请问您找哪位?’ 简直跟接线员一样, 害我还以为
打进168热线了呢. ”
竹心笑了笑. 说这话的, 颜少炀不是第一个了.
“有什么事儿找我? ”
“吃饭吃饭. 我想了半天, 觉得不对头. 就算你要收拾东西, 饭总不能不吃. 你不同意我
请客, 那我们各买各的总可以吧. ”
竹心握紧了话筒. 她希望自己可以拒绝, 但是她没有.
这顿饭吃的很沉闷. 竹心很明显的心不在焉, 食不甘味.
“想什么呢? ” 颜少炀含笑看着竹心.
“噢, ” 竹心愣了一下, “想家”.
“唔.” 颜少炀若有所思: “其实我也很想家. 这里的冬天实在太冷了. ”
“男生也会这样? ”
颜少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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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20 四十二.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这个星期五晚上的寝室意外的热闹. 李津晶不再轧马路. 自打钱飞提出分手之后, 她的情
绪就一直很低迷. 竹心是看在眼里, 急在心头. 不过现在方蕊明确跟她说了, 不许再蹚这
潭浑水: “你还嫌惹上身的麻烦不够是不是? ”
司敬破天荒没有去背单词. 她已经把一本红宝书翻的快破了: “再背下去我都要吐了. ”
听从了大家的建议, 她决定这个周末放松一下, 作为调节.
方蕊竟然也没有去打牌或者K歌.
以至于竹心推开门的时候, 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寝室.
“竹心, 明天是几点来着? ” 方蕊问.
“什么几点? ”
“咦, 赵文辉请吃饭啊.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大家可都是冲着你去的. ”
竹心急了: “我不知道啊. 怎么回事? ”
方蕊也很纳闷. 原来赵文辉暗恋竹心这件事, 在他的朋友圈里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而如
今竹心成了他的女朋友, 大家自然要起哄让他请客.
赵文辉这些天一直都高兴得像是拣到了宝, 于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但他为什么没有通知我呢? 竹心难免有点闷闷不乐.
第二天午睡起来, 竹心正要去上自习, 收到了赵文辉的短信: “竹心, 我在楼下等你. ”
竹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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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21 四十八. 送别
考试终于都结束了. 竹心和往常一样, 订了第二天的车票. 不同的是, 这次去车站, 不再
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赵文辉早早就在女生楼下等着送她.
竹心看他背个包, 很是惊讶: “你又不回家, 背个大包不累啊? ”
“买了些东西, 你在路上吃. ” 赵文辉答.
竹心心疼的让他把包放下: “我在车站买不就行啦. 这么老远的, 就别背过去了. 明天你
自己在路上吃吧.”
赵文辉却不同意: “火车站那边的东西假货太多. 我昨天晚上特意去商场买的. 也不重.
”
竹心拗不过他, 只好由他背着.
竹心本来背着一个大包, 赵文辉也抢去了, 搁右手里提着.
竹心的左手拖着一个拉杆箱, 右手就放在赵文辉的左手里.
赵文辉心里是一百个不舍得竹心回去, 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怕显得自己小气. 但是一想
到接下来漫长的两个月都不能见到竹心, 又忍不住想说.
“宝宝, 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哦. 你会不会烦我? ”
竹心捏捏他的手心: “我不烦. 可是那样交手机费就要交到破产了.”
“那我打你家里的电话, 行不? ”
“行啊, 不过我们就不能聊很久啦. 要不别人打不进去了. ”
赵文辉一脸沮丧: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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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22 七十. K歌之王
饭后大家决定去唱卡拉OK. 本来准备去上自习的竹心和赵文辉, 也拗不过被拉上了.
这是竹心第一次来到K歌厅. 方蕊已经多次说过: “大学里没K过歌, 人生不完整. ” 这
天竹心总算把这门课给补上了. 因为人多, 他们选了一个大包间. 不一会儿大家就开唱了
, 气氛很是热烈. 首先大伙儿少不了为李津晶送上中英文双语的生日歌. 小水还特意跑调
了, 乐得大家前仰后合. 接下来李津晶和邱轶合唱了一首 <<许愿>>.
“Hey! 好久不见/ 请你许个愿/ 要感情不再那么容易变/ 要心不被距离拉得太遥远……
”
竹心凝神听着.
唱得真好, 连和音都那么自然, 好像两个人已经配合了很久一样默契.
这时赵文辉凑到竹心的耳边, 叹了口气说: “可怜的邱轶.”
竹心一惊: “为什么? ”
赵文辉又叹了口气: “你没发现么? 邱轶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李津晶, 可李津晶却一直盯
着屏幕.”
“So? ”
“唉. 他的眼神. 我太明白了.” 见竹心还一脸茫然, 他摆了摆手: “算了, 待会儿再说
吧. ” 他又靠回沙发上了.
竹心还没来得及仔细想, 方蕊就过来了: “竹心, 你也唱一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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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23 十一. 以棋会友
萧东海住院了, 急性肠炎, 虽然没什么大事, 却把竹心和妈妈吓得够呛. 竹心深深
的自责, 几次三番她想跟爸爸说声抱歉, 却不知如何开口. 爸爸似乎也有意闭口不提那天
早晨的争吵,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爸爸打点滴, 在有人来探望的时候帮忙端茶倒水.
萧东海在医院住了两天, 恢复的很快. 他醒来的时候竹心正静静的坐在靠窗的地方
看书.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竹心的身上, 又在地上投出一幅美妙的剪影.
竹心抬起头: “爸爸你醒啦.” 她赶紧把书放下: “我扶你去厕所?”
“噢, 不用不用. 来, 到这里坐”. 萧东海往一边挪了挪, 示意竹心坐到他身边.
竹心很听话的走了过去: “爸爸, 那我去拿痰盂过来让你刷牙?”
萧东海犹豫了一下, 同意了.
简单的洗漱了之后, 萧东海提议和女儿杀一盘. 竹心很小的时候萧东海就教会了她
下象棋, 父女俩经常酣战不休. 竹心看爸爸兴致颇高, 也很高兴, 可是转而一想又犯了难
萧东海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里有! 你老爸早就预备好啦. 昨天你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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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24 三十八. 暗算
看见李妈妈的脸明显的由晴转阴, 竹心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糟了. 李妈妈又要发飙了
, 这下津晶估计又得遭殃……
不过李妈妈很快换回了笑脸: “嗯. 你说的对. 要谈么, 也得谈个合适的嘛. ”
竹心已经看出来了话题要转向哪里, 后悔不迭.
“我家津晶不说是大家闺秀, 也算是殷实人家的女儿. 可是那个钱飞, 是乡下人就不说了
, 父母亲都是民办教师, 等于没有正式的工作. 我不说别的, 仅这一点, 我就通不过. 我
不是瞧不起乡下人, 可是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共同语言……. ”
竹心有点听不下去了: “阿姨, 您要我帮什么忙呢? ”
李妈妈满脸堆笑: “津晶呢, 大概是觉得天高皇帝远, 我一不在身边她就把我的话抛到了
脑后, 我又不能天天看着她. ”
“那您到底要我帮什么忙呢? ” 竹心微皱着眉头. 她已经看出来了李妈妈的意图, 但还
是装作不知道.
李妈妈拉住竹心的手: “竹心啊, 阿姨知道你懂事, 你一定能体谅阿姨当妈妈的心. 阿姨
不在的时候, 就麻烦你帮忙管管津晶, 不要让她再去找那个钱飞了. ”
竹心打了个冷战.
李妈妈察觉到了, 赶紧补充: “竹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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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25 四十四. 男朋友
回到寝室竹心想了很久, 决定给妈妈打个电话. 有了男朋友还是挺大一件事, 必须汇报一
下.
听到竹心的声音, 妈妈显然很高兴: “心心! 还有两个星期就回来啦! ”
妈妈开心, 竹心的心也就放宽了不少. 这段时间她一直很担心妈妈. 报刊上经常有关于中
年下岗的心理危机的报道, 竹心越看越不放心. 到了妈妈这个年纪, 再就业谈何容易? 何
况在那个偏僻的小城, 又能有多少工作机会呢?
妈妈曾经想过要去摆个早点摊, 可是竹心怎么也不同意. 做早点生意是个苦差, 寒冬腊月
也得早上三四点钟就起来准备, 刮风下雨也都得在摊位上守着. 竹心想, 无论如何也不能
让妈妈这把年纪了还要吃这苦.
妈妈也试图去通过老朋友, 老同学去碰碰运气, 但现在大学毕业生找份工作都难于上青天
, 朋友们能帮的忙也有限.
不过妈妈今天听上去心情不错. 竹心也挺高兴.
“妈妈, 你和爸爸都还好吧? ”
“还好还好. 你爸在家呢, 就在旁边. 来来, 跟他说两句. ”
竹心好长时间没有跟爸爸聊过了. 爸爸的工作越来越忙, 应酬越来越多, 在家的时间越来
越少, 因此竹心打电话回去经常只能找到妈妈.
“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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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26 十三. 哪里是起点?
竹心回到了学校, 又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她曾经期待着段晓宁会来学校找她,
毕竟在同一个城市, 应该也不难找. 或者, 他会写信? 竹心曾经告诉过他她的系别和班级
. 或者他会打个电话? 弄到一个女孩子宿舍的电话号码, 对一个有心的男生来说绝不是件
难事啊. 可是这些都没有发生. 段晓宁就像一颗小石子, 在竹心的心里掀起了些许涟漪,
但是慢慢地在她的心湖里淹没了.
转眼到了暑假. 竹心又早早的收拾好了东西, 最后一门考试一结束, 她就拖上了箱
子去车站等车.
“竹心!”
有人在背后喊. 竹心回头一看, 她的心跳几乎停住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
在这个地方, 再一次遇见段晓宁.
“你来搭车?” 她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四个字.
“哦, 不是. ” 他似乎有什么要说, 却没有说出来.
竹心假装擦汗低下头去, 以免段晓宁看见她眼神中的失望.
“竹心, 你的车什么时候到?”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噢!” 段晓宁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我们还可以说会儿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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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27 十八. 为你心痛
竹心第一次来到这样一个偏僻的小诊所. 她陪着司敬一直坐到一趟公交车的终点站, 才来
到了这个城市的郊区. 诊所的招牌显得肮脏而陈旧, 上面却赫然写着这里的主治医生 (大
概也是唯一的一名医生), 是赫赫有名的专家, 他能做的手术几乎涵盖了一所综合医院的所
有门类, 当然也包括人工流产.
竹心看到这个阵势, 赶紧劝司敬: “这里不行. 我们得找家正规的医院. ”
可是司敬很坚决的摇摇头: “大医院都要留记录的. 还要家属签字. 我已经打听过了. 这
里可以. ”
竹心拖着司敬就往外拽: “司敬你疯了! 你还要命不? ”
司敬用力甩开竹心的手: “如果事情传出去, 我就真的没命了! ” 然后她又用哀求的口气
对竹心说: “竹心, 你都陪我到这里来了, 就帮人帮到底吧. 我求求你…”
竹心看着司敬, 心软了.
一个护士模样的中年女人, 拿着一个小本子走过来: “你们两个谁是来看病的? ”
司敬忙回答: “我.”
中年女人不说话, 斜眼瞟了瞟司敬, 似乎在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司敬和竹心对望望, 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中年女人有点不耐烦: “哪儿不舒服啊? ”
司敬的脸噌的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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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28 二十二. 一团糟
晚上回到寝室, 看见司敬斜倚在床上, 无力的望着黑漆漆的窗外, 竹心觉得很内疚. 这些
日子她应该多陪陪司敬的. 走近了她才发现泪水正在司敬的脸上无声的滑落. 自从司敬从
医院会来后竹心就再没见她落泪, 可是现在才知道坚强的外表下是难以掩饰的脆弱. 竹心
拿了一叠面纸, 轻轻的替司敬擦去泪痕.
司敬幽幽的看看竹心, 说: “唐志宇要去美国了. ”
竹心一惊: “他不是要留在这里吗? ”
司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有点讽刺的笑容: “明年他就要毕业了. 他的父母觉得去国外镀层
金对他是最好的选择. ”
“那你们怎么办? ”
“他让我申请美国的学校.” 司敬嘿嘿冷笑了两声. “我们这样的专业, 申请谈何容易!
”
竹心也知道. 一所理工科学校的文科专业背景, 确实很难申请到奖学金.
还没来得及安慰司敬几句, 只听哐当一声, 方蕊进门了. 她平时不怎么看书, 临考试了就
得打突击, 在自习教室不呆到11点不回来. 把书包往桌上一扔, 方蕊问道: “司敬, 你今
天好点了没有? ”
司敬打起精神说: “好多了. ”
方蕊笑着说: “那我借竹心说会儿话啊. ” 她拽住竹心的胳膊,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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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29 三十. 爱恨互联网
方蕊连着两天都不跟竹心说一句话. 有时候大家嫌方蕊有点太闹腾, 可是少了她的声音寝
室里又显得单调而乏味. 竹心尤其觉得心里憋的慌. 她想去跟方蕊说声对不起, 却又不知
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这算是吵架吗? 从竹心的角度来看, 似乎更多的是一种探讨, 或
者辩论. 从一开始, 她就没有把问题个人化的意图, 也尽量让讨论停留在宽泛的层面上.
为什么方蕊这么往心里去呢? 也许方蕊认为是针对她的吧. 更令竹心不明白的是, 方蕊本
来和她是无话不谈的, 但她和男朋友吹了的事情她并未向竹心透露只言片语. 这是为什么
呢? 竹心感到很苦恼.
思前想后, 竹心决定给方蕊发一封e-mail. 她平时很少上网, 但这时互联网时代的优越性
就得到了充分体现. 当面拉不下脸来说的话, 都可以通过电子邮件来传达, 又及时, 又方
便.
竹心来到机房的时候, 里面已经是人头攒动. 她攥着一张上机卡, 心下不觉有点忐忑. 这
张卡近一年了她才用过两次, 连自己的电子邮箱的帐号和密码她都要写在记事本上, 方蕊
时常嘲笑她对网络的体验还没有居委会大妈来得深刻. 她还没有真正意义上使用过电子邮
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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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30 四十五. 英雄也问出处
竹心试探的轻轻叫了一声: “妈妈?”
“噢. ” 妈妈好像这才回过神来.
这也难怪. 竹心才刚19岁, 也许是早了一点. 何况她还从来没有跟妈妈正儿八经的谈过感
情方面的事呢. 妈妈可能真的是没有心理准备.
可是妈妈的问题多得出乎竹心的意料.
“他是哪里人? ” 这是妈妈的第一个问题.
“大连. ” 竹心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 “不过他生在武汉, 一直在那儿跟着爷爷奶奶到
小学毕业. ”
竹心这样说, 是担心妈妈有什么地域偏见. 既然是生在武汉, 长在东北, 妈妈对哪里的小
伙子印象好, 就往哪边靠吧.
谁料这句话引发了妈妈的一连串问题.
“他怎么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爸爸妈妈呢? ”
竹心知道为什么妈妈这么敏感, 赶紧补充: “当时他父母都在外地工作, 没法照顾他. ”
“噢. ” 妈妈若有所思. “他的父母都是干什么工作的呀? ”
竹心愣住了. 这个她还真的不知道. “呃, 我不太清楚…”
“嗯. 这个还是很重要的. 你可以问问他. ”
竹心有点不高兴. 不是说英雄莫问出处吗? 为什么妈妈这么关心他是哪里人, 父母又是干
什么的? 关键不是这个人本身吗?
“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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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31 四十七. 两个妈妈
“妈妈!” 竹心在电话里兴奋的说. “他爸爸妈妈是做水利勘探的, 现在在水利局工作.
”
“水利勘探? 是不是跟地质队员差不多? ”
“嗯, 我也不太清楚. 大概是吧. 不过现在他爸爸妈妈都不用在外面跑来跑去了. 就是公
务员, 坐办公室的. ”
“哦, 那也挺好.”
妈妈听了也很高兴. 这个小伙子, 才干嘛是不用说. 在妈妈眼里, 竹心的同学一定都是千
里挑一的人才.
长相嘛, 听竹心的描述, 高高的个子, 长得端端正正, 戴副眼镜, 一身书生气. 虽说没有
多帅, 多酷, 但妈妈听着喜欢. 街上那些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小年轻她才不中意呢.
家庭嘛, 爸妈都是公务员, 虽然是在大城市, 但也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不高不低, 刚刚好
. 妈妈不愿意竹心嫁给一个穷小子, 这点妈妈承认是有点自私, 但从长远看也是为了竹心
好. 妈妈也不希望竹心攀什么高枝, 怕竹心被婆家人瞧不起, 会吃亏. 总之找个门当户对
的人家是最好.
现在妈妈对女儿相中的这个男朋友是一百个满意.
可是竹心和妈妈都没有料到, 其实赵文辉并不是生在一个普通公务员的家庭. 他的外公是
解放前的留美化学博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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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32 五十四. 十字路口
竹心刚刚发现, 爸爸曾经提出的问题, 根本无法回避: 工作? 读研? 出国?
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那么明了, 所以她一直不想触碰. 别人问起的时候, 她总会说: 船到
桥头自然直. 时间会替我们选择的.
可是时间还没来得及完成任务, 这个问题就再一次被搬上了桌面.
“竹心, 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竹心笑着抬起头: “什么大事? ”
“你说, ” 赵文辉拿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圈, “毕业了是留在国内读研好呢, 还是出国呢?
”
“说你吗? ” 竹心半开玩笑的问.
“说我们. ” 赵文辉特别把这个 “们”字加重了语气.
竹心沉默了一会儿, 答道: “对我来说, 这还是个大问号. 对你来说, 决定要由你自己做
. ”
赵文辉难掩失望的情绪: “可是我们现在难道还是两个独立的变量吗? ”
竹心赶紧把视线移到别处. 她害怕看见赵文辉眼中的失落.
“我们还是两个独立的变量吗? ”
Yes and No.
No, 因为我已经是你的女朋友.
Yes, 因为我只是你的女朋友.
这种感觉就好像身处一个没有方向标的十字路口, 所以竹心选择了沉默.
许久, 赵文辉终于开口了: “竹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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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33 五十九. 姐弟恋
竹心原以为在妈妈走了之后, 赵文辉会跟她解释解释有关瑞瑞的事情. 可是赵文辉并没有
提起. 事实上, 接连几天他都有些闷闷不乐.
“文辉?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 ” 竹心轻轻的问.
“噢, 没什么. ” 赵文辉的目光有些闪躲.
既然他不愿意说, 那就算了吧. 竹心也不再问; 只是心里难免有个小疙瘩.
凭直觉她也知道, 赵妈妈并不是真心喜欢她, 顶多是客气而已. 但这些她可以不在乎. 只
要赵文辉是一片真心, 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这几天赵文辉的态度, 令她实在觉
得有些难以捉摸. 从上次奖学金事件之后他的欲言又止, 到现在对瑞瑞的避而不谈, 竹心都想不
明白.
看着身边目光怔怔的赵文辉, 竹心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时候她才体会到司敬当时的心情. “哪怕全世界都反对,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可是
如果这个人变了呢? 竹心不敢再往下想.
回到寝室, 竹心打开了书, 却一行字也看不进去.
“竹心, 快过来看! ” 李津晶在阳台上急切的向她招手, 眼神里闪烁着兴奋. 这样的神
采在李津晶脸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自从和钱飞分手之后, 她就变得少言寡语, 原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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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34 六十. 爱情抛物线
竹心第一次觉得她和赵文辉之间出现了裂痕. 虽然两人还是一起吃饭, 一起上自习, 一起
背单词, 但很多时候却无话可说. 赵文辉一直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但这时候他的沉默对
竹心来说, 不啻是一种折磨. 明明就坐在他身边, 却完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方蕊, 我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 一天竹心终于忍不住跟方蕊说.
方蕊转过头, 竹心才发现她的耳朵上挂着一个蓝牙耳机.
“啊? 我不知道你还在打电话…” 见方蕊要拿下耳机, 竹心忙摆手.
“我跟竹心有事, 先不跟你说了. ” 方蕊匆匆忙忙把电话挂断了.
“方蕊, 小水要恨死我了. ” 她们现在给水云帆取了一个昵称, 叫做 “小水”.
“嘿嘿, 不会不会. 他都习惯了. ” 方蕊倒了杯水, 一本正经的说: “你现在一定要坚
持. 考G最考验的就是耐力. ”
竹心哭笑不得: “我不是说考G. ”
“那是说什么? ”
竹心沉默了一会儿, 艰难的说: “是说我和赵文辉. ”
“啪! ” 方蕊把杯子打翻了, 水流了一桌子.
竹心赶紧起身拿纸去擦: “对不起, 对不起. ”
方蕊拦住她, 自己拿了毛巾飞快的擦了两把: “你刚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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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35 六十九. 邱轶
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李津晶的生日了. 竹心悄悄和方蕊商量, 尽量要把这个生日办得热闹一
点. “去年有钱飞陪着. 我怕她一个人又伤心.”
方蕊有些怀疑: “有我们陪着她就不伤心了? 钱飞的位置咱们谁也代替不了吧. ”
竹心没有说话, 心里却叹了口气.
“竹心, 你说津晶怎么不重新找个男朋友呢? ”
竹心觉得方蕊这句话更像一个感叹句而不是一个疑问句, 不过她还是回答了: “大概她不
想找吧. ”
“嗯. ” 方蕊点点头, “等着填钱飞的位子的都排着长队呢! ”
可是没过几天, 这个位子似乎就被人占了.
“竹心! 今天津晶跟一个男生在艺术中心看摄影展, 被我撞见了! ” 方蕊急匆匆的丢下
书包, 对坐在桌前背单词的竹心说.
竹心笑了: “方蕊, 你也太八卦了! 一起看个摄影展有什么了不起的! ”
“REEEEALLY? ” 方蕊拖长了音, 作了个 “受不了你了”的表情: “一起看摄影展是没
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手牵手看摄影展呢? 挽着胳膊看摄影展呢? ”
竹心有点吃惊: “不会吧? ”
“千真万确!” 方蕊说. “那男生就是那个商学院第一帅哥! 他们俩站在一块儿, 简直就
是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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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36 六. 大杂烩
竹心同寝室的女生, 短短时间内都有了男朋友. 在这所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学校, 这
似乎一点也不新鲜. 时髦的上海女孩, 李津晶, 对此有个很精辟的论断: “在这里的女生
几乎就没有推销不出去的!”
可是竹心似乎是个例外. 吃饭, 上自习, 泡图书馆, 她都还是孤家寡人, 悠哉游哉.
司敬, 一个重庆妹子, 总是快言快语: “竹心, 你这是曲高和寡! 成绩太好了男生都
不敢接近你. 你得下里巴人一点.”
竹心笑笑: “好啊. 我明天考砸掉, 看看会不会有人给我送花.”
司敬的脸微微红了: “帮你出主意呢, 你怎么倒打岔.” 她刚过了生日, 男朋友送的花快
把她们小小的寝室给淹了.
方蕊是个身材高挑的大连女孩, 有着北方人特有的豪爽直率: “竹心你别听她乱弹琴. 别
男朋友没找着, 考试却考砸了, 白白丢了奖学金. ”
竹心扮了个苦脸: “那我没救了? ”
方蕊一副惋惜的表情: “你太像个小孩了, 跟个竹竿一样, 就像这块饼干. ” 说完拿起
一个饼干袋子: “太平梳打”. 大家哄笑起来. 竹心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方蕊一脸无奈: “你还不明白?”
竹心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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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37 三十六. 涮你没商量
“怎么样怎么样? 我的老乡不错吧. ” 竹心刚进门, 方蕊就迫不及待的问.
竹心笑着推开她: “什么怎么样. 快让我把鞋子脱了, 我的脚都疼的不行了. ”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的书桌旁, 重重的坐下, 踢掉鞋子, 长长的松了口气.
“说说嘛, 说说嘛. ” 方蕊紧追不舍.
“没什么好说的啊, 演唱会结束就回来了呗. ” 竹心摊摊手.
方蕊一脸惊疑: “不可能吧? 他没有请你去散散步啊, 喝喝咖啡什么的? ”
竹心摇摇头.
“他至少应该请你去吃烤串串吧. ” 方蕊不死心.
竹心还是摇头.
方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个笨人! 他就直接把你送回来啦? ”
竹心点点头.
方蕊一步抢到床架子边, 靠在一根铁栏杆上作晕倒状, 口中发出颤音: “他没救了~~~”
“为什么? ”
方蕊像个弹簧一样弹了起来: “咦? 这么说你看上他了? ”
竹心的脸微微红了, 拿手指在方蕊脑门上弹了一记: “别闹啦! 线代的作业做了没有? ”
“当然没有! 这不等你的来抄吗? ”
竹心叹了口气: “坏了. 我有道证明题不会, 还空着呢. ”
方蕊赶紧把眼睛转向别处: “别看我啊, 看我也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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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38 三. 爸爸的职业
爸爸只说对了一半. 竹心的确很聪明, 也很勤奋, 成绩一直出类拔萃. 但是高中分科
的时候, 竹心选择了理科, 也就终结了女承父业的希望. 竹心的理由是, 都说女孩子读理
科不行, 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爸爸看着女儿微微扬起的下巴, 小脸上写满了壮士一去不复
返的坚定. 一瞬间, 爸爸觉得有点恍惚: 什么时候起, 那个脸上挂满泪痕用拼音给爸爸写
信的小丫头, 变得这么有主见了? 叹了口气, 爸爸说: “心心, 你要选择哪条道路, 爸爸
都尊重你的意见. 但是有一条: 爸爸希望你是凭自己的爱好和兴趣来决定, 而不是为了做
给别人看. 好不好? ” 竹心笑了: “谢谢爸爸, 还装民主那. 你看你要改行, 我和妈妈
不是也没说一个不字? 够尊重你的选择吧? 你放心吧, 我想好啦.” 爸爸苦笑笑. 竹心爸
爸当了几年律师之后, 并不喜欢这份工作. 竹心常常说爸爸有一股书生的迂腐气: “你连
妈妈都说不过!” 爸爸终于决定了远离法庭上的唇枪舌剑, 去当了一名讲师, 给大家普及
法律知识. 这份工作倒也轻闲, 竹心再也不见爸爸熬夜读卷宗, 写辩护词了. 爸爸上课也
很认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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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39 十. 爸爸, 对不起
竹心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噘着嘴巴生闷气. 在竹心的记忆里, 她很少和爸爸妈妈发
生冲突, 也没有什么代沟, 家里的气氛很轻松很民主. 竹心在男生当中颇有人缘, 而爸爸
妈妈从来不干涉她和男同学的交往. 但是为什么爸爸今天一反常态呢?
“竹心, 快点出来!” 外面传来妈妈急促的喊声.
竹心一百个不情愿的打开了门. 妈妈一脸焦急: “你爸胃病发了! 你快点收拾一下,
我们赶紧出门. ”
要不是掐的自己的胳膊生疼, 竹心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有些恍惚的跟着妈妈出了门
.
萧东海吃过早饭, 就骑着摩托车上了街. 他的心情很不好.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竹心
解释 ---- 事实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反应会这么大. “ 哪个当爸爸的都不愿意看
着自己的女儿给一个浑小子抢走吧.” 他有点自嘲的想. “唉, 当爹的就是这样. 刚刚还
跟女儿怄气, 现在又上街来给女儿买吃的.” 他为自己扮演的角色感到好笑.
萧东海有一个习惯, 只要工作不忙, 他一定要亲自下厨. 在结婚后相当长的一段时
间里, 他一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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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40 11上次已经贴过了, 不好意思:)
十二. 原来如此
段晓宁吃了一颗晕车药, 却并没有觉得昏昏欲睡. 他太兴奋了. 今天他不仅见到了
竹心, 还给竹心的爸爸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虽然没有和竹心说上几句话, 他能感觉到, 他
的棋艺显然也令竹心很是钦佩 ---- 他离开的时候, 竹心一直送到了住院部的门口.
如果说竹心本来只是不讨厌段晓宁, 现在她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转变. 送段晓宁走
的时候, 她甚至心里暗暗希望突然发生什么事情, 让段晓宁推迟行程, 这样他们还可能再
次见面. 回到爸爸的病房, 一下午她都有点恍恍惚惚. 陪爸爸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 好几
次爸爸问她问题她都答非所问. 爸爸问她是不是有些累, 她摇摇头, 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了
什么不能和爸爸分享的事情. 这种感觉陌生而有点刺激.
晚上躺在床上, 竹心辗转反侧, 久久不能入睡. “难道因为爸爸出院所以太兴奋?”
可是为什么一闭上眼睛, 她的眼前就出现另一个人的影子 ---- 他修长的手指, 修剪的很
整齐的指甲, 思考的时候微皱的眉头, 脑门前那一绺微蜷的头发, 还有最重要的, 那温暖
的微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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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41 二十九. 平静的风暴
“找我什么事儿啊? ” 竹心把书包放下, 问方蕊.
“刚才又看见你和那个颜少炀在餐厅吃饭. 我从你旁边过你都没发现吧. 重色轻友的家伙
!”
“别瞎说了. ” 竹心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和方蕊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动从自己喜欢的人
身边走开, 实在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她全身的能量, 好像都被从餐厅回寝室的几十米耗尽
了. 转过脸去, 她躲开方蕊探询的目光.
“呵呵, 小丫头不好意思啦. 是不是成功把人家女朋友给撬掉了? ”
竹心叹了口气, 转过脸来挤出一个笑容给方蕊: “你看我是这种人吗? ”
方蕊又要说什么, 竹心赶紧把她的话头掐断: “快说吧. 找我回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
方蕊不好意思的笑笑: “想找你借点钱. ”
“多少? ”
“两百. 我想在回家之前先去一趟武汉. 下学期一开学就还你.”
竹心二话不说打开了抽屉, 抽出两张钞票递给她.
方蕊眉开眼笑: “竹心, 我就知道找你借不会错的! ”
“为什么?” 竹心有点纳闷. 在方蕊的朋友中她可不算是个有钱的主啊.
“期末了还有几个人借的出钱来的? 也只有你了. ” 方蕊倒是理直气壮.
寒假平淡无奇的过去了. 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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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42 三十九. 峰回路转
沿着通往人工湖的小路, 竹心慢慢的走着.
她想的很多, 理不清一个头绪. 委屈, 愤懑, 压抑, 都沉甸甸的积在她的心头.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似乎也没有.
但是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她想不明白.
两年了, 竹心一直都是寝室里的和事佬, 粘合剂, 润滑油. 有什么心事, 大家都习惯找她
倾诉; 有什么问题, 都找她帮忙解决. 然而现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 她却不知道该找谁,
能找谁. 她给自己的定位, 却让她陷入了意想不到的困境.
路过一个无人的电话亭, 竹心走进去, 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手机拉在寝室里; 事实上平时
她也不用手机打长途, 实在太贵了.
“妈妈, 是我. ” 听见妈妈一声 “喂”, 竹心的泪水就已经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了. 她
的声音有点哽咽.
“心心! 今天怎么这么早给妈妈打电话? ”
竹心拼命忍住自己的眼泪: “没什么. 今天电话亭比较空. ”
“噢. ” 妈妈将信将疑: “可是你听上去好像不太开心啊. 还是因为想家? ”
竹心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
她确实很想家. 家是唯一一个地方, 可以让她不用掩饰自己的悲喜 不用背负别人的担子,
做真正的竹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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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43 开学喽, 好忙啊.
正好写到开心的部分了, 调节一下心情:)
四十. 水到渠成
“我给方蕊打个电话, 告诉她我已经找到你了. ” 赵文辉说.
竹心默默的点点头, 心里苦笑: 我怎么变得像个离家出走的小孩?
放下手机, 赵文辉关切的问: “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
竹心感激的点点头. 看来大哭一场真的能够舒缓压力. 她已经觉得好多了.
不到五分钟方蕊就像一阵旋风一样的出现了: “总算找到你了! 什么天大的事情, 值得你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瞎逛! ”
竹心抱歉的笑笑: “我们回去吧.” 虽然方蕊的口气中满是责备, 但竹心很清楚, 她是在
你落难的时候也会不离不弃的真正的朋友.
方蕊把胳膊一挥: “你是怕回去还是怎的! 现在都搞清楚了!”
竹心像个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搞清楚了?”
“对啊. 李津晶她妈根本就不是打电话找的钱飞. 她直接去了9号楼, 在楼下随便找了个
人问了一下, 居然那人还真认识钱飞, 就把钱飞叫下楼了. ”
竹心忍不住 “啊” 了一声: “她怎么知道钱飞住9号楼? ”
方蕊耸耸肩: “天知道! 好了好了, 赶紧回去吧. ”
竹心沉默了. 原来真相很简单. 至于他们是如何发现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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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44 四十三. 媳妇总要见公婆
暑假又要到来了. 奇怪的是, 离回家的时间越近, 竹心就越发想家, 真是恨不能插上翅膀
, 立刻飞回那个小城, 飞回父母的身边. 可惜她的考试直到7月12号才结束. 为此她很羡
慕赵文辉: “唉, 要是像你们系一样, 7号就考完了, 该多好啊. ”
“可是那样我们所有的考试都安排在一个星期之内, 复习时间多紧张啊. ”
竹心撇撇嘴: “紧张我也不在乎. 能早点回家就好. 对了, 你订的是哪天的票?”
赵文辉凑近了, 有点坏坏的笑: “怎么啦? 这就舍不得我走了? ”
说完这话, 他的脸竟然红了.
竹心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文辉的可爱之处也就在这里. 偶尔他也会有坏坏的时候, 但通常
话一出口他自己就先脸红了.
听见竹心的笑声, 赵文辉的脸更红了.
竹心赶紧捏捏自己的腮, 止住笑: “谁舍不得你了? 撵你快点走呢. ”
“真的假的? ” 赵文辉有点紧张.
“假的假的. ” 竹心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你不告诉我你哪天走, 我怎么去送你呢. 万
一那天我有考试怎么办? ”
“不会不会的. 你那天不会有考试的. ”
见竹心一脸疑惑, 他又笑了: “14号的票. 你还有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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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45 五十二. 无怨无悔我走我路
竹心的心情很不好. 倒不是为了奖学金, 而是为了那个 “良”.
自从班会之后, 这个 “良”字, 就一直戳在她的胸口.
谈恋爱影响不好? 有了男朋友就是品行不端吗?
竹心想不通.
“宝宝, 你不要难过了. ” 赵文辉安慰她. 看见竹心神色黯然, 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竹心勉强笑了笑: “没事没事. 可能我得罪了人, 自己还不知道呢.”
“这不怪你. 唉, 都是我不好. 要不是因为我, 你就不会得 ‘良’了. ” 赵文辉双手捧
着头, 眉头紧锁.
竹心赶紧拉住他的手: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 这人也就随便找个借
口罢了. ”
赵文辉叹了口气: “你不明白. ” 他站起身来, 皱着眉头, 来回踱步.
竹心忙跟上去: “文辉, 你不要乱想. ”
赵文辉握住她的手, 张了张嘴, 似乎有话要说, 又咽了回去.
半晌他才说: “总之从今天开始, 你要多长个心眼.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竹心点点头: “嗯. 我知道了. ”
赵文辉还是不放心: “越是身边亲近的人越要当心. 有些东西是你不知道的. ”
竹心又点点头. 她隐隐觉得赵文辉暗有所指, 但既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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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46 三十五. 十九岁的单车
尽管赵文辉再三推辞, 方蕊还是坚持要请他吃顿饭以示谢意. 她快要出门的时候, 竹心叫
住了她: “麻烦你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那天他送你回来的时候, 我还当他是你的网友.
”
方蕊忍不住想笑: “So? ”
“So我以为是他把你灌醉的啊. 我当时脸色就很难看. ”
方蕊笑的花枝乱颤: “你觉得他长得像个坏人吗? ”
这倒没有. 说实话竹心已经想不起来赵文辉长得是什么模样了.
晚上竹心回到寝室, 发现桌子上躺着张电影票.
还没来得及张口问, 方蕊发话了: “我老乡托我带给你的. 这个周六演唱会的票.”
竹心定睛一看, 果然是演唱会, 地点还是小礼堂.
又没等她发问, 方蕊说: “唉, 真是没天理. 我请他吃饭, 他什么也没表示; 你只是说了
句对不起, 他就感激涕零. 天可怜见, 这句对不起还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
听了这番话, 竹心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竹心, 你可别把我老乡当成了那种死皮赖脸的男生. 他是真的喜欢你才会这样做的. 如
果你不能接受他, OK, 当面跟他说一声, 他根本不会纠缠你. ”
竹心想: 这个男生倒也干脆.
她对方蕊笑了笑: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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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47 二十五. 我不难过
这个晚上, 寝室的卧谈会开得热火朝天. 竹心和司敬也带病积极参与了讨论.
方蕊说: “男生心太细了, 跟个女的似的. ” 这是在说颜少炀.
李津晶不同意: “心细如发才好啊, 懂得心疼女生. ”
“我也觉得懂得关心别人的男生比较好. 现在太多男生都被父母宠坏了, 别说照顾女生,
他还指望女生照顾他呢. ” 司敬的说法引起了大家强烈的共鸣.
“我倒觉得, 照顾别人的感觉也很美好. 如果我有男朋友, 我不介意他需要我照顾. ” 竹
心若有所思的说.
她想起了段晓宁. 最近她已经很少想起他了, 不过这个话题又勾起了她的回忆. 不知道为
什么, 对段晓宁她有一种强烈的照顾他的愿望.
竹心的意见遭到了大家的猛烈攻击. 被女权主义的忠实拥趸批评了大半天之后, 竹心选择
了沉默. 大家这才相继沉沉睡去.
竹心却难以入眠. 她并不在意被大家批评; 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内心. 习惯了段晓宁的杳无
音信之后, 虽然少了些期盼, 少了些兴奋, 但竹心觉得生活还是很平静很充实. 颜少炀的
出现, 却悄悄的打破了这份安宁. 每一次他的出现, 都像是一个巧合, 一个意外, 一个惊
喜. 闭上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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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48 六十四. 天平的两端
“什么咨询中心? ” 赵文辉的眉头微微一皱.
“心--理--咨--询--” 竹心拖长了声音快乐的说. “就是当心情垃圾桶啦. ”
“你哪有时间去搞这些啊? ” 赵文辉有点不高兴.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 只要我肯挤, 总是会有的嘛. ” 竹心还是笑嘻嘻的.
竹心现在的日程安排的更加紧密了. 除了上课, 自习和背单词之外, 每天还要抽出几个小
时的时间, 聆听前来咨询的同学倾诉心声. 如果发现有比较极端的案例, 还要通知专门的
老师, 安排进一步的咨询. 和竹心一起负责这项工作的还有好几位同学, 但是过了不久,
大家的新鲜劲就过去了, 很多人选择了退出.
竹心也很矛盾. 刚开始几天, 确实是热情高涨的, 充满新奇的, 因为每个前来咨询的同
学, 都有着自己的烦恼和苦闷, 都有着不同的故事. 但时间一长, 这些故事都变得大同小
异, 无非是感情上的失败, 学业上的挫折, 和同学相处的矛盾, 或者是对前途的迷茫等等
. 而前来咨询的同学, 平时大都没有机会找到倾听者, 因此见到竹心, 往往唠唠叨叨, 一
说就是一个多小时. 她的大量时间和精力, 都花在反复的接收这些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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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49 九. 没吃好的早餐
第二天一早竹心调了闹钟把自己叫醒, 跑去附近菜市场旁的小巷子里买早点. 竹心知
道妈妈平时很节省, 早餐常常都和爸爸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所以特意给爸爸妈妈买了鲜豆
浆. 付钱的时候, 竹心特别高兴: 这个学期她在给一个初中小男孩当家教, 这钱可是她自
己挣的! 她还没有告诉妈妈, 她带回来了李津晶说的那个牌子的化妆品, 这也是她用做家
教赚的钱买来的. 最得意的是她给爸爸买的一条名牌领带. 爸爸也是一直节俭惯了, 从来
不舍得给自己买什么值钱的衣服, 领带就更不用提了. 竹心拎着两小袋子早点, 一蹦一跳
的往回走, 觉得天空都特别蓝.
走进家门竹心才发现爸爸妈妈都已经起床了. 爸爸正在阳台上全神贯注的给太阳花浇
水. 竹心蹑手蹑脚的走到爸爸背后, 突然大叫一声: “爸爸!”
“哎呀! 吓了我一跳!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啊!” 看见女儿手上提的袋子, 萧东海夸张
的作晕倒状. “唷, 买早点去啦! 这么孝顺!” 父女俩开心的笑了.
“妈上哪里去了?”
“蹲厕所呢!” 父女俩又会心的笑了.
“爸, 太阳花你还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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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2 | 50 二十六. 相顾无言
轰轰烈烈的考试周终于来临了. 两个星期大大小小九门课, 人人都被考的焦头烂额. 但这
正是竹心现在所盼望的: 她迫切需要让自己忙碌起来, 好忘掉一些烦心事.
她仍然天天都去上自习, 天天都能遇见颜少炀, 似乎已经渐渐成了一种习惯. 可是每次走
到女生楼下, 两人互相说 “再见” 的时候, 竹心都很想鼓起勇气, 向颜少炀问个明白.
晚上躺在床上, 竹心常常莫名其妙的叹气: 到底是不是有另一个女孩的存在呢? 如果有,
那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他提起过? 如果没有,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言之凿凿的传闻? 这另一
个女孩, 到底又是何方神圣?
突然她又意识到: 天啊, 我才是那 “另一个” 女孩! 第三者!
这个念头让她在寒冷的冬夜里冷汗涔涔.
白天再次见到颜少炀的时候, 竹心没有办法继续伪装了. 她想挤出一个笑脸, 可结果比哭
还难看.
“考试考糊了? ” 颜少炀显然毫不知情.
“是啊, 九门课呢! ” 竹心淡淡的说.
“慢慢熬吧, 熬到大四就出头了. ” 颜少炀还是那么开心. “你看我们现在多悠闲. ”
一个声音在竹心的胸膛里大声的喊: “我从来都没有害怕过考试! 考试算得了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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