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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ttp://qnsx.cyol.com/content/2010-12/10/content_3460636.htm
2010-12-10 12:41:15
深圳,罗湖口岸。从大逃港到大开放,如今,去香港采购生活用品已经成为深圳市
民的家常便饭。
卢卢/摄
逃港者
逃港者
从陈秉安家位于14楼的阳台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深圳蛇口的深港西部大桥。这座
由深港两地合作兴建、于2007年投入使用的白色大桥,是连接深圳与香港的重要通道,
在大多数时间里,桥上车流滚滚,一片繁忙景象。
但在碧水白桥背后,却有着一段几乎被人遗忘的惨痛历史——上世纪50年代至80年
代,有将近100万名内地居民,由深圳越境逃往香港。这被研究者认为是冷战时期历时
最长、人数最多的群体性逃亡事件,史称“大逃港”。深港西部大桥所在的深圳湾,便
是当年逃港者的一条主要路线。
为了弄清这段历史,陈秉安前后用了22年时间,采访了百余名相关人物,收集了大
量资料。今年10月,其长篇报告文学《大逃港》公开出版。
在一些历史研究者看来,深圳特区成立30周年之际,这部30多万字作品的问世,有
着极为重要的象征意义。因为,“这段此起彼伏规模宏大的逃港风潮,为中国改革开放
最为重要的决策之一——深圳经济特区的设立,做了一个深刻而令人心酸的铺垫”。
也正因为此,每当有记者来访,陈秉安都会不断重复深圳宝安的一个农民对他说过
的一句话:“‘改革开放’这4个字,你们是用笔写的,我们,是用血写的!”
请你把我的故事写下来,告诉所有人,在这块土地上,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后来发生的所有故事,都要从一家酒店的开业庆典说起。
1987年,深圳市罗湖区的一家港资大酒店开业,其总经理邀请深圳特区报派记者出
席。这个任务落到了刚刚到报社工作的陈秉安身上。
庆典的开头很寻常,可到了主人致辞的时候,情况却起了变化。台上的总经理,在
念了一半欢迎词后,居然捧着演讲稿嚎啕大哭起来。
台下一片寂静,人们都望着这个失态的总经理。他稍微冷静了一下,突然用脚蹬了
蹬铺着崭新红地毯的地面,哽咽着说:“我的父亲……20多年前,就在我现在站的这个
位置,他背着我,已经快到河边了,一颗子弹打来……”
“不瞒大家。”他擦去眼泪,说道,“正是为了他当年对我的期望,要活得有出息
,我才把酒店开在了这个地方。”
就像台下的许多人一样,刚刚辞去湖南老家的工作,孤身来深圳“闯天下”的陈秉
安,并不清楚在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他赶紧询问一个在场的当地居民,才得知
,“原来这个老板,是逃港过去的呀”。
“逃港?什么是逃港?”他开始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这个总经理的身上,在这座
看起来热火朝天的城市背后,似乎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久之后,类似的事情又一次发生。
陈秉安去一家港资工厂采访,邱姓厂主在接受完采访后,突然把他拉到了一个无人
之处,问道:“有一段发生在我身上的历史,你敢写吗?敢的话,请你跟我来。”
好奇的陈秉安,坐上了这个厂主的汽车。公路崎岖蜿蜒,进入深圳东部的闸门山。
两人在一处河岸边下了车,河对岸便是香港。厂主指着对面的一处小树林说:“请你仔
细看。”
陈秉安顺着对方指的方向望去,在小树林的边上,有一丘小小的坟墓。
“那是我的哥哥。”这个厂主的眼睛里,突然蒙上了一层白花花的东西。
在随后的聊天儿中,陈秉安才知道,20多年前,邱姓厂主和哥哥一起从这个地方逃
往香港,途中遭遇边防部队的追捕,哥哥背上中枪,他眼睁睁地看着哥哥倒在河里,却
没有一点办法。
后来,他在香港打拼出了一番事业,还把厂子设到了深圳。在来内地之前,他在河
的那边堆了一座空坟,立了一块墓碑。
“请你把我的故事写下来,告诉所有人,在这块土地上,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这
对我个人,对我们的国家,对我们的民族,都是一笔财富。”他这么恳求陈记者。
从那一刻起,陈秉安突然意识到一种使命感,“就如同已经被掩埋了许多年的宝藏
,突然无意中露出了一丝缝隙”。
偷渡者下水后,一边游一边背诵毛主席语录给自己打气
这是一部跨度达30年的惊心动魄的逃亡史。
在当时的深圳,曾经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宝安只有三件宝,苍蝇、蚊子、沙井
蚝。十屋九空逃香港,家里只剩老和小。”
在民谣背后,则是一组惊人的数字。根据陈秉安掌握的资料,在目前可以查阅到的
文件里,从1955年开始出现逃港现象起,深圳历史上总共出现过4次大规模的逃港潮,
分别是1957年、 1962 年、1972 年和1979 年,共计56 万人(次);参与者来自广东
、湖南、湖北、江西、广西等全国12个省、62个市(县)。
逃港者多为农民,也包括部分城市居民、学生、知识青年、工人,甚至军人。从政
治成分看,普通群众居多,也有共青团员、共产党员,甚至中共干部。有一份来自深圳
市的数据表明,至1978年,全市干部中参与逃港者共有557人,逃出183人;市直机关有
40名副科级以上干部外逃。
逃港的方式,可分走路、泅渡、坐船3种。按路线,则有东线、中线、西线之别。
泅渡通常是首选。偷渡者往往会选择西线,即从蛇口、红树林一带出发,游过深圳湾,
顺利的话,大约一个多小时就能游到香港新界西北部的元朗。
广东人把这种水路偷渡称为“督卒”,借用象棋术语,取其“有去无回”之义。在
许多当地人的记忆中,一到夏天,水库和河里便人满为患。不少孩童从小就被家人灌输
,“好好练游泳,日后去香港”。
偷渡者通常都带有汽车轮胎或者救生圈、泡沫塑料等救生工具,还有人将多个避孕
套吹起来挂在脖子上。有些偷渡者下水后,还一边游一边背诵毛主席语录给自己打气: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泅渡毕竟是年轻人所为。中老年人和儿童妇女通常选择陆上偷渡,从深圳梧桐山、
沙头角一代,翻越边防铁丝网,粤语中戏称为“扑网”。为了躲避警犬,一些逃港者临
行前会到动物园收买饲养员,找一些老虎的粪便,一边走一边撒,警犬闻了粪便的气味
,便不敢追踪。
当时对偷渡者的打击是异常严厉的。凡不经合法手续前往香港者,都被视为“叛国
投敌”,抓到就处以收容。而边防部队对于偷渡者是最大的障碍。在上世纪60年代之前
,边防战士遇到不听命令的偷渡者可以随时开枪,许多偷渡者被打死在滩涂上和山里。
此后,由于上级的严令,开枪的现象才逐渐消失。
这种风险极大的逃港风潮,还催生了一个新职业——“拉尸行”。在鼎盛时期,深
圳活跃着200多个“拉尸佬”。上世纪70年代末,深圳蛇口海上派出所曾经规定,“拉
尸佬”每埋好一具偷渡客尸体,就可以凭证明到蛇口公社领取劳务费15元。
陈秉安曾采访过一个当年的“拉尸佬”。这个老人告诉他,最多的一天,自己从公
社领到了750元,而在他埋葬的50具尸体中,有4个是他的亲人。
在某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强行冲关的情况。
据宝安县委《关于制止群众流港工作的情况汇报》等文件的记录,1962年,广东出
现严重饥荒,大量居民逃往香港。在宝安县由东至西百余里长的公路上,外流群众成群
结队,扶老携幼,如“大军南下,来势汹汹”。
这些偷渡者成群结队,每人持一根4尺多长的木棒。带头的偷渡者公开说:“谁阻
挠我们,我们就用木棍和他们搏斗,冲过去,就算开枪也不后退!”
陈秉安曾遇到过一个逃港者中的传奇人物,这个人先后偷渡了12次都被抓住,创下
了一个记录。到第13次,边防战士看了他都脸熟,实在不好意思再抓了,他才成功地逃
到了香港。
殊死争夺的阵地、社会主义教育堡垒、反偷渡的“红旗村”,结果逃掉了一大半
为什么要逃港?这个问题,陈秉安曾经问过很多人,得到的答案也各式各样。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贫穷和饥荒。
到了1959年,广东出现了严重的饥荒。一份资料显示,当年全省的粮食总产量只有
177.58亿斤,比1958年减产15.71%。1960年仍然是一个减产之年,农民实际比常年少收
了61.25亿斤粮食,这相当于他们8个月的口粮。
当时,宝安一个农民一天的平均收入,大约在7角钱左右,而香港农民一天的收入
,平均为70港币,两者间的悬殊显而易见。当地流传的民谣唱道:“辛辛苦苦干一年,
不如对面8分钱”(指寄信到香港叫亲属汇款回来)。
政治上的迫害,也是逃港的主要原因之一。
著名音乐家马思聪是最为典型的代表。1966年“文革”开始后,时任中央音乐学院
院长的马思聪饱受凌辱。1967年,他借一次到深圳演出的机会,铤而走险,乘船逃往香
港。他抵达香港的第二天,全港的报纸与电台都报道了这一消息,从而掀起了一场以知
识分子和知青为主体、长达10年的逃港浪潮。
陈秉安曾经采访过一个民兵队长,他逃港的原因,今天听起来匪夷所思。
这个民兵队长在山里发现了一个从台湾飘来的气球,气球下方的篮子里,有许多食
品和一件白背心。在两岸处于敌对状态的那个年代,广东一带经常发现这样的气球。这
个知青把食品上交,但实在舍不得那件白背心,就偷偷留了下来。
几天后,他穿着白背心参加了一场篮球赛。围观的人们发现,这件白背心在被汗水
浸湿之后,背上出现了“反攻大陆”的字样。结果,这个原本“根正苗红”的农民,被
打成了“美蒋特务”,受到严酷的迫害,不得不逃往香港。
为了应付日益严峻的逃港浪潮,当地政府还曾想过这样一个办法。在逃往香港的梧
桐山上,有一个叫做西坑的村子,宝安县决心在这里“展开一场殊死的争夺”,把西坑
村建设成“反偷渡的红旗村”。
一时间,西坑村成了宝安全县乃至广东全省鼎鼎有名的“红旗”。每天来这里参观
学习的人络绎不绝,在村外的荒山上踩出了一条小路。
但没多久,这个精心构筑的“社会主义教育堡垒”也倒掉了。1973年,西坑村的大
部分青壮年,包括当年反外逃的积极分子、民兵干部都逃到了香港,有个组留下的最大
的“男人”,是一个8岁的男孩。
真正的香港奇迹,是我们这些冒死上了梁山的人,用血和眼泪创造出来的
对待逃港者,港英当局的态度也经历了几个阶段。
一开始,香港政府虽然不承认逃港者的“居民”身份,但对这些偷渡者其实并不拒
绝。逃港者们开始在街角、空地处用木板钉出板屋,有些也到大楼天台上搭建,这也形
成了一个后来香港报刊常用的名词:“天台木屋”。
到了上世纪60年代,由于逃港者的数量越来越多,港英当局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开
始实施“即捕即遣”的政策。但由于香港市民与逃港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许多
逃港者都是香港市民的亲属、朋友或者同乡,这样的政策遭到了普遍的反对。
在陈秉安搜集到的许多香港报纸里,都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情。
1962年5月,有3万多名逃港者聚集在香港市区附近的一座名为华山的小山上。据香
港媒体的统计,平均一个逃港者,能与10名香港的亲人、同乡、同学、朋友发生联系,
这等于牵动着30万香港市民的心——在香港当时的300万人口中,平均每10个人里就有
一个人要为华山山头的情况担心。
港府调集了数千名军警,开始大规模的驱赶与抓捕。与此同时,先后有十余万名香
港市民,带着食品和饮水赶到华山,保护这些逃港者。根据事后的统计,大约有一半的
逃港者,在市民们的掩护下逃入市区。
许多香港警察也不忍心抓捕这些人,甚至有警察不听命令,同逃港者拥抱在一起流
泪。
最后,在“不行动者作抗命论”的指令下,警察才终于开始执行命令,将这些逃港
者强行拖到山下早已准备好的数百辆汽车上,准备第二天遣送回内地。
第二天,当数百辆汽车排成长龙,缓缓向内地方向开去时,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场
景出现了。数百名香港市民突然跳到马路当中,躺在地上,挡住了汽车。人群里爆发出
吼声:“快跳车啊!”据事后统计,又有近千名逃港者,在周围香港市民的掩护下逃离
了现场。
曾有人做过统计,在上世纪末香港排名前100位的富豪中,有40多人是上世纪六七
十年代的逃港者。其中就有金利来集团董事局主席曾宪梓、壹传媒集团主席黎智英、“
期货教父”刘梦熊等人。不仅如此,著名作家倪匡、“乐坛教父”罗文、“金牌编剧”
梁立人等香港文化精英,也都曾是逃港者中的一员。
在这些人中,陈秉安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一个叫叶小明的企业家的故事。
叶小明是1962年逃到香港的,当时他还只有11岁。5月的一个深夜,母亲背着他,
随着逃港的人群,扒开铁丝网,由沙头角向香港新界方向逃去。
但当晚深圳突降暴雨,数千名逃港者身处的山间,正是山洪下泄的必经之路,在狂
流急浪之中,仅有200余人侥幸脱险,其余尽为洪水吞噬。
叶的母亲便是遇难者中的一个。在被洪水包围的时候,这对母子发现了一棵大树,
母亲先把儿子推到了树上,然后再往树上爬。由于树上的人太多,有人担心树干断掉,
便在这个女人的肩上蹬了一脚,她摔进了洪流中。
两天之后,水退了。侥幸逃生的儿子又回到这里,寻找自己的母亲。在离那棵大树
一里多远的地方,他找到了母亲的遗体。她被卡在两棵小树之间,手指紧紧地抠住一截
树干,树干上都被抠出了一个小洞。
儿子含泪掩埋了母亲,然后朝香港走去。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叶争气,“发誓在
香港干出一番事业来,一定要对得起死去的母亲”。他从底层做起,奋斗了数十年,如
今已经是大型物业公司的老总,行业内数一数二的人物。
“我们不是总在讨论香港六七十年代的经济奇迹吗?你听那些专家分析这个指标、
那个政策,他们懂得香港吗?他们懂得什么是真正的香港人吗?”在采访中,叶小明流
着眼泪,这样告诉陈秉安,“我告诉你,真正的香港奇迹,是我们这些人,是我们这些
冒死上了梁山的人,用血、用眼泪创造出来的!”
说得再多都是没用的,把生活水平搞上去才是唯一的办法,不然人民只会用脚投票
应该拿逃港者怎么办?这成为摆在中国领导人面前的一个难题。
1962年,人民日报的一个记者受上级委派,来到深圳。他想搞清楚,这儿究竟发生
了什么。
当时,内地对香港进行丑化宣传。官方发过一份文件,叫《人间地狱——香港》,
其中是这样描述的:一、香港是世界上最荒淫的城市;二、香港黑社会横行;三、香港
是最大的制毒贩毒基地;四、香港自杀人数是世界上有数的……
但这个记者在香港看到的,并非如此。他和逃港者聊天,对方哭着说:“我们也是
党员啊,对不起党,对不起祖国,给社会主义丢了人,可我们实在没办法啊!”
他第一次弄明白了,香港人并非像宣传的那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的
生活,比内地高出了许多。
回到深圳后,这个记者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闭门不出。他先后写了4篇内参,把自
己看到和认识到的情况向中央报告,希望执政者能从大逃亡中“吸取教训,反思历史,
调整政策”。
1978年,习仲勋主政广东后,经过大量的走访,亲身感受到了当地居民对提高生活
水平的渴望。他意识到,光靠严防死守不可能有效地遏制偷渡,必须另辟蹊径。
随后,广东省委主要负责人向中央提出了在深圳设立经济特区的想法。很快,他们
便迎来了复出不久的邓小平。
据说,在他们忐忑不安地汇报了逃港情况后,邓小平却出奇地沉默。他连吸了几根
烟,平静地对大家说:“这是我们的政策有问题。逃港,主要是生活不好,差距太大,
生产生活搞好了,才可以解决逃港问题。”
1980年8月26日,在逃港的桥头堡深圳,率先成立了中国第一个经济特区。负责广
东特区筹办、曾兼任深圳市委第一书记的吴南生回忆道:“在特区条例公布后的几天,
逃港的人群突然消失了!确确实实,那成千上万藏在梧桐山的大石后、树林中准备外逃
的人群,完全消失了!”
1997年香港回归后,偷渡基本绝迹。近年来,大量的香港人拥入内地反而成为一种
潮流。2006年,香港特别行政区规划署发布“香港居民在中国内地居住情况及意向”调
查结果,数据表明,到内地定居的香港居民,2001年为4.1万余人,2003年为6万余人,
而2005年为9.18 万人,4年间增长了一倍多;另外还有8.02万人打算未来移居内地。
在深圳特区成立十周年的1990年,陈秉安采访到了前来深圳参加庆典的习仲勋。当
聊起那段历史时,习仲勋意味深长地说了这样一番话:
“千言万语说得再多,都是没用的,把人民生活水平搞上去,才是唯一的办法。不
然,人民只会用脚投票。”
如果不写下它,这个城市将永远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自己的根究竟在哪里
在30年后的今天,“逃港”已经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但让陈秉安感到不安的是,这
段历史却逐渐被人们遗忘,甚至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在深圳这个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城
市,曾经发生过这样的故事。
很多当事人对这段历史都讳莫如深,毕竟,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
事情。许多档案管理部门,也以各种理由,拒绝了陈秉安的查阅请求。
当然,也有一些人的态度与此相反。不少当年的广东执政者们,以各种方式表示了
对陈秉安的支持。
2009年年底,已经担任深圳市作协副主席的陈秉安终于完成了30多万字的《大逃港
》书稿。
书问世不久,陈秉安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深圳改革开放初期的一位市领导打来
的。他惊讶地告诉陈秉安:“原来深圳经济特区是这么来的啊!我还在那儿呆了那么多
年,却一点都不知道。”
陈秉安透露,深圳市有关方面对这部作品也甚为重视。在特区成立30周年的时候,
在许多官员眼中,这部作品被视为对这座城市的一种“献礼”。
曾有人问他:“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份在许多人看来不太友好的礼物?”
“献礼,并非只有歌颂一种方式。有时候,真实才是最重要的。”陈秉安这样阐述
道,如果不写下它,这个城市将永远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自己的根究竟在哪里。”
如今,从陈秉安家中的阳台望去,蛇口深圳湾,已是一片大工地,起重机与挖掘机
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这里正在兴建一处海滨公园。
但历史依然会顽强地留下自己的印记。在这处工地里,时常会挖出一些逃港死难者
的遗骨。不久前的一天,一个朋友告诉陈秉安,他们在滩涂中挖出了两具逃港者的遗体
。从尸骨的大小形态上判断,应该是一对男女,他们的手腕,用绳子紧紧地绑在一起。
本报记者 林天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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