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买买提看人间百态

boards

本页内容为未名空间相应帖子的节选和存档,一周内的贴子最多显示50字,超过一周显示500字 访问原贴
Detective版 - 忽然明白金庸的《神雕侠侣》为什么那么有市场了。 (转载)
相关主题
各位将军,颜宁这姿色也就及格吧,比高小琴差 (转载)本侦探相信奥运能平安顺利举行
最后的安眠_Alfred HitchcockRe: 新手求助!被你们说得不敢买美国车了 (转载)
南京抢劫案不会像南大碎尸案一样变成没头案吧? (转载)Chapter 11 不必要的问题
突然四周一片漆黑 (转载)靠斗殴致死就为了屁大的一点琐碎啊,不值啊。
听说金子降价了林姓小伙身子骨单薄了一点
老邢并没有犬决张成泽啊 (转载)Re: 靠斗殴致死就为了屁大的一点琐碎啊,不值啊。 (转载)
内疚“第一次”没给丈夫 女子帮助丈夫强奸侄女[ZGPT]从“希拉里的乳沟”看中国无耻学者性福观
shaver奇遇之白衣少女[ZGPT]遭遇极品二手房东,我忍无可忍了
相关话题的讨论汇总
话题: 小姑妈话题: 姑妈话题: 没有话题: 父亲话题: 那时
进入Detective版参与讨论
1 (共1页)
Z**********g
发帖数: 14173
1
【 以下文字转载自 Dreamer 讨论区 】
发信人: Dreamer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信区: Dreamer
标 题: 忽然明白金庸的《神雕侠侣》为什么那么有市场了。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Wed Apr 26 14:40:13 2017, 美东)
最近看到一篇神文。转载如下:
(0) 引子
我是一直在潜水的鱼儿,今天看见乱伦,忍不住冒出水来说说我的乱伦,憋在心里几十
年了,一直不敢说。我的乱伦对象是小姑妈,嫡亲的小姑妈,跟我父亲同父同母,但只
比我大五岁。我生在农村,小时候,家里的成年人都要去上工,我居然是小姑妈把我带
大的。她对我很好。她上小学,常把我带到学校,我小时候特别安静,坐在板凳上紧靠
着小姑妈,她给我笔和纸,我就站着乱写乱画。老师让她把我送回去,但姑妈不肯,因
为我在村里的托儿所,因为太老实,老被人欺负,哭着不肯去。
后来我上小学她读中学,她又成了我的老师。我的爸爸妈妈根本不管我的学习,他们除
了一天到晚吵架,就是打牌打麻将看电视。只有小姑妈关心我。她学习非常好,但高中
读了一年,爷爷奶奶岁数大了,没有钱让她上学,她的哥哥姐姐,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
,没有一个人管她。她只好收拾东西回家,种田养活自己。
我看见小姑妈很伤心,我也特别难过。我老是找她,跟她说题目不会做,她就教我,只
有那个时候,她才开心。我慢慢长大了,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她因为时间长,渐渐忘记
了,教不了我了,但我还是喜欢去找她。我跟父母以及其他亲人都没有多少话说,他们
一个都不关心我,只顾自己玩,除了给我吃和穿,对我很冷漠。我如果没有小姑妈,说
不定也会变成我爸妈那样,特别冷漠只顾自己玩乐的人。
我读高中时,小姑妈有次骑车来看我,带着爸妈让她带来的东西。那是她四年前就读的
学校,她显然很伤心,见到那些老师。我送她到学校门外马路边,她推着车子,忽然哭
起来。我那时已经长得跟她差不多一样高了,看见她哭,就想安慰她,一开始拉她的手
,后来就抱着她,叫姑妈不要哭。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女性,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居然
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真是非常混蛋。
可能就是从那一刻起,也许更早,我对小姑妈有了男女之间的感情。她后来觉察到了,
开始躲着我,这让我们两个都很伤心。但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一个夏天,具
体我真不好意思说,我太禽兽了,非常后悔一时的冲动,甚至疯狂地想娶她,这当然是
不可能的。我们就那一次,都是第一次,做完了,两个人都又后悔,又难过。第二年冬
天,她就嫁人了。结婚之前,我很担心,怕她的丈夫发现她不是处女,但后来小姑妈偷
偷对我,她巧妙地掩饰过去了。我向她道歉,说不该伤害她,她说她那天也昏了头,只
要骂我一句,我肯定不敢。
(1)
我出生在六十年代的江南农村,记事的时候好像在文革中期。我们那里历来是富庶的鱼
米之乡,那时却异常凋敝,村里全是破破烂烂的房子,人人破衣烂衫面如菜色。我们村
要比周围村子更穷一些,而我们家族可能是村里最穷的,十几口人挤在两间土坯混合砖
瓦的房子里,外面下大雨,屋顶的千疮百孔就下小雨,奶奶连忙吩咐我的姑妈们,搬出
坛坛罐罐脸盆和碗接雨水。
我的爸爸弟兄四个,他是老二,还有四个妹妹,不知道爷爷奶奶穷得叮当乱响,为什么
却那么能生育,还有两个小时候夭折了,不然正好十个。我记得小时候,家里总是乱哄
哄的,你来我往川流不息。那时爸妈还没有和爷爷奶奶分家,只有伯伯家分了出去,我
的几个姑妈都还没有出嫁。
家里有一口巨大的铁锅,不管爷爷奶奶煮多少,大家伙一个来回就没有了。急得老祖宗
,我的曾祖母,破口大骂我那几个姑妈:“你们这些小婊子,吃这么多!给你的爸爸和
兄弟多吃一点,他们要到生产队挣工分。”
我的父辈们有三个共同特点:特别自私,脾气暴躁,不爱读书,也许是他们享有共同基
因的缘故。他们常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大声吵架恶语相向,大打出手头破血流,从
不相让半分。那时也许太穷了,少吃一口可能就会饿死。但后来他们富裕之后,还是那
个样子,更加上贪婪和忌妒。
唯一的例外是我的小姑妈。那时她还年幼,仅仅比我大五岁。每次吃饭,我和她通常没
有座位,就坐在门槛上,一人端一碗稀饭喝。
也许我们天天一起坐在门槛上吃饭的缘故,我和她特别亲近。小姑妈那时读小学,是班
上成绩最好的,但她从来没有得到爷爷奶奶和姐姐哥哥们多少关爱,总被吆来喝去,做
各种家务,忙得像个陀螺,还要看护我。那时成年人每天都要上工,连我那年迈的曾祖
母都要常去生产队帮忙。我很小的时候,被小狗一样锁在家里,一直嚎啕到大人回来。
小姑妈见我十分可怜,只要不上学,就带着我,有时候还把我背到学校。那时小学里带
小孩的不止她一个,但别人多是姐姐或哥哥带着弟弟妹妹上学,只有她背着侄儿。我长
大了一点,可以去托儿所了,但我常被别人欺负。那时因为营养不良,我长得比同龄人
要瘦弱得多,他们就给我起外号,老是捉弄我。托儿所的阿姨就是村里的一个中年妇女
,长得很凶,却根本不管事,只要我们一个个能活着回家就行。
因此我十分不喜欢去托儿所,妈妈一拉着我望那个方向走,我就哭,赖在地上拽不动。
母亲要去上工,急了就打我的屁股。我和父母一直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他们太不关心
我了,我属于放养的野孩子,生命力比较旺盛才长大成人,和下一代宝贝疙瘩们得到的
无比呵护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不过也不是我的父母特别不好,而是当时大家都这样,都有好多子女,家里又穷又乱,
心情都很郁闷很烦躁。后来家境好些,他们又和村人一样,天天把叉麻将当作正业,我
无论考100分还是零蛋,他们都无动于衷。
我的童年很孤独很苦闷,由于父母的漠不关心和同龄人的嘲弄欺凌,有些自闭症状,不
爱出门,交情特别好的发小很少。如果不是小姑妈,我大概会变得和父辈一样的自私冷
漠,外加孤僻。那时小姑妈见我赖在地上,死活不肯去托儿所,就过来对我妈说:“今
天我带小强去学校吧,明天你再让他去托儿所。”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我可开心了。她怕我在学校捣蛋,就吓唬我说:“小强,你要是闹
,我就送你到托儿所!”我其实很安静,自闭症的儿童大多如此。我坐在教室的板凳上
,学着别人坐得很直,有时候小姑妈给我纸和笔,我就胡乱描画,困了就靠着她身上睡
觉。我觉得她比我妈妈亲切多了。
我就这么几天去姑妈的学校,几天去托儿所,几天锁在家,或是颤巍巍的老祖宗看着我
,终于长大可以去上小学了。
(2)
我去的小学离家不太远,最多走十分钟,附近几个村的孩子都去那里上学。那个小学的
老师的水平大多很差,最多初中毕业,经常读写错别字,简单的数学题目也会搞错。姑
妈比我大五岁,但她上学晚一年,只比我高四级,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天天早上一起
和她去上学,下午一起回家。
我们村和别的村里喜欢欺侮人的家伙们,也聚在班上读书,虽然小学老师要比托儿所(
也是幼儿园)阿姨负责任一点,我在课间有时还被他们欺凌。我哭着跑到姑妈的教室去
找她,惹得她班上的同学哈哈大笑。姑妈很生气,带着我去找老师,更找到那几个家伙
痛骂。由于爷爷奶奶个子大,姑妈的个头在她同龄人里鹤立鸡群,常作家务很有力气,
那几个家伙看我姑妈这么凶,被吓住了,怕被她痛打一顿,取笑捉弄我少了许多。
第二年,她去离家4里之遥的镇上读初中,不跟我在一个学校了。我有一回被他们几个
欺负,急眼了,在回家的路上抓起地上的一块小砖头,拼命追他们砸,把那个叫黑皮的
家伙头打破了,满脸是血。黑皮的爸爸还好,他妈是有名的悍妇,跑到我家大吵大闹,
叫我家赔钱,不然就住我们家不走。我爸哪来的钱,又气又急,把我摁倒了就打,打得
我杀猪一样嚎叫。
这时幸亏小姑妈放学回来,不然我就要被打残废了。她拼命拉开我爸,气愤愤地说:“
哥哥,不是小强不对,都是黑皮老欺负他,他们还好意思上门来耍泼!”晚上吃饭的时
候,她对我说:“小强,你做得对,下次他们再来欺负你,你就再砸他们。”这些家伙
见我发起疯来简直不要命,后来就不大敢再欺负我了。
那时我家刚从爷爷奶奶那里分出去。所谓分家,就是大房间里隔出小房间,再砌一个灶
。从此爷爷、伯父、我家三个烟囱冒烟,但这两间房实在不够住,单单我家就有5口人
了,挤在一起像一窝蚂蚁。一天晚饭时,爷爷和伯父、父亲商议翻修房子,两间变成三
间,一家一间,同时更关键的是修房顶,有时半夜下雨,全家人都被雨水浇醒了。伯父
和父亲不肯出多少钱,比铁公鸡还狠,气得爷爷把饭碗扔到小院里,砸得稀巴烂。三人
先吵,然后动手,几个妇女也加入战团,撕扯起来,屋子里一塌糊涂。
小姑妈护着我和我的弟弟妹妹,满面泪水无可奈何。她不怎么和大伯家里人来往,我那
个大婶婶绝对是个坏人,又凶又蛮,从不讲理。最后爷爷妥协,借遍了亲戚朋友,恨不
得给他们叩头,出了绝大部分的钱,才勉强将房子盖好。后来伯父自己另盖房子,搬出
去,还派大婶婶前来跟奶奶要回当年出的那些小钱,把爷爷气病了。父亲搬出去时,没
有好意思张嘴要,母亲还跟他吵了一架,桌子都掀翻了。
小姑妈逃离这个可怕的家庭的唯一地方是学校,她恨不得每时每刻呆在学校不回家。她
学习成绩特别好,深得学校老师的喜爱。我却不喜欢上课,不喜欢读书,最害怕考试,
成绩中等偏下。学校老师喜欢成绩好的学生,班上女生喜欢强壮勇猛的,我一样也没有
,在学校就是个丑小鸭,父母也对我漠不关心。许多人回忆他们的金色童年,我苦逼的
童年灰蒙蒙一片,唯一的亮点是小姑妈非常关心我。
那时我放学回家,坐在院子里或堂屋里,专等小姑妈回来,一起做作业。她比我的老师
有耐心,水平更高,教学方法很适合我,我也特别爱听她给我讲数学语文。渐渐地,我
开始对学习产生了兴趣,成绩开始提高。但我们在一起做作业的时间,常被打断,爷爷
老叫她去割草喂猪。那时猪也可怜,养一年也长不了几斤肉,瘦骨嶙峋的,杀猪的见了
直皱眉,没有多少油水可赚。小姑妈只好背着好大的草篮,篮子里装着镰刀(我们那里
叫做弯刀),去田埂割草。我也拿把镰刀跟着去,想帮她早点回来。有一天快晚了,我
们还没有割满一篮子,我觉得很饿,就对她说。她用镰刀在田里掘了一个红薯,到河里
洗干净给我啃。
她读初中三年级时,有一天我忽然下腹部很疼,学没上完就被老师让同学把我送回家。
父亲让赤脚医生给我看。那庸医(他连称作庸医也不够格,只是读了一本赤脚医生手册
,就胡乱给人看病)差点把我害死,吃了他的药,肚子疼得更加利害,都快晕过去了。
父亲母亲不以为然,还怪我一点小病就闹腾成这样。小姑妈回来,见我脸色苍白虚汗直
淌,赶紧跟我父亲说,要到镇上公社的卫生院去看。父亲这才如梦方醒,背起我撒腿就
跑。
那所医院就在小姑妈就读的学校旁边,如果学校学生生病或受伤,倒是很方便。我在这
个学校读初中的时候,常见老师和学生发生肢体冲突,老师随意体罚学生,学生也打老
师,头破血流的场面,每学期都能看见,老师若是不能打架,根本镇不住学生。我们的
教室坐满了人,从讲台开始,密密麻麻,最后一排靠在墙上,教室后门堵着打不开。学
校连个操场也没有,校长从政府那里得到批准,搞到一块地,但当地农民剽悍无比,拒
绝让出那片田地,将公安员的吉普车都砸了。校长没有办法,只得发动学生,那天带上
家里扛来的农具倾巢出动,将田里的作物一扫而光。农民们听说了,气势汹汹地带着锄
头钉耙赶来。校长下令赶紧撤退,回到教室待命,等农民一走,我们又去破坏,最后付
出受伤十多人的惨重代价,才有了操场。校长早组织了人,立即将受伤的师生直接送往
医院。
医院的医生一下就诊断出我得的病是阑尾炎,立即开刀。这所医院唯一能做的手术便是
开阑尾,我记得父亲说那次总共就花了5块钱,但家里一时能凑到的也就那么多钱。第
二天下午,我才从麻醉中醒转过来,头昏昏沉沉,一点力气也没有,睁眼看见空荡荡的
病房,只有放学的小姑妈在陪我。我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心想,我要是她的小孩多好啊。
那年我读小学四年级,身体孱弱,性意识却已迅速崛起。当然我那时的性幻想对象不是
小姑妈(虽然她很漂亮,但对于我她当时更像母亲),而是一位同班女同学。
(3)
我小时候性格内向腼腆,特别安静听话,但真实的我却并非父母和小姑妈眼中那个单纯
少年,而是心藏大恶,做过一些不该做的事。那些像我一样表面看上去非常老实的人,
比那些嘴里油里油气爱讲黄色笑话的人,我觉得有时更有可能犯下性罪错。
我对性和异性的探索喜爱甚至沉迷,可能要比同龄男生要早得多。我记不清从什么时候
起,我产生了性意识,也许是童年时代一家人挤在一间小小的屋子睡觉,我在夜半醒来
,看见月光照在床上,精力旺盛的父母正在房事。我看见那不该看见的一幕,非常害怕
,又忍不住要看,他们成年的身体和隐秘的器官。
母亲无论相貌和身材最多算是中等,配不上父亲。父亲是他们四兄弟中最高大最英俊的
,但家里很穷,能娶到媳妇就很幸运了。我小时候因为得不到父亲母亲的爱而苦恼,他
们都会因为一点小事对我又打又骂,我非常惧怕他们,尤其是暴躁的父亲。后来理解了
,这是由于他们小时候没有亲切的父爱母爱,才不知道怎样关爱自己的小孩。因为长期
的极度贫困,以及与一些自私刁钻的村人相处,他们在性格品德上都有缺陷。小姑妈在
那样恶劣的环境里,保持了她的善良和爱心,非常不容易。
晚上偷看父母也许不算什么错事,我犯下的第一件罪错是夜里偷偷摸过一位年长女性的
乳房和下体,在一次过年期间,那人可能是我的婶婶(叔叔的妻子),或是某位姨妈,
我有点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她好像有点觉察,第二天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吓得我一天六
神无主,老是躲在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生怕她对我的父亲说,要是让他知道,我不被
他打死才怪。
我对女性那个部位以及性交的直接认识,来自一年夏天,我在别人家玩,他们家大人都
不在,我们一帮小孩有男有女,不知怎么就说起了性方面的事。我发现晚上偷看父母的
,远远不止我一个,有个家伙还偷看上了瘾,但我一句话不敢说。后来大家决定模仿,
我第一次近距离看见女孩的下体,然后感到自己的下身有种麻酥酥的感觉,却不知道有
没有真的进入她的身体。和我做游戏的那个女孩比较丑,之后我见到她,不仅不再有任
何性趣,而且没有任何羞耻感。
但那种麻酥酥想要小便却又不大像的奇妙感觉,老是诱惑我,我很想再经历一次,却不
好意思另外找个女孩做一做。要是去找那个女孩,肯定没问题,她见了我总是很兴奋的
样子,但我一见她就没有兴趣了。
有一次睡午觉,我俯身躺着,压在叠着的被子上,忽然感到下体传来那天与那女孩做游
戏时同样的奇妙感觉,而且越是用力越是强烈。我先是很吃惊,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慢
慢摸索仔细思考,意识到那种美好的感觉,是由于下体那小便的器官受到了某种柔和紧
迫的刺激引起,女孩的存在与否,并不是引起那种快感的唯一原因。
我被这个堪称伟大的发现震惊了,我不需要冒着被大人发现的巨大危险,就可以体验那
种美好的感觉。从此我开始偷摸各种尝试,只要在没有人注意的场合,最后我发现最好
的方式是用手,可以灵活控制,并且有时能产生比那天还要强烈的感觉。开始的时候,
那里兴奋时只是突突突乱抖,突然在初中(忘记是初一还是初二)某天晚上,那里喷出
一股粘稠腥臭的液体,把我的内裤和被子都弄湿了。我吓得心脏蹦蹦乱跳,不知道怎么
回事,还以为尿床了,被别人知道,真要羞死了。我后来发现,在那兴奋的一刹那,用
力按住某个部位,就可以避免这个不方便,但完事后起来小便时,发现便液非常混浊。
自从开始自慰,我就一直在和自己作痛苦的斗争,因为我认为这是一件非常下流肮脏的
事情,更担心自己会因此生病,恐惧不已,但又忍不住,常常下决心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但这最后一次不过是无数的最后一次之一。我更发现,在自慰的时候,幻想和一个女
孩在做父母晚上做的事情时,会增加快感,于是我们村和我们班上最漂亮的女孩,都会
成为我意淫的对象,其中我最常性幻想的对象是霞。
霞是个很美的女孩,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她的父母是镇上中学教师,跟我在四年级和
五年级是同班,之前她在另外一个小学读书。小学时我们好些男女生,混着坐在一张板
凳上,有几个调皮胆大的男生,读五年级时,竟然给女同桌或女同学写肉麻兮兮、全是
错别字和语法混乱的情书。那时我们班上的同学,年龄参差不齐,最大的都十四岁了。
那女生要是喜欢他的话,就不做声,胆大的还主动约会,在放学的路上,两个人偷偷跑
进树林里。如果那女生讨厌给她写情书的男生,他就惨了,情书会被交给老师,老师便
在思想品德课上,当众朗读,我们哄堂大笑。那男生羞得满脸通红,但有的脸皮厚,难
得让全班关注一下,还很得意。但他们很快就会被家长的拳头恶狠狠修理一顿。
我自然是不敢给我的女同桌写情书的,我的女同桌也不是霞。我听一个女孩说,霞也收
到了一份情书,但那个男生胆子小,不敢写名字。一天下午放学,我们照例三三两两走
在一起,边聊边走。那时我的个头开始大起来,我们家族这份优秀的基因开始起作用了
。霞跟我不在一个村,在道路分叉时,忽然拦住我,说她有话要对我说。我周围好几个
男生顿时起哄,我脸上发烫,但心里美滋滋的。霞白了他们一眼,拉着木呐的我,就往
路边一处桃树林走。那些男生不好意思跟过来,但是却不怀好意地远远看着我们。
走进树林,霞发现没有人跟着,离他们比较远了,便拿出一张纸递给我看,问是不是我
写的。我一看,差点笑喷了,那情书写的太没有水平了。那时我在小姑妈的影响和教导
下,成绩已经非常好了,要写情书也不至于那样可笑,虽然我的语文相对来说要差一点
。我一边忍住笑,一边连连摇头。霞以为我不敢承认,便说即使是我写的,她也不会告
诉老师。我说:“这几句话都是错别字,这字跟狗爬一样,怎么是我写的。”霞很失望
,接过那张纸,随手撕碎了扔掉,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想叫住她,却又不敢,回去仔细一想,认为霞肯定是喜欢我的,开心得不行。但第二
天,不知道谁举报给老师,说我和霞谈恋爱,两个人到桃树林里去亲嘴。老师把我们叫
到办公室批评。我们当然不承认,结果罪加一等,谈恋爱还说谎不老实,除了写检查,
老师还叫来我们的父母,帮助批评教育。霞的父母跑来,对老师的这种做法很不满,没
有骂他们的女儿。我的爸爸跑来,不问青红皂白,将我一顿胖揍,校长来才劝住他。我
非常委屈,晚上在家里偷偷流眼泪。唯一我可以信赖沟通的小姑妈,已经离家上高中去
了。
霞的父母(他们因为家庭出生问题才在文革期间调到乡下)不久调到市里中学,她跟着
也去市里读书,从此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童年时代我对她的朦胧之爱和性幻想,很快
就烟消云散了。而令我一生刻骨铭心的情与性,我一生犯下的最严重的性罪错,开始发
生了。
(4)
小姑妈高中只读了一年,就被迫退学了。她是我们村在文革期间(也许包括文革前)唯
一读过高中的女性。爷爷奶奶岁数大了,还要还债,实在无力供她上学,并且当时读完
高中也没什么鸟用,国家停止高考很多年了。我们两三百人的小村,那时只有五六个高
中毕业生,都是1970年之前就已毕业的,除了一个依靠家里人有点关系,做了代课教师
,其他的统统做农民。而那个代课教师,代了大半辈子课,穷困潦倒,最后被辞退,还
是做农民。
那是姑妈一生中最凄凉无助的时刻,倒在床上哭了一天。我坐在她的床边,除了跟着流
泪,无力帮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求父亲帮帮他的小妹妹,他一言不发,左右为难
。母亲说:“我们哪来的钱?!家里四个小孩,能养活他们就不错了。要是老大(我伯
父)老三(我的大叔叔)肯出钱,那我们也出一样多钱。”要我伯父家或大叔叔家出钱
给小姑妈上学,那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他们不来刮占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小姑妈没办法,无可奈何地开始了全职的农民生涯,每天早晨扛着农具上工,晚上放工
回家,帮爷爷奶奶做饭做家务。
那时爷爷奶奶家人口急剧渐少。老祖宗在我小学三年级时去世了。还没等我的曾祖母咽
气,爷爷的两个兄弟就为了丧葬费用吵得打架。曾祖母临死前,流着眼泪说:“我19岁
嫁到你们李家,从来不曾过过一天好日子。我要是早点死就好了,活着是前世作的什么
孽啊!”我的伯父和父亲都搬出去了,大叔叔家占了一个房间,但一家子也很快搬出去
盖新房子。小叔叔是个游魂,经常不归家,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鬼混,后来四十来岁才
入赘给人家做上门女婿。
我的大姑妈、二姑妈已经争先恐后地嫁人了,都想早日逃离这个破破烂烂吵吵闹闹的家
。三姑妈第二年也出嫁了。我的四个姑妈都很漂亮,但她们三个姐姐,不知为何很是忌
妒这个小妹妹,可能是记恨她读书太多,像小姑妈这么大的时候,她们早就开始到田里
干活上工了。也可能是由于她们先前都是被村人追捧的美女,但她们的小妹妹竟然比她
们更美,而且气质性格远远胜出,心中不由万分不满。
我的姑妈们都十分强悍,在各自的家庭里都是最高统帅。大姑父才结婚时,看见这么多
如花似玉的小姨子,垂涎三尺,大姑妈相对来说长得要差一点。有一回大姑父在爷爷家
,趁人不备有意无意地摸了一下三姑妈诱人的胸脯,他以为她害羞不会在众人面前抖落
,谁知不满18岁的三姑妈立刻破口大骂,动手给了他一个火辣辣的耳光。大姑父灰头土
脸当众出丑,吓得再也不敢打她们的坏主意了。
小姑妈比她的姐姐们更加利害,但不像她三个姐姐那样刁蛮坏脾气。那时我们村上打她
主意的人不少,特别是一些爱偷腥的已婚者和几个中老年光棍流氓,爱在田间地头说黄
段子荤故事撩拨她。
我们当地民风剽悍,两性关系比较开放张扬,男女社员在一起劳动时,黄段子荤故事,
打闹调情必不可少,不然简直没有动力给生产队干活儿。初中三年,我们每学期都有至
少两周忙假,学生们都去田里帮农忙,听见那些粗俗却又豪放诙谐的荤话,看见那些男
女恣意取乐,毫无顾忌。那些未出嫁的年轻姑娘们,大都还会脸红,而大小媳妇们就和
男人没什么两样,在一起说着说着就谈到晚上怎么跟老公战斗的,探讨什么姿势最舒服
。旁边不远的汉子听见,说道:“某某某,你老公的JJ我见过,太短小了,我的又长又
大,今天晚上要不要试试?包你舒服。”女人道:“你老婆说了,你的东西虽然大,但
软塌塌的,跟鼻涕虫一样不过瘾,哪里有我家的硬!要不,你老婆今晚到我家来?”一
群人哄堂大笑,我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还特别喜欢拿我这么半大的男孩取乐,不怀好意地问我,我爸我妈是不是又要给我
添一个小弟弟了?我家的床板最近怎么断了?小媳妇们喜欢跟小伙子们玩摔跤,一群人
欢笑着在地里乱滚,男人趁机摸女人的胸和屁股,女人们也不示弱,把长相漂亮的小伙
子压在身下扒裤子。我也被他们戏弄过几回。我不敢当众摸她们(虽然很想摸摸她们绽
鼓鼓的奶子,还有圆滚滚的屁股),只好躲,被她们团团围住,把我手脚摁得牢牢的,
解开我的裤带,好几只手伸进去。她们都很老到,一会儿就把我摸大了,然后大声嚷嚷
:“这孩子虽然长得瘦,JJ倒是不小!”我满脸通红,仿佛被当众强奸了,却拿她们没
办法,只好系上裤带落荒而逃。
小姑妈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得不格外注意保护自己,遇到这种场合,她躲在姑娘群里,
绝不参与,不然连私处也会被那几个非常猥琐的老男人给摸了去。但他们不肯轻易放过
姑妈,等她干活落单时,就当她的面故意说下流话儿。姑妈统统不加理睬,但只要他们
胆敢靠近,她便以农具为武器自卫,撵他们滚蛋。姑妈那好几个脾气很坏的哥哥也在生
产队劳动,虽然他们对钱财很吝啬,但若有人敢欺负他们的妹妹,他们下手不会客气。
小姑妈对村里几乎所有人都有防备之心,包括她的那些个哥哥姐姐们,只有对我不设防
。初中三年,我还像在小学那样,找她帮助学习,做作业,只有这个时候,我发现她才
很开心。初一、初二时她教我绰绰有余,但到初三下学期,她渐渐遗忘了许多知识,特
别是英语单词,但我最需要她帮助的却是英语。但她拿起课本,很快就能恢复得和在学
校时差不多,可以帮我解繁复的几何问题。
我们在一起更多的时间是聊天。我们都发现在这个小村里,真正能够跟我们说说话的,
只有对方而矣。有时候她在村里的水塘洗衣服,我坐在青石板上,一边用脚戏水,一边
跟她聊天。等她洗好里,我抱着盆子替她拿回家晾上。有时爸妈回家晚,我要做饭烧菜
,她就来帮忙,我烧火,她在灶膛上忙,同时跟我欢快地聊天。
那时的乡村夜晚非常单调,几乎没有任何娱乐,经常停电,在昏暗的油灯下,唯一可作
的事情,就是聚众聊天,大家伙把从前听来的故事,像水浒、三国、封神演义的片段,
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地讲,最后都感到无聊之极,又没有办法读到新书新故事。小姑妈最
想要的,是有些书可以读读,我便想尽办法在同学中为她借书,读高中时经常把学校图
书馆的书带回来。但学校图书馆的书又少又旧,远远不能满足她的需求,我除了向老师
借,还为她在高中附近镇上的书店偷过书。小姑妈后来富裕了,买来各种书籍,只要有
时间就读。
我的初中三年过得比童年愉快得多,虽然家境没有多少改善,但我渐渐长大了,父母已
不再动手打我,虽然挨骂在所难免。我在学校里也不再是个丑小鸭,开始有女孩主动追
我。我读初三时, 班上有些同学都18、9岁了,有的因为上学迟,有的因为老是留级,
班上男女同学偷偷谈恋爱的司空见惯,老师装作看不见,一般不管,除非女生或其家长
前来告状。有个女生每天一放学,就去她的同班男朋友家,后来肚子吹气球般大了起来
,二人不等毕业就退学回家结婚去了。
我那时没有主动去追女孩,因为年纪比他们小,更是由于没有一个女同学让我倾心。我
老拿她们跟小姑妈相比,觉得无论相貌身材还是气质智力,没有一个接近小姑妈的。但
青春期骚动来临,我现在仅靠自慰已无法满足,开始渴求和异性身体的亲密接触。
班上有位女生叫做虹,比我大两岁,不是很漂亮,但极其风骚,从初二开始就老是在我
面前叽叽喳喳的,想引起我的注意。我从内心深处很讨厌她,但她在初三时发育得有些
诱人起来,女人的重要部位都比较丰满了,我便忍不住,偷偷给她写了一个纸条。我看
见她打开铅笔盒,忽然愣住了,然后回头异常激动地望着我点头笑。
我对她真没有什么感情,连对霞那朦胧的爱情都一点没有,只想尽快满足一下越来越难
以自控的欲望。我当时想,小姑妈当时要是知道我深深隐藏的黑暗的一面,是不是就不
再对我那么好了?
下午放学,我故意在镇上胡乱转悠了一圈,见同学都散了,没人注意我,撒腿就往学校
操场围墙北面的油菜地跑。我之前做过研究,这一带是大片农田和一座废弃的砖窑,下
午很少有人在这附近。
我约虹在砖窑门口的油菜地,说有事找她。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事情,比我早先就到了
。虹那天好像穿着浅色裙子,见我慌慌张张地走来,不断四处张望,跟做贼的一样,忍
不住笑了。我见了她,心里立刻就很后悔,觉得她的脸一点也不好看。我找她因为得手
容易,但一旦得手,立即后悔,恨不得马上跑了。然而从下身传来的灼热欲望,还是把
我征服了,只因虹那丰满的身体。
我们见面没怎么说话,她就一把搂抱住微微发抖的我,想要跟我接吻。我尽量躲避,和
她脸靠脸,主要感受她的乳房。那是艳阳之春,天气很暖和,她只穿着一条布裙子,里
面没有乳罩,但有一条宽大的内裤。那些年的女性,无论长幼,都穿这样的大裤头,若
是你平躺在地上,她们从你身边走过,裤衩里面的黑色草丛便可以一览无余。
当我的手从她的乳房往下探索到那里,虹便伸手脱我的裤子。我紧张得心砰砰乱跳,生
怕被人发现,即使四下无人,我也莫名奇妙地紧张极了。但虹好像一点也不紧张,我感
觉她的心跳要比我的慢一倍以上。她脱掉我的裤子和裤衩之后,看着我的坚硬和尺寸,
好像很满意的样子,拉着我到了砖窑里面,又回来把我的东西收拾进来。我就这么硬硬
地光着下身穿着衬衫任她摆布,跟木偶一样。她把自己拖得精光,仰面躺在垫好的衣服
上,跟我抱在一起,见我还穿着衬衫,叫我赶紧脱掉。
我完全失去了意念,在她的怀里不知所措,连那欲望都灭了,只是不停颤抖,只想撒腿
就跑。她感觉我忽然软了,急切地伸手,摸了又摸,还是没有膨胀的迹象,只好张开双
腿,将我那软皮叮当的东西,在她寸草未生的肉缝间摩擦了许久。那里滋滋地流出液体
,生出润滑的感觉,让我渐渐涨大。在临插入的一瞬,我看见她的脸,着实让我很不喜
欢,比跟我小时候做游戏的女孩还要让我难以忍受。我更想起镇上张贴的枪毙强奸犯的
大字报,那些强奸犯的名字被打了一个个巨大的红叉。那时枪毙人犯都是公开执行,成
千上万的人民群众前来观看,作为一年之中最重要的娱乐活动之一。父亲跑去看过几次
,回来津津有味地起说子弹如何把犯人的后脑打成一碗豆腐脑。
恐惧和厌恶让我奋力推开她,爬起来迅速穿上衣服裤子,背上书包就跑了。
(5)
初战出乎意料地顺利,让我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自信,回家的路上心里美滋滋的,一路
走一路盘算,班上哪个女孩最好,现在感到哪个我都敢写情书了。我不打算再和虹来往
,每次见到她只好躲,但我们同在一个教室,她老是含情脉脉一点也不掩饰地看着我,
主动跟我热情地说话,让我十分难受,十分后悔做了一件如此糟糕愚蠢的事情。虹也在
我的铅笔盒里放了纸条,邀我再去那里,我赶紧回她,说下午回家要帮父母到田里干活。
我看中了一位叫做云的女孩,她显得很单纯,清秀朴实少言寡语,从衣着看她的家境不
比我家好多少。我们班上真没有能称作富裕家庭的子女,每个同学的衣裤上,几乎或多
或少都有补丁,没有补丁的就是家境不错了,虹算一个。我和云一个档次,衣裤上大大
小小不少补丁,但补丁的总面积还是小于没有补丁的面积,而班上同学衣服上补丁多于
非补丁的大有人在,连任课老师也难得一套衣服没有补丁。我家小弟的衣服,已是三手
货了,跟叫花子的百衲衣差不多,他气得不肯穿着去学校,结果挨了父亲劈头盖脸一顿
打。
我用同样的方式约到了云,站在金灿灿的油菜花丛里,我觉得她比在学校好看,见我走
近,她略显苍白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低着头,两只手摸着破书包,从上面的破洞能
看见里面语文课本的一角。我本来很紧张,见她更紧张,不由得稍稍放松下来,主动跟
她打招呼。云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王自强同学,你找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我一时愣住了,这真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我想了想,决定直截了当,我当时也不会拐
弯抹角步步为营地和女生谈恋爱,就说:“云,我喜欢你!”
云脸颊绯红,半天不敢看我,也不作声。我想她肯定是愿意了,就鼓足勇气,再走近一
步,颤抖着双手抱住她的双肩,她也跟着抖得利害,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用细若蚊吟的
声音对我说:“我,我也很喜欢你的。”
我一听,心想那太好了,就用力抱她到怀里,感到她的乳房比虹的小多了,远远没有用
胸膛压迫摩擦虹的上身那样绵软舒服有弹性。云比我大一岁,还没发育太好。我们班的
女生,大都比我年纪大,云是年纪最小的女生之一。我想亲吻她的嘴唇,但云只让我亲
她的脸,更不让我深入她的衣裤,我只好隔着衣裤摸了摸她的胸和臀,没有敢摸她的大
腿中间。但我觉得比那天和虹在一起,感觉美妙多了。她算是我的初恋情人吧。
第二天下午在放学的路上,云偷偷塞给我一封信,我不等进村,走到田野一处无人的水
渠边,打开就看。云的字迹工整,一笔一划很清晰,错别字不多,但词汇简单幼稚。她
说她早就喜欢我了,昨天她非常开心,但现在我们年纪还小,等我们长大了,她就嫁给
我,要是我变心了,她会很伤心。我兴冲冲地跑回去,也给她写了一封短信。
我们又在那里偷偷约会了几次。她的身体很快就让我都摸遍了,开始还是隔着衣服,后
来就允许我伸手进去,从白鸽一样的小乳房,到腹部下面两腿中间,我在她最温软湿漉
光洁的地方停留,轻轻抚弄十分欢愉。云害羞又欢喜地紧紧搂抱着我,颤抖得像风中的
柳枝,脸很烫。我让她也伸进我的裤衩里,她的手一旦碰到了陌生的异物,便触电般逃
离,但那里的空间太小,我更用我的阳刚挤压靠在她腹部的手,那只温暖柔和的纤手,
就紧紧贴在我的阳刚下面的两团包裹着的圆滑的阴柔上,十分受用。我见她喘息着闭上
双眼,就吻她的嘴唇。那时还不懂舌吻,只是嘴唇相碰,头也不知道歪在一边,结果鼻
子碰鼻子,气流撞气流,很不通畅,但我极力忍受,只因她的嘴唇和她一样温柔可人。
我觉得自己真是爱上云了。云腼腆温柔的性格特别让我喜欢,将来我愿意娶她做老婆。
但她的学习成绩中等偏下,虽然特别刻苦。自从我们好上了,她经常问我问题,都是很
简单的那种,我说了半天,她也似懂非懂。我暗自叹息:她要有小姑妈的一半智力就好
了。
很快我们班上同学就发现我和云谈恋爱。我看得出虹非常生气,我也不理会她,随她去
,她能把我怎样。但我想错了,惹上一个巨大的麻烦。一天下午,我放学回家,正在爷
爷家的院子里做作业,跟小姑妈讨论一个关于直流电路的问题。妹妹忽然跑来,叫我赶
紧回家,我有个同学跟她爸爸来找我,气势汹汹的样子。
我吓了一跳,赶紧收拾东西塞进书包,没来及跟姑妈说一声,转身就走。还没进家门,
就听见有人在跟我父亲大声吵架,周围一堆人看热闹。那人凶巴巴的,见我进来,问他
女儿虹说:“他就是王自强?”虹点点头。虹父上来就打了我一记耳光,打得我金星闪
耀,半边脸都肿了。父亲大怒,就要上前狠揍那家伙,被母亲死死拦住。
虹生气地对她爸说:“你不要打他!”虹父怒不可遏地对我父母说:“你家儿子把我女
儿X了。然后就跟别人好,不管她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父亲理亏,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暴跳如雷,将母亲推倒在地,冲过来将我往死里打。
我被打急了,顺手操起母亲捶衣服的棒槌,举起来就要打父亲,却被从人群里挤进来的
小姑妈一把拉住,夺下木棒扔在地上:“小强,你疯了?!”父亲更加生气,捡起木棒
要把我打死,小姑妈拦在我们中间,骂我父亲说:“哥,你也疯了!小强都这么大了,
你还打他!”
父亲终于冷静下来,知道打人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随手扔掉木棒,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转头问虹的父亲:“那你说怎么办?!”
“你家儿子把我女儿X了,就要娶她。要是不肯,老子把你家房子点火烧了,把你儿子
JB割了!”
我吓坏了,望着小姑妈求救,浑身簌簌发抖,同时也羞愧难当。我在她面前,从来都是
一个单纯老实懂事听话的孩子。小姑妈问我是不是有这回事?我坚决地摇头,死活不承
认。姑妈对虹父说:“你不能只听你女儿一面之词吧?我侄子是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
父亲清醒过来,觉得他妹妹说的大有道理。母亲更是觉得像我这样老实巴交的小屁孩,
不可能做这种事,破口大骂起来:“你养个小婊子,跑来诬陷人!你们两个快点滚!”
本来虹父被小姑妈击中要害,一时不好发作,听见母亲骂得这么难听,上去就要打她,
被父亲拦住,两人拳头都立刻暴雨一样砸向对方的头脸,眼看就要打得一塌糊涂,不死
也要重伤一两个,伯父、大叔叔和爷爷闻讯赶来,合力才将他们拉开,二人脸上都挂了
彩,眼眶青肿鼻孔窜血。
虹听我小姑妈和母亲这么说,又看见她父亲受了伤,急得哇哇大哭,说我们一家人都蛮
不讲理,不是好人。虹父看见我们家男人多,个个高大健壮,都是不好惹的茬,愤愤不
平地说:“好啊,你们人多,老子要找人来打架!老子要到公社告你儿子!”
姑妈走上前说:“我们先把事情弄清楚,然后再商量怎么解决,你不要这么发狠。再说
了,即使是我侄子做了,他还小,娶不了你女儿的。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也没有用。”
“那我就去告他,把这个小狗日的抓起来,枪毙!”
他们父女一个哭哭啼啼一个骂骂咧咧地走后,我吓得大哭起来,一想到街头枪毙强奸犯
的告示,我仿佛看见身穿白色制服头戴大沿帽的公安员,将我拷起来押赴刑场。小姑妈
怕父亲再打我,把我拉到爷爷家,给我擦干了眼泪,安慰我说:“你不要听他吓唬你,
不会的。但你要跟姑妈说实话,究竟怎么回事?”
我又害怕又羞愧,坐在桌边板凳上,一五一十都跟她说了,我特别强调,是虹用手拿着
我的东西在她那里来回反复摩擦,最后我真的没有插进去。我向她仔仔细细地汇报,生
怕遗漏了任何一处情节,被抓到公安局对质时,小姑妈不好替我说话。她听得满脸通红
,笑盈盈着望着我。我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低着头极其狼狈,身上脸上全是汗。
姑妈听完了,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强,姑妈一直还把你当小孩子,但你一下子就长大
了。不要怕,没事的!”“他们要是来抓我怎么办?”我依然很担心。“他们是不会来
抓你的,你又没做什么坏事,怕什么!”
我胆子登时壮了,感激又难为情地望着她。姑妈接着板起脸孔,对我说:“小强,你以
后不能这样了,你还小,要认真学习。两年前国家恢复高考了,姑妈这辈子没有机会去
考了,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不要让我失望!”
虹父没有去公社或者派出所,却到学校告刁状,要求把我开除。学校教导处主任说:“
要开除,两个都要开除。”虹父说:“那好啊,就都开除好了。”班主任很喜欢我,他
跟虹父和教导主任商议争论了很久,最后给我一个严重警告,外加全校点名批评的处分
。我临毕业时,他把这个处分没有写进我的档案,不然我后来考大学政审时很可能要出
问题。多年后我见到王老师,他已风烛残年,和他谈起这件事,依然难忘师恩深重。
虹闹出这么大动静,云自然晓得了。她非常伤心,认为我是一个花花肠子臭流氓,不理
会我了,也不再向我问问题。我中考大失水准,差点没有考取那所省重点,在高中班上
的入学成绩倒数前十。云和虹都没有考上任何学校,回家开始做农民。最后一次在教室
聚集听班主任临别赠言后,我们毕业,各奔前程,绝大部分同学回家,只有少数继续读
书。我们那时都没有钱买纪念品互相交换,只是和最要好的几个同学,聚在一起说说话
,想想今后难以相见,心里有点伤感,但我十分憧憬即将到来的高中生涯,这伤感轻如
鸿毛转瞬即逝。
云默默站在我必经的路旁,当我走过时,她叫住我,递给我一样东西,什么也没有说就
走了。那是一本非常普通的日记本,第一页上写着十个大字:“祝王自强同学鹏程万里
!”没有落款,只有她用钢笔画的一朵小小的湛蓝的云。
(6)
接到高中录取通知书后,我才放心。我知道中考失手了,如果考不上高中,只好跟小姑
妈一样做个农民,那日子将会何其漫长,暗无天日。
那年夏日一个傍晚,我去找小姑妈,给她送去好不容易借来的一套《红楼梦》。前一天
下午我刚拿到,一打开就爱不释手,读得整晚没有睡觉却也不困,一口气消灭了第一册
,过瘾之极,连连惊叹:世间竟有此等好书。父母对我不怎么闻问也有好处,我得到了
极大的自由,晚上不睡觉或者几天夜不归宿,他们就跟没发生一样,知道我一般不惹事
生非。
我读完了就赶紧给她送去,知她必定喜欢。我最爱见她拿到我弄来的书籍时欣喜若狂的
样子,无论文学历史还是哲学科普,她统统爱读,读过以后喜欢跟我畅谈,有时我们在
她简陋寒酸几乎一无所有的房间里,聊到深更半夜,我都不想回去睡觉。那个时代在农
村有个极大的妙处是晚上特别安静,虽然没有任何提供娱乐的电器,但也不被现在的诸
如电视电脑和手机不停地打扰,若有好书可读有挚友可聊,虽一贫如洗也不亦快哉。可
惜好书不常有,而我在村子里谈得来的挚友,唯有小姑妈。
她的姐姐们和她从外形上看,并无太大差别,但与她们交谈,不久便可发现她们市侩狭
隘的内心世界。她们泼妇骂街时,那一连串污秽难听的词语(不过我得承认,这些词语
非常生动形象,火力凶猛,往往直击要害,显示出她们极高的智商),比用村里茅缸的
粪便泼脸还要令人更难以忍受。尤其是二姑妈,生得艳若桃李妩媚动人,做姑娘时我们
村里人都管她叫妖怪精。在田里干活时,她喜欢和男人打情骂俏,若是哪个胆大包天真
的占了她一点便宜,她马上翻脸不认人,破口大骂,拿着镰刀钉耙追着人狠打,更叫来
兄弟助拳,不把那人打服誓不罢休。
二姑父家境颇好,找人来提亲,开心地抱得美人归,但忠厚老实的他很快就被整治得服
服帖帖,家里家务田地农活,二姑父几乎全包了。他爸妈不愤,说了儿媳几句,随即被
骂得狗血淋漓,再也不敢管了。婚后没几年,二姑父听见风言风语,说二姑妈勾引那些
没结婚的漂亮小伙子玩儿,火冒三丈,却抓不住她任何把柄,每次质疑都遭痛骂暴打。
二姑父可能出于内心不平衡,老实人也偷一回腥,跟隔壁村里一位风骚妇女躲在猪圈草
堆上,物我两忘地野合时,被二姑妈当场抓住,闹得鸡飞狗跳天翻地覆。
二姑父每次到他丈人丈母家来,总被几个大小舅子捉弄,打牌打麻将没有不大把输钱的
,酒席宴上常被灌得烂醉,瘫倒在桌子底下。二姑妈把他扔在床上就不管了,跟她的姐
妹和嫂嫂弟媳聊天耍钱。小姑妈看不过去,给她二姐夫倒点水喝,不然酒精会损伤肝脏
,还被她们取笑,说这小姨子年纪小小就跟姐夫好了。
这时我拿着那本《红楼梦》,快步走进爷爷家的小院,见大门从里面拴着,正要敲时,
听见从里面传来哗哗水声,沿着细细的门缝观瞧,隐隐约约发现小姑妈在洗澡,但门缝
太窄看不清楚。以前我去找她时,也碰见姑妈在里面洗澡,而爷爷奶奶通常坐在小院里
吃饭闲聊,或拣菜剥豆,今天他们大概去田里忙活了。
爷爷家大门右侧有个狗洞,为那条精瘦的土狗方便进出。绝大部分时间它在外面觅食,
像条野狗似的浑身乱毛,难得归家,两年后因为当地闹狂犬病,被吊起来活活打死了。
我见附近无人走过,院门轻掩,三面土坯墙的高度足够遮住外面人的视线,心脏登时砰
砰乱跳起来,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更没有这么犹豫过。但我也只犹豫了不到半分钟,
欲望便轻而易举地战胜了理智。
我紧贴着砖墙跪在地上,上身拱起用两只手支撑着,不让身体任何部分遮住狗洞,以免
被姑妈从里面看见,然后缓缓探头由上往下,只想把两只眼珠子塞进狗洞里。那一刻我
的整个身体因过于紧张而战栗得利害,不得不紧紧靠在墙上,不然便会不听使唤倒在地
上。以前我也偷窥过村里妇女在田地撒尿,透过厕所土墙的漏洞看过女同学和女教师的
下体,但我从未如此紧张害怕,如此感到羞耻龌龊,更没有这般强烈的窥视欲。
我万分害怕被小姑妈或者路过的村人发现,那我在她面前的极力保持的光辉形象就变得
猥亵不堪了,比那几个中老年光棍流氓还要无耻得多,因为她是对我有养育教诲、多次
保护之恩的嫡亲长辈,她对我最最信赖最最宠爱。但我又没法抵御窥视年轻美貌的姑妈
身体的邪欲,今后就是为此上刀山下火海走油锅滚钉板、打进地狱十八层永世不得超升
,此刻我也不顾了。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是真正的两面派、人格严重分裂,在姑妈面前
,总是伪装得像贾宝玉,背着她却是十足的薛蟠。
当我的头顶快要抵在地面时,我看见小姑妈坐在澡盆里,裸露着大半个光洁无暇细腻平
整的后背。那是个长椭圆形(类似田径场)的木盆,面积巨大,但高度不足30厘米,她
坐在里面,由于腿太长,大半个小腿伸在外面挂在木盆边缘,面前放着一脸盆热水。她
正用毛巾接水,仔细擦拭前胸,我只能看见她侧后面乳房勾勒的圆滑弧形。屋内唯一的
木格纸糊的小窗关着,窗外落日的余晖让窗纸微微现出金色,负责照明的是从房顶垂吊
下来的一盏15瓦电灯,她的身体在热气水雾中半明半暗,像在河中沐浴的织女,那恍惚
的一瞬,我仿佛变成立在河岸藏身树后偷看的牛郎,中间隔着的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银河。
我的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将出来,浑身颤抖跟打摆子一样,耳朵需要仔细收听有无脚步声
向着院门靠近,倒悬的头颅不时抬起来观察四周,极度紧张与害怕让我几乎无法忍受,
很想赶紧溜掉,但我苦苦咬紧牙关,坚持到姑妈洗完全身终于在澡盆里站起来擦拭。
我看见整个近乎完美的背影,令人目眩神驰,尤其连接上身和长腿的臀,无以伦比的丰
盈饱满,而又恰到好处地与那亭亭玉腿纤腰削背相称。我从前窥视过的任何女性裸体,
都和她无法比美,那些小女孩们稚嫩了些,而女教师和村妇又熟过了头,唯有虹有些接
近,但虹的比例略有失调夸张,并且身材比姑妈矮了半个头。我正把目光聚向那两瓣冰
玉露盘以弧线温柔相交之处的黯淡稀疏的阴影,姑妈已擦拭完毕,转过身来,我吓得连
忙抽身向后,一屁股坐在土地上。
这时我只想赶紧溜掉,但双腿不听使唤,许久都爬不起来,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非常后悔不该如此,现在想逃都逃不掉了。这时听见里面有脚步声,大概她已经穿好衣
服,就要开门。我苦苦挣扎,心中悔恨交加,宁愿被她砍死,也不愿被她发现或者怀疑
我在这里偷窥。我借着墙壁终于站起来,向着院门快速却极力不发足音地奔过去,刚刚
躲到院外的土墙上,就听见里面门闩拔动的声音。
我回到家,良久魂魄方定,兀自手脚冰凉微微发抖,好在记得拿着那本《红楼梦》,落
在那里就麻烦了。这时我才意识到,在整个窥视过程中,自己竟未勃起,以前每次看见
女性裸体,都不免涨大如牛气势雄伟,也许今天太过紧张,抑或她的身体美得让我未曾
产生邪念。
晚饭之后,我才恢复正常,打算给小姑妈把《红楼梦》送过去,她却来找我,要我陪她
到村口沿着河边小径散步。那条长河在晚风中泛着粼粼波光,一直向北流向4里之遥的
小镇,之后汇入一条宽阔的大河。姑妈衣着朴素,和我一样也是补丁成群,她将白天编
织的粗长发辫散开,扎着一根翠绿的头绳。
我忽然害怕起来,担心她发现了什么,押送我到村外严厉拷问,手脚不由自主地微微颤
抖起来。姑妈没有发现,更没有提起洗澡偷窥之事,而是跟我讲述她仅仅一年的高中生
活。看来她毫无觉察,我这才放心,悄悄擦拭汗涔涔的额角。我们在河边一株大柳树下
停驻,那里芳草萋萋蒹葭苍苍,莲蓬和菱角清香馥郁,蛙声蝉音浩荡,将我们围在中心
,头顶升起不完美的半轮明月,几颗星子落在树梢,仿佛是她忽然流淌的泪水,沾湿了
风中飘逸不群的发端。
我知道她为何落泪,心中无限感伤。我暗下决心,两星期后去高中读书,一定要圆姑妈
心中的梦。我又想起下午窥见的那具超凡脱世至美无匹的酮体,此刻竟然站在我的身旁
,和我一起眺望远方黑暗的田野空旷的道路,这感觉无法形容这一刻无法描述。我的心
中生出一个无法去圆的梦,这梦甚至无法让世间任何一个人包括小姑妈知晓,唯有同时
吹过我们面前的风知道,因为它将她的长发柔柔拂过我的脸颊。
(7)
我的高中生涯开始了。那时我们的高中刚刚被定为试点的省重点,如果升学率不高,可
能会被取消。因此老师管理很严,班级学风良好。读初中时,班上最多三分之一同学认
真读书,一半算半混半读,剩下的一点也不肯读书,只想找个同学谈恋爱,或者就想跟
同学上床,性欲极其亢奋,每次考试,他们的成绩都是个位数。老师其实也喜欢这样的
学生,批改作业和考试,一会儿就完事了,最恨那些中不溜秋的,看了半天也不知是对
是错。
高中就不同了,只有极个别的还在混,其余都异常刻苦,因为考不上大学,还得回家做
农民。单单这个可怕的结果,就足以让我拼命读书,一时没有找女朋友或更加邪恶的念
头。我们班却还真有谈恋爱的,隐藏得极深,色胆却一点不小,晚上躲在操场的阴暗角
落,大槐树背后,据说把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毕业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
那两个女孩跟我们班别的女孩,发育得很不正常得圆润,尤其在夏天,那没有乳罩的乳
房将薄薄的衬衫涨得鼓鼓的,有些夸张的屁股简直要把裤子撑破,让人垂涎三尺想入非
非,回到宿舍,大家一致拿她们俩的名字意淫取乐。那两个家伙不敢暴露,只好跟着起
哄。
他们两对鸳鸯都牛叉得不行,学习恋爱两不误,居然都考上了重点大学,但最终只成了
一对。每次班级聚会,他俩感情深厚地拉着手,大摇大摆前来,让好几个在高中暗恋那
女孩的同学严重受伤。而没成的那对,在一起聚会时,也是旁若无人地亲密无间,让人
为他们的配偶实在担心。
那时学校条件非常差,没有教学楼,用了几十年的老教室,窗玻璃和门板好多有裂缝,
寒冬腊月冻得我们师生,不得不到操场上跑步暖身,再回课堂继续上课。校长奔走县市
教育局,费尽口舌,才从那些官老爷手里搞到一笔小钱,更换了所有教室的窗户和门。
可是我们的宿舍依然破破烂烂,窗户玻璃残破,挡不住寒风,老师弄来许多废报纸,糊
了一层又一层,才勉强不透风。我们班40多个男生睡在一间屋子,冬天冷得没办法,只
好两个男生挤在一起,把两人的被子摞起来盖。那时不知道还有同性恋一说,但我听说
有两个家伙,经常在被窝里互相以手淫取暖。饮食卫生条件也极为恶劣,吃得是糟糠,
洗澡水比牛奶还要稠密,气味难闻。现在我简直难以相信,当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每
天读书十个小时以上,一周6.5天,一个月才准回家一次。
但当年的我并不觉得有多么苦,比自己家里的生活差不了多少,而且可以逃离脾气很坏
的父亲母亲,躲避他们每天超高分贝的争吵。我早就憧憬这一天了,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只有一样让我心伤,就是不能每天见到小姑妈。自从那次偷窥,我对她的情感悄悄起
了变化,只是当时我尚年轻,还不知道对她已从纯粹的亲情,加了一层男女之爱。
那次偷窥之后,我无法遏制再度偷窥的欲望,因为她的正面和最重要的部位,还没有看
得真切,即使臀部也只是粗略地瞄了几眼,实在不过瘾。于是在那临上高中的两个星期
里,每天那个时间,我都去寻找机会,但大部分时候爷爷奶奶在那里,只有一次不在。
当我哆哆嗦嗦地使用上次的笨办法,趴在狗洞附近,倒悬着狗头像蛇一般往里探看时,
却发现那狗洞被一块木板堵死。我大吃一惊,以为姑妈发现了,唬得差点尿裤子,连滚
带爬赶紧溜掉。
但姑妈对我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非常亲切,疼爱有加,那段日子常跟我聊红楼。
她读得比我仔细,读出许多我未曾留意的细节,理解力也比我强得多,对人物的个性以
及命运,分析得深刻合理,我对她更加钦佩。我想她在贾府里面,应该是宝姐姐的角色。
我开始把性幻想的对象改成了小姑妈,在宿舍里晚上一边手淫,一边回忆她无暇曼妙璀
璨晶莹的身体,大炮发射的时候,我便极力构想插入她身体的场景,我和小姑妈赤身裸
体热情相拥,她紧闭双眼面颊绯红,享受人间最愉悦最羞怯的电流,从彼此亲密相连的
那一点,温暖舒畅而又壮怀激烈地流遍我们年轻强健的身体和头脑。
每次自慰结束以后,我都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感伤,知道这终究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梦,
甚至比幻梦还要飘渺。这幻梦对我却又如此清晰如此真实,深深烙在我的脑海,一再以
各种形式出现于缤纷梦境。有一次我读了一本小说《鲁宾逊漂流记》,于是在梦里,我
和小姑妈漂流到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岛,相依为命。她只好嫁给我。婚后一开始她羞涩极
了,不肯当着我的面脱衣服。我活动一下胳膊,亲自动手,先脱她的裤子却不脱她的上
衣,因为我喜欢看她的娇羞。她便向往常那样板起面孔,训斥我耍流氓。我在无人的岛
上就不怎么怕她了(但还是有点怕),骄横地对她说道:“绣蓉,你现在是我的老婆,
再也不是我姑妈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便起表帅作用,当着她的面,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裤子,朝着她骄傲地挺起我作为男
人的伟岸和坚强。她只好捂住双眼,任我褪下裤子,先轻薄那处山丘草地,然后抱着她
放在身上,温柔地做了一会儿爱。我感觉不过瘾,就将她上衣也脱掉,霸道地将她压在
身下。姑妈一丝不挂地抱着我,一边撅着嘴流着泪,一边和我做爱。我恶狠狠地到处吻
她,吸干了她甘甜的眼泪。她渐渐愉悦起来,发出悦耳动听的呻吟,然后高潮来临,面
色潮红,乳房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涨起来老高,结结实实地顶住我的胸膛。她迷迷糊
糊地喊起我哥哥来,我就老实不客气地叫她蓉儿妹妹。
后来每天我们在海边光着身子追逐嬉戏,寻找和制备食物,饱餐后紧紧抱在一起,脸贴
着脸,胸膛贴着乳房,阴茎贴着阴唇,手搂着对方的臀,安安静静的,于阳光下的沙滩
睡眠。醒来靠在礁石上,使用各种姿势做爱,越做她就越喜欢,再也不把我当作侄儿了
,她说她非常非常爱我,没有我,她立即跳进大海里喂鲨鱼。有一天,我正在琢磨,是
正面和她性爱,可以欣赏亲吻她端庄秀丽的面庞,还是从背后插入,可以压迫窥视她丰
盈结实的臀,忽然醒了。我极其懊恼,他奶奶的,不该在梦里也那般犹豫。
那学期临近期中考试时,小姑妈骑车来看我。那时自行车还比较罕见,全村也没有几辆
,她的一位要好的闺密家,有一辆二手永久,每次小姑妈去借,她从不吝惜。她带来一
床厚被,还有其他一些用品,天气渐渐冷了,我还是用一条破毯子裹着睡觉,半夜簌簌
发抖,老是梦见地理老师讲的冰山冰川。那天是周二下午课后,然后是自习课,我看见
姑妈前来,高兴地奔出教室,正和她说话,班主任金老师来查看学生自习。他还记得小
姑妈,走上前,颇为不高兴地说:“王绣蓉,你看你爸爸多么重男轻女!太偏心了!你
当时在我们学校,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但你爸爸只让你读了一年。你弟弟的成绩,
在班上倒着数几下就到了,跟你没法比!唉,真可惜啊!”
三年前姑妈退学,在学校引起不大不小的轰动,金老师正好是她的班主任,骑车来找爷
爷。但爷爷颓败惨淡的家境实在没办法供她上学,而要命的是十年都没有高考了,爷爷
说她高中毕业,还是做农民,读和不读没有两样。金老师一听,也就没有底气,没法劝
了。
小姑妈见三年过去,金老师还一口叫出她的名字,为她十分惋惜,眼圈顿时红了,忍住
泪水感谢老师,对他说:“这是我的侄子,不是弟弟。他是我亲手教出来的,成绩不比
我的差,只是中考没有考好。”金老师也回忆起来她有一堆哥哥和一堆姐姐,没有弟弟
,笑着说:“我看他蛮像你弟弟的。”
姑妈将被子和用品给我放好,就和我告别,我送她到学校大门外,在马路边走了一小段
,然后穿过马路,前面就是回村的土路,到家20几里,而坐车需要绕弯,有30多里。为
了省钱我几乎不坐车,除非天气极其恶劣。
这时我发现小姑妈满脸泪水,推着车子轻声哭泣。我知道她为何伤心,心里难过极了,
就想安慰她。我因为为她伤心而哽咽,说不出话来,就拉住她的手。见她还在哭,明亮
美丽长着宛若蝶翼一般长长睫毛的大眼睛里全是泪水,我忍不住抱住她的双肩,抽泣着
说:“姑妈,你,你不要哭了,我一定好好,好好努力学习!”
那时我的身高已经接近小姑妈,快1米7了,身体也健壮起来,喉结突出,已是个小小男
子汉,如此近距离地和小姑妈接触,她美丽大气的外貌和优雅文静的气质,深深吸引了
我,而她梨花带雨的暂时软弱,激发出我的男人气概,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保护她,绝不
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心委屈。但她的软弱只是一瞬间,姑妈在心智和体力上都超级强大
,根本无需保护,她需要一个志同道合的大男人,跟她一起开创未来。
这一刻是我和她的关系的一个重大转折,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小姑妈不仅产生了根
本不该有的男女之情,而且非常强烈,根本无法遏制,我愿意为她而死也在所不惜。
期中考试,我考了班级第四,进步了将近50名,被金老师开心地狠狠在全班表扬了一下
。我心花怒放地在周六赶回家,准备向她报喜,却见奶奶正给姑妈额头涂药水。我看见
姑妈额头青肿了一大块,半边脸跟着红肿,右眼成了熊猫眼,黑黑的眼眶很是吓人,登
时气炸了驴肝肺,气急败坏地大声问奶奶道:“是哪个狗日的打她了?老子找跟棍子,
敲不死他个畜生东西!”
奶奶和姑妈都很惊讶,因为我在家文质彬彬,从不说脏话,虽然在学校宿舍里粗话黄话
直冒。奶奶说:“是你老子打的!”她告诉我这是误伤,父亲要打的是大叔叔。那时爷
爷身体开始很不好了,做不动田里的重活,靠奶奶和小姑妈在生产队挣的工分,举日维
艰,只好叫来三个成家的儿子开会,商讨赡养事宜。他的小儿子浪荡在外,指望不上。
他们四个男人都没有好脾气,会议室常常变成演武场,这次也不例外。父亲比较爽快,
觉得应该如此,立即答应了,虽然我家最穷。但伯父和大叔叔毫无诚意,推三阻四嗯嗯
啊啊,惹得父亲怒气冲天,跟大叔叔口角几句,就打起架来。
他们三兄弟打架司空见惯,打完一般也就算了,遇到和外人动手,兄弟都来帮忙打群架
。但那一次父亲着实气愤,跟那极其自私的大叔叔,从院子里一直翻滚打斗到村里的晒
谷场,真想把他打成肉酱。爷爷奶奶年老体衰,拖不动。伯父深恨这两个弟弟,故意拉
架不出力,让他们两败俱伤。只有小姑妈真心实意拼命拉,一不小心被父亲的铁拳打个
正着,捂着头脸坐在地上,疼得眼泪乱滚。父亲跟小姑妈感情最好,一看误伤了小妹妹
,就不打了,满脸懊恼。
我仔细盯住姑妈受伤的地方看,将她的头发撩起来,以手指触摸检查伤势,发现没有伤
到眼睛,看来也不会留下疤痕破相,这才稍稍有点放心。姑妈被我这么近距离地看和摸
,脸有些红了,连声说:“小强,姑妈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两年多以后,小姑妈出嫁,爷爷才知道这个小女儿的种种好处:家里总被她拾掇得整整
齐齐,事情料理得有条不紊。她一走,爷爷登时整天闷闷不乐,走路佝偻得利害,手脚
不由自主地乱抖。他和三个住在同村的儿子,时常发生矛盾,为一点小事大吵大闹,身
体越来越差,几种慢性病折磨得他痛不欲生。他没钱治病,几个儿子不是穷困潦倒自顾
不暇,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唯一能指望的是小女儿,心地善良家境也好。但他对小姑
妈深感内疚,不愿麻烦连累他们最为美满幸福的一对小夫妻。
我读大学二年级那年,有一天他跑到小姑妈家(在镇子西面不远),跟她表达了少有的
愧疚,说他对她一直很不好,小时候老是打骂,让她不停做家务,长大后连高中也没有
让她念完,虽然她成绩又好又特别喜爱读书。姑妈从来没有听爷爷这么跟她说话,很是
感动,想起昔日的苦难、贫困、纷争和无奈,两个人都眼泪哗哗流淌。她竭力劝慰她的
父亲,说都是当时家庭实在太困难导致的,从来没有责怪过爷爷。姑妈姑父留爷爷中午
吃了一顿丰盛的酒菜,塞给他一些钱。
晚上睡觉时,姑妈回想往日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越想越觉得不妙,很为爷爷担心。一
大早她没有顾得上吃早饭,就准备回村看看,却见父亲头上缠着白布条腰里扎着草绳,
哭丧着脸,前来报丧。爷爷当天下午回去,趁着奶奶到田里干活,喝农药自杀了。他死
得很坚决很硬气,把家里能找到的农药都喝得精光,生怕不死。
爷爷死后,父亲很伤心,开始关心奶奶。奶奶性格柔弱,不被逼急了从不发火骂人,从
结婚到中年,经常被脾气暴烈的爷爷家暴,直到爷爷年老,打不动了才罢休。奶奶食不
果腹破衣烂衫大半辈子,还常常受气,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只好跑回娘家,跟她妈妈
和姐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苦。她家的人都不怎么凶悍暴戾,都是奶奶那样的绵羊
,除了每次将跑来找老婆的爷爷骂一顿,毫无办法。老丈人和老丈母娘给爷爷一点钱米
,近乎哀求地让爷爷回去后,对他们那软弱可欺十分可怜的女儿好一点。奶奶年迈不能
种田之后,父亲和小姑妈轮流供养她,奶奶一直活到94岁高寿。
高一下学期,我的成绩已经稳居班级前几名,年级前十,很让小姑妈高兴。家里要给我
送东西,都是她骑车过来找我,有时她在星期天到学校来,只想跟我说说话。我自然十
分开心,巴不得她每个周末过来才好。我们沿着那条河边土路,兴高采烈边走便说,我
开心地像个小孩子,有时一不留神,都从学校快走到我们村了。
我感觉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至美至纯,让我渐渐远离心中的邪恶欲念,晚上手淫
也少了许多,并且努力不将小姑妈当作那一刻的性幻想对象,认为这是对她的严重亵渎
。她是我的女神,可不是意淫对象,我遂将意淫对象暂时变成一位年轻的刚刚大专毕业
的英语老师,虽然她没有小姑妈长得那般神清气爽,但眉宇面目略微有点像她。同时我
更加专注于学习,希望也像小姑妈那样,在高一下学期期末,考年级第一。
但我心中的魔鬼和兽欲不肯将我轻易放弃。那年春末,我又无法自控地对她做出一件更
加令人不齿、更让我忏悔的事情。
(8)
那是五月底我回家,家里给小弟弟过十岁(虚岁10岁,其实9岁),母亲那头来了很多
客人,晚上路途遥远的小姨妈一家人宿在我家,我带着两个弟弟,睡在爷爷家小叔叔那
张床上。小叔叔极少回家,行踪飘忽不定,从来不肯说他在哪里做了混世魔王,每次回
来蓬头垢面脏兮兮的。有人说他在城里(我们的地级市)做扒儿手,有人说他倒卖不好
的东西被抓起来过,还有人说他捡破烂拾垃圾,反正是混迹于城市社会最底层的无业流
民,不愿呆在农村。但他对我和善亲切,是个懒惰无用的好人。
我知道来了难得的机会。我从去年夏天起一直在寻找机会,几次我曾想找个理由睡在小
叔叔床上,但我害怕引起姑妈的怀疑。我是个思维缜密、做事周详的坏蛋,如果不是一
帆风顺地考上大学,出国后学习工作都未有挫折,而是在家做农民,我真怀疑自己会成
为让公安机关十分头疼的罪犯。我不愿将我在姑妈面前努力经营多年的良好形象毁于一
旦,没有九成把握从不冒险。当晚我兴奋又紧张,不敢睡着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时间一
长疲倦袭来便恍恍惚惚地置身梦里,然后忽地想起今晚的秘密行动又醒转过来。我害怕
睡过了头,赶紧小心翼翼地起身,到外面查看时间。
我抬头望见月亮落在树梢,正往下一点点移动,满地满墙满树的银光跟着它像水银一样
流淌,又像江南烟雨密密濛濛地笼盖了整个村庄。五月底的江南日间温度已经很高,此
刻凉意四起,遍体清寒,我知道这是后半夜,距离黎明尚早,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心
中一阵狂喜,砰砰乱跳起来。
我先装作醒来上厕所,就是到爷爷家的猪圈里对着马桶撒尿。然后回来,闩好房门,探
头窥视小姑妈的房间门,那里掩着一条细缝,似乎没有关严。这正是天赐良机不可错失
。于此同时,我头脑里的魔鬼和天使,开始剧烈较量起来,让我无奈和悲哀的是,魔鬼
总是异常强大,每次只要它从魔瓶里钻出来,就战无不胜。
我蹑手蹑脚来到她的房间面前,伸手轻轻推门,门吱呀一声轻响,等容得下一个身子时
,我闪身进去,慢慢关紧,犹豫了一下,便将门闩插好。我想姑妈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
久了,也许晚上没有闩门的习惯,或是昨晚在我家吃饭睡得迟,忘记了,让我有机可乘。
我非常紧张,半晌没敢动,仔细聆听她的均匀悠长的呼吸,知道她在沉睡,这才稳定心
神。我的心脏的跳动声,开始如同猛兽入林奔腾嘶吼,然后渐渐消退,直到小于我和她
的呼吸声音的叠加。我对她的房间异常熟悉,除了靠墙的一张床,床的附近有一张老式
桌子,桌边一张木椅,一条板凳,一个简陋的榆木柜子,此外几无他物。姑妈的房间空
荡简朴,整洁干净,木格窗户上贴着洁白如雪的窗纸,透进来的月光要比院子里的朦胧
萧疏,与充满房间的黑夜的界限并不明显,她就在一半黑暗一半明亮里入睡。我缓缓走
到床边,见她侧着身体,头朝着墙壁那一面。
她的桌上立着一面年久失修的镜子,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却难以真实再现姑妈皎洁灿
烂的面容。镜子旁边放着一本书,一瓶墨水一支钢笔,和一些纸本,纸上字迹了了,光
线太暗看不真切。姑妈于闲暇时间,特别是在细雨的午后,便伏在桌边写日记。我想尽
办法给她借来许多书看,她对我说她的作文水平比在学校还有提高,心中更有抑郁不平
,就买来纸和墨水写字,聊以抒怀解忧。
我把云给我的那本日记本,撕掉第一页后送给小姑妈,不到半年她将那本都写满了,却
不让我看,锁在抽屉里。我早就忘记了云,对她的印象先是模糊很快消失。几十年后我
已是中年,一次回国陪着搬到镇上居住的父母,在镇子里的菜市场买菜,忽然听见有人
叫我的名字,声音有点熟悉。我扭头看见云和她的丈夫正在鱼摊上,他们是鱼老板,她
正手拿一把雪亮的尖刀,娴熟地剖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将其血淋淋的五脏六腑抠出
来扔掉。昔日那个身材单薄面目清秀的小女孩,变成一脸风霜的大妈,仔细查看才能发
现现在的她和从前的她的确是同一个人,若不是云叫我的名字,我不大可能认出她来。
而我在初中时约过的几乎有性关系的虹,那时已经去世了,因为婚后非常不幸福,她跟
爷爷一样,喝农药自杀身亡。这是我加入初中班级微信群后才知道的,那时虹去世都快
20年了,而云的孙子已经上小学。
此刻我望着小姑妈熟悉的房间和桌椅,想起我们无数次坐在一起的场景:小时候在一起
做作业,她耐心教导成绩很差极不用心、写几个字就呆呆出神的我,初中时她帮我解析
数理问题,辅导我口齿不清的英语和干巴巴开了头立刻就想结尾的作文,以后我们常常
谈论古今,细说红楼人物,水浒草莽,还有心中郁郁不平之事。
我坐在床边回想往事,伸出的探向她被窝的一只罪恶的手,犹豫着缩了回来,理智和情
感都催促我赶紧离开这里,绝不能伤害我最最亲爱的姑妈。但心中固执霸道的邪念牢牢
攥住我,让我找出各种理由,颤抖着手俯下身,轻轻抚摸她的秀发,看着她的脸靠在月
光和黑暗交接的边缘,美得让人沉醉心伤不已。
我把身体前移,靠近她的上身,半趴着让右手慢慢深入她的被子里,隔着一层绵布轻轻
抚摸她的后背。我早就幻想和她能够肌肤相亲,此刻如愿以偿,却因此种极不光彩的方
式而羞耻脸红,非常紧张,每一分钟都是对我痛苦的折磨、良心的拷问,又如在仙境中
漫游,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人间没有的奇幻、美妙和温存。
那时我还不懂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一旦爱上她就迫切想得到她的身体,和她发生性接
触。小姑妈若是和我年纪相差很大或是长相普通,我不会对她产生男女之情,可她偏偏
又美丽又年轻,我爱她远远超过从前的那些女孩,又没有办法以正常途径和她恋爱亲热
,都不敢跟她说起,只好使用这样下三滥为人所不齿的手段。
我从她内衣的下面进入,摸到她的背。姑妈的皮肤细腻光洁,皮下脂肪较少,由于长期
体力劳动,我能感受到她背部的肌肉,和她手臂一样很结实,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
体型修长偏瘦,若是再丰满一点会更加诱人。一开始我只敢用手掌抚摸她的后背,我的
身体也逐渐整个移到床上,贴在她的身后靠在被子上。此时我掀开被子就和她睡在一起
了,但我不敢,只是隔着被子轻轻靠着她。
我的手已经不再满足于抚摸她的背,于是开始了新的探索,从她身体后侧沿着皮肤缓缓
移动,进入前面,很快摸到了她的乳房。刚才抚摸背部并未让我感到多么刺激,因为小
时候我给姑妈抓痒时,也摸过她的背,那时我特别喜欢给她抓痒痒,她不痒我也非要给
她抓不可。此刻我激动惶恐万分,心脏本来就悸动不已,现在更是狂乱。以前对她的所
作所为,只能算作胡闹,这一刻才是对她真正的性侵,我又害怕又羞耻,沉重的负罪感
压迫得我喘不过气来,可我无法自控,更难抵御轻轻握住她乳房那一瞬的美妙感觉的蛊
惑。
我以前细细摸过虹和云的乳房,内心只是激动紧张,而此刻摸在姑妈乳房上,那深深的
罪恶感使我浑身乱抖不知所措,下体却迅速膨胀起来,恨不得不顾一切地将她身体翻转
,狠狠插进她的性器里去才好。她的乳房比她的后背柔软许多,富于弹性,结实饱满,
温柔细腻,和姑妈的品性一样高贵优雅。我生怕她醒来,只敢稍稍握住,然后整个手掌
心缓缓移动,以微弱的摩擦感受她乳房的形状和肌理,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碰尖如豌豆
的乳头,这感觉真让我迷醉恍惚。
人是一台错综复杂的生化机器,对于同样的乳房,长在美女或丑女身上,我们抚摸它的
感觉就会大不一样,而对乳房的主人产生的深厚情感会将这种美好的感觉无限放大。此
时我正是被这无限放大的美妙感觉陶醉了,渐渐紧握并且轻轻用力压迫,好似将世间所
有柔软的珍宝都紧紧攥在一起,它们融化结晶成一块软绵绵的白玉。
但她身上还有更奇妙的部分,我没有时间在此停留太久,于是手掌依依不舍地和乳房告
别,然后轻柔地滑向她的腹部,那里的柔软层度介于乳房和背部之间,细腻平滑精致却
都是一样,我的手像在温暖平整没有海风的海面滑翔的鸥鸟,过了肚脐就更加令人心神
荡漾波涛起伏,终于停在她的大腿之间。由于她在侧睡,右腿紧紧压在左腿上,我的手
便不好也不敢进入她最隐秘的部分,只好停在边缘,感受那里丰腴甜美的内里,以及表
面茸毛的纤细温顺。我想伸出指头继续向下向里探究,但没敢这么做,心中尚存的一丝
理智阻止了这个行动。我便持久地停在那里,右手抱着姑妈,左手垫在脑侧以控制平衡。
我的下体越来越难受,无名的火焰从全身汇聚到一个突兀的焦点,烧得我头昏眼花,那
里持续膨胀到了极限,几乎要爆发又空空荡荡无依无着的痛苦,让我极度希望被什么湿
润软滑的东西套在里面揉搓挤压。我想手淫自慰,或者最好插入她的身体,但这两件事
一时都无法完成。我若是自慰必须抽走抚摸她的手,没法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自慰,那
样我的身体难以控制平衡,也会将她晃醒。同时我实在不愿失去抚摸拥抱她的美好感觉。
第二件事我更不会做。我再坏了心肠也不敢更不会趁着姑妈熟睡奸污了她,我要和她性
交的话,一定要得到她的允许,光明正大地去做,和她一起进天堂或者下地狱。何况那
一刻我还没有想好,究竟要不要真的和姑妈性爱。那真是一个令人恐怖的罪恶想法,仿
佛宇宙深处隐藏着的一个巨大黑洞,超强的引力会把我们吞噬,再也出不来。此刻,我
只想最大层度亲密接触她无比温存可爱的身体,而不是变成一个罪大恶极的强奸犯。
我认为唯一的办法是进入被窝,将我勃起的阴茎靠在她的臀部,隔着两层布,可以缓释
一下那里无法忍受的燥热迷狂。我也是这么做的。进入被窝之后,我便把她从身后整个
儿抱在怀中,虽然非常轻柔,我已极其满足。我的大腿轻轻靠在她大腿的后面,感受那
丰满实在的温暖圆润,然后将我隆起老高的阳刚坚强伸入她最最细致温柔之所在,还有
那一点若有若无的潮湿温润。我拼命打消了脱下我们两个人的平角裤头的想法,那样做
不但太危险(容易弄醒她,并且我肯定难以控制极度想要和她性交的冲动),而且太无
耻。此刻我只想和姑妈温存,不想赤裸裸地性侵,对她作出实质性的伤害。我已感到非
常愉悦满足,真希望时间忽然停止,我可以持久地拥有这一刻所有的感觉,那般温暖柔
和那般亲切芬芳,人世间还有比这更好的东西吗?
我甚至觉得性爱都不如这样与她紧密相依更令我心魂痴醉。我爱我怀中抱着的我最为尊
敬最为亲密的女人,她不仅是我的至亲,还是我灵魂的伴侣,她使我的青少年时代不致
于孤独冷漠黯淡无光。我爱她所有的一切,我爱她胜过世间的一切,我的生命可以毫不
犹豫地为她抛弃。而一想到没有任何办法今后我能和她共同生活,她终将和她所爱的男
人在一起,而那男人肯定不是我,我就难过地流下泪水,心如刀割。
此时姑妈忽然翻了一个身,我以为她醒了,吓得魂飞魄散,以前所未的迅捷逃离她的被
窝,无声地跳下床去,随即伏在紧靠床沿的地上,一动不动。全身的血液此刻一起泵向
心脏,心脏便不堪重负,剧烈疼痛起来,让我窒息几乎昏厥,好一阵才缓解。而我必须
忍住心脏过于强烈的振动,害怕心动过速的声音被她发觉,或把她吵醒,直到我听见她
依然悠长舒缓的呼吸声,才知是虚惊一场。姑妈那时非常健康,日间辛勤劳作让她倒在
床上就睡着了,连夏日我们那里常有的雷电交加异常猛烈,也不能将她惊醒。
我慢慢爬起来,准备离开,回头望见姑妈仰面朝天睡着,在月光中呈现一张出水芙蓉的
俏丽容颜,让我震惊于这世间罕见之美。她做学生时白皙的皮肤,由于长期田地劳作饱
受风吹日晒,已经变成健康的深色,此刻在月光中,又恢复了少女时代的颜色,冰清玉
洁如同旧梦皎浩斑驳。我跪在她的床前,双臂伏在床沿,目不转睛地凝视她每一寸肌肤
每一根毛发。我被姑妈的真纯至美深深震撼,再也不愿对她有丝毫进犯,甚至冲动地想
唤醒她,让她狠狠惩罚一下自己的卑劣无耻。
但安静的月光阻止了我这么大煞风景的想法。它摇头叹息,斥责我的胆大妄为不计后果
,又点头默许我因为深爱而如此疯狂的行动。
(9)
高一下学期,我在期末考试中,并没有考上年级第一,班级第一都没有。我才知道姑妈
当年多么优秀,我难以达到她的高度,虽然我也非常勤奋刻苦,但无法像她那样把每门
功课都学得一样好。我在班上成了千年老二,常任第一名是位女生,名叫薇,中等身材
,秀气文静,喜欢扎两根羊角辫,衣着特别朴素。我们班上同学都来自农村,读上重点
高中之后,再穷的人家一般也给孩子做几件新衣服,虽然三年换来换去就那几件,除了
我,还是穿着补丁衣裤。
我觉得薇有点像云,美丽纯朴,内向害羞。但由于成绩优秀,薇有着云所没有的自信从
容,有几个男生老爱缠着她问问题,她像老师一样讲得头头是道。从高二起,我成为班
长,薇是学习委员,而一位热心班级事务、特别积极向上的大个子女生兰任团支书,我
们三人被同学戏称为班级三巨头。兰的成绩也很好,大学期间跟我在一个城市,常来找
我郊游。我们谈得很开心,有许多共同兴趣爱好,我在大三下学期有了女朋友后,她跟
我的联系就少了。兰毕业后从政,爬得很快,成为掌握实权的干部,每次高中聚会,兰
若是来参加,总有几个马屁精喜欢称呼她的官职,过分热情地请领导同志上座。
我们高中不像初中,男女生不怎么说话,我和女生交往极少,包括薇,只在宿舍里议论
或意淫她们。班主任金老师有次听见,把我和晚上乱说得最厉害的几个男生,叫到办公
室严厉批评。我羞愧难当,以为他要撤掉我的班长,但金老师后来留下我一个人,专门
讨论了许多班级事务,并未处分我,过后对我还是很信赖和喜爱。自从我们学校成为省
重点,校长便推行跟班制,以前老师教的年级相对固定,几年才轮换,现在每个班从高
一入学直到高三毕业,班主任和主要课程的老师都跟着,这样便于评定老师的教学成绩
,也让我们和这些可敬的老师们结下深厚的情谊,这情谊远比我和我的博士导师的感情
深厚。
我和薇高中三年几乎没怎么说话,她名义上是我的下属,我组织召开班级或班干部会议
,在台上滔滔不绝,她很少发言,只把应尽的义务完成,其余时间都在学习,是我们班
最有效率也是最可怕的学习机器。我见她羞于当众说话,便在会上故意让她发言,她总
是红着脸儿站起来结结巴巴的。我想出一个主意戏弄她,通知一周后开学习经验交流会
,她是学习上的老大,自然要成为发言的主角。那一天我等着看笑话,哪知她准备了好
几页,跑到讲台上读,诚恳地介绍她学习各门功课的心得体会和技术技巧,我们都很受
益。
有一次我在学校小卖部买牙膏,看见薇排在我前面,她也意识到了,不知道为什么立刻
脸就有点红。轮到她买东西,那唯一的店员等她说话,她用微弱难辨的声音道:“我买
卫生纸。”大妈年纪比较大,耳朵可能不太好,大声问:“你买什么?”薇更加不好意
思,说的比刚才还轻柔,大妈生气道:“小姑娘,你声音大点好不好!”我身后的男生
(我不认识)高声说:“她要买擦屁股的卫生纸!”
满屋子人哄堂大笑,我极力忍住怕她难堪,薇羞得满脸通红,扭头狠狠瞪了那嬉皮笑脸
的家伙一眼,接过一袋卫生纸转身走了。我猜她买卫生纸很可能不是擦屁股用的。我们
那时不管男生女生,大都用粗糙的黄色草纸擦屁股,白色卫生纸要柔软舒适得多,但贵
了一点,尤其对于我们这些家庭条件很差的学生,看得出来薇也是很穷的农家女儿,她
用卫生纸大概是每月的生理卫生需要。
那时女生使用月经带,就是一条长长的可供反复使用的布条带子,中间放上卫生纸,买
不起卫生纸的,只好用草纸,估计带在身上的感觉很不爽。班上有些女生比较笨,不大
会用,结果搞得裤裆红红的一片,她还惘然不知。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坐在
小姑妈床上,忽然看见枕头下压着什么东西,露出一小截布条,就好奇地拿出来,见那
长长的干净白布条儿,不知做什么用,就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拿出来给姑妈看,问她这
是什么碍物。姑妈脸一红,劈手夺过来放回去,有些生气地对我说:“你这小孩子,瞎
翻什么东西!”我极少见她对我发火,以为做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吓得逃之夭夭。
薇考上了北京一所名牌大学,而我去了省城的大学。我没有报考远处的学校,心想考上
了可能连一张火车票都买不起。大学时代和高中同学通信很多,都是男生,女生只有薇
,我知道她报考的系,就发信过去,她居然收到了,很快给我回信。我们写了很多废话
连篇不知所云的信,都很能写,鸡毛蒜皮的破事儿也洋洋洒洒好几页,但不知为何,我
们始终没有恋爱,只是一直联系着的好朋友。她后来留校读了博士,现在是小有名气的
女教授。
高一结束后,我回到故乡小村,那个夏天并无特别之处,我和小姑妈还像往常那样亲密
,有时间常在一起。只是我已经长大成人,她对我开始不像从前那样随便,把我当作大
人,不再是那个老跟在她后面的小屁孩子了。我又想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苦于没
有好机会。我发现那个狗洞在她洗澡的时候,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堵着的,只有极少数时
间没有,细致的她也有疏忽。那次我趴下,看见姑妈正从灶上铁锅舀热水,然后把脸盆
放进澡盆,开始脱衣服。我心中狂喜,但她的上衣刚解下,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她的乳
房,我就听见院外有脚步声传来,我吓得蹑手蹑脚赶紧躲到猪圈的草堆里。
根据足音判断那是奶奶。她进了小院停下脚步,我猜她此刻正坐在小院阴凉处小桌旁的
那张板凳上。我暗自叫苦,刚才脑子短路,还不如坐在那里,跟奶奶说一会儿话,我想
姑妈大概不会怀疑,现在躲在猪圈里麻烦大了,奶奶和姑妈都是非常细心的人,绝对会
怀疑我怎么呆在那里。我极其后悔不该来,浑身大汗淋漓,那头经常吃不饱的猪,望着
草堆后面的不速之客,哼哼唧唧的。我脑子急转弯,想出脱身之计,就往猪圈马桶里拼
命挤尿,然后准备对奶奶说,家里有人占了马桶,内急,只好跑这里来。忽然我听见母
亲走来跟奶奶说了几句话,奶奶随即跟着她走了。等她们走远,我连忙钻出来,再也没
有勇气偷窥,头也不回溜之大吉。
高中二年级上学期,十月底我回家,第二天去三姑妈家吃饭,三姑父过30岁生日。在我
们这个超级大家庭,一年到头不停的有人情事务,父亲母亲非常头疼,他们那一点收入
真出不起这么频繁的份子钱,又不得不去,不去的话那位亲戚会很没面子,下次见到不
知要被骂多少回,说多少难听话。我也不喜欢那个场合,闹哄哄的吆五喝六,醉醺醺的
满嘴胡话荤话,有时场面还会失控,但好处是可以吃上一顿难得的美餐。我从不客气,
轮圆了腮帮子专拣平常难得吃到一回的鱼肉下筷子,从不喝酒,那会影响我饕餮的速度
和效率。饕餮完毕,就想办法找个理由赶紧溜号。
那天人物到的极是齐全。三姑夫家虽也人丁兴旺,但跟我们家族没法比,大人小孩浩浩
荡荡三四十号,四张大八仙桌都坐不下。临近吃饭的时间,我的肚皮饿得咕咕乱叫,却
最终没有吃成这顿酒席。起因是伯父借了三姑夫的钱,老也不还。伯父知道从三姑妈那
里怕是连个屁也借不到,就趁着三姑妈不在家,跟三姑父借了。三姑夫见他不还,不好
意思去要,三姑妈便跑到伯父家,几次三番也要不着,气得破口大骂。那两口子脸皮超
厚,骂也不管用。
三姑妈不怎么占别人便宜,但绝不允许别人占她便宜,心里对伯父一直有气。今天见他
们一家子都来吃酒,却带来极差的礼物,份子钱也最少,他家却不穷,就恼了,老账新
账一起算,跟伯父婶婶越吵越凶,撵他们一家滚蛋。父亲和他的弟弟妹妹们上前解劝,
不曾想激发了新的矛盾,最后家庭矛盾总爆发,爷爷也加入战团,每个人都大声指责别
人的不是,将几十年的恩恩怨怨鸡毛蒜皮,统统搬出来晒,炒得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只有小姑妈没有参与,默不作声站在一旁。从小到大这样的场面她经历太多次了,大概
出于对上次拉架挨打心有余悸,她也没有上去拉,任凭他们打闹成了一锅粥。但他们却
不肯放过她,三姑妈跟大姑妈不知怎么吵着吵着,数落起小姑妈来,说她最坏最狡猾,
躲在学校不去上工,而她们小学都没有毕业就天天到田里吃苦。小姑妈一听,火冒三丈
,再也忍不住,跟三姑妈吵起来。我难得听见她吵架,更担心她吵不过那个泼妇,便把
注意力集中到这里,那边我的父亲和母亲正大声争吵,好像是伯父居然跟我父亲也借过
钱不还,父亲一直没敢让母亲知道,今天气愤愤地说起来。
我为小姑妈的担心是多余的。她虽然不用那些肮脏下流的词汇,但言语犀利合情合理,
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不一会儿就将三姑妈说得理屈词穷无法招架。那泼妇说不过,就胡
搅蛮缠不讲理,对她妹妹推推搡搡就要打人。我生怕小姑妈吃亏,赶紧将她们拉开,给
三姑妈赔着笑脸道:“两个好姑妈,你们不要吵了,都是亲姐妹嘛!”三姑妈见我拉架
,马上对我和小姑妈说出一番让我震惊颤抖的下流话来。她说小姑妈22岁(实岁21)都
不嫁人,是因为看上了侄子,整天跟侄子鬼混,不晓得做了多少肮脏龌龊的事情。现在
她的这个小男人来帮她打架了。
当年在我们村,像小姑妈这年纪的,大都嫁人了。她们中许多人18、9岁就出嫁,甚至
更小就有了婆家,小姑妈在当时都快成老姑娘了。当地男孩家里穷的话,娶老婆困难,
但女孩不愁嫁,除非长相实在难看,或者性格有极大缺陷,比如乖戾古怪,或太过凶悍
霸道没男人敢娶。小姑妈两样毛病都没有,说媒的踏破了爷爷家的门槛。小姑妈一个都
不理,说她要自己找个男人,坚决不要媒婆插手。爷爷知道他的女儿们都十分有主见,
八匹马也拉不动,只好听之任之。
我一听三姑妈这么说我和小姑妈,吓得心脏砰砰乱跳,脸色十分难看,以为村上的人发
现了什么,或者她竟猜出了我的心事,恨不得撒腿就跑,又不敢动弹,愣在那里头脑一
片空白,好像有群蜜蜂围着嗡嗡乱响。小姑妈脸都气白了,伸手给了那泼妇一个响亮的
耳光,动作快得像武打电影里的功夫高手,三姑妈根本来不及躲避。
那个长相漂亮的泼妇哪里肯吃这么一个大亏,抢上来拳打脚踢,我想都没想就挡在小姑
妈面前,重重挨了几下,却不感到疼,脑子里依然想着三姑妈刚才的言语,十分害怕。
小姑妈一把将我推到一边,毫不含糊地跟三姑妈对打起来,没打几下,三姑妈被三姑父
拉开,而小姑妈被我父亲挡住。三姑父被三姑妈刚才那番言语吓呆了,死死抱住他老婆
说:“绣凤,你可不要这么瞎说。绣蓉还是个姑娘家,你这么说她,她今后怎么嫁人?
!”
小姑妈哭着说:“你们说说,我跟小强究竟做什么坏事了!你们这么多人,什么时候关
心过我们两个!小强是个聪明小孩,他为什么小时候学习那么差,整天发呆不开心!后
来我没有书读,在家里难过得要命,除了小强,你们哪个问过我的死活!小强跟我说说
话,借点书给我看看,为什么就得罪你们了?”
父亲听得很惭愧,拉住小姑妈不说话。母亲跟小姑妈较好,和三姑妈从前住在一起时,
多次发生冲突,现在听她这么糟践我,气得语无伦次地骂她是卖B的婊子养的(这莫名
其妙地骂了一直不开口的奶奶)。爷爷一听气得要命,他跟我妈矛盾重重,立刻回骂,
然后乱了套,这群人恶语相向无休无止,几个男人开打,将八仙桌子砸得稀烂,被数量
众多的人反复拉开,女人们接茬再吵,男人为他们的女人再打。
小姑妈见我妹妹,没到7岁的小琴,吓得浑身颤抖,都不敢哭了,就拉着她的手,带着
我的两个弟弟和我,悄悄离开三姑妈家回去。而他们狠狠发泄心中积郁多年的愤怒,大
吵大闹直到傍晚,不欢而散时,才发现我们5人早就不见了。
三姑妈家离我们村10里路不到。那时我们都很饿,走到一半多些,经过那个小镇时,都
有点走不动了。小琴跟姑妈说她饿。我就从书包里摸出父亲给我的生活费,想给大家买
点吃食。那天我原本准备吃完饭,直接从三姑妈家赶往学校,把书包也背了去。姑妈说
:“小强,你爸爸给你的那点钱,还不够在学校啃萝卜干。我看看我有没有带钱。”
她浑身上下摸了半天,只掏出一枚五分钱硬币,便给小琴买金刚琪。这是一种在炉子上
烤的面食,颜色金黄,外形非常像五角星。卖金刚琪的老头接过姑妈的硬币,还要一两
粮票。我们没有。我在学校用饭票,用米直接兑换。老头儿见我们个个破衣烂衫穷得可
怜,就没再跟我们索要粮票,挑了个最大的金刚琪,给了小琴。 小琴拿着正要吃,那
拷面的香气直扑我们的鼻孔,连我都忍不住咽口水,更不必说眼巴巴望着她手里金刚琪
的我的两个弟弟。小琴是个聪明善良的女孩,长大后智力容貌和心肠都跟小姑妈有些相
似,姑妈很喜欢她。小琴掰下两个角给她两个小哥哥,又要给我和小姑妈。姑妈笑着摸
着她的头说:“小琴,你吃吧,我和你的大哥都不饿。”
回到村里,我和姑妈忙不迭生火做饭,我烧火,姑妈在灶台上,做了一锅稀饭,炒了两
个蔬菜。我们五个坐到桌上,头也不抬稀里哗啦地喝粥,将嘴巴喉咙管都快烫熟了也不
管,只顾一碗接一碗地吃,很快就将所有食物消灭得一干二净。
吃完饭,已经不早了,姑妈叫我赶紧去学校。她送我到门外,临走时关照我说:“小强
,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点头让她放心。她却有点
不放心,沉着脸严肃地对我说:“你可不能再像读初中时那样谈恋爱,还一下谈了两个
女朋友!重点高中差一点就没有考上。今后你要是考不上大学,过不了几年,就跟他们
一个样!”
我听她这么说,又羞又愧,脸红到了脖子根,低着头手摸书包闷声不响。她见我这样狼
狈,忍不住笑了,跟我开玩笑道:“你要找女朋友,也要找个漂亮一点的,上次那个女
孩,唉,不知道你怎么看上她的。”
1 (共1页)
进入Detective版参与讨论
相关主题
[ZGPT]遭遇极品二手房东,我忍无可忍了听说金子降价了
学者解读《金瓶梅》中潘金莲淫荡的原因(组图)老邢并没有犬决张成泽啊 (转载)
Re: 各位:PLA这样长期不打仗会不会造成战斗力严重下降? (转载)内疚“第一次”没给丈夫 女子帮助丈夫强奸侄女
研究土共叛徒心得:我最佩服土共的一点就是 (转载)shaver奇遇之白衣少女
各位将军,颜宁这姿色也就及格吧,比高小琴差 (转载)本侦探相信奥运能平安顺利举行
最后的安眠_Alfred HitchcockRe: 新手求助!被你们说得不敢买美国车了 (转载)
南京抢劫案不会像南大碎尸案一样变成没头案吧? (转载)Chapter 11 不必要的问题
突然四周一片漆黑 (转载)靠斗殴致死就为了屁大的一点琐碎啊,不值啊。
相关话题的讨论汇总
话题: 小姑妈话题: 姑妈话题: 没有话题: 父亲话题: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