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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n
发帖数: 486 | 1 【 以下文字转载自 Translation 讨论区 】
发信人: zhiyun (zy), 信区: Translation
标 题: 牛人盖茨比--004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Sat Jun 22 08:28:23 2013, 美东)
周末，趁昨夜余兴，再来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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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说他是我的邻居晚餐就宣布了。汤姆•布卡南把一只硬梆
梆的胳臂插在我的胳臂下面，把我从屋子里架出去，好像他在把一个棋子移到棋盘上的
另一格去。
袅袅婷婷、慢条斯理，双手轻搭腰肢，两位女士在我们前面朝外走上玫瑰色的门
廊，迎着落日，餐桌上四支蜡烛在微中闪烁。
“为什么点蜡烛？”黛西皱着眉头表示不悦。她用手指把它们掐灭了。“再过两
个星期就是夏至了。”她开心地看着我们大家。“你们是否总在盼望夏至，到头来还是
会错过？我总是盼望夏至，到头来还是错过了。”
“人应该有些计划。”贝克小姐打着阿欠说道，在桌子旁边坐下来，好像要上床睡
觉。
“可是，”黛西说，“我们计划什么呢？”她转向我，无助地问，“人们都计划
些什么呀？”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突然一脸紧张两眼紧盯着她的小手指。
“看！”她抱怨道，“我把它弄伤了。”
我们都看了——指关节有些青紫。
“是你弄的，汤姆，”她责怪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确实是你弄的。我
真活该，嫁给这么个莽汉，一个又粗又壮又楞的大块头……”
“我恨楞这个字，”汤姆气呼呼地抗议，“即使开玩笑也不行。”
“就是愣。”黛西强嘴说。
有时她和贝克小姐聊上两句，轻描淡写，家长里短地插科打诨，当然也绝对算不
上饶舌，这就跟她们的白色长裙和超然物外的眼神一样酷。她们坐在这儿，殷勤应酬着
汤姆和我，客客气气地取悦和被取悦。她们知道过会儿晚餐就结束了，再过会儿这一晚
也就结束了，一切烟消云散。这和内地截然不同，在那儿每逢晚上待客总是一个环节扣
一个环节紧紧张张直到结束，总是不停地期待着失望着，要不就是担心害怕怎么收场。
“你让我觉得自己不像个文明人，黛西，”开始第二杯口味微涩而回味绵长的红
酒时我坦白，“你就不能聊聊种地或者别的东西？”
我说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可得到的回答却出人意料。
“说到文明，文明正在崩溃，”汤姆突然大声说，“我现在对这个世界很悲观。
你看过戈达德写的《有色帝国的兴起》吗？”
“没有啊。”我答道，对他的语气感到很吃惊。
“这本书不错，大家都应当看一看。书里讲的是如果我们不注意的话，白人就会
……就会完全被淹没了。讲的全是科学，事实证明了的。”
“汤姆变得高深了。”黛西说，脸上带着淡然的忧伤。“他看一些大部头，书里有
很多大词。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嘿，这些书都是有科学根据的，”汤姆坚持说，不耐烦地瞅了她一眼，“这家伙
看的很透，我们是统治者，我们说了算，我们要提高警惕，不然的话，别的人种就会控
制一切。”
“我们得要打败他们。”黛西悄声说，朝着艳阳不停地眨眼。
“你们应当到加州去安家……”贝克小姐开口说，可是汤姆在椅子里重重地挪了
一下打断了她。
“书里说我们是日耳曼人。我是，你是，你也是，还有………”稍稍犹疑了一下
之后，他轻轻点了点头把黛西也包括进去，这时她又冲我眨了眨眼。“我们创造了文明
的所有元素——科学啦，艺术啦，等等等等。你们明白吗？”
他那副劲头看上去有点可怜，似乎他那种自负，虽然比往日还要盛，但现在对他来
说已经不够用了。这时屋里电话铃响了。男管家离开门廊去接，黛西抓住这个机会倾身
过来。
“告诉你一个家庭秘密，”她兴奋地悄语，“是关于管家的鼻子的。你想听听管
家鼻子的故事吗？”
“我来这儿还能干嘛呢。”
“他以前并不是做管家的。他以前给纽约一个大户擦银器，那家有一套供二百人用
的银餐具。他只好从早擦到晚，后来他的鼻子就不行啦……”
“后来情况越来越坏。”贝克小姐插了一句。
“是的。情况越来越坏，最后他只好辞职不干。”
有一阵子夕阳的余辉温情脉脉地照在她那容光焕发的脸上；她的声音使我身不由主
地倾身向前屏息倾听——接着光辉渐逝，每一道光和她依依而别，就像孩子们离开一条
闹巷只留下尘土。
男管家回来凑着汤姆的耳朵咕哝了一句，汤姆听了眉头一皱，把椅子朝后一推，
一言不发就走进室内去。仿佛他的离去使她活跃了起来，黛西又探身向前，她的声音抑
扬动听。
“我真高兴在餐桌上见到你，尼克。你使我想到一朵——一朵玫瑰花，一朵地地
道道的玫瑰花。是不是？”她把脸转向贝克小姐求证，“一朵地地道道的玫瑰花？”
这是乱弹琴。我跟玫瑰花毫无相似之处嘛。她不过是乱说一气，但是却让人如沐春
风，仿佛她的心都要掏出来藏在那些动人惊心的话里。突然她把餐巾往桌上一扔，说声
对不起就走进房里去了。
贝克小姐和我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眼色。我刚要开口，她警觉地坐直身子，用
警告的声音说了声“嘘”。可以听见那边屋子里有一阵压低声音的激动的低语，贝克小
姐就毫不忌讳地倾身向前竖起耳朵听。低语声突儿真切，突儿低沉，突儿高亢，然后完
全终止。
“你刚才提到的那位盖茨比先生是我的邻居……”我开始说。
“别打岔，我要听听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啊？”我无辜地问。
“你真不知道？”贝克小姐说，着实吃了一惊的样子，“我以为人人都知道了。
”
“我真不知道。”
“哎……”她犹疑了一下，“汤姆在纽约有个二奶。”
“二奶？”我机械地重复。
贝克小姐点点头。 | z****n
发帖数: 486 | 2 版主还没起床呢？呵呵。
【在 z****n 的大作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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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梆的胳臂插在我的胳臂下面，把我从屋子里架出去，好像他在把一个棋子移到棋盘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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