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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itary版 - 罪恶家庭----震惊国人的辽宁省盖县芦屯“段氏流氓集团”覆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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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国人的辽宁省盖县芦屯“段氏流氓集团”,其首要分子段洪宝、段洪财、段洪喜、
段洪友同胞四兄弟已于去年11月25日在辽宁省营口市被依法处决。这在一些被揭露出的
黑暗家庭里也是少有的,对于一个家庭这又绝不是偶然的。作家李宏林同志去年曾应辽
宁省公安厅、营口市委的邀请,独家采访了这个流氓集团的罪恶行径,本刊请作者从家
庭角度又写成一篇,将分两期连载。相信读者读后会沉思。
——编者
文/李宏林
1992年8月17日,人们不顾夏天的炎热,挤满了营口市中级人民法院法庭,等听对以段
氏四兄弟为首的流氓集团中25名犯罪分子的一审宣判。宣判结果是人们意料之中的:段
洪宝、段洪财、段洪喜、段洪友全被判死刑;段氏四兄弟的母亲、56岁的陶桂云被判处
10年有期徒刑。陶桂云的丈夫10年前去世;段洪宝17岁的儿子,在段氏流氓集团案发,
并全部成员被捕后,参与*河蟹*犯罪,被捕入狱。这样,芦屯段氏家族的三代男性,除
已死的外,无一不落法网。实在令人惊叹!这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罪恶家庭。
两次放虎归山
这个罪恶家庭中的罪魁恶首,要算是37岁的老大段洪宝。据乡民反映,他父亲活着时就
游手好闲,家教极差,所以段洪宝10来岁的时候就在镇子上行窃。他粗鲁,没文化,一
进入青春期就像一头野驴,一再侵扰女性。1983年他因强奸三名妇女曾被盖县人民法院
判处死刑。段洪宝不服,上诉。省高级人民法院对其中的两起案件要求认真复查,返回
案卷。盖县具体办案人员姜某等趁机不但将两起强奸案否定了,还把省法院认定的一起
强奸案也给推翻了。这个差一点挨枪崩的罪犯,什么强奸罪、流氓罪一概抹去,只剩个
赌博罪,被判刑一年零六个月。这次放虎归山,使段洪宝看破红尘:什么法不法的,有
钱就能使鬼推磨。所以重新回到芦屯的段洪宝不但没减威风,反而增添了玩世不恭、无
恶不作的气焰。老百姓慑服于他和他三个兄弟的淫威,人们议论说:国法都治不了他,
老百姓吭声顶个屁用。不如受欺侮,兴许能讨个平安日子过。
1989年冬天,段洪宝又因新的犯罪被捕,盖县法院判他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而到了营
口市中级人民法院,段洪宝再次受到保护,只剩下一个非法拘禁罪,改判为一年六个月
,羁押日与刑期相抵,段洪宝当即被释放。
芦屯3万民众刚刚露晴的脸庞又罩上阴影,他们仍然被一个无形的锁链锁着。
1991年4月里的一天,段老大走出看守所,威风凛凛地回到芦屯。这天是段老三——32
岁的段洪喜乔迁新宅的日子。那房子盖得犹如一座豪富庄园,每人有10个房间,10几条
狼狗有3间水泥圈。人行金属门,狗走专用道。为贺乔迁之喜,段老三指使打手张宝安
强逼村民上礼。盖房子讲究四平八稳,上礼要求四或八两个数,也就是不够400元或800
元的礼钱莫送来。人们来上礼,发现摆着两张收礼桌,其中一张是为段老大现设的,说
是给段洪宝收接风钱。没带足钱的返身去取,拿着两份礼钱再回来。晚上结帐一算,段
洪喜收礼钱4万元,段洪宝收接风钱1.1万元。有趣又可悲的是,俯案记帐的是芦屯镇武
装部部长;收钱的是芦屯镇某部门的一名负责干部。小小的芦屯镇,人事鬼事一向不清
不白,这回不又在预示着二次归山的段老虎还要吃人吗!?
也就是在这时,盖县人民检察院向营口市人民检察院交上有关段洪宝犯罪案件材料,提
请市人民检察院对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进行抗诉。因为段氏兄弟作恶10年,臭名昭著
,近几年又用巨额金钱为自己编织起一个坚固的保护网,这起官司便格外引起营口市上
上下下百万双眼睛的注视。
4本主卷和一本抗诉卷落到35岁的金小鹏和才从吉林大学法律系毕业不久的邢洪亮两名
青年检察员手里。
从这一时刻起,段氏兄弟命运逆转的日子来临了:两位心地纯正的青年人,埋头看了两
个月的案卷,每每被怒气激得跳离椅子,他们得出同样的结论:段洪宝案,不是抗诉不
抗诉的问题,而是对一些重大犯罪事实和线索干脆没有查清或不查的问题,一个以家族
为核心的流氓犯罪集团已见轮廓,但却被遮遮掩掩地捂起来,这只是能力、水平、观念
、方法之类的问题吗?“不是!”两个青年人自问自答。他们决心跨过高高的门槛,沿着
段氏兄弟作恶的足迹,探视一个现今罪恶家庭的真实情景。
红颜血泪
1988年7月,家住盖县某镇,生长在工人家庭的高家三姐妹中的大姐离婚后,经人介绍
与段洪宝相识。她带着5岁的女儿来芦屯段家认门,当晚便被段洪宝留宿。大姐细心观
察,段家不是个正经人家,虽然四兄弟的母亲陶桂云在一间房子里设立佛堂,又烧香又
揖拜,可是她没有一点善心。段家在市场上立下了规矩:凡卖肉的,都得给老段家留出
猪肺子,用来喂他们哥儿几个养的狼狗。这一天,一名卖肉的没把猪肺子留出来,陶桂
云就躲在市场一角,指着肉案子向打手说:“给我推!”一下子就推倒了两个肉案子。
再说三个兄弟,个个游手好闲,不是赌博就是打人,动不动的就放枪舞刀,大姐便感到
这不是久留之地。段洪宝看出大姐心中另打谱儿,就把她5岁的女儿同黑贝狼狗拴在一
块,对大姐进行恐吓。段洪宝还残忍地一巴掌把大姐的女儿打成耳膜穿孔。大姐受不了
这种虐待,便于10月9日逃走。
段洪宝四处追找大姐,找不到,他就把长得俊俏、性格温柔的高三妹骗到芦屯。三妹刚
结婚不久,爱人是个工人,生有一个女孩。来到段洪宝家,就被段洪宝强行扒下衣服。
段洪宝瞪着挂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说:“你姐姐跑了,拿你顶!”
三妹夜里惨遭蹂躏,白天有专人看守,不许她离开段宅一步。一次三妹趁看守不留神时
逃跑了,没到车站又被抓回来,段洪宝和薛四等打手把三妹扒个精光,用木棒、铁棍、
皮带、鞋底子往身上打。时已入冬,段洪宝将痰盂里的水从头顶浇下去,并用尖刀在三
妹的肚子上扎个窟窿,三妹瘫倒在地,再用冷水泼醒。
几个月过去,三妹的丈夫再次来芦屯找妻子。他在一群打手的监视下见到仇人段洪宝,
段洪宝骗他说:“她已经同意和我结婚了,你来找死?”段洪宝又掉过头来骗三妹:“
你男人告诉我他不要你了,你只好跟我了!”在这种蒙骗之下,段洪宝安排这对夫妻会
面:在段洪宝的监视下,数名打手两旁林立,三妹和丈夫在一片阴森森、冷凄凄的气氛
中一步步迎面聚来,二人对视无言,眼里流动的不知是火是泪,是爱是恨是怨。三妹按
段洪宝的导演,将怀里6个月的婴儿默默地交给丈夫,丈夫不敢流泪,默默地接过他们
爱情的结晶。他防备着两侧打手,身都不敢转,一步步退着走出段家大门。一个本是幸
福的家庭,就这样毁灭在一个罪恶家庭的大门内。
三妹被段家拘禁了半年多,她终于在l989年6月19日逃跑。她不敢回家,在营口县和盖
县郊区一带流浪,身上分文没有,宁愿露宿街头。
就在三妹逃走的当天,段洪宝又强行将高家二姐拉到芦屯。段洪宝逼迫二姐脱裤子:“
你妹妹跑了拿你顶。我给你脱裤子属强奸,你自己脱!你若不从,我把你家平了!”好个
高二姐,像似《红楼梦》里的尤三姐,她宁可一死,就是不从。段洪宝乱拧二姐17个月
的婴儿脑袋,用针扎屁股,并暴打二姐,二姐就是不屈服。到第五天头上,由于高家父
母报案,镇公安部门出头干预,段洪宝用二姐的孩子作抵押,要损失费两万元,才放二
姐回家。一天,段洪宝带着打手闯进高家姐妹的父母家,向两位老人要钱。高父愤慨地
质问他:“你祸害了我三个闺女,破坏了几个家庭,今天又向我讹钱,你不怕国家法律
制裁你?”段洪宝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叫法?有能耐就是法。我知道你在告我。你去打
听打听,你能告倒我吗?我就是法!”
作者采访受害者高二姐
看到段洪宝于1989年11月被捕起来了,哪里想到,自己三个女儿的悲惨遭遇竟被营口市
中级人民法院以构不成强奸罪认定;县法院认定的流氓罪,市法院又认为情节轻微。段
洪宝轻飘飘地被放出来了,老父亲失望了!
请读者注意下面两个月份:段洪宝是于1991年4月走出看守所的大墙,仅在一个月之后
的5月,他就对26岁的女青年小D进行了令人发指的摧残。
小D原是芦屯姑娘,长大后嫁到镇外。5月的一天,小D来芦屯,便被段洪宝缠住,约她
去大连玩玩。小D拒绝,段洪宝火了:“*河蟹*,芦屯谁是爹?我就是爹。你若再敢不去
,我把你家平了!”小D深知段洪宝的残忍,为讨平安,只得跟他去。从大连回来,段洪
宝就宣布:从此不许小D回家。小D逃出去看自己的孩子,段洪宝带着打手四处追找。他
终于从一户人家的立柜里翻出小D,塞进汽车拉回芦屯。段洪宝把小D的衣服扒光,用皮
带抽,用烟头烫,还把通红的烟火撒在地上,逼着小D往上踩。8月份,段洪宝带着*河
蟹*和小D去广州胡混,小D看了一眼从身边走过的一名男人,被段洪宝打了个“电炮”
,打得小D鼻孔蹿血。之后他把小D领进一个所谓的朋友家里,又把小D的衣服扒光,残
忍地将饮料瓶子塞入小D的*河蟹*,小D惨叫着倒地……
够了,专案组今日已查明,几年来段洪宝*河蟹*妇女20多名,其中有的投了河,有的吞
过金,有的喝过滴滴畏。段洪宝的两手沾满了新中国一批女青年的血和泪,他毁掉了一
个个原本是幸福的家庭。他对女性的摧残,那个被中国劳动人民痛骂了半个世纪的《白
毛女》中的黄世仁与之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赌场阎罗
段氏兄弟赖以生存的芦屯镇,位于著名的沈阳至大连高速公路旁,繁忙的鲅鱼圈海港翘
首可望。由于海陆交通便利,芦屯镇民众的商品意识一直较强。党的改革开放方针提出
后,芦屯镇的农村商品经济迅速发展,经商和从事工业生产的人口有1万多人,占全镇
人口的一半,几乎家家户户制作塑料袋,小小的镇子成了东北地区最大的塑料袋贸易市
场。用老百姓的话说:芦屯人富得冒尖,肥得流油。
但段氏兄弟游手好闲,却个个盖起鹤立鸡群的大宅院,并终日花天酒地,车来车去,光
是准备行贿用的日本山水牌大音响就有6套封存着。哪来的钱保证这个罪恶家庭机制的
运转呢?
且看赌场上奇特的一幕:1988年6月,芦屯的村民郑某向老三段洪喜借了1000元高利贷
,郑某还不上钱,段洪喜强迫他参赌,以茶碗和筷子代替金钱。段洪喜每把以10%抽红
,赢钱的不许走,最后参赌的人全输。
过几天,老大段洪宝介入,他派薛四把郑某叫来,段洪喜指着先来的刘某对郑某说:“
你们俩单赌!”郑某不赌,转身要走,被薛四拽回来,段洪喜上去就狠打了一拳。郑某
捂着胸口给段老大下跪,请他帮助解脱,哀求着说:“我家还有老婆孩子,放我走吧。”
段老大不言语,老三段洪喜大骂起来:“*河蟹*,你欠我钱自身都难保,你还惦记老婆
孩子?不玩没门儿!”
这时段洪宝突然动作起来,他跳上炕揪住郑某的脑袋往墙上撞,段洪喜一脚一脚地踢郑
某的肋骨。无奈,郑某和刘某抱头痛哭,不得不抓起赌具,开始了人世间一种罕见的赌
博。一根筷子代替1000元,一个茶碗代替5000元。赌的结果,两个人都输,郑某这一次
输了13.8万元。给段洪喜打了8.5万元的欠据,给段洪宝打了5.3万元的欠据。这似乎是
儿戏,而又绝不是儿戏,郑某顷刻之间就背上了沉重的债务大山。段家兄弟手持器械登
门讨债,郑某答说没钱,段洪喜照他后背就砍了一刀。逼得郑某背井离乡逃往黑龙江,
他家的值钱物品被段家兄弟一扫而光。郑某在流浪中一次卧轨寻死,两次吃安眠药自杀
,都被人抢救过来。1991年5月他潜回芦屯,这信息被段家知道,段氏兄弟把他带到段
洪喜家,刚从看守所放回的段老大和打手把郑某绑上,用五连发猎枪顶住他的胸口,段
洪宝说:“我手指一动就打你个透心凉!”这之后,段氏兄弟又把郑某拉到段洪喜的一
间老房子里,把郑某绑上十字木架,两腿绑在长凳上,人成L形,随后往腿与长凳间一
块块垫砖。这就是半个世纪前伪满时期,日本侵略者对中国东北父老兄妹经常使用的酷
刑——坐老虎凳。郑某在凄惨的吼叫声中答应卖房子还债。他终于将以往几代人梦幻中
都难以出现的新房卖掉了,党的富民政策给他带来的丰硕果实和喜悦,就这样失落了,
烟散了。他顾不得妻子女儿那绝望中的哭泣,捧着13.8万元交给段老大和段老三,结束
了这场严酷的游戏。
刘某,曾经是一名解放军战士,1.8米的个头,相貌英俊,可以令人想到他身着草绿色
军装时,不失一名钢铁战士的尊严。但是,他一被段老三拉进赌场后,他的脊椎就扭曲
了,心头关上了那扇面向阳光的窗子,每日过着阴郁的生活,连段老三强奸了他的妻子
,他都不敢反抗。在营口市看守所里,笔者同泪流满面的刘某有如下对话:
问:“每场赌博你最多输过多少钱?”
答:“最多……最多输过两万来块钱。”
问:“是现金吗?”
答:“不是,拿什么东西都可以顶钱。”
问:“欠的钱你真还吗?”
答:“还,不还人家不准。”
问:“这些年你还了他们多少钱?”
答:“有个百八十万吧。”
问:“你哪来的钱?”
答:“我承包砂场挣钱。段氏兄弟再借给我做买卖钱,挣来钱全还赌债,我白干。”
问:“你还欠他们钱吗?”
答:“还欠几十万。”
问:“怎么欠这么多?”
答:“利息太大,一个月1万元是2000元的利息,一年下来,1万元就变成3.4万元。一
年还不上。第二年从3.4万元再往上滚,两年下来,就成了10多万元。我一个月的利息
钱就达到4.8万元,所以我永远也还不清他们的债。”说着,他咬着嘴唇,痛苦地将脸
仰向天棚。
问:“他们都采取什么手段向你要钱?”
答:“常到我砂场去要钱,一进砂场就‘砰砰’放枪。老二段洪财在一年12月的晚上带
着人来向我要钱,用锤子打我,至今留个疤拉。还要上去打我老父亲,我阻拦,段洪财
指使打手砍我一刀,血流满地。我到派出所报案,派出所长到家看一看,什么也不说就
走了。打这以后,我就不知道什么叫报案了。”
在芦屯,有众多被段氏兄弟强迫参赌的受害者,上述两例,仅是其中的一部分。这四兄
弟仅从赌博一项搜刮的民财就过百万,再加上高利盘剥、强拿硬要、欠账不还等等,这
几年段家搜刮不义之财竟达206万元。读者由此不难窥见到这个罪恶家庭的各部零件何
以能够在高消费、超级挥霍中正常运转的内幕了。
段老大凶残,段老三狡诈,我们再来认识一下平时言语不多、五官也较为端正的老二
段洪财,且看他面对财富时露出怎样一张嘴脸。
芦屯是由发展塑料吹膜行业兴旺起来的。这样,围绕塑料袋生产的配套行业也就应运而
生了。最为挣钱的要数为塑料袋印字的刻版印刷业。段洪财看准了这个门道,就用搜刮
来的钱财,于1991年5月,临街开办了一个塑料彩印厂。开业这天,段洪财装模作样地
请搞塑料生产的个体户到一起吃饭。这也算得是芦屯的鸿门宴了:两道菜上后,段洪财
就宣布禁令:从此以后,镇上刻版印刷的活全由他包干,并到各家查清已有版数,如发
现有一块新版不是由他开的彩印厂刻制的,便一概砸碎,还要严惩违禁者。段老二的这
一欺行霸市的行为,使原来兴隆了一条街的多家刻印社立即门可罗雀。
但是,段洪财的心思不在钻研技术上,所以他的彩印厂刻制出来的印版质量实在不佳。
为了不影响自己经营的声誉,个体经营者张芳就到李佳元开办的彩印厂刻制了一块新版
。这事被段洪财的打手探听到,段洪财把张芳找来,命令她毁掉新版,在他的彩印厂重
新制版,并摆出一副大批判的架式,说道:“挣你钱是小事,我主要是抓你这个带坏头
的典型!”
7月,张芳又偷偷地到李佳元家刻了一块新版,由李佳元的母亲悄悄地送到张芳家里。
这事又被打手探听到,段洪财带着几名打手来到张芳家,进门就痛打张芳,并抓住张芳
的丈夫,捧着印版来到李佳元家。李佳元不在,段洪财将李家的两名帮工打得满脸是血
。李佳元晚上回来,急忙给段洪财打去电话,求他谅解。段洪财坚决不允,表示非要收
拾李佳元不可。无奈,李佳元打点行装,带领全家迁往锦州去了。《水浒传》中有个在
快活林夺人店铺的蒋门神,这段老二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蒋门神。
列夫·托尔斯泰说:“一切利己的生活,都是非理性的、动物的生活。”按着这种人类
文明逆行道生活的段氏兄弟,不可不点到常和段老二结对儿的老四段洪友。老二段洪财
曾在一次武装报复活动中,用猎枪连射5枪,将无辜的镇上居民李延满打瞎一只眼睛;
老四不甘落后,一年冬天,偏坡子乡村民王鹏林请段氏兄弟到村民李兆洪家去“调和”
一起纠纷。段洪友等6人乘面包车赶到偏坡子,段洪友跳上炕,抓住李兆洪就一阵乱踢
,10天后,李兆洪猝死。经沈阳医科大学法医主任鉴定,是因外伤性心肌梗塞致死。这
是被称为偏坡子案件的段家人命案。
这是1991年10月18日的傍晚,也就是两名青年检察员阅卷后的建议引起营口市公检法各
部门的重视,市委已决定成立联合调查组调查段氏家族罪恶的时候,段老四又疯狂了一
回:他和打手们酒后到野云飞舞厅耍闹,与熊岳镇的栾焕武流氓团伙发生冲突,打乱了
野云飞。随后段氏四兄弟带着打手,拿着6支猎枪,开着两辆吉普车奔向熊岳镇。趁着
月黑夜,一个个翻墙跳进栾家院子,6杆枪一齐“砰砰砰”地射击。为防栾焕武来报复
,段家返回芦屯,火速装备,纠集了15人,段老大隐蔽在背后指挥;段老四还够不上个
将才,便成立了以老二、老三为首领的两个联防队。这伙人头戴钢盔,身着迷彩服,俨
如一支正规部队,白天训练射击,晚上练习钻草垛,夜里相遇喊秘密口令:“段!”“
段”不上来的,打死勿论。读者读到这里,必然会有所想:这不就是在电影里常看到的
旧社会里恶霸地主私人的武装吗?对,它就出现在今天,在芦屯政府和派出所一些人的
眼皮底下肆无忌惮地活动了一个星期,真够令人深思的了!
这样一个母亲
写到这里,段家四兄弟在人生的舞台都已粉墨登场亮了相,个个是恶人。中国古代启蒙
课本《三字经》有云:“子不教,父之过。”段氏兄弟的父亲已经去世,而他们的母亲
却还健在。她是这个罪恶家庭中不可小看的人物。老三段洪喜就在胳膊上纹着四个蓝字
——“不忘母恩”,说明这个母亲和四个儿子的血缘情分很重。前边已有文字涉及到陶
桂云,她的四个儿子近十年里作恶越发深重,同她本人的堕落、贪婪是有直接关系的。
别看她腾出一间房子修佛龛设香坛,大红大黄,一派佛家肃穆的气氛,但她个人的行径
,却净违背佛家的教义。
她蹲过收审所。佛家讲心净,而她心不净,耐不了寂寞,在那高墙里头闹出了男女之间
不安分的事儿来。
她算过命,算命先生算她命硬克夫,当不住要喝三家井水,嫁三次。如怕再喝两家井里
的水,就得找个小丈夫。果然丈夫中年离世。前些年,日子过得穷,也自觉徐娘半老,
未敢有非分之想。而这几年,儿子们把日子弄富了,她就想起当年算命先生的叮嘱。这
时她已年过半百,或许是富则思欲,或许也要跟得上婚恋大潮的新趋势,反正她接受了
算命先生的启蒙,以自己的淫威,将在她家干零活的一个小她15岁的某某,占为己有,
成为事实上的夫妻。这是闲活,因婚恋中的这种事还属道德范畴。现在摆出一件涉及法
律的事,
看看这陶桂云恶道不恶道:
1986年仲夏时节,梁某买树种缺钱,向陶桂云借了900元钱,一天3分利,借期10天,需
还1170元。梁某第12天来还钱,如数交上本、利钱,陶桂云一看这钱数火了,说:“你
超期两天,一天要算10天,还得给我20天利钱,540元!”梁某当时拿不出钱,陶桂云便
把他打发走。过几天,她领着段洪宝到梁某家去要钱,一算账,每天都滚利,本利加在
一起已达几千元。没办法,梁某卖了两间房子得3000元,还给陶桂云1800元。陶桂云说
:“这只是利钱。”梁某为躲债,全家从芦屯搬到熊岳镇,他在一家公司上班,一个月
开六七十元钱,他以为从此能平安地过上日子。
哪知,半年后陶桂云派人把梁某找到家里,她破口大骂梁某:“*河蟹*的,你欠钱这么
些日子,不给了?”随后段洪宝打梁某七八个大嘴巴,打得鼻孔蹿血,并说:“你定个
日子,你再不还钱整死你!”
这半年又是利滚利,欠债已经上万元,梁某怎么还得起?他只好全家勒紧裤腰带,把每
个月的全部工资交给陶桂云。1987年,梁某去沈阳卖塑料袋,被陶桂云遇到了,当场搜
身,搜去500元,1988年,陶桂云带人闯进梁某家,把梁家的电视机、缝纫机、冷暖机
、电风扇全部拉走。到了1990年,春节刚过,陶桂云就带着段洪喜等5个人,把梁某带
到芦屯陶桂云家。段洪喜和打手张老三用铁棒子殴打梁某,打得鼻青脸肿。陶桂云限令
,3天之内必须先送500元钱来。梁某回家借钱借不着,就到住在太平沟的妹妹家,借了
91只小鸡,用自行车驮着,往返3次,到市场去卖。由于他的屁股被打肿,只得悬起屁
股蹬车走,每次都蹬得疼痛钻心,浑身大汗。再说1991年7月10日这天,陶桂云又领人
来到梁家,再次把梁某拉到她的家里。段洪喜和打手们一阵乱棒落下,把梁某打昏过去
。张老三用凉水将梁某泼醒,再将火钩子烧红,往梁某的身上烫;打手张宝安握着两个
拳头,蹦蹦达达地把梁某当作练习拳击的靶子,用来取乐,把盘腿坐在炕上的陶桂云逗
得哈哈大笑。这群恶魔在妖婆陶桂云的指挥下,从早晨8点打到下半夜。从此梁某一病
不起,在炕上足足躺了25天。
我们把日历翻回到1986年夏天,梁某向陶桂云借了900元钱,到了1991年夏天,被陶桂
云搜刮去6720元,是900元钱的6倍!陶桂云被捕时,梁某还在为还不清欠债而痛苦地四
处讨借着。
这就是陶桂云,这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在她家的佛堂上,供奉着观音的慈祥塑像
,如果观音菩萨有灵,必定会挥起她手中的拂甩,把这个没有女性温柔、没有母性慈爱
的妖婆,扫出她所拥抱的世界。
陶桂云已被捕,笔者在高墙里会见段家一个个罪犯时,陶桂云是最刁蛮的一个。一审宣
判之后,她一时瘫倒,挣扎站起之后死硬地嚷着上告。粗俗、愚昧、贪婪、狡诈融于一
身,真让人感叹:人类反文明的文化流系,竟会塑造出这样的一种女性丑类!

飞大殴斗那天,就是段氏流氓犯罪集团全部覆没开始之日。营口市公安局得到情报后
,立即向市委汇报,决定见一个抓一个,不放过段家四兄弟和主要打手,以此作为击溃
这个流氓集团的突破口。当盖县公安局副局长张鸿德带领40多名公安干警追缉时,怪事
出现了:芦屯派出所的副所长故意带错路,放走了段老大和段老三,使段氏罪恶家庭没
能最后坍塌。张鸿德带人在芦屯隐蔽了12天,也就是1991年11月13日,终于有群众来报
信,在街上发现了老大段洪宝。不巧,这时正是张鸿德单独一人在外巡察,他顺着群众
提示的线路追去,看见段洪宝在一名打手保护下正要乘车逃窜。张鸿德一步蹿上去,抓
住比他高一头的段洪宝,用枪顶着段洪宝的后腰,把他逮捕归案。
1991年12月29日这天,得知段洪喜和他的事实上的妻子宋某隐藏在鞍山市某地,营口市
公安局副局长刘德权冒着大风雪,亲自带着刑警队干警去追拿段洪喜。第二天的清晨6
点,天还麻麻黑,追捕小组的干警们就直捣段洪喜的住处,段老三还在懵懂之中,两手
“咔”地被戴上冰冷的手铐。搜身时从段洪喜身上搜出一封信,这封信是段洪宝被捕后
从看守所托一个值勤警(系前边文中提到的那位武装部长的儿子)秘密捎给段家的。
看看这封信,我们还可以窥见这个罪恶家庭长时期得以支撑的另一种秘密:
“晓君妻(与段洪宝姘居妇女——笔者注):从现在看来,对我非常不利,况且又是营口
公检法三家联合办案,我认为我这次彻底完了。望你见信后把这封信给三弟看看,让他
速去沈阳找人吧,找一下×××(法院人员,将名字隐去——笔者注)。转告小清(段洪
喜事实上的妻子——笔者注),让她速转告她干爹(盖县公安局治安科科长蒋某——笔者
注),因为大连老三知道小清和她干爹的关系,转告外面人,到什么时候也不能说……”
天机泄露了。不可小看了段家这伙农民,他们就像一个个蜘蛛,身后有一个很大的颇有
社会权力的保护网。关于这点,后面还要提到。
在抓捕人犯时,捉拿陶桂云最费周折。执行任务的还是小个子张鸿德。在大雪封路,天
寒地冻的隆冬腊月,他带着人日夜兼程一直追到北大荒。穿林海,跨雪原,听风叫,闻
狼吼,就是不见陶桂云的踪影。已过了元宵节,再奔向瓦房店市的万家岭乡。时已半夜
,张鸿德带人来到一片山下,悄悄地过了一道河,黑乎乎的深山老林里坐落着五六户人
家。侦察员们按已掌握的线索敲开一户人家的房门。在昏暗的灯光下,陶桂云萎缩在被
窝里。张鸿德一见蓬头垢面像个土匪似的妖婆,不由得笑了,幽默地说:“老陶呀,这
么多日子见不着了,像讨弄药引子似的可把你讨弄到了,我算交差了。”
1992年2月16日凌晨3点钟,陶桂云被押回营口。在收审所搜身时,女管教从陶桂云的裤
档里搜出一个小红布口袋,口袋里装着一个桃木符。张鸿德又乐了:“老陶呀,你把这
玩意儿塞在裤裆里,
它还能保佑你吗?”
到1992年2月下旬,段氏兄弟流氓集团涉及到的26名成员全部被抓获,其中25人批捕。
段氏罪恶家庭终于坍塌。对于一个活动地域广(有的成员在深圳)、人员杂、经济实力强
、保护网大的庞大流氓犯罪集团,在3个月的时间里能无一漏网地打掉,称得上是我们
新时期公安对敌斗争史册上的精彩一页!
读者一定会问:在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制度下,段氏流氓集团明火执仗作恶多年,
为什么得不到应有的打击?当地的党政机关、公检法部门、共产党员干部都哪里去了?这
样一个人间少见的罪恶家庭,它拆毁了多少个普通人民群众的幸福家庭,比收租院的刘
文彩有过之无不及,它怎么就可以在芦屯一带横行无忌呢?
是钱。钱呐!在商品经济活跃起来之后,这个曾被称作万恶之源的东西,突然以美人的
身姿招摇过市,它使一些曾有高尚信仰者眼花缭乱,它使一些肩负神圣使命的人酥碎了
脊梁骨。
段氏兄弟触犯刑律后,几抓几放,就因段家使用黄金法术,有的官儿便为他推磨。
芦屯镇,几年来经济繁荣远近出名,但是不抓人的思想建设,不抓打击犯罪活动,或者
就是说“一手硬,一手软”,所以人间丑恶现象泛起,什么嫖娼、赌博、姘居,无人过
问,有些执法者也混杂其间。那位派出所副所长就屡屡为金钱而保护犯罪活动,如今他
也被绳之以法。
盖县公检法部门是认定段氏家族罪与非罪的要害部门。1983年段洪宝由死刑改判一年六
个月那次,县检察院的姜某等人为段家卖了力;1991年三年六个月刑期改一年六个月那
次,县公安局治安科长、一名老预审员及家属,在办案过程中都与段家成员结下了干爹
、干妈的关系,大量收受金钱和物资,他们向段家透露案情,按段家的旨意办案。他们
能为民作主吗?还有看守所人员为段家兄弟编造假立功材料,而市法院某副院长按着假
材料挥笔改判。还有一名在盖县颇有点名气的律师,揣下段家送来的巨款,就上窜下跳
地四处打通有关环节,为保护一个罪恶家庭,早撕去应该写在心上的公正二字……呜呼
!法耶?钱耶?人耶?鬼耶?一个段氏家庭,竟有这多非段姓的要害官员给支撑起一把把保
护伞,像三姐妹父母那种老实人,有理怎能打赢官司?!老百姓对此不满啊!由此,笔者
认为,流氓团伙犯罪的猖狂,有公检法司内部少数败类的庇护和怂恿,应该算是中国改
革开放深入时期社会犯罪的一个新特点。
人们欣慰地看到,在段氏家族被推上审判台之时,那些徇私枉法者也一一缉拿归案。绑
在芦屯人们身上的绑绳剪断了,芦屯出现了安定、活跃、勃勃生机的新局面。
一个罪恶家庭的一兴一衰,影响到多少个家庭的一沉一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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