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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9764 | 1 最近几个月，多位原籍中国的科研人员被美国大学因违规的缘由而解雇，引起了学界的
争议和华人群体的不安。一种说法是他们违规在先，只是学校一直没有严查而已；另外
一种看法是他们是受中美之间竞争的波及，是无辜的。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6月26日
科学杂志网站发表了一篇深度报道，从NIH的角度进行了解读。
这篇标题为《NIH probe of foreign ties has led to undisclosed firings—and
refunds from institutions》的文章可谓干货满满，提到了许多令人震惊的信息。根
据这篇文章的报道，被调查的规模超乎想象，而且部分被调查人员违规的程度可谓触目
惊心，严重有违科研人员和大学雇员的职业道德。
文章说，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NIH）全面要求受资助者上报海外关系的举措声势浩大
，仍在持续推进。这一切已经对美国的生物医学研究领域带来了重要影响。NIH的资深
官员告诉科学内幕网站（ScienceInsider），与公众所了解的相比，大学已经解雇的科
学家要更多，被要求退还的研究经费也更多。
根据报道，自2018年8月以来，位于马里兰州Bethesda市的NIH已经向全美60多家机构发
送了约180封信件，他们认为个别科学家违反了NIH要求公布所有研究资金来源的规定。
到目前为止，该调查已经导致广为人知的德州休斯顿MD安德森癌症中心和亚特兰大埃默
里大学5名研究员遭解雇事件，全部都是亚裔美国人。
位于马里兰州Bethesda的NIH。(图片：Wikipedia)
不过，根据NIH院外研究项目的主管麦克·劳尔（Michael Lauer）的消息，美国其他主
要研究型院校在保密的情况下也开除了教职人员。他说，其中一些还因为违反规定而偿
还了NIH“数十万美元”的经费。“我能理解为什么（大学）没有谈论这些事情，”劳
尔说，“没有机构愿意在公共场合讨论人事行为。”
劳尔怀疑，NIH揭发的一些事例有可能导致美国政府禁止个别科学家接受联邦资助，该
程序被称为制裁（debarment）。NIH至少向其直属机构美国卫生和公众服务部（HHS）
递交了18个案例，以进行深入调查。
他还认为，资助学术研究的其他联邦机构可能很快就会仿照NIH的激进举措。“如果其
他机构跟随我们的脚步开始采取类似行动的话，我不会感到惊讶，”他说。
严重违反同行评议保密程序
本周，劳尔在自己位于NIH的办公室里与科学内幕网站进行了对话，探讨了NIH是如何开
始关注海外影响问题，以及他们正在展开的维护正当程序工作，每年在外部研究项目上
花费的200多亿美元均要遵循此程序。
根据报道，劳尔表示NIH的担忧最初是由相关报告引起的，一些科学家违反了机构的同
行评议保密程序，而每年都有数千名志愿的评审对上万份经费申请报告进行评估。他表
示，2016年年中，NIH收到了卫生与公众服务部总监察长办公室（HHS Office of
Inspector General）寄来的报告，联邦调查局（FBI）发现，MD安德森的一名研究员将
自己应要求评审的申请分享给了其他人。
劳尔说，这明显违反了NIH旨在确保每份申请保密性的规定。但是很少有类似的违规行
为惊动过FBI的调查。但是这次不一样。“经费申请被送到了其他机构的多个人员手中
”，并且是在其他国家的机构，劳尔对这一案例解释道。“这就很恐怖了。刚开始时，
我们还以为是一些行为失当的科学家所做的，只是非常不幸，仅此而已。”
大量违规陆续被发现
然而，劳尔形容，对于NIH资助研究的完整性的大肆破坏，这类的违规才只是一个方面
而已。他说，在接下来两年，NIH的经费管理人员发现了大量例子，美国大学内得到NIH
资助的科学家在著名出版物上发表论文时，把（通常是中国的）海外机构列为主要从属
关系，并列出海外资金来源。但是这些科学家却没有按要求向他们所在的机构或NIH汇
报这些所属关系和经费来源。
根据科学内幕网站，NIH的第一步就是通知所有接受经费资助的机构，他们要展开相应
的调查。许多大学都表示推辞，告诉他NIH的怀疑是错误的。但是，劳尔表示，当NIH向
他们出示了相关证据后，多数大学官员都转变了态度，这其中包括来自海外资助方的资
助序列号，以及与海外机构的雇佣合同。“接下来校方便进行了深入调查，发现确实有
情况，”他说。
大学官员都坚称这对他们来说是新情况，但劳尔补充说。“一些专管研究的副校长和系
主任对我们说，他们了解（这些情况）后感到意外、震惊和害怕，”劳尔说。“他们说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雇员有4、6或8个月都不在机构里。”
“我们发现有一个人从中国的大学拿到了500万美元的启动资金，但没通知任何人，没
跟自己所在的美国大学说，也没跟我们说，”劳尔对科学内幕说。“这可一点也不明智
。因为这并不是什么疏忽，‘哎呀，我忘记列在表格上了。’我们在谈论的是非常非常
过分的情况。”
欺骗学校、NIH和美国纳税人
根据科学内幕网站，那些擅离职守的科学家不仅仅欺骗了自己所在的机构，劳尔指出。
他们还敲诈了NIH，乃至美国的纳税人。他说，敲诈行为的界限很清楚，那就是他们对
受资助科研项目的投入时间超过12个月时。
“美国的机构以为自己有全职员工给他们工作（12个月），”劳尔解释说。“我们为研
究提供资金，占据他们8个月的时间。但是他们已经在外工作了9个月。这加起来是17个
月。这是行不通的。”
劳尔注意到，揭露员工的问题已经造成了财政影响。“多个大学把用于支付工资的钱还
给了我们，据他们表示，那些时间段内员工不在机构内，所以不可能从事NIH经费相关
的工作，”他说。劳尔说，有些退款多达“数十万美元。”NIH本可以把这些钱花在其
他遵守规则的研究员身上，他补充说。
NIH所了解的情况
劳尔对科学内幕网站说他还没有对这180个案例进行深入分析，NIH认为其中涉事的科学
家隐瞒了他们的海外关系。但是个别信息非常引人注目。
“多数科学家都资金充裕，这意味着他们拥有大量的NIH经费，”他说。“多数都是华
裔，尽管一些更为严重的案例中牵涉的不是华裔。”劳尔说，这些科学家们在全美的各
大研究机构工作：“有东北部的，东南部的，很明显是德州，还有西南部和其他地方的
。”
根据劳尔的消息，没有更容易吸引违规分子的特殊领域。“MD安德森的所有人都研究的
是癌症，”他说。“但是我们发现的（案例中的科学家）涉及到精神健康、心脏病学、
神经病学和基础细胞生物等等，”他说。
劳尔拒绝推测这些科学家选择不公开海外关系的理由。但是他表示，NIH发现，多个案
例中这种遗漏是有选择性的。“我们发现有一些科学家汇报了其他的海外资金和关联机
构，但是却没汇报中国的经费和机构，”他说。
在美国的议员和媒体界，就海外对美国研究的影响，一些担忧聚焦在了“某计划”所扮
演的角色上，这是中国与其境外科学家建立联系的十年规划的一部分。该项目为优秀的
在美科学家提供慷慨的福利，以在中国的研究机构或大学内开设并运行实验室。
劳尔说，某计划的一些奖励资金对研究员带有非常明确的指示，包括他们应该研究什么
，他们在顶尖期刊上必须要发表的文章的数量。但是关于哪些活动可以或不可以公开，
条款却并不一致。
“我们看到过一些合同，上面说这位科学家开发的知识产权必须留在中国，且不得汇报
给他们在美国的大学，”他说。“你可以想象的到，美国校方看到这些是不会开心的。
美国大学希望获取在其机构内完成的研究的利益，而他们却失去了（机会）。”
其他合同则朝另一个方向倾斜，劳尔说。“合同说，科学家发表的每一篇论文都要列上
中国大学的名字，”他说。“有一些额外过分，说他们的（中国）大学必须列在第一位
。”劳尔说，这些科学家还被要求列出资助他们研究的中方机构，“与我们要求列出
NIH经费的原因是一样的：我们希望在自己资助的研究上得到认可。”
牵连之罪？
报道称，亚裔美国群体中有许多人相信，美国政府机构是在针对亚裔出身的科学家，理
由仅仅是他们参与了某计划和类似的中国海外人才招募项目。劳尔说，NIH对参加某计
划的美国科学家没有意见，只要他们在自己的经费申请和研究进度报告中完全公开其关
系即可。
为了阐述自己的观点，劳尔介绍了一个他认为是可接受的方案。“一名美国科学家找到
他的老板说，‘我希望每年在中国工作3个月，我已经设法获得了一份兼职的雇佣安排
。我会告诉你我正从事的工作，知识产权的处理办法，以及他们支付给我的酬劳。’然
后他们在简历中汇报上述所有内容。”
这才应当是正常的，他说。但现实却不是如此。“如果发生的是上述情况，”劳尔说，
“你跟我今天就不必坐在这里谈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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