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买买提看人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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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一艘搁浅在时代洋流的人文巨舰 (转载)亦明:闵维方是斯坦福大学的博士吗?
北大,搁浅在时代洋流的人文巨舰 (转载)[转载] Re: 警告heixiao --这世界既不公平、也不民主
寒假游记读燃情岁月
任教北美大学的北大博士毕业生(整理补充版)我的半年野人生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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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yesterday话题: oh话题: now话题: identity话题: 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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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共1页)
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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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re here to stay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Suddenly, I'm not half the man I used to be
There's a shadow hanging over me
Oh, yesterday came suddenly
Why she had to go I don't know she wouldn't say
I said something wrong,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
Yesterday, love was such an easy game to play
Now I need a place to hide away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mmm m mmm ...
m*********r
发帖数: 59
2
最近一次看<<西游记>>,是大半个月以前。要接的航班晚了点,
在办公室等得心烦意乱。看什么都看不进去。只好还是翻西游。
朕和悟空是早有渊源吗?总之朕小时候常常被唤作毛猴。
最初是先听了大闹天宫的故事,对悟空仰慕不已,当作偶像。后
来看小说,自从出了个唐僧,就添名行者,而且书里自此多称行者。
那时候觉得行者这个名字真是土,虽也是英雄用的,比如武二郎,但
是太扎实了,那里有“悟空”滋意纵横的仙气。现在才觉出这两个字
的好来。
那也还是才识不多字的时候,碰到“有诗为证” ,“但见” ,
“你看他” ,“真个是”就跳过去,只看各妖怪怎生登场,全不介意
情节的雷同。唯一的例外是被小学老师逼着摘录华丽词藻,一时手紧,
就随便捡一“但见:” 之处抄了上去。好多年以后看见马悦然老爷子
极度推崇其中诗赋,不禁替作者感到一分安慰。
后来再看西游,就是爱看行者挤兑师父。
不消讲了!这个老母,坐定是那个观世音!
师父莫要这等脓包形么!
你忒不济!不济!又要马骑,又不放我去,似这般看着行李,
坐到老罢!
这个师父好不知时务!这个旷野山中,船
m*********r
发帖数: 59
3
老爸来之前问要什么。也想不出什么可带的,就从畅销书目
上选了两个题目。老爸说,亥,这等书,我都不看,你看它做甚。
不过是你要嘛,我是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现在睡前就有了点东西翻。虽然不曾细读,也还是常常碰到
有意思的片段。其一,是梁漱溟讲中国伦理的特色,引日本渡边
秀芳的书。渡边在<<中国国民性论>>里“指出中国人计君恩之轻
重而报之以忠义,不同乎日本武士为忠义的忠义”。如诸葛亮的
忠义由感激刘备三顾之知遇,难道这忠义可以量化,三顾中短了
一顾就不必如此忠义?----“日本的忠臣更无此计较之念存”。
梁漱溟说渡边不知道忠义有伦理社会之忠义和封建社会之忠义:
后者是呆定的,前者则准乎情理而定。
朕想起几年前和朋友说起dog-person 和cat-person。他说
自己是dog-person,其最重要的秉性自然是忠诚。朕说,忠诚而
无判断,不仅常常愚蠢,且可能是危险的。而猫自视与人平等,
它与人的关系是互相选择中确定的。如果那时候朕已经看到这段文
字,大可以说,狗的忠诚是日本武士式的封建社会之忠诚,猫的忠
诚是中国式的伦理社会之忠诚。
臣为什
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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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人不一定能选择做圣人,但是一定可以选择做俗人。
有一些东西,如果要活得轻松,就不要去多加思考。
比如忠孝仁义,本来是扎根在心里的,最底层的东西
就让它成为习惯好了。虽然可能会原则性太强,但是其实活得单纯。
学了辩证,就知道一切都是相对的。如果要找任何一个概念原则理想的毛病,总能如愿。
只是那对于自己有什么好处呢?人生在世已经够短了
如果不想做圣人或者哲人的话
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对于这些虚无缥缈的概念追根究底呢
选择做俗人,心甘情愿地放弃一些思考
会让我更快乐一些
一种柴米油盐的平实和快乐
原则成了习惯,做事之前不必再犹豫
才是我赞赏的单纯的生活状态

beauty'
justice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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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从感觉到知道
:)
E时代,我们的表情用手指来表达。于是表情都变得很容易。--这
个变,包括从脸上到指尖的变,以及指头敲这个键到那个键的变。到后
来,是屏幕上变了十八张脸,面部肌肉却“动也不动一动” 。
早先的时候,大家笑得都很淳朴。呵呵,哈哈--朕至今只笑得出
这两样。有小女儿或顽童态的,也用嘻嘻。朕那时候总觉得,象郭靖,
是hehe笑的,令狐冲会heihei,洪七公会haha, 韦小宝会xixi。前两
天才看见一孩子要宰人的时候hiahia地笑,“邪恶” 的样子呼之欲出。
B去听齐秦的演唱会,在剧场里打来电话。声音是断断续续的,歌
也失真。可是朕还是老老实实地听到电话没电。听不见的旋律,自会有
记忆补充。遥远的现场。
想起来朋友引周治平的青梅竹马--朕知他必以此结尾,会心一笑。
从前听周,总有一些“不尽” 的遗憾。因为朕一向觉得不必“ 哀而不
伤”。偏爱赵传那样的痛苦,直接,淋漓,尖锐,看得见伤口的血。如
果莫大先生的心里就是一味凄苦,又为什么去求超然的唯美呢。而周治
平的气氛,就是看伤疤一样的。痛苦是记忆中的,现在,只是知道,并
不感觉。他的伤感是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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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积极地颓废
泡网,约等于颓废。而今天打算积极泡网。
最近是巫在开车,朕目光涣散地坐在一边。朕常常会被问,你若有
所思地,想什么呢?朕就引用今年流行的句型:发呆这件事,如果干得
好,就叫若有所思。
若有所思的时候过去的某些片段会忽然冒出来。譬如小于等于三
岁的时候,睡在爸爸背上,和妈一起去齐教授家投宿。夜很黑,只看见
大院铁门上一点暗青的反光。
而朕忽然有冲动将这样的片段保留下来,虽然想不出有任何意义。
当然朕也知道既然是冲动,必然只是个脉冲。明天就会说,会忘却的一
定是因为没有被记住的意义,所以记录是多此一举,应当由它去。
有一些故事是因为听说过多次而重新植入记忆的。比如朕和哥哥
在贞丰县城医院的三楼,热得满脑袋都是痱子。朕趴在窗户边上往外看,
莫明其妙地把桌上的镜子扔了出去。“为什么?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老爸每次讲这个故事都会问。朕当然是不记得。但是反复讲述使朕对医
院的建筑和那扇窗户都构造了图像的记忆。朕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栋灰色
的三层小楼,一楼下面是几级台阶,往上是门廊外的圆柱子,再往上是
三楼的窄窗户。一个满头痱子的小女孩趴在窗口,忽然把家里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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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朕发觉县城这个词正在流行,大概大都市渐渐显得装腔作势。就好象
民国时代一个县城中学的国文老师,听起来比21世纪北大教授要有底
蕴一样。关于县城朕只记得一个。这个县名字显赫,但县城有它自己
的本分,叫做南白镇。据说从前是叫懒板凳,后来循北京狗尾巴胡同
雅作高义伯胡同的老例,改成了现在这样。
关于县城朕还记得什么?我们住在城边上,从家到县中的围墙步行要
五分钟。围墙之外是石马大队,当时叫石马生产队,现在或许叫石马
村。外婆是右派的时候我们住在队里。朕在田坎上拈花惹草,提心吊
胆地去猪圈里上厕所。我们家有一只大栗花猫,后来搬回县城的时候
它始终不肯走。外公用一件白汗衫包着它和我们一起上路,它挣脱出
来逃到山上去做了野猫。后来我们到村里散步,外公看见它唤它,它
还是会回头看一眼。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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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石马队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啊。所以朕留着以后再说。
回到县城去。我们住在中学的宿舍楼里。哥哥六岁?趴在桌子上看文
汇报。朕不懂那么高深的文章,朕蹲在门口用粉笔往地上写字。
外公在中学里上很多种课。语文英语和历史。天啊,外公居然还上过
英语课。朕没听过他说一个英文词。外公有时候出去开会,回来就给
朕买棒棒糖。是现在圣诞节拐棍形状的那种红白条的棒棒糖,不是一
根棍子顶着个糖球。如果哥哥不在家朕就用外婆洗菜的竹箕把糖扣着。
他们都说,你和你哥真好呀。
星期天县城里赶场。农民卖的东西在篮子里,篮子搁在地上。朕喜欢
搁在地上卖的东西,连朕都看得见。杂七杂八的,半篮子鸡蛋,半篮
子四季豆,五个小南瓜,两只捆住了脚的鸡歪在篮子边。一摞花瓣还
新鲜的向日葵盘。背兜也搁在一边,里面睡着小孩。竹子编的各样用
具,洗菜的,唰锅的,晒米的,草帽草鞋。
卖茶水的老太太在供销社门口设摊,褐色的茶水在玻璃杯里,上面盖
着一片正方的玻璃片,矮杯子一分钱一杯,高杯子两分。炒葵花在白
布口袋里,五分钱一碗。蚕豆凉粉的摊儿是要排队的,豆青色的凉粉
盛在搪瓷盆里,搭着湿毛巾。切成丝,码在碗里,佐料洒上去,油海
椒和醋要多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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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隔着玻璃看朋友
有时候觉得朕已经有了那个宝贝望远镜。无聊的时候说,来看看俩妹妹
在干嘛吧。然后就去bbs上她俩混迹的club,看见她们和一群朋友说笑,
就象在手上一个水晶球里。瓜有时候打电话来,也会说,咱妹妹真好玩
啊。茶包mm今天说, blahblah 然后我们就大笑,这俩妹妹认的好。
朕考古,通常都是考同作者。有几个人,好玩儿的指数是相当稳定的,
所以即便是水,也一定有笑料。什么话题其实是无所谓的,只要说得
有趣。
不过她们俩太“狡”,三窟都嫌不够,不象我们,都是懒得挪窝的主。
朕是管它与北大是不是风马牛不相及,管它北大版上还剩那些人,就蹲
这儿了。也省得大哥找不是。mlc倒好,今天下午才补了那<<长笛>>的
课,刚又发现换一地儿有贴了一章武侠,再换一地儿还有点回忆,码得
比朕看得都快。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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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n遍陪人看蓝风筝的时候,朕已经完全麻木不仁。所有辛酸的笑话仅剩
下皮毛的可笑。然后朕忽然有另一层发现。那个铁头,好象小时候的
micheals啊。
刚见micheals的时候,正是他热恋周杰伦的尾声。CD里还在放,但声称
已经听腻了。
“不会吧,” 朕说,“感觉很适合你啊” 。
“啊?! 为什么?”
“都是特laid-back的感觉” 。
micheals没听清laidback这个词,又问了一遍,然后说,噢,你就是
说我颓贝。
朕笑,颓也有半夜两三点的颓与下午两三点的颓之区别。
micheals的颓是下午两三点钟的颓。

【在 m*********r 的大作中提到】
: 隔着玻璃看朋友
: 有时候觉得朕已经有了那个宝贝望远镜。无聊的时候说,来看看俩妹妹
: 在干嘛吧。然后就去bbs上她俩混迹的club,看见她们和一群朋友说笑,
: 就象在手上一个水晶球里。瓜有时候打电话来,也会说,咱妹妹真好玩
: 啊。茶包mm今天说, blahblah 然后我们就大笑,这俩妹妹认的好。
: 朕考古,通常都是考同作者。有几个人,好玩儿的指数是相当稳定的,
: 所以即便是水,也一定有笑料。什么话题其实是无所谓的,只要说得
: 有趣。
: 不过她们俩太“狡”,三窟都嫌不够,不象我们,都是懒得挪窝的主。
: 朕是管它与北大是不是风马牛不相及,管它北大版上还剩那些人,就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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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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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走在路上朕是最矮的,满眼是长腿的森林。朕得把手举过头顶去拉外婆的
手。有时候她停下来看东西,朕还只顾走,就牵到别的大人垂着的手上去。
他们也不说话,由朕牵着,直到外婆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朕抬头看看,非
常窘迫和气愤地走回去,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供销社的门上挂着又厚又沉的红布帘子(今晚巫复习红楼,让朕想起一个词
可以附会,叫大红猩猩毡)。外婆带着布票,去给朕买布做新裤子。她看上
了一块黄色褐色条纹纵横交错的布。“这块不错啊,就这块吧。”售货员懒
懒地说。“可是”,外婆犹豫地翻了翻那匹布,“这个好象不太经脏”。朕
拉了拉外婆的衣角,悄悄地问她:经脏是好看的意思吗?

【在 m*********r 的大作中提到】
:
: 第n遍陪人看蓝风筝的时候,朕已经完全麻木不仁。所有辛酸的笑话仅剩
: 下皮毛的可笑。然后朕忽然有另一层发现。那个铁头,好象小时候的
: micheals啊。
: 刚见micheals的时候,正是他热恋周杰伦的尾声。CD里还在放,但声称
: 已经听腻了。
: “不会吧,” 朕说,“感觉很适合你啊” 。
: “啊?! 为什么?”
: “都是特laid-back的感觉” 。
: micheals没听清laidback这个词,又问了一遍,然后说,噢,你就是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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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县城中学是全省最好的之一。中学的学生都显得很有学问的样子。很多
朕以为到他们那么大的时候一定也会做的事至今也没学会。比方他们能
在黑板上随手画中国地图,凭形状辨认各省。他们的体育场是一大片空
旷的草地,煤渣围出跑道。篮球架底座上要压几块巨石,不然就会前倾
倒去。乒乓球台中间用砖头隔开,大家排队跟擂主考试,考试通过的可
以打五个球,胜者为下一轮擂主。朕自然考不过,但擂主们也通常放水。
有时候石马队的小孩会把牛放到操场上来。别的小孩告诉我朕,那个常
来的女孩子吃纸。朕非常吃惊,有一次就怯怯地问她,你真的吃纸吗?
她说吃。旁边的小孩递了一张给她,她果然撕了一角放到嘴里去嚼。朕
嗔目结舌--不记得朕当时是不是明白她是饿的。无知的残忍:我们没有
给她真正可吃的东西。
县学的大门离家大概有四百米?大门附近有一排房子,其中一间是娱乐
室,里面有电视机。哥哥每天吃了晚饭就去看<<铁臂阿童木>>。别的不
算,单是这就让朕对他非常仰慕:这五个字朕一个也没听懂。
我们对门的女孩,朕记忆中最早的朋友,比朕大一岁。在一年级上了没
几天学,她忽然很神秘地问朕,你知道我名字里的晓字是哪个晓吗?
“哪个小,难道不是大

【在 m*********r 的大作中提到】
: 走在路上朕是最矮的,满眼是长腿的森林。朕得把手举过头顶去拉外婆的
: 手。有时候她停下来看东西,朕还只顾走,就牵到别的大人垂着的手上去。
: 他们也不说话,由朕牵着,直到外婆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朕抬头看看,非
: 常窘迫和气愤地走回去,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 供销社的门上挂着又厚又沉的红布帘子(今晚巫复习红楼,让朕想起一个词
: 可以附会,叫大红猩猩毡)。外婆带着布票,去给朕买布做新裤子。她看上
: 了一块黄色褐色条纹纵横交错的布。“这块不错啊,就这块吧。”售货员懒
: 懒地说。“可是”,外婆犹豫地翻了翻那匹布,“这个好象不太经脏”。朕
: 拉了拉外婆的衣角,悄悄地问她:经脏是好看的意思吗?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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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有一次瓜说,我哥并不是这样咬牙切齿的人。朕很奇怪地问他,谁这样
说了吗?他说没,只是觉得别人或者会这样误会。朕于是回头看看自己
的言语,却也没发掘出什么。也就不了了之。
朕自己的确是极少说极端话,因为自己的感受,以距离太近与过敏的缘
故,难免夸大。矫枉的结果,是将它冲淡再冲淡,才好意思说。
可是朕喜欢看别人的极端话。譬如
它无可挽回地淹死在我那填平所有洼地漫过一切堤岸的血泊中。
卡夫卡在这篇名为<<鸢>>的短文里有什么深意,朕是不甚了然的,但是
这样极端的字眼却一见不能忘记。
又譬如“全是理智的心,尤如全是锋刃的刀。叫握它的人,手上流血”。
这似乎是译自英文,但朕看了英文版的 (A mind all logic is like
a knife all blade. It makes the hand bleed that uses it.),
倒不如中译的节奏。可是google所来的中译版,也不似朕记忆中的这样。
后面这一句,非要记忆中这样短,这样断,才咬牙切齿地过瘾。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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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家者人 -er, -ian 和 –ist
既然已经唐了,就一不做,二不休。
瓜做过一个梦,说他是个修理工,要去物理系修一机器。机器
叫什么忘了(将唐僧进行到底:是他忘了,不是朕忘了),姑且叫
coffemake。瓜在梦中的逻辑,就是修好东西之前,自己就得变成这
个东西先顶替着。然后一个人呢,还非得是个什么’er’, 象work-
er, writer, philosopher. 那么瓜去修coffemaker呢,就先变成
coffemaker。修好以后,他和真正的coffemaker不能共享这个
identity,可是瓜这时候忘了自己是个什么“er” ,就做不回人了。
于是瓜就被变成了一根蔫儿了的清江菜。
“我多失败,你说”,瓜醒来以后十分委屈,“我是一根清江菜,
还是蔫儿了的!”
朕刚搬来的时候,还不适应本系的老师用scientist特指实验
科学家。第一次听老师说,那帮科学家们….朕一惊,想难道从此
以后,自己就不能做scientist了?朕一直以为自己是要做什么
-ist的呀。不过转念一想,反正,还有Mathematician, musician
什么的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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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朕一度以为上学是自个儿的要求,待知道原来他们早有此意,很有一
点老百姓又被当局利用了的郁闷。好在这一次利益是一致的。第一天早上
朕兴奋得睡不着觉。九月的天,日出还不算晚。但是朕两度垂头丧气地从
门口走回来,对外婆叹道:天还~~没有亮呢。
一年级上学期就这么些。下学期转到G城。城里的老师说,你还不是
队员哪?写份申请吧。朕就回家问老妈,申请书怎么写啊?老妈说,你就
写“我希望加入少先队” 。朕照录,但是把希望写成了杀望。不要笑,
杀望是更加渴切的希望,如同英文里说,I’d kill to ……。朕大概从
那时候起就有些夸张。

【在 m*********r 的大作中提到】
:
: 家者人 -er, -ian 和 –ist
: 既然已经唐了,就一不做,二不休。
: 瓜做过一个梦,说他是个修理工,要去物理系修一机器。机器
: 叫什么忘了(将唐僧进行到底:是他忘了,不是朕忘了),姑且叫
: coffemake。瓜在梦中的逻辑,就是修好东西之前,自己就得变成这
: 个东西先顶替着。然后一个人呢,还非得是个什么’er’, 象work-
: er, writer, philosopher. 那么瓜去修coffemaker呢,就先变成
: coffemaker。修好以后,他和真正的coffemaker不能共享这个
: identity,可是瓜这时候忘了自己是个什么“er” ,就做不回人了。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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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那时候县城的冬天还是会相当冷的。我们从小黄杨的绿叶上抹下拓着
叶脉的冰片,直接放到嘴里。下雪的时候玩不够,朕就攒了一瓶子雪,藏
在床底下,还没等到化,就被外婆打了出去。教室和办公室里烧铁铸的煤
炉取暖,老师找朕谈话,朕的书包被烟囱烫化了一大片,当中出现一片疙
疙瘩瘩的三角。一直到三年级朕都常常骗同学说那是设计的花样,为的是
模仿山峰的棱曾。一旦他们上当朕就立刻坦白那是一个谎言。遗憾的是他
们比较倾向于相信谎言。
即使在搬到G城以后,朕仍然在县城过了很多的寒暑假。全球转暖,
小黄杨的叶子上渐渐不再结冰。但是县城并不因此变得乏味。石马队的农
家房门上还是要贴春联的,场上还有写字师傅摆摊铺着一溜溜裁好的红纸。
我们当然不买它,只在旁边的摊上眼馋各种烟花炮仗。最通俗的一种叫电
光炮,红纸包着二百挂小鞭,蓝色商标。我们当然是拆开来玩,小孩子插
在土里,远远地伸香去点,大孩子在手里点燃,引线将尽时抛到天上去炸。
鞭炮的质量并不均匀,经验丰富的孩子才分得出快引和慢引,单凭引线长
短来估计时机常常要上当的。朕的大拇指就曾经被炸到失去知觉,悄悄地
握在拳头里半日才敢坦然地伸出来。最好玩的
m*********r
发帖数: 59
17
暑假在南白镇过是一件美事。外婆家的门口是自己围的一个小院,种着些
不值钱的草花,蝴蝶花,葱兰,大丽菊,指甲花。树只一棵泡桐。另有芭蕉一
株,几乎不结果。芭蕉下面胭脂花一大丛。早上朕起来,倚在窗户下面的躺椅
上复习三国或者水浒。那时候外婆家除了译林就这两本小说,结果朕每个暑假
都复习一遍。可是现在居然还是都忘了。
就书的,通常是一大钵冰翠李。俗语说,桃饱杏伤,李子树下埋死人。朕
却是天生一副吃李子的肠胃。小时候到农家的后院偷打李子吃,再喝田边的生
井水,都没事。这里的李子是绿的,最好的是敷着一层青灰的霜,略泛一点黄
的,又脆又甜又离核。
看书脖子酸了就到院子里去打苍蝇。死了的自然有蚂蚁来搬,半死的就用
苍蝇拍挑了去喂蜘蛛。前年夏天在奶奶家的院子里还和老爸比赛打苍蝇,奶奶
哭笑不得:“两个疯子” 。
暴力屠杀结束,洗洗手,搬个凳子出来绣花。啊呀,朕都几乎忘了还有过
这么闺秀的项目。朕能想起来的花样是一只黄毛小猫,眯着眼很陶醉的样子。
日头高照的时候总有人来叫牌局。从县中教室门的风窗翻进去在教室里打,
或是在乒乓球台上,或是在球台下。他们总是打一种奇怪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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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孩子是不为稻粱谋的,所以收获季节是夏天。李子,桃子,葡萄,杨梅。
地萝卜。蘑菇。还有还有。
李子是冰翠李,桃子是青桃--都是要嘎崩脆的。葡萄是柔软多汁的绿葡
萄(总算想起来了,叫水晶葡萄),朕也没有在外地见。北京的美国的葡萄,
朕都只吃到甜,鼻子凑到跟前也闻不到什么。本省的葡萄,却是竹背箩的盖
一掀,十步之外都嗅得甜香。吃的时候轻轻一吮,籽儿也不吐的。
蘑菇没有什么名贵的,南白的人也不挑剔。不象G城市面上蘑菇等级森严。
石马队的农民早起在山上捡了,就在菜场上和瓜菜一起卖。朕吃蘑菇无厌,远
远看见就惊喜地指给外婆:那里那里有蘑菇! 卖蘑菇的人不满地白了朕一眼,
说,什么蘑菇,这是菌子! --好象把它们叫蘑菇是一种侮辱。 朕赶紧讨好地
说,你的菌子好香啊。
杨梅自不用说,朕要馋天才,无需多言,只要扬声道,我们家的杨梅啊-
m*********r
发帖数: 59
19
瓜痛恨朕说梦,朕痛恨他说岛上(他家) 。
然而有时候,他说,这样吧,你先听我说,然后你可以说一个梦。
Deal. 朕说。可是朕忘了说,就挂了。
有一次瓜要说梦,先折磨了roommate一遍,然后宣布,我要讲给我哥听。
roommate很不屑地答到,yeah, 你们俩就互相折磨吧。
有时候瓜打电话来,朕正要打过去。于是我们交替发言,各说各话,互相不答理
对方的话题,说完了事。
有时候我们都没有话讲,然后等了半天,一起爆出笑声来。
Real friends are those with whom you feel comfortable in silence.
一个允许朕随便盗版的朋友说。
在北大的时候,朕和大哥走路,不出50米,一定从马路这边到了那边。大哥说:
你怎么老挤我呢?朕说:我不挤你我挤谁啊?然后大哥自认理亏。然后我们交
换位置,以便朕再把他挤回去.
t********e
发帖数: 11
20
有那么一段时候,是叽叽喳喳什么都对朋友讲的
我的朋友,有什么事情,也都对我讲,事无巨细,互称垃圾桶
很多时候是务虚的聊天,聊来聊去其实没有内容
可是很开心,套句恶俗的歌词:“像夏天里吃了冰淇淋”
说的时候抢着说
慢条斯理地先引很多典故,远兜远转才会到话题上去
觉得不说这么多,对方一定不能充分领会自己脑子里的跳跃式思维
这样大家聊了很久,有一天对方终于不耐烦
对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把话题引到你那个固定不变的主题上去?
我自己想了想,发现自己经常在提同一个人,于是大笑起来
从此聊天时候就很注意不说一些话
然后思维就经常断裂
聊天的时候,就常常有了沉默
其实除了那个朋友以外,我也不会对其他人提起那个人的
有些垃圾,不能随手丢掉
只好蹲在自己的心里,成天盯着那堆纷纷扬扬的废纸屑

【在 m*********r 的大作中提到】
: 瓜痛恨朕说梦,朕痛恨他说岛上(他家) 。
: 然而有时候,他说,这样吧,你先听我说,然后你可以说一个梦。
: Deal. 朕说。可是朕忘了说,就挂了。
: 有一次瓜要说梦,先折磨了roommate一遍,然后宣布,我要讲给我哥听。
: roommate很不屑地答到,yeah, 你们俩就互相折磨吧。
: 有时候瓜打电话来,朕正要打过去。于是我们交替发言,各说各话,互相不答理
: 对方的话题,说完了事。
: 有时候我们都没有话讲,然后等了半天,一起爆出笑声来。
: Real friends are those with whom you feel comfortable in silence.
: 一个允许朕随便盗版的朋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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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明:闵维方是斯坦福大学的博士吗?我的半年野人生涯(1)
[转载] Re: 警告heixiao --这世界既不公平、也不民主[转载] 疯人院(3)____Xie_Song(没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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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发帖数: 59
21
去纽约见denovo妹妹时,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当时她提起什么片子来,朕忘记了。
但是朕当时说,那片子大约也可看,至少还没有错误的人推荐过。妹妹大乐。
初中的时候被错误的人推荐三毛,所以一直提不起兴致看。高中硬着头皮翻两页,
也终于看不下去。本来就看不下去的呼啸山庄,大学时候又被错误的人推荐,更
没希望被起复。百年孤独也是被错误的人推荐过,幸而后来有正确的人再推荐,
所以看完中译本以后,又看了英译本。不知道什么年代才看得了原著。
所以对不够熟的人,朕也格外小心,生怕一好作品被朕一推荐反而失去人缘。
没有具体的人推荐的,朕最怕就是在自己发现作品之前先看到一大堆评论文章,
尤其是捧场的。
瓜前些日子说,再这么不好玩我恐怕就再也不来BBS了,就象我再不去新语丝一样。
想起来,以前方舟子动不动就一连放四五篇张远山在新到资料上,也算得一个错误
的推荐,那样轰炸的效果叫朕一开始就没了胃口。可现在,连张远山都没了,可不
是不好玩了。
张远山这哥们是干嘛的朕不清楚,好象是个职业文人。他的文章对朕来说还是唐了
些--唐得又不好玩,所以看的不多。不过也有特逗的,譬如那个<<齐人物论>>。这
种类型的八卦,有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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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看到张远山释“庄周”名,大笑。原来庄周者,是张远山和另两位合
作者名字合成的。有关张远山这一则评点,或出于那两位周先生之手,不
过凭职业道德,共同署名的书,必然自己也是读过的----能够坦然这么论
自己的,需要怎样的胸襟:) 。朕所知的,李敖一人而已。不过李敖是署
自己名时点自己名夸,比这绕弯的,又不在一层境界。
这一篇释笔名的文章,实在可乐。张远山说,有电台记者问他,“为什么
你们如此大胆,竟敢直言不讳地点名批评那么多文学大家,而且许多还是
非常活跃的当代作家,难道就没有顾忌吗?我说我认为我们的胆子还不够
大,所以不得不署了一个笔名。” 这就好比说,我是用马甲骂你哦,你
不要跟我急。记者问得也逗。文学大家,乃是最可捏的软柿子。大不了骂
回来,也还得诉诸笔墨,唾沫星子还溅不到脸上呢,谁怕他?何况很多人
要端长者架子,不屑回复。
其实朕倒觉得他们胆子还是很大的,譬如王朔,老江湖了,虽然溜出过“
一不留神就能写红楼梦”的话来,也还得先放低了重心,说“无知者无畏”,
把自己置于谷底,才敢放声骂去。而张却能够勇敢地把自己推在前线,跟
“当世巨子”和“跳梁小丑(是否正好指王朔,他们没有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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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想起钱钟书<<释文盲>>一文。钱钟书总的来说是极端有趣的那种
人,这一篇算他写的不怎么有趣的。--因为有趣,妙喻,聪明文字于他,已
是份内的事,这片文章若是别人写的,或者另当别论。就象高射炮打蚊子这
样的比喻,从他嘴里道来,尤其让人觉得恶俗不堪----哪怕这比喻是从他起。
钱先引哈德门( Nicolai Hartmann)和苏东坡,说不懂得文艺鉴赏的,尤如
色盲不能分辨颜色,应该用文盲来称。然而能分辨色彩的,譬如朕,却未必
能给色彩们分个价值高下来。钱先生把朕这一类人,叫“捏造派” ,他是很
瞧不上眼的。他说,“文明人类跟野蛮兽类的区别,就在人类有一个超自我
( Trans -subjective)的观点。因此,他能够把是非真伪跟一己的利害分开
,把善恶好丑跟一己的爱憎分开。”
这样算来,朕大概可以算个半人半兽。朕的世界里,大多的东西在
half-ordered set里, 有一些极好的,有一些极糟的,剩下的,多数只有类型
之分,却无高下。
西祠的王小波门下走狗里面,有个叫凹凸天空的孩子也蛮有趣。他说起王尔德
的轶事,“王尔德一次和朋友聊天,朋友说,你最好的诗作,都还远远达不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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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关于错误的推荐,<<齐人物论>>里恰有一则,同乐:
舒婷《明月几时有》(《心烟》)
诗人写散文而成功者,已举北岛为例。诗人写散文而失败者,可以舒婷为
代表。她开篇说:“很久以来,知道有个郑愁予,是因为他那‘哒哒的马
蹄声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这种港台式花哨的组词练习,居然让一度被
谬誉为大陆最佳女诗人的舒婷感动,难怪其诗其文均如此乏味。为此,她
还使我永远不想读郑愁予的诗,如果郑愁予写过其他的妙句,他只能怪舒
婷谬托知己了。
关于张远山的唐,莫过于“小资VS愤青”一文。那样长串的排比,几乎要
把白话也弄成骈文。东坡笑少游的“十三个字只说得一个骑马楼前过”,
究竟不过是从五个字到十三。张的长文,说白了不过两句话:小资,是于
事无补,亦无大碍;或有小补。愤青,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偶成大事。
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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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过一个笑话,讲的是bt的定义, 用的是描述的定义方法。摘录几段如下:
约了男/女朋友去吃饭,但是又不想付钱——
结账时说自己忘了带钱包,这不算bt; 快吃完的时候让约好的兄弟给你打手机说“寝
室失火,速归”,这不算bt; 藉口看看男/女朋友钱夹里的合影顺便付了账然后惊呼自己
糊涂,这不算bt; 一直故做开玩笑状说要逃单,最后丢下男/女朋友跑掉,回去问他/她为
什么那么笨,跑得那么慢,这叫bt.
人生历程方面——
从小虐待小动物,这不算bt; 少年时代早恋并且搞大女朋友肚子或者被男朋友搞大肚
子,这不叫bt; 读着名牌大学却跑去打架,以至于最后没拿到毕业证,这不算bt; 八十岁
虐待小动物、七十岁搞大女人肚子或者被男人搞大肚子、六十岁还在大学读书,这叫bt.
读书方面——
小学看三言二拍,这不算bt(是早熟); 考试时翻课本,这不算bt(是作弊); 饭桌上看
《便秘疗法500例》,这不算bt(是唯物主义); 为看原文的《悲惨世界》学法语、为看原
文的《战争与和平》学俄语、为看原文的《堂·吉诃德》学西班牙语、为看原文的《浮士
德》学德语、为

【在 m*********r 的大作中提到】
: 去纽约见denovo妹妹时,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当时她提起什么片子来,朕忘记了。
: 但是朕当时说,那片子大约也可看,至少还没有错误的人推荐过。妹妹大乐。
: 初中的时候被错误的人推荐三毛,所以一直提不起兴致看。高中硬着头皮翻两页,
: 也终于看不下去。本来就看不下去的呼啸山庄,大学时候又被错误的人推荐,更
: 没希望被起复。百年孤独也是被错误的人推荐过,幸而后来有正确的人再推荐,
: 所以看完中译本以后,又看了英译本。不知道什么年代才看得了原著。
: 所以对不够熟的人,朕也格外小心,生怕一好作品被朕一推荐反而失去人缘。
: 没有具体的人推荐的,朕最怕就是在自己发现作品之前先看到一大堆评论文章,
: 尤其是捧场的。
: 瓜前些日子说,再这么不好玩我恐怕就再也不来BBS了,就象我再不去新语丝一样。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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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瓜说,这个系列是他最不爱看的。结果是,朕犹豫了一下,今后是为他
方便,把他不爱看的内容都列到这个题目下,还是把他搅糊涂,把几个标
题乱re一气?这样的犹豫之下,是朕自己先糊涂,现在要说的,究竟是不
是瓜顶不爱看的内容。]
收到朋友寄来的两本书。这个朋友在网上写一些短篇小说,不太象通常
留学生一落笔就脱不了留学生活男男女女的巢臼,让朕耳目一新。他曾经
写过一个影评,当时朕去找DVD遍寻不得,弄得他很愧疚,许愿说写影评当
给朕寄碟,写书评当寄书。这次寄来的李洱的<<花腔>>,不知道算不算是
践约。为了不败人的兴趣,朕就不说<<花腔>>为啥好看,单说朕一口气看
完了就算。
另一本是<<一个人的村庄>>,作者刘亮程,朕孤陋,不认得。这本书的英
文名写的是"The village of a man", 这叫朕想起余华<<现实一种>>。余
华来卖书的时候朕才见到英译名是<>, 这个是“一
种现实”,朕向他表示口感远不如原名<<现实一种>>。若朕来选,必得叫
<> 来传达本名的力度。“一个人的村庄”给朕的
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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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谱上说水煮肉,“豆瓣炒香出红色” ,总想接着念“一行白鹭上青天”。
在网上当U2,有一首很快就当了99%,然后总也当不完。出去泡了茶回来,
还在当。困惑地去看歌名,原来是stuck in a moment.
和哥说起钱钟书看书,遍地是典。好像John Nash看code, 到处是pattern。
歌手说,你不喜欢这几个歌,是因为无调性的缘故。痛苦和不以为然的程
度,大概相当于别人听见自己说“爱情是因为脑啡呔的缘故” 。
学校某任头儿欢迎新生的词:you have voluntarily chosen to spend
more years in school, with extra cost, to guarantee that you will
earn less money in the future.
young和央
英文里说 the night is still young, 中文里我们说“夜未央”
跟外国朋友说,中国人才是最浪漫的民族,因为我们叹气的时候都说: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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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所不明白的一些事
一些朕不明白的事,从来不问。不是怕露怯,是因为不知道的时候偶尔想
想,是一件有趣的事。就怕问了以后跳出来个程咬金,特学术地解答一遍,
完了。
说起来程咬金,在朕还在把人分好和坏两种的纯真年代,一直以为他是程
妖精,所以是坏的。
朕不明白的众多事情,包括为什么麦田比稻田更频繁地出现在新诗里,而
古人的饮食则似乎平衡一些,如果不是更偏向稻谷。
为什么工人是老大哥,农民是老二哥,然而又是“工人叔叔” “农民伯伯”
为什么猫尾巴(cattail) 草比狗尾巴草大很多。
美国人这么喜欢狗,为什么也骂人是狗娘养的。
为什么看恐怖片的时候手常常用来捂住眼睛而不是耳朵?眼睛可以闭上,
耳朵却不能。资源分配的不合理,原来并不只在社会这样的大规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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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想过,一个人最难放弃的是什么。至少对朕来说,其实并不是生命,
爱情或者自由。Kundera有小说叫Identity,这个词朕一直没找到满意的
中文对等,虽然并不是一个复杂的词。
Identity 是一个人区别于其他所有人的一个性质,凭借这一点可以从人群
中把他辨认出来的那个性质。所以这个小说的中译本叫“认” ,也不是没
有道理。一个人最难放弃的,或者就是Identity。桓温说,不流芳千古,
也要遗臭万年。这就是要一个凸显的identity。古人又说,轰轰烈烈和庸庸
碌碌,到头来还不是 “黄土一堆草没了” ,没区别的。其实哪里没区别,
Identity的彰显与泯灭,一个人曾经生活过的纪念,是毫不虚妄的。如若一
个人肯甘心消失得彻底,象水于水中,那才真是“空” 到极致,跟禅宗六
祖慧能那著名的偈子“本来无一物”一般。(据说,慧能的原文是“身是菩
提树,心是明镜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惹尘埃”,其实空得不够,到了通
行的版本“本来无一物”,才彻底了)
古时候的隐士,躲到山里去的那种,往往是出于不肯任由自己的Identity在
世俗的洪流中冲走。他倒不是不在乎声名,只是当下所承认的声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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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能够被译作“认” 的,是动词形式identify。可是一个人或者民族,
自己认和别人认,好象凭借的完全是不一样的特征。譬如我们说自己是个
勤劳善良的民族,外人看我们则可能是好吃懒做。
国民性,我们作为一个民族的identity,应该是我们的英雄,我们的脊梁
所具备的品质,还是我们的普普通通老百姓所具有的品质?--是阿Q还是
他的作者?是辜鸿铭笔下的兼具“赤字之心和成年人的智慧”还是阿瑟.
史密斯的<<中国人的性格>>?
我们很多人,都觉得拉丁族裔的国民性好象就是及时行乐。他们好象永远
快活,没什么遥不可及的追求,每天就是唱歌,热辣辣的情歌尤其多。朕
曾经的邻居,一群墨西哥人,夏天在我们窗外整夜整夜地唱歌,似乎并不
工作,也从不忧虑明天。然而朕也记得,大半个世纪以前,旅中的老外,
在我们的内忧外困中,看到的是一样快乐的中国民众,每天安顿了饭桌就
一无所虑,感染得他们连自己的斗志也在这样的安逸里消磨掉。也许,朕
想,墨西哥人也并不认为我们看到的欢歌热舞是他们真正的identity? 也
许他们自认的,也还是他们的鲁迅?我们看到的,却只是他们的林语堂和
另一个版本的<<吾国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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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斑竹简介祝福飞花——monic篇(zz)
Re: 说再见--(旧文重贴)ppj印象sigh……
a beautiful lifex1980的文章为什么要发到PKU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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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先声明一下,<> 是我的版权,Mousekiller剽窃了之后就诡称现
在记性不好对此学术腐败新动向悍然拒绝承认,我保留向方肘子检举的权利。
给作品取个好名字绝对是做作家或是学者的第一要务,万万轻忽不得的。这就是为什么孔
某人要把“狗日的北大”这样明显是拾人牙慧的名字也要先注册的原因。
取名字有很多种办法,自吹自擂是最低劣的,高手都不屑于使用。好比我每天Review
paper,如果标题就叫做“High Performance”云云的,通常作者都是Student Member。
而Princeton的Fellow就会做报告名为“从信号处理的角度看通信”(Communic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ignal processing),何等气魄!虽然报告听下来也许还不如
Student Member那篇文章更有新意。查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物理系系主任当年的博士论文的
名字就叫做“关于宇宙学” about cosmology, 我们就可以知道这位先生为什么能够出
人头地。试问可还有第二人敢于如此给自己的论文起名乎?


【在 m*********r 的大作中提到】
: [瓜说,这个系列是他最不爱看的。结果是,朕犹豫了一下,今后是为他
: 方便,把他不爱看的内容都列到这个题目下,还是把他搅糊涂,把几个标
: 题乱re一气?这样的犹豫之下,是朕自己先糊涂,现在要说的,究竟是不
: 是瓜顶不爱看的内容。]
: 收到朋友寄来的两本书。这个朋友在网上写一些短篇小说,不太象通常
: 留学生一落笔就脱不了留学生活男男女女的巢臼,让朕耳目一新。他曾经
: 写过一个影评,当时朕去找DVD遍寻不得,弄得他很愧疚,许愿说写影评当
: 给朕寄碟,写书评当寄书。这次寄来的李洱的<<花腔>>,不知道算不算是
: 践约。为了不败人的兴趣,朕就不说<<花腔>>为啥好看,单说朕一口气看
: 完了就算。

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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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是因为麦子长在旱地里,走在麦田里诗兴顿发也是有的。但稻谷长
在水田里,莫说走下田去,只在边上走走也是一脚泥,有何诗意?另外还
有个原因大概是中原文化,江南才子要写新诗大概也是到了北平才开始写
的,呆在原来的地方,就会写“稻花香里说丰年”、“一畦春韭绿,十里
稻花香”之类。可见稻田不可入诗,稻香足可入诗,这个也不用走到田里
去,随风闻闻就行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新诗自国外传入,跟人学的,老外不写稻田,诗人也跟
着麦田磨坊的小资一把。
我认为是当初工厂属于“高科技”,都是年轻人的行业,种地的是传统行业,
没见四五十才去当工人的。所以宣传画上工人叔叔确是个小伙子,农民确是
个老伯伯。
眼睛捂住了确是看不见了,耳朵捂得再紧还是会听得见的。另外我觉得大概
人体自信手是反应最快的部位,所以事事派它们出阵,捂眼睛一定会比眼皮
闭得快,脚上被蚊子叮,手的动作一定比缩脚快。
我。。。是不是程咬金?
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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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应该也是中原文化吧,写文章给全国人民看的人一般都住在北方,
那里没水牛的。象我们南方蛮夷地区,“雪白”、“冰凉”这些词也是
不可能造得出来的,假若某天这地方突然成了文化中心,估计“鸡蛋花
一样香”、“番石榴一样涩”这样的话,就要轮到其他人大惑不解了。
小时候学课文,有一句“来年枕着馒头睡”,全班小朋友吃惊不已,
为什么馒头这样难以下咽的东西堆积如山,还要乐呵呵的?

【在 m*********r 的大作中提到】
: 真正能够被译作“认” 的,是动词形式identify。可是一个人或者民族,
: 自己认和别人认,好象凭借的完全是不一样的特征。譬如我们说自己是个
: 勤劳善良的民族,外人看我们则可能是好吃懒做。
: 国民性,我们作为一个民族的identity,应该是我们的英雄,我们的脊梁
: 所具备的品质,还是我们的普普通通老百姓所具有的品质?--是阿Q还是
: 他的作者?是辜鸿铭笔下的兼具“赤字之心和成年人的智慧”还是阿瑟.
: 史密斯的<<中国人的性格>>?
: 我们很多人,都觉得拉丁族裔的国民性好象就是及时行乐。他们好象永远
: 快活,没什么遥不可及的追求,每天就是唱歌,热辣辣的情歌尤其多。朕
: 曾经的邻居,一群墨西哥人,夏天在我们窗外整夜整夜地唱歌,似乎并不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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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朕倾向于最后一种可能性。好象张中行说的,某一些道具,就合古诗词用。
而新诗的道具就受外来影响,屏风,香炉,驿站使不上了,有麦地,香烟,
玻璃镜子,火车站台。其它道具的变化和生活有关,但从古诗里稻麦混吃
到新诗通吃麦子,似乎是外来。新诗人们未必个个分得清麦子和韭菜,写
麦田时也未必真行于田间,哪里就有被一脚泥煞了诗意的?
沙子要迷眼,你是眼皮先闭还是手先捂?
你都杀出来作程咬金,朕知足了

【在 m****t 的大作中提到】
: 我认为是因为麦子长在旱地里,走在麦田里诗兴顿发也是有的。但稻谷长
: 在水田里,莫说走下田去,只在边上走走也是一脚泥,有何诗意?另外还
: 有个原因大概是中原文化,江南才子要写新诗大概也是到了北平才开始写
: 的,呆在原来的地方,就会写“稻花香里说丰年”、“一畦春韭绿,十里
: 稻花香”之类。可见稻田不可入诗,稻香足可入诗,这个也不用走到田里
: 去,随风闻闻就行了。
: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新诗自国外传入,跟人学的,老外不写稻田,诗人也跟
: 着麦田磨坊的小资一把。
: 我认为是当初工厂属于“高科技”,都是年轻人的行业,种地的是传统行业,
: 没见四五十才去当工人的。所以宣传画上工人叔叔确是个小伙子,农民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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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相信是和陕北老区有关。不过全国人民都读的文章,当首推毛选。他老人
家可是放水牛出身的。
牧童,柳笛,和水牛是搭档,不能够突出农民的苦难。
老农,旱烟袋,和黄牛是搭档。这才有革命的起源。
大概是生态环境恶化的结果,新诗里面的农村总的感觉干燥,好象都在黄土高原。

【在 m****t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个,应该也是中原文化吧,写文章给全国人民看的人一般都住在北方,
: 那里没水牛的。象我们南方蛮夷地区,“雪白”、“冰凉”这些词也是
: 不可能造得出来的,假若某天这地方突然成了文化中心,估计“鸡蛋花
: 一样香”、“番石榴一样涩”这样的话,就要轮到其他人大惑不解了。
: 小时候学课文,有一句“来年枕着馒头睡”,全班小朋友吃惊不已,
: 为什么馒头这样难以下咽的东西堆积如山,还要乐呵呵的?

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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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连“耻一物之不知”的孔夫子尚且五谷不分,我相信诗人们绝大部分不知道稻子是长在水
田里,麦子是长在旱地里的。所以他们在田间的亲身体验在古今诗人食谱上的变化应该基
本上没有贡献。
如果作一个统计分析的话,我的估计是在古汉语诗词作品里面麦子的比例是随着时代的前
进逐渐减少,而稻子的比例单调升高的。为什么呢?因为这两千年来所谓“中国”一直是
在把重心从北边移到南边来。陆机的“千里莼羹,未下盐豉”千古传诵,却也千载之下仍
让人聚讼不已:到底“莼羹”是个啥,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因为那时候陆机们还是
“南蛮”,如果不是洛阳佬们要跑来避难,连这句话也留不下来。
在全国的进士基本上都来自江南,所有北方省份都需要政策倾斜以免年年被剃光头的时候
,当然歌咏稻子的诗歌也就多起来了。可是因为“政治中心”一直在北方,麦子也永远不
会消失的。
新诗里面的麦子之多,其实完全是一个偶然。科技的进步带来的交通通讯的极度发达事实
上把泛政治化推倒了顶峰。如果我们都同意今天已经不再有陈胜吴广成事的可能性,我们
就不得不承认:如果南京国民政府当初投票的时候差了那么一票导致今天的国语是广东话
,新诗里面麦子一定要近乎绝迹。

【在 m*********r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个相信是和陕北老区有关。不过全国人民都读的文章,当首推毛选。他老人
: 家可是放水牛出身的。
: 牧童,柳笛,和水牛是搭档,不能够突出农民的苦难。
: 老农,旱烟袋,和黄牛是搭档。这才有革命的起源。
: 大概是生态环境恶化的结果,新诗里面的农村总的感觉干燥,好象都在黄土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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