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意之镜（四） - Prose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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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se版 - 昌意之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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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意之镜（四）
我抱着马鞍子去河边。路面上满是匆忙行走的兵士。他们都是弱智，从来我都是这
么想的。他们跟随慕容家这么多年，现在又将向西远行。他们居然连一丁点儿背叛吴王的
勇气都没有。愚蠢！愚蠢的人们双目无神只是因为胸中无物。然而此时此刻，我的眼神比
他们投向我的更为痴呆。
河流像一个在唱歌的女人。水面也跟胸脯子似的起伏不定。那些波涛时而会凶恶的翻
出来，一排排狼的牙齿正在咬碎我映在水里的虚像。倒影中还有我手捧的金色马鞍，我看
见上面的血迹被吞入旋涡之中又如嚼烂的渣滓般再次浮出。
我用手指去抠马鞍上凝固的血块。风刮起一屑屑粉末，河面上水气氤氲，遮掩了那点
粉末的灰散。虚像模糊，倒影里没有这点粉末。这使我想起那宝镜，远古的镜像。我忽然
明白父王为什么对着神秘的镜子无所谓了；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宝镜里没有南飞的大雁了，
那些北国家园的枯草，恰恰映示出即将迁徙的反向。
宝镜里父王骑着马返回邺城。实际上他却西行长安。回邺城告密的是他的小儿子。
这告密促成了他的长安之行。
日后的事情自然是轰轰烈烈的。苻坚与慕容垂的相遇，据说是相逢很晚，惺惺相惜。
苻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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