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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se版 - 水云纪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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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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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地处平原,其间湖泊星罗棋布、河流沟渠纵横,所以我从小就和水结下了不解之缘。
那时候上学的路边有一条小溪,每逢下雨了小溪里的水涨起来几乎与马路齐平。溪水翻
卷着喧哗着奔腾直下于我看来便有了不小的气势,而我最爱干的事情便是折一只纸船--
-有时候不过是一片树叶顺流直下陪我一起上学。这时候我手里一般拿了一根长竹竿,
倘若水面的浮物或者树枝把我的船或者树叶挡住了我就需要为它们疏通航道。到路行一
半的时候水流改向了需要穿过一个涵洞,这时候倘若纸船在涵洞口的漩涡上逡巡不前我
会尽快把它捞上来拿到涵洞下游继续漂流。倘若纸船进了涵洞,到出来一般就变成了漂
在水面的一张白纸。当然也有不顺利的时候,有几次纸船卡在涵洞里面了要等很久才会
出来。记忆里小时候不多的几次迟到以至于被老师罚站都是因为我的纸船被卡在了涵洞
里。
后来大一些的时候,趁着在沟渠、池塘里捞鱼捉虾的机会我开始学习游泳---其实也就
是踩水和各种狗刨的技巧。无奈时运不好,那时候连续几年夏天都有小孩子游泳出事故
所以父母管教游泳也就格外严格一些,直到9岁那年我都没有学会游泳。结果那年10月
的一天,出了一件大事情。那天父母因为家里有事把我和姐姐送到姥姥家玩。我和姐姐
随附近的一群小孩子跑到河边拣石子玩,后来有几个男孩子就跳进河里游泳去了。一开
始他们当中一个邀请我到河里去我摇摇头说不会游就没有下去。结果这位仁兄把双手抬
出水面仅仅用脚踩水,骗我说这水一点都不深你快下来吧。我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还是
害怕,就没下去。结果他用了激将法,说你个胆小鬼,有种你就给我下来。我热血直往
头上涌,脱了裤衩就闭着眼睛跳了下去。结果一落水我就沉入了河底,两眼里白花花的
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回头就往岸上爬,但是河堤太陡了我怎么也爬不上去。我听得见
姐姐在岸上撕心裂肺地喊“救命”,同时自己双手不停地在河堤上刨着。到现在我都记
得当时的慌张和急切的感觉,直到最后一口气没喘上来我就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
我已经被人扛着往姥姥家走了。据姐姐讲,当时河对面正好有一个少年过来到稻田里赶
麻雀。听到有人喊救命,他一着急就游了过来。近200米宽的河面,等他一路狗刨游过
来我早就已经不省人事了。他把我捞了起来,头脚分两边整整齐齐地挂在一块篱笆上面
。大致又等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大队的赤脚医生被人喊来开始给我做急救处理。总之是
我命不该绝吧,算是逃过了一劫。
往后的一年,我见到水就害怕甚至过桥的时候都会头晕。但我终究熬不过水的诱惑,后
来在一次捉泥鳅后在池塘里清理浑身的泥巴的时候无意间学会了踩水。一旦学会了踩水
我就变得不可收拾,爱上了在山上的大水坝里游泳。值得庆幸的是,每每母亲抱怨我不
听话到处玩水的时候父亲采取了不闻不问甚至有点默许纵容的态度。在父亲朴素的唯物
主义观里,既然祖祖辈辈都是这么从风里浪里滚打出来的,况且以前都没有被水鬼拖走
,那就是命运吧不必干涉。大坝里除了游泳,还有一个很特别的项目就是跳水。大坝的
东北角上修了一座镇水塔,四跟又大又粗的水泥柱子从水底伸出水面四五米高的样子把
水塔稳稳撑住。水塔乍一看起来象一个悬在水面的小平房,据说是给当年看守水库的人
住的。等我到长大的时候那个房子早已经被人废弃了,而房顶却成了胆大的孩子们的跳
水台。要上水塔却不容易,需从正门贴着墙壁攀爬到侧面然后借助于那里的一扇窗户才
能爬上房顶。首先这个贴墙的壁虎功就很难练就:需要吸气收腹,落脚的地方只有半个
脚掌宽;手上除了前辈们在水泥上扣出的指纹就再无借力之处;尤其是到了转角的地方
,只能把手贴在墙上凝神屏气一点点挪过去。从前门到窗口大概5米的距离,只要中间
任何一个环节处理得不够完美就会前功尽弃掉进水里。而到窗口了,力气大的孩子用脚
趾勾住窗上的铁杆双手往上往外拉住房顶后收腹往上一拉人就翻上了房顶;象我这种力
气小的就格外费事一些,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一只脚踩住窗子的同时用一只手抓住
房顶的外沿,等身体掌握了平衡以后另外一直脚慢慢举过头顶搁到塔顶外沿---最后收
腹滚到房顶中间才算完成。记得那年我苦练一个月以后第一次爬到塔顶了,刚兴奋没多
久却突然发现自己离水面有七八米吓得不敢往下跳。其他的孩子上来又跳下去几个来回
了我还在塔顶边犹豫不决。后来还是有个大孩子理解我的苦衷,趁我不注意在我屁股后
面来了一脚,于是我就在惊叫声里完成了第一次高台跳水。
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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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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