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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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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同学毕业后选择了考研,其中一些考上了北京的学校,到了9月,他们纷纷来北
京入学。我掰着指头一算,居然一下子来了六七个,感觉突然热闹了起来。
到了十月初,大家的生活纷纷进入状态,就开始商量聚会的事。大学同学的聚会先到来
了,组织聚会的同学叫梁广,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在学校时,我们都叫他梁公子。梁广
是个胖乎乎的活宝,他功课很挫,基本不怎么上课,主要活动是在寝室里上网看网络小
说,但他开朗大方,人缘非常好。不过这家伙是个不记事儿的主,我和他一共“认识”
了五次,他才能记得我了。我和梁广并不很熟,然而我每次遇到他,他都会又响又长地
喊道“目哥~我们又见面啦!”他上扬的声音里总是充满快乐,听的人也被传染地快乐
起来。
聚会定在一个周五的晚上,这一天秋老虎发作,很热。六点半,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
了饭店,这家饭店就在珊珊学校的东南门外。一进包间,大家纷纷拉起客套:“牛人来
了”、“大才子驾到了”、……这些话从几个惯常的滑舌油嘴里说出,我也早就习惯,
但一个一惯老实的同学莫磊突然插入道:“高帅富来了。”这就是刚学拍马屁的人免不
得拍到马腿上,不过我和莫磊还算熟,于是立即还击道:“高你妹,去你妈的。”
大家乐呵呵地坐下来,我发现没看见梁广,就问:“梁广呢?”
莫磊说:“他接他女朋友去了。”
“哎?他女朋友不是就在旁边上学吗?”问话的是个有点八的女生,叫邢姿,她说的“
旁边”,就是饭店边上那所学校,看来和珊珊是校友。
“好像他女朋友今天去洗温泉了吧。”莫磊说,“他刚才发短信,说是堵北四环上了。”
我说:“那估计得8点才能来了。”
我一开口,大家纷纷开始问我的情况,我这时候发现屋里有三个陌生面孔,想必是某些
人的“家属”了,便要求介绍,接着,很快我就尴尬地发现,“单身”的居然只剩下我
一个,连莫磊都有女朋友了,只是没带来。大家啰嗦了几句“小目你眼光高吧”、“小
目你不能太花心哦”之类,话题就又回到了我的现状。于是我又惊愕地发现,这一桌人
里只有我是出来工作的,其他都是读研的,他们由于一起复习,所以一直有来往,只有
我仿佛是个无影无踪的“神秘人”。
我只好谈起我的工作,一说薪水,屋里响起一阵让人厌恶的“哇喔~”,于是我只好告
诉他们,没几个钱,保险和税一扣,到手的就那么多,再吃吃饭、缴缴房租,基本也就
光了。
“你房租多少?”莫磊问。
“有点贵,2000。”
“我靠,果然是有钱人!你看,刚才哭穷,住着这么好的房子……”
“你是跟别人合租?”问话的叫韩天鹏,这是个用功踏实的人,我一直很敬重他。
“嗯……”谈到这个问题,我有点不愿说了。
韩天鹏继续道:“给我们讲讲吧,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让我们也学点租房的经验,听说
北京的房子很难租,而且有很多陷阱吧。”
这话如果是其他人问,我可能就敷衍过去了,然而韩天鹏问,我却没法不用心回答。我
想了想,硬着头皮说:“行啊……那你问吧,我知道的就都告诉你。”
“合租是个什么情况?是什么样的房子?你和谁合租的?怎么分摊费用的?信息是哪里
找的?”这种问话果然是韩天鹏的务实风格,可是这一务实我就犯了难,我断不能欺骗
他,而既然刚才答应了,我也不能不说。
“我和两个人合租,”我说,“是一套两居,我住小屋,她们住大屋,总的房租我不知
道,她们算是二房东,我直接把租金给她们。”
“房子在什么位置?”天鹏继续问。
“就在那边,”我手指了指,“就是那个小区。”
“啊,那里很贵吧?我听说都是租给韩国人的。”邢姿说,“这个小区,一套两居至少
要租到7000了吧?”
她其实还说少了,我开始流冷汗:“嗯……不清楚,可能吧。”
邢姿继续问:“跟你合租的是什么人哪?”
“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又用手指了指。
“一对儿情侣?”
“不是。”
“那是……两个男的?”
好个邢姿……毫无回旋余地。我硬着头皮说:“两个女生。”
这句话在桌前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男生的眼睛都亮了,他们的问题连珠炮般的打来:
“我靠,长得怎么样啊”、“你还准备搞两个啊?”女生也不闲着,邢姿说:“小目你
让两个女生多拿钱你好意思啊?”……我这时成了一个木头人,疲惫地应付着。还好,
这时候电话响了,我赶忙说:“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走出包间,我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珊珊打来的。
“喂,珊珊。”
“喂,小目,”珊珊的声音很开心,“我妈妈寄给我的腊鱼今天到了,你要不要回来吃
啊?”
我心中一阵温暖,随后又感到凄惶,对她说:“不了珊珊,今天和大学同学聚会。”
“哦……那我们明天吃吧。”
“嗯。”
“那……就这样喽,拜拜~”
“珊珊。”我心中突然一动,叫住了她,“你吃饭了么?”
“还没……所以才打电话问你要不要回来一起吃。”
“那……你……”我犹豫了一下说,“那你能不能……现在来找我?”
“现在吗?”
“对,现在,我就在你们学校旁边的这个什么饭店里。”我的语气变得肯定了不少。
珊珊稍停了几秒钟,然后坚定而轻柔地说道:“好。”
“嗯,那我一会儿把地址短信发给你。”
挂上电话,我心里变得复杂,但又感到一种舒服,珊珊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问,就这么
简单地答应了,如果她真问个“为什么”,我还真不知该怎样回答。 在这种时候,这
个姑娘总是分外地懂得你的心思。我把梁广发给我的地址短信转发给珊珊,在末尾补充
道:“谢谢你。”
珊珊回了个笑脸:“^_^”
我不想回包间,于是就站在门外等。然而这时,我心中却升起了一种令自己厌恶的想法
:我开始担心珊珊的穿着。
有了Stephen处的工作经历,加上男人对女人的审美天性,看见任何一个姑娘,我都会
不自觉地给她的装扮打个分,然后挑出些问题,例如鞋子太沉闷、领子款式不适合她的
脸形等等。公司里的一些女同事知道我那段工作经历,有时也会问我自己今天穿得怎么
样,我就会拣好听地说个几句,为了不显得太假,我还会提一点温和的意见。
总之,品评女性的穿着、发型、配饰、妆容,作为实习时形成的职业习惯,在我身上根
深蒂固地遗存下来。但对珊珊和海诗,我却从来不讲。
海诗有很多漂亮衣服,也很会搭,我虽讨厌她的浓妆,但在睡阳台之后那个清晨我已经
说过一次,我觉得已经够了。对珊珊,我则认为根本不能去提,她的衣服非常少,而且
又土又旧,我在屋里见她最常穿的就是第一次见的那条蓝色运动裤,以及成套的一件运
动衣,还有几件印着广告的T恤,这几个月来,也没见她添过新衣服,首饰和包就更是
没有。后来我知道那套运动衣还是她爸爸以前穿的。
我把这理解成她家境的原因——至少是主要原因之一。但她为什么又住这么贵的房子?
我想,她有她的理由,或者她因为住而放弃穿,总之还是由于家境。一般讲,珊珊这样
的妙龄女孩子本该是极在意外表的,所以我相信这个懂事的姑娘一定长期承受着一种心
理压力,虽然她能够用一些更豁达的高级认识去排解,但身处这样一个欲望四射的世界
中,这样的担子对这样一个姑娘,怕还是显得沉重。所以我从不在她面前谈论女性装扮
的问题,只是称赞过她的一个发卡好看,那是我见过她惟一有点亮眼的东西了。
珊珊人是很漂亮的,但却没有能配得上她五官的好皮肤,更没有能配得上她气质的好衣
服。我想到她很可能会很土地出场,不免有点后悔了。我当然怕被这一群浅薄的人嘲笑
,但更怕的是自己会有“珊珊使我丢脸”的感觉。不过,最害怕的还是我的情绪因此变
坏,珊珊是很聪明的人,她一定会感受到我是因她而难堪,她的善良会让她惭愧,而她
作为一个女性的自尊则会被深深地伤害。
我打定主意,告诉自己,今天无论她穿成什么样,她都是最美的,任何敢于加在她身上
的嘲讽和猥亵,我都将毫不留情地还击,即使闹得和同学绝交,也在所不惜。
刚想到这儿,看见走廊那端走来一男一女,男的西装革履,头发和皮鞋都是油光可鉴,
他身边的女生挽着他的胳膊,在看清长相前先看清了穿着:一套黑色连身裤,一看就知
道很高档。
“梁广,你怎么才来。”我说道。
“啊呀呀,目哥!好久不见啦!”他走上来,用没被占用的左手和我握了握,然后介绍
道,“这是我女朋友Lily.”
现在看清了这女生的脸,视觉效果应该说不错,但浓妆一遮,便不知了实际的面貌。
Lily笑起来有点古怪,她也和我握了握手说:“阿广说起过你。听说你是个才子呢!”
“哈,谬赞。”说出这话,我很惊异,因为我从不说“谬赞”这样的话,似乎受这女人
的浓妆影响,我的话也化上了浓妆。
梁广道:“大家都到了么?你怎么不进去?”
“呃……”我一时语塞,随口道:“我叫了我一个朋友,怕她找不到,所以在这里等。”
“啊呀,是女生吗?”
“呃,是。”为了避免被咄咄盘问,我决定夺取谈话的主动权,于是直接对Lily道:“
她和你是校友哦。”
“啊,是么,”Lily说,“她叫什么名字?看我认不认识。”
“柳珊珊。”
Lily 瞪大了她画了眼线的眼睛:“啊?你是说成天和那个叫海什么的混在一起的那个
土……那个女生吗?”Lily一说完就捂了下嘴,感觉自己说错了,然而她言语中的鄙视
已经表露无疑。我想,她们认识?还真是巧了,还好珊珊没在跟前,还是可以淡定一点
,否则我必须立即反击了。我说:“可能是吧,你们认识?”
“哎,你去我们系问问谁不知道她们两个……”Lily正说着,梁广轻轻碰了她一下,
Lily住口了。梁广笑喝喝地说:“那你慢慢等,我先进去给大家打个招呼哈。”
“哎,好。”我点点头,梁广挽着Lily进去了。
我心里一阵大乱,不由地下楼出了饭店,一方面有点疑惑,海诗和珊珊,她们两个怎么
了?虽然我多少有点回避过问她们的生活,但从相处这段时间的情况看,两个人都还不
错。但现在顾不得好奇这个,我想,一会儿珊珊来了,还是问问她,要是今天来的真是
个对头,那还是应该告诉她,让她有心理准备,如果她不想见那人,我就直接向众人告
辞陪她回家。我知道,女生的关系很复杂,不是我的大脑所能理解的。
刚想到这里,珊珊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其实她还在马路对面时,我就看见她了,只是没认出来,直到我发现那个美丽的笑容一
直在迎着我的目光,我才认出这的确是和我住在一起的珊珊。珊珊穿了一条长及脚面、
垂感非常好的黑色连衣裙,上身罩了一件比藏青色稍浅的休闲衬衫,袖口随意地揙起,
衬衫的下摆在身前懒懒地系了个结。脚下的白色高跟鞋若隐若现,配合着手中提着的白
包,提亮了色彩,这个包我认识,是海诗的。然而最吸引我眼睛还是在她的脸上,我第
一次看到珊珊化妆,虽然非常淡,但很好地掩盖了皮肤的瑕疵,也让她的美特别了许多
,而她耳朵上的那对晶莹的蓝色耳坠,则是画龙点睛之笔,一下子让她素雅的气质中升
出了高贵之感。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地盯着她,不住地摇头赞叹,长长地呼吸着。
“太美了,珊珊。”我对她说。
珊珊的笑容似乎也收敛了她惯有的可爱,增加了温柔和端庄,她轻轻地说:“你还满意
吧?”
“太美了。”我说。
珊珊道:“我刚才新买的衣服,就在那边。”她指指马路对面。
那几家店我知道,衣服很漂亮,但都挺贵的。珊珊见我张大嘴的神情,又笑着补充道,
“今天有一本译稿的稿酬到了。”
我很想去牵住她的手,但终究没有,只是说:“走吧,大家都在楼上等着呢。”
从一楼的大厅穿过,珊珊跟在我右后方,我的心咚咚地跳着,有点不敢看她,本来天天
相互盯着坐在一起聊天,现在似乎转下头就成了“偷看”。但我还是忍不住“偷看”了
一眼,一只耳坠刚好把吊灯的光反射到我眼睛里。我问:“你的耳坠是蓝宝石的么?”
珊珊说:“嗯,我奶奶留下的,漂亮吧?”
“嗯。”我点点头。正说着就已经来到了包间门前,我这才突然想起了Lily的事,连忙
停住了脚步。
我说:“对了,珊珊,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一个同学带了他女朋友来,你们学校的,
好像还和你一个系,她叫Lily ,好像认识你,而且我觉得她有点不怀好意。你认识她
么?”
珊珊好像很清楚我的担心,她淡淡地说:“我不认识叫Lily的女生。咱们进去吧。”
我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那句“你要是不愿意咱们这就回家”终究没有说出口。我想
到她是为我,为这次聚会而打扮得如此精心,也如此动人,而这一切,在电话中说出那
句轻柔而坚定的“好”之前那停顿的几秒钟里,珊珊就都打定了主意。
珊珊的出场引来的惊叹,比刚才的“两个女生”强大了很多倍,她大方地和大家打招呼
,举止和笑容都优雅极了。我正要介绍,珊珊自己开了口:“我叫柳珊珊,是小目的老
朋友。”她这句话又引起一阵起哄,珊珊说着还看了我一眼,这让我虚荣心感到极大的
满足。
珊珊在我身边坐定,我这时才注意到,对面的Lily表情很是惊讶,后来又变成了迷惑。
很快,梁广介绍她们认识,Lily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而珊珊依旧很大方。
这顿饭到晚上9点半接近尾声,珊珊成功地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连Lily也对珊珊露出
了友好的笑容。我看出来,Lily 其实并不认识珊珊,她的那些印象和看法都是道听途
说罢了。这么完美的收场远远超出了我的期望,而这一切发展地自然而然,从我在饭店
门前见到珊珊那一刻起,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大家互相更新了联系方式,各自散去,我和珊珊又来到了我望见她的路口。对面是红灯
,我们肩并肩站在夜色中等待。秋老虎的威力到了夜晚就消失地无影无踪,瑟瑟的晚风
吹起她的裙裾,我看见她打了个激灵。
“冷么?”
“没事。”珊珊摇摇头,从那个海诗的白包里拿出了那件旧运动服外套穿在了身上。我
心中大为感动,不由地深深地看着她,珊珊瞅了我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笑着说:“我的
表现还不错吧?”
“太完美了。”
珊珊裹紧了衣服,突然问:“今晚的事,你会写进小说么?”
我想了想说:“可能会吧。”
这时候,绿灯亮了。我们肩并肩穿过马路,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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