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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17 | 1 Virginia is for Lovers (II)
再次踏上维州的土地，已经是阔别之后的第五个年头了。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踏在维
州坚实的草地上，终于再一次找到了家的感觉。十月的季节，已经是初秋了，行驶在
264公路上，东部特有的淡蓝色的天空下，蜿蜒的道路两边，长满高大茂密的树林，其
中的枫树此时已经变成了红色，间或在层层绿色之中，在纯净的空气里犹如一幅绚烂的
水彩。秋风袭来，五彩的树叶在车窗前舞蹈。切斯皮克湾的大蓝蟹，现在正是肥美的时
候，还记得小吕姐带我们站在海水里用鸡腿钓螃蟹的情形；great dismal
swamp现在也已经到了黑熊的狩猎季节，每年只有100名幸运的猎手才能申请到许可。
每一天,晨曦破曉，轻曼的薄雾會在东部广浩的平原上升腾，慵懶的月亮温暖地悬挂在
半空，而东方的太阳此时也已经缓缓地升起，将一片彤红的霞光洒满在地平线上。我开
车在薄雾中穿行，路边有时有成群结队的火鸡，昂然地在野地里穿行，晨归的小鹿，会
伫立在道旁警惕地观察车辆的行为。很多的时候，车辆的行驶会惊扰到草丛中觅食的早
起的雀鸟，于是无数的鸟儿会扑楞着翅膀从眼前飞起，车子马上就淹没在一片羽毛的漩
涡中，霎时间放佛进入了鸟的海洋。
回到自己以前居住过的街道，几年不见，街道还是那么地干净，两旁本已粗硕的橡树，
似乎又高大了不少，如同一排大伞，掩映了正午的阳光。街道尽头BOB家门前的院落，
一如多年前一样整齐。BOB是位退休的警官，第一次和他打招呼的时候，我正在家门口
研究一块长满了百蚁的木头。BOB好像从来都不怕冷，每天邮差把信放在家门口的邮箱
，不久就可以见到他光着上身，挺着个巨大的肚皮，乐呵呵地来取信，不论刮风下雨，
从来如此。karl家就在BOB家对面，他家有好几颗巨大的橡树，到了秋天就会盛产落叶
，几天功夫，落叶就会在草地铺上厚厚一层，所以每逢周末都能看见他们全家人人裹着
头巾，拎着铲子钉耙，集体出动，清理落叶能忙一个下午.karl的太太Lynn是位护士，
她有着洋娃娃一样的睫毛和透彻的瞳仁，以及一双巨大的手掌。圣诞节的夜晚，总能看
见他们家窗户上两人曼舞的身影。
我的家就在街道的转角，红色的砖墙衬托在各种绿树间，俯视着整个街道。当年买房子
的时候，LD对于这种虎踞之势非常满意，当即拍板抢下。维州房子多为半地下室类型的
crawl space。买下房子后 对地板以下的世界充满好奇与担忧，总是恐惧地板之下有腐
烂的动物尸体以及游荡的鬼魂。终于有一天鼓足了勇气全副武装戴着口罩爬进半高的地
下室，在铺满沙子的地面上匍匐前进，手电筒的灯束照耀着爬行时激起的灰尘, 穿行在
各種管道和纜線之間，令人失望的是，既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幽灵,也没有也没有什麼动
物生活的迹象。只有主卧室下方遗留着大量当年重新装修的建筑材料。当时还立下宏愿
，一定要将这些材料运走，不过一直到离开也没有完成所有的运输。我驾车从旧居房前
经过，看得出现在的主人还是很细心的，前院打理得很漂亮，甚至连我们当时很头疼的
一小排冬青树也修剪得很整齐。门口的松树比诸多年之前又高大了不少。秋天的时候会
有松鼠为了冬天的食物而在树上打架。树上的旗架竟然还在，记得自己刚买下房子时，
出于好玩，买了各式的旗帜挂在旗架上展示，其中还包括了大青黄龙旗和民国的青天白
日旗。
在我们的房子里mason渡过了他的幼年。从出生到蹒跚学步。他刚出生的时候，特别喜
欢哭闹，不过他从小就知道献媚，一旦躺在Lynn手掌中，就会露出微笑，而每当Lynn一
走开，就会哇哇大哭吵闹不停. 还记得mason刚学会坐的时候是不懂得如何躺下的，所
以每次坐在地毯上默默地玩玩具玩累了之后，就会慢动作一般直挺挺地仰面摔倒，然后
哇哇大哭。到了其他小盆友都懂得爬行的年纪，他却只会趴在地毯上四肢勉力乱踢一气
，如此持续了很长的日子，以至于我们都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有能和其他孩子一样正常地
成长。总算有一天他忽然能够爬行了，结果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如同从沙滩上往大海
冲刺的小海龟一般，四肢并用地从一个房间飞快爬到另外一个房间，稍不注意就不知跑
到哪里去了，需要时时提防，一旦有异动就需要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按住才能不发生意外。
时隔多年，这里的街道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安宁，正午的阳光下，一切都是那麼透明，只
有秋蝉在鸣唱。多么想上门和熟识的邻居攀谈，可是却又怕打搅这儿的恬静。
CAPT Scherrell父母的家就在不远的街區。还记得当年离开的时候去她自己家话别，
她正在自己的癌症晚期，卻仍然在惦念着父母亲年纪大了，担心不能再有精力照顾好自
己的院子。这次回来，早已經物是人非，伊人早已被埋葬在阿灵顿公墓, 與天地同睡.
當年匆匆話別，看見她家門前長滿了青翠慾滴的Tall fescue, 現在是否依然淒淒如郁
？我缓缓地从他们家门前经过，惊喜地发现，草坪依然如原来一般整洁，车道上照例停
着她父亲的大卡车，车牌上依然写着9 is enough（她父母有九个孩子），前院的走道
尽头树立着一块牌子上面有几个醒目的大字 TRUMP。看来CAPT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
临走的时候，擦肩而过的飓风马修把公路变成了汪洋。我的SUV就像一叶轻舟在水面上
起伏，时而有巨大的24轮开车从左侧呼啸而过，激起无数白色浪花，晃动着我的车子上
下起伏。
Brian曾经告诉我，这些大卡车的司机都是训练有素，每当危险来临时，他们都会顾及
其他车辆的安全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想来这番的谈话，已经是十年之前的情形了
。而现今的美国，亦不知是否再是十年前那个人人友爱的社会。
离别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明天就能回来似的，耳边还有朋友爽朗的笑声，呼
吸里还夹杂着宿醉的芳香, 而行囊中還收藏著昨夜吃蟹用的小錘。直到飞机起飞了，才
晓得这一去，又是经年。起飞时天空已经放晴，从舷窗往下眺望，我所熟悉东部的阡陌
纵横，湖河交错的绿色大地上，不久就变成了那片浩瀚的大西洋，海水在阳光下泛出粼
粼亮光，如同温柔的摇篮将整个阿巴拉契亚平原紧紧环抱。希望下一次的回访，不需要
再等上五年。
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
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
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
有一群向西归鸟
谁画出这天地
又画下我和你
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
谁让我们哭泣
又给我们惊喜
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
总是要说再见
相聚又分离
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
---愛許少年
2016.10.18 | s******d
发帖数: 2568 | 2 徐师傅， where is 第一篇？
【在 b**********u 的大作中提到】
: Virginia is for Lovers (II)
: 再次踏上维州的土地，已经是阔别之后的第五个年头了。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踏在维
: 州坚实的草地上，终于再一次找到了家的感觉。十月的季节，已经是初秋了，行驶在
: 264公路上，东部特有的淡蓝色的天空下，蜿蜒的道路两边，长满高大茂密的树林，其
: 中的枫树此时已经变成了红色，间或在层层绿色之中，在纯净的空气里犹如一幅绚烂的
: 水彩。秋风袭来，五彩的树叶在车窗前舞蹈。切斯皮克湾的大蓝蟹，现在正是肥美的时
: 候，还记得小吕姐带我们站在海水里用鸡腿钓螃蟹的情形；great dismal
: swamp现在也已经到了黑熊的狩猎季节，每年只有100名幸运的猎手才能申请到许可。
: 每一天,晨曦破曉，轻曼的薄雾會在东部广浩的平原上升腾，慵懶的月亮温暖地悬挂在
: 半空，而东方的太阳此时也已经缓缓地升起，将一片彤红的霞光洒满在地平线上。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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