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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10182 | 1 嘴上跑火车的专家文章太多， 这个散文让我跪了。。。
另外
不喜拉影请直接拉到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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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个别情况，文中人名、球场名一律采用西文，著作名一律西文斜体，见谅。
说是停，亦为送，捅重一分嫌长，蹭轻一分嫌短，时而脚弓绷，时而脚背撩，你欲瓮中
捉鳖，他原地辟蹊径，你作下山猛虎，他信步过刀枪，常忖他无计可施，却自信马由缰
，更忧他引火烧身，奈何巧避锋芒。球自他脚上过，写意山水般，寥寥几笔，这感觉甩
个英文单词叫neat，“你特”……没辙，观者特……带劲。
常觉Sergio Busquets是个手艺人，两只长腿作柄，一双大脚为锋的“手”艺人。虽雕
虫小技，这两年的巴萨似乎也缺不得——28号一面对本方球门，多少还担心会是邓布利
多吃比比多味豆（*1），而今16号却已成了盘碟中的盐巴。换成酱油不行么？当然行。
味精呢？白糖呢？你看着办，四肢无力了别赖大厨。Johan Cruyff反正告诉你，有咸味
就行。可肠胃总归熬不住成天的清汤挂面。
E. H. Gombrich的The Story of Art开篇就说：“没有什么艺术，只有艺术家。”（*2
）我偷来改改：没有什么食谱，只有大厨。可Cruyff分明照进Busquets的眼珠子，“他
对任何一名教练来说都是礼物。他的传球速度火候完美，他是那种你不需要向他解释太
多的球员。你只需把他搁在其位置上，他便自行发功。”（*3）Busquets仿佛“无意识
”，仅只逼视无人瞩目的角落，可倘无那“解释”，他如何找到这些角落？
念念不忘
叔本华说：“以表现人的理念为目的的各种艺术，除了要表现作为族类的特征的美以外
，还要以表现个人特征为任务（个人特征最好就叫做性格）。然而表现的性格又不能是
偶然的，绝对专属于某一个人的个体的东西，而是要把性格看做人的理念恰好在这一个
个体中特别突出的一个方面。这样的性格描写才有助于显出人的理念。”（*4）
Busquets似寻回了“意识”，他理直气壮。
巴萨成立百十余载，仿佛仅只Camp Nou见证精致。无缘目击Les Corts的豆蔻年华，它
也终会湮没于前人记忆与书页中，幸而（还是不幸？）被影像与作为大众媒介的电视刺
激了味蕾——TVE于1956年开播，加泰罗尼亚人从此可用诸如Ladislao Kubala与
Helenio Herrera，Cruyff与Rinus Michels，Rivaldo与Louis van Gaal，Ronaldinho
与Frank Rijkaard来归档。可一路尝下来，挑嘴的毕竟不安分，会烦法兰西-意大利的
保守，必嫌不列颠的剽悍，虽也一度痴迷醉人的探戈与桑巴，可最终明白用郁金香入过
味的土菜最可口。这过程不甚顺遂，年轻情侣般绝不少反复，间或大风大浪。Van Gaal
始终绕不开处于后Cruyff时代的现实，也许是太想绕开，阿喀琉斯之踵被亲手拉满的弓
射中。Pep Guardiola地道本地人，自知食客的咸淡，兼得米其林三星的师傅常照顾生
意，终于闯下门面。殊不知这布劳格拉纳的味蕾到底忠实于肠胃。“从外国教练那里，
巴萨球员学会了强硬，学会了如何维持体魄，学会了进球技巧以及团队纪律。但除去这
些舶来的经验，他们还加上了些自己的创造语言，学习不仅踢球还要控球，加快比赛速
度，并将自己的能量投入一种当地舞蹈之中，这有双重目的——娱乐和进球。”（*5）
Jimmy Burns的Barca: A People's Passion考据Josep Samitier，Paulino Alcántara
与Ricard Zamora的那支巴萨。
Busquets平衡与打破平衡间，扬起纤长双臂，像是在告知，足球，要这样踢。有时足球
渗进脑子的，确实就只一套动作，或曰，一种手艺。然而偏又知这手艺非一潭死水，总
见个体的小巧思，让他放纵，却又不脱离一定规矩，如工匠做活，必归于一种手法、一
个样式、一种风格。Richard Sennet在The Craftsman里说：“从其制造的东西中，人
们可发现自己。”（*6）Xavi Hernández、Busquets、Andrés Iniesta、Lionel
Messi……他们便在制造传球，以及跑位。这构成一种舞蹈，叫Tiqui-taca。舞有了形
，舞没了形，他们终知自己的心跳声是Tiqui-taca（后知后觉的Andrés Montes藉此有
些虚名，好在正史野史得了电视的好再无可能忘记Cruyff）（*7）。陈丹青挂在嘴边，
极少有创造，都是发现。Cruyff先拿Luis Milla铺路，再用Pep Guardiola立碑，后虽
不在其位，也不忘“口口”相传，云游数载，终于目睹徒孙辈开花结果。
足球的思考，思考的足球
思考在足球中从未举足轻重。巴西人尚技，一直快乐着，近四十年只两座大力神杯倒无
甚堪忧，只是“R们”（还只是排头兵）毫无例外成了欧洲的灵感药水，滴净即抛。巴
西足球呢？英格兰人战斗，一直挺胸着，超级联赛之念缔造金元帝国，只是国中才俊不
约而同让俱乐部各国队友在脑中跑马。英格兰足球呢？德国人真的醒了，传控这一课他
们补上得不算晚。可尚未“功成”的德意志，能否“捱过”移民（足球移民就更甚）带
来的价值认同这一关（太牵涉社会学，不再细究）？在加泰罗尼亚，更具体在巴萨，我
总算目击思考“抢班夺权”，自省“蔚然成风”。被称作“哲学家”的Pep Guardiola
，在没想疯自己前，还是老老实实“搞”学术吧。至于会不会被学术搞，当真不重要。
思考在足球中也从未如此着急忙慌。一则好球员即能够尽可能长时间连续思考的球员，
再者好球员本就稀少，票子车子房子决计拗不过。技巧也重要，斗志也重要，别的也重
要，但可能都没思考高屋建瓴。用进废退，也不如思考那样悄然。纵览足球战术最“前
沿”，Jonathan Wilson总算拯救些看球人的大脑。他对足球的理解是颇厚重的，可也
是极敏锐的，只是他口中“普适的未来”（*8）可能会从狭义侵略到广义范畴：“现如
今的足球，高度系统化，并不注重个体。这意味着球员们必须有一种彼此之间的认识：
必须明白如果他们向前跑，另一个便会为其补位；必须知道谁大概会往哪、在什么时候
移动。”（*9）问题是，一家俱乐部、一支国家队的队友，怎会都对这“大概”心知肚
明？如此说来，思考的速度一旦快到个程度，似乎便等同于付诸本能。
Tiqui-taca群舞中，我的焦点常被Busquets带走，抽身介入，介入抽身，蝎蝎螫螫又班
班可考，分明在抢戏，这是本能？他说“皮球不是敌人”（*10），可本能也告诉他皮
球配角儿，这要不要思考？若要，是本能还是思考？目光还爱尾随Busquets的小动作，
难得闲下来，又绝少驻足凝望，他知道不要留白。门将中后卫边后卫中前卫前锋似乎都
是他的主顾，“您再来”的注目礼绝对真诚，店门口徘徊探头的他也自不放过。他在猛
翻小账本，盘算什么？他的掌柜教他的吧。他的手艺算是到家，街坊邻居都愿让掌一眼
，他也知道自己斤两，能推给大师兄的就推，顺便从旁偷几手。
Tiqui-taca、Ping-pong与Tick-tock
体育电台记者Raül Llimós认为巴萨的Tiqui-taca透出“一种非常加泰罗尼亚的seny
与rauxa的混合”（注11）。其实“El seny i la rauxa”本就加泰罗尼亚特有价值观
，seny代表自古流传下来的智慧与洞察力，其反面是rauxa，代表对危险和后果本能的
、不受控制的忽视（*12）。思考与本能，理智与冒险，Tiqui-taca是标签，是地基，
是退路，是心安理得，是死皮赖脸，它甚至就是百十次seny后的那一次rauxa。Van
Gaal不冤，他的比赛建立在破坏加泰罗尼亚人美学的基础上——他拿到奖杯，实践信条
，他被贴标签，跌下舞台。
Van Gaal在巴萨唯一的国际比赛成功是1998年3月的欧洲超级杯（首回合在1月，2-0胜
），球队凭借Giovanni Silva de Oliveira开场8分钟的进球在Westfalendstadion登顶
。多特蒙德整场比赛都被压制得没脾气——Luis Enrique、Giovanni、Luís Figo与
Rivaldo四人合力衔接前后场，背身处理时的卸、片、推、磕，踩着后场的加力直塞，
一次次撕开德国人的防线。赛后，Rivaldo高兴之余气恼自己浪费了几次进球良机（*13
），看来与荷兰人的体系处得不错。自从Van Gaal让他们踢得更随性，巴萨确实踢得更
好了（*14），Rivaldo在赛前就谈到：“自从对马洛卡的比赛后（2月15日），我们有
了移动的自由。”（*15）一月磨合，只为四天内两战——3月7日球队主场3-0力擒皇家
马德里，而彼时首发与Westfalendstadion一战别无二致。
Getty Images / 冠军首发：Ruud Hesp, Albert Ferrer, Winston Bogarde, Miguel
Angel Nadal, Sergi Barjuán, Luís Figo, Albert Celades, Luis Enrique, Sonny
Anderson, Giovanni Silva de Oliveira, Rivaldo
合作第一赛季结束，Rivaldo与Van Gaal都有了进一步的资本，可决定球队大方向的必
然是荷兰人。法国世界杯后迎来的四员橙军大将，才真正让Van Gaal有了用武之地。
Pep Guardiola季初缺席，Xavi有机会崭露头角，Albert Celades被边缘化，直接进入
主力阵容的Phillip Cocu与在左路可前可后的Boudewijn Zenden逐渐成为Van Gaal酿造
理想国的酵母。Cocu、Zenden与Rivaldo三名左脚将同时出场时，前场左路犹且规整，
又添巴西人喜回撤游移，与Zenden换位轻巧，却常无力纵向铺垫，只好遵Van Gaal尽早
转移之头条军规。怎奈待Rivaldo去到中路作浪，却常有佳作，颇有些“设虚位、待后
人”之意，虽不抵后来Ronaldinho与Giovanni van Bronckhorst、Sylvinho间一来二去
的娴熟，总归不悖全攻全守之总纲。再者，Patrick Kluivert加盟巴西人自是添一知音
，可稳定、正当的中路舞台他依然不得。Van Gaal怎会不知Rivaldo左脚的轻重，但球
队的表达方式他不可不改。
初闻Rivaldo“大口吸氧”之言，我既唏嘘荷兰人一时的变通，更佩服他于理想断臂式
的恪守。Van Gaal如何充耳不闻？“媒体频繁把我塑造成自认无所不知的专断者；每天
与我一起工作的人更了解我。我每天都从身边的人学习些新东西。我问每个人所感所想
。我每天都跟球员交流。那么之后，作为球队的领袖，我的任务就是——我绝对将球员
视作球队一部分——在各种有用信息中做出选择，决定要采取的方针。但在这之后，我
期望每个人都在公开场合支持这一方针，因为与之相左就是故意找麻烦。”（*16）他
只是做了他该做的。
Van Gaal在阿贾克斯与巴萨的助手Gerard van der Lem认为球队的追求无可厚非，哪怕
在很多人看来，它源于Cruyff，亦囿于Cruyff，“我们总是谈论皮球的速度，空间以及
时间。哪里有最多的空间？哪里有拥有最多时间的球员？哪里就是我们必须将皮球输送
到的地方。每名球员都必须理解整个球场的几何学，以及整个体系。”（*17）
于是1999年夏天，几何不及格的Giovanni与Sonny Anderson走人，荷兰人昔日弟子Jari
Litmanen来投（芬兰人惨淡表现尚不堪差强人意四字）。Giovanni甚至在2010年接受
采访时还耿耿于怀：“他自大，骄傲，精神有问题……我跟他的关系颇富戏剧性。他不
想让巴西人待在队中……对巴西球员来说，Van Gaal是希特勒……他总说我们训练得很
差。Van Gaal对足球根本没概念，总是进行相同内容的训练。他肯定是疯了。”（*18
）是不是希特勒那要看你举不举白旗，没概念？他老人家偏擅摆弄此道，十二年教师货
真价实。
师长之尊当护，教员做派休为？Van Gaal是否不愿沟通，是否沟通不力，是否命中被克
皆无碍，要命的是他在场上代球员思考。是的，前场均是天才，火花作作有芒，可叹是
为倒行逆施，为找灵感而找灵感。
忘记是2000年的哪场比赛，Barca TV的解说用Ping-pong来形容球队常态节奏下的传控
场面。Pep Guardiola尚在阵中，勉强在Phillip Cocu那要些台词，奈何前面几个好身
手叮咣五四，杀得好不兴起。4号位在滑向纯粹的分球手，倒不是都着急向前冲——四
五好汉，一道紧箍咒，本事大的挣挣，好徒儿的晕晕，一快一慢，一松一紧，错了形制
，只好循了造化，寻那本能。待那咒松些（或听了舒服些），Ping-pong回响才有的好
看，对，是看。于Anfield那名头颇响的二十几脚连续传递竟成了标本，安知比赛是临
近尾声，教练是Carles Rexach，主刀是Xavi，诱敌的更是在中路杀得几进几出的
Rivaldo。
常态是什么？Cruyff在阿贾克斯的队友、如今在荷兰评论足球的Jan Mulder笃信正确的
常态该是本能：“他们（Van Gaal的阿贾克斯）完胜对手，但他们没有灵魂。总是传球
，传球……滴答滴答（Tick-tock Tick-tock）……现在的教练太注重战术。太多体系
。是的！哪怕克鲁伊夫（Mulder推崇Cruyff，球员和教练）！他们对这项简单的运动思
考得太多。球员们的天赋才是决定性的：一个人该一直自然地踢。请别思考！别思考！
”（*19）两支球队虽略有差别，姑且承看下来——又该死的是本能了？！阿贾克斯的
师兄弟们尚说得通，巴塞罗那这似海侯门，兼被同宗别派曲线攻占，又怎可强求？
要我说，Tick-tock下面是Ping-pong的心，懂不懂（要不要懂？）Tiqui-taca无法考证。
天造，地设
Van der Lem在解释Van Gaal治下阿贾克斯的空间哲学时说到：“（转移球时）我们跳
着来。不从第一个人到第二个人，到第三个，第四个……不，我们尝试非常快速地跳过
，以尽可能快到达另一侧。皮球的运行速度必须要快。控制必须要快，要完美。不是高
球：必须要低平，皮球必须要快得让对方后卫来不及补位。你需要很多小技术来让球快
速、精确、长距离运行。边路的球员们都能踢出那种球。你需要在你想去的方向上非常
快速地控制球。你必须提前知道哪里有空间，知道你想传给哪名球员。”（*20）
先不论是否因地制宜，这要求本身不可谓不高。荷兰人如何洞察空间，善待空间，
David Winner的Brilliant Orange: The Neurotic Genius of Dutch Soccer已鞭辟入
里。Van der Lem口中那几个“必须”，果然是隐藏在低地文化中的躁动因子作祟？
如果说加泰罗尼亚人的爆发点（付诸rauxa？还是rauxa的诉求？）在于“找回所失”，
那么荷兰人的恐怕即为“找到隐藏的宏大”。Pep Guardiola那几年依然能“开疆拓土
”，但环境已逼得他“言不由衷”。待到全队箭在弦上时，多有奏无节。谁能节之？受
约束的Rivaldo？百搭却不百应的Cocu？不还是Pep Guardiola、Xavi、Gabri García
、Celades。
Winner为成书探访荷兰足球诸流派人物，发现无人不欣赏Dennis Bergkamp，无它，空
间在他那，洞若观火，几投足丝丝入扣。不妨偷来Winner书中dutch space is
different一章所载圣伯尔纳铎警句：“什么是上帝？上帝是长、重、宽、深。”（*21）
可加泰罗尼亚人已有自己的足球上帝。加泰罗尼亚记者Santi Nolla曾为Cruyff传略写
道：“巴萨球迷真的享受速度的变化，比赛的多样性，以及这个荷兰人的天赋，他一人
即可填满Camp Nou。球迷们认识到，他们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足球运动员，鉴于娱乐这
个词的另一层定义，俱乐部已确保了一种不同的足球风格。正是从这点，开始发展出后
来为人所知的“Cruyff狂热”。”（*22）复又经历“梦之队”，Culés的基因已被植
入一组密码——控球在脚，最终Xavi生正逢时，显性。这是内化？
Pep Guardiola上任后，“认祖归宗”自不用提，似又更进一步，审慎寻求“进化”。
场上既已有代言人，余下尽皆正视听事。
皮球运转上，Pep Guardiola想必摸出Messi擅精工细作，流水作业，索性让其当Xavi扬
声筒。藉此，皮球便时刻处在“保护圈”中，圈聚，缓进，圈散，速战。
Dani Alves、Pedro Rodríguez、David Villa、Thiago Alcántara、Cesc Fàbregas
、Alexis Sánchez……这些rauxa细胞都不缺seny，甚至都不同程度渗入Busquets-
Xavi-Iniesta-Messi这一压阵seny，壮其筋骨，丰其羽翼。接下来会是谁？
适逢David Villa重伤数月、Cesc-Messi链接暂退为保留剧目、Isaac Cuenca升入一队
，忍不住度度Pep Guardiola下一步棋。较之Neymar这类高风险投资，Rafael Alcá
ntara 'Rafinha'更为上选——首先，锋线诸人里，其技术功底恐只在Messi之下，能“
自保”才可说“分忧”；其次，其独有控带节奏既值得挖掘，又可与Messi“共振”，
成为前场第二支点；三者，韶华已逝，复出后的David Villa难再以rauxa“入股”，缘
分将尽，而Pedro、Isaac Cuenca不瘟不火，Alexis略欠周详，着实还需一打破平衡之
人。
Rafinha也自然有不到家之处——倘若真做Messi副将，能否保证勤勉无球跑动前提下，
发挥自身特点？
Miguel Ruiz - FCB
常识，自恋
Pep Guardiola去岁接受国际足联专访时谈到：“我们只是试图利用常识……为什么我
们一直成绩不错？这就是答案：常识。”（*23）
他谈的御队之道，在场上又何尝不是如此？
巴萨的Tiqui-taca在两个大禁区前沿最是难得——以“常识”论，此乃险地，可
Busquets独“手把手”（*24）织起控球网，Messi偏螺蛳壳里做道场。他们的确天赋异
禀，可天赋异禀的不止他们。什么作祟？
墨子云：“镜于水，见面之容。”可墨子不主张“镜于水”——君子应“镜于人”。也
许，这支巴萨更在乎“镜于水”吧，他们都是尤布拉加特河畔的那喀索斯。Phil Ball
在Morbo: The Story of Spanish Football中有感：“时尚，不管是穿衣打扮，还是哲
学艺术，在被马德里接受多年前，往往会先在巴塞罗那更欢迎的土壤中生根。整个城市
似乎都取决于什么，仿佛它以一种些微自恋但自信、悠闲的方式喜欢自己，这传达了一
种让自己安适的感觉。”（*25）
我不知道足球是否艺术，艺术就是自恋（*26），踢球需要自恋么？与其争辩足球作为
艺术，无如思考艺术作为足球。持续地进入Tiqui-taca，能嗅出潜在的躁动，像是在宣
示：我要这么说话，以加泰罗尼亚的方式。巴萨从未如此笃爱一种语言、一个模样、一
套哲学。它会过时，但永远不会消泯。
陈丹青说：“人光是活着还不够，还要折腾些事情出来，想了解自己，在了解自己的过
程中，感受自己，臭美。”（*27）
臭美起来！
图片来自网络，版权信息不可考，见谅
注释：
1. 邓布利多为J. K. Rowling系列小说Harry Potter的主要人物；比比多味豆（Bettie
Bott's Every Flavor Beans），书中描绘的零食，口味逾700种，绝大多数令人作呕。
2. E. H. Gombrich, The Story of Art - 16th Edition, Phaidon, 1995
3. http://www.guardian.co.uk/footba ... -busquets-barcelona
4. 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北京出版社，2008
5. Jimmy Burns, Barca: A People's Passion, Bloomsbury, 1999
6. Richard Sennet, The Craftsman,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8
7. http://en.wikipedia.org/wiki/Tiki-taka
8. Jonathan Wilson, Inverting The Pyramid: A History of Football Tactics,
Orion, 2009
9. http://www.guardian.co.uk/footba ... ical-trends-of-2011
10. El Periódico de Catalunya, 10/10/2010
11. http://www.mundodeportivo.com/20 ... vi_54243710938.html
12. http://en.wikipedia.org/wiki/Seny
13. El Mundo Deportivo, 12/3/1998
14. & 15. El Mundo Deportivo, 11/3/1998
16. & 17. David Winner, Brilliant Orange: The Neurotic Genius of Dutch
Soccer, Overlook, 2010
18. http://www.fcupdate.nl/voetbalni ... -gaal-is-net-hitler
19. & 20. & 21. David Winner, Brilliant Orange: The Neurotic Genius of Dutch
Soccer, Overlook, 2010
22. Jimmy Burns, Barca: A People's Passion, Bloomsbury, 1999
23. http://www.fifa.com/clubworldcup/news/newsid=1556262/index.html
24. 出自CANAL+解说Carlos Martínez之口。
25. Phil Ball, Morbo: The Story of Spanish Football, WSC, 2011
26. & 27. 陈丹青，《退步集》，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文中出现西文人名索引：
Alcántara, Paulino
Alexis Sánchez
Ball, Phil
Bergkamp, Dennis
Burns, Jimmy
Busquets, Sergio
Celades, Albert
Cesc Fàbregas
Cocu, Phillip
Cruyff, Johan
Dani Alves
David Villa
Gabri García
Giovanni Silva de Oliveira
Gombrich, E. H.
Guardiola, Pep
Herrera, Helenio
Iniesta, Andrés
Isaac Cuenca
Kluivert, Patrick
Kubala, Ladislao
Litmanen, Jari
Llimós, Raül
Luis Enrique
Luís Figo
Messi, Lionel
Michels, Rinus
Milla, Luis
Montes, Andrés
Mulder, Jan
Neymar
Nolla, Santi
Pedro Rodríguez
Rafael Alcántara 'Rafinha'
Rexach, Carles
Rijkaard, Frank
Rivaldo
Ronaldinho
Samitier, Josep
Sennet, Richard
Sonny Anderson
Sylvinho
Thiago Alcántara
van Bronckhorst, Giovanni
van der Lem, Gerard
van Gaal, Louis
Wilson, Jonathan
Winner, David
Xavi Hernández
Zamora, Ricard
Zenden, Boudewijn
2012年2月2日，北京 | D****o
发帖数: 12808 | 2 先顶一下
好长。。
【在 s***i 的大作中提到】
: 嘴上跑火车的专家文章太多， 这个散文让我跪了。。。
: 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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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停，亦为送，捅重一分嫌长，蹭轻一分嫌短，时而脚弓绷，时而脚背撩，你欲瓮中
: 捉鳖，他原地辟蹊径，你作下山猛虎，他信步过刀枪，常忖他无计可施，却自信马由缰
: ，更忧他引火烧身，奈何巧避锋芒。球自他脚上过，写意山水般，寥寥几笔，这感觉甩
: 个英文单词叫neat，“你特”……没辙，观者特……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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