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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
发帖数: 68152 | 1 说起来是十来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跟我老婆刚刚认识不算太久，不过已经见
过父母了。谈恋爱的人都是喜欢黏糊在一起的，我也不例外。有一次正好赶上五一假期
，我老婆休息就回家了。我们两家虽然离的不远，但是也小五十公里。我们每天就只能
靠短信电话传情了。我这人又是很好的继承了我国人民勤俭节约的优秀传统，每天话费
短信也不便宜，不如直接过去，这样一来也能给她个惊喜。那天好像是二号还是三号，
反正正好赶上我下了最后一个夜班，要大休了。我一琢磨今天要去估计惊喜的效果最好
，她一定会以为我会在家睡觉，不会去的。于是我上夜班的时候就偷了点懒，小睡了几
小时。下了班我就给我老婆发了信息，说很困，要回家睡觉。我老婆当然信以为真，就
没在跟我继续粘腻。刚一下班，我就骑上摩托车直奔我老婆家。
那时候我其实还没去过我老婆家几次，路还不是很熟悉，再加上我老婆他们家那边
出沙石和红砖，全都是载重货车再走，路都被压坏了。当地不少村民都会在路口放上大
石头或者废弃的磨盘挡路，防止大车把村里的路压坏。所以这去我老婆家的路线经常要
换。我曾经跟我老婆开玩笑说过，来你家的路很多，但是条条都不通。
五月份的北方还是有点冷的，我把衣领拉的很高，叼着烟缩个脖子，奔驰在乡间小
路上。可是越骑就越觉得这路不对，周围的景色跟我以前来的时候好像不太一样了。这
时候眼前的水泥路突然到了劲头，取而代之的是碎石和土夯成的小路。周围的棒子地也
变成了荒芜的河套。我知道自己迷路了，想找个人问问，可是放眼可及的地方都见不到
人。我看了看地面，有大车经过留下的车辙，估计前面有沙石场，那里也许有人。于是
我只好硬着头皮让摩托车继续在砂石路上颠簸。车行不久我看到路边出现了采砂留下的
大大小小的坑，里面积满了水。估计离沙石场不远了。果不其然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大
群人，全都围在一个很大的水坑边上。我赶紧加大了油门向那群人骑了过去。
骑到近前我才发现，这些人并不是采砂的，他们手里没拿任何工具，一个个全都面
色焦急的围着正中的一个老头，窃窃私语，似乎正等着什么。“师傅，我跟您打听一下
，孙庄怎么走呀？”我把车停在了一个老乡身后，很客气的向他打听。可是这些人似乎
是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没人理我，就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心里不禁有些生气，但是
又不好发作，只好提高了声音再次问道：“老乡！跟您打听一下孙庄怎么走？”距离我
最近的几个人很不耐烦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又转过脸看着人群正中的老头。今
天真是倒霉，遇上一群神经病，连话都不会说。看来我也只能再找了。正当我发动摩托
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有些尖厉的声音说道：“年轻人，你数什么？”我并不
确定这声音是不是在对我说话，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回头看了看，这下我完全确定这个声
音肯定是在问我了。只见在场的几十号人全都直勾勾看着我。我心里奇怪，这的人怎么
问路还要分属相？该不会是集体骗钱？这么多人别说是骗，就是打劫我都不能不从啊。
我有些戒备，并没有报出自己的属相，只是再次问道：“跟您几位打听一下，孙庄怎么
走？”“年轻人，你数什么？”这一下我确定了声音的来源，问我问题的正是人群正中
的那个小老头。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小老头估计也就一米五多点，再加上有点驼背
，看起来就更矮了。他人很瘦，一张皱皱巴巴的脸上挂着很难看的笑容。看我不回答，
那老头把嘴往耳朵后面又裂了裂，算是对我笑了，然后再次开口问道：“年轻人，别害
怕，我只想知道你属什么？”我那时候年轻好胜，听一个抬起头还没到我胸口的小老头
让我别怕，我的气性就起来了。好歹咱也是两百来斤肉，还能怕你们不成！我没好气的
回道：“属鸡，怎么了！”
那个小老头笑着点了点头，就是那种很满意的笑，配上他那满脸的折子，看起来
还真的满诡异的。周围的人看到老头的表现，就好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立刻就有几个
人向我走来。我虽然弄不清状况，但也能隐隐感觉到来者不善，于是左脚轻点一下换上
了一档，想要三十六计走为上。就在车子的动力化作动能作用于我的屁股上时，我的心
里充满了喜悦。紧接着伴随着咔的一声，我的身子由于惯性猛地向前来了一个趔趄。靠
！车子居然在这个时候熄火了！这事要让玩摩托的哥们知道了，我还有什么颜面继续混
下去呀？眼看着那几个人已经把我围上了，跑是不可能了，我的手下意识的抓住了后架
上的钢丝锁。 | l*********t
发帖数: 371 | 2 下文呢。大哥，别卖关子，忽悠老百姓的。
你不会也来个8回才讲完这故事吧。 | j****i
发帖数: 68152 | 3 我利用最短的时间计算了一下围住我的几个人的战斗力，他们一共六个人，为首的
距离也我是最近的是一个黑脸大汉，看样子年纪应该在五十上下，按照体形估计他应该
是围住我的人中战斗力最强的，一会要是动起手来，我一定要先发制人把他撂倒采行。
就在我已经准备窜下车给那汉子一钢丝锁的时候，他居然咕咚一下跪到在我的面前，不
光是他，而是围住我的六个人一齐给我下跪。我的脑子当时一懵，心里琢磨这怎么个情
况呀？“恩人，请你救救俺闺女吧！”随着一声尖厉的哭喊，我才腾出眼睛把围住我的
人仔细看了看，原来他们中间还有三个是女人，而且看这阵式不可能是要打劫，我这才
放下了心。随着女人的哭喊，其余给我下跪的人也都随声附和，大致内容也是让我救个
什么人。
我身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优秀的共产主义青年团员，哪里见过这旧社会
的一套，被他们这一跪就有点脑子发热，再加上听说是救人，我那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英
雄主义外加超人、可赛、hello kitty精神就充斥了整个大脑。在完全不知道情况的时
候，就满脸正义感的对众人说：“大家起来，救人的事情我一定帮忙。”估计当时要是
让我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话，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去的。
众人见我点头答应了，都纷纷热情的围拢上来，操着浓重的当地口音夸奖我，大致
意思都是说我人好，菩萨心肠，好心有好报之类的，刚才那个给我下跪的黑脸汉子还掏
出了烟给我点上。我一看是当地的钻石牌的属于烤烟，就连忙说不必客气，我抽不习惯
，然后掏出混合型的中南海自己点上。汉子一看，赶紧叫来一个小孩给了他十块钱，差
他去给我买。我这紧着拦还是没有拦下来，小孩一溜烟的跑远了。这时原本站在人群中
间的那个小老头缓步走到我身边，看样子他的地位不一般，围着我的众人看他上来，立
刻安静了下来，纷纷退到一旁。看样子那老头是有话相对我说。
“小伙子，我也不瞒你，今天我们是要招水鬼。要你帮忙是想借你这金鸡报晓。
”老头子话音未落，我差点被一口烟呛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年代了，还整这迷
信玩意。还什么招水鬼，还要我打鸣，我就是属鸡也不会真的打鸣呀。我咳嗽了半天才
把那口气喘匀，看着正给我拍背的老头子说：“您开什么玩笑，别逗我了。 ”可话一
说完我就知道他们不知在跟我开玩笑。周围所有的人都是一连冷漠的看着我。眼神里隐
隐透出一股煞气。说实话，我当时的心情很奇怪，好奇和恐惧相比，前者更胜一筹，更
何况知道那老头说出他们的目的之后，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这样迷信的事会在光天化日
之下，出现在我这么优秀共青团青年身边。思考了片刻，我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再决
定去留也不迟，要是这事真的太邪乎，我就找机会脚底板抹油开溜。打定主意，我就轻
轻的搭住那小老头的肩膀，带着他往旁边走了几步，稍微避开了众人的耳目，然后问道
：“您能把这事说明白点不？我这人可是一颗红心向着党，不相信一切牛鬼蛇神的。”
老人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拿出香烟给自己点上，深深的抽了两口之后才缓缓的开口对我
说：“实不相瞒，老汉姓陈，我的曾孙不成器，与孙家的女娃娃私自相好……”老头边
说边用眼神帮我指明他所说的人分别是谁。原来刚才给我下跪的几个人分别就是那老头
的曾孙一家和与他私自相好的那孙姓女孩一家。老头把事情的鸢尾对我一五一十的说了
出来。原来这两个私自相好的孩子因为家人反对，动了私奔的念头。可被家里发现后就
把女孩锁在家里不让出门。可就在前几天的夜里，男孩偷偷的跑到女孩家里把她放了出
来。然后两个人就跑到这河滩上私会，结果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动了一起寻短见的念头。
结果两个人就到这个大沙坑里想要双双溺毙。可下水之后男孩却没有勇气了，结果自己
游上了岸。女孩却因为不会水没能上来。男孩知道事情闹大了，就躲回家里，没敢把这
事告诉任何人。后来直到女孩家里找上门来他才把这事说出来。可两家人跑到这沙坑边
上寻了两天，也不见有人浮上来。看来这女仔是心有不甘，化了水鬼，等着那男孩呢。
我是越听越觉得悬乎，这都什么呀，看样子他们女方家是想要下水打捞尸体，而男方家
是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为了图个心安理得。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们要我帮什么忙。于是
问老头道：“您就说我干什么吧？”“没什么，你到时候只要把想往水里跳的人喊住就
行了。”我一听原来这么简单，而且还能过把乐于助人的瘾。再说这光天化日的就算有
鬼也不会选择现在出来，就算到时候真的有个把心里有鬼的非要往水里跳的话，凭我这
两百来斤肉，把他扛回来不就行了。盘算好了，我很慷慨激昂的用力点了点头。
老头见我答应了，转身对众人说道：“所有属龙属蛇的都留下，其余人都回家。”
听了老头的话，一大群人呼啦一下子就都散了，剩下除了刚才那几个给我下跪的人，就
只有三个年轻人了。看样子家属是不用回避的，其余的三个小孩应该都是比我小七岁或
者八岁的属龙或者蛇的。“你们几个把船扛过来。你把网子拿来。再把小任请过来。”
老头很沉着的对着剩下的几个人发号施令，众人令名纷纷各自去办。
我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心里有点小激动。趁这功夫我就跟剩下的几个人聊天。
不知是不是我答应帮助他们令他们很感动，对于我的问话他们都毕恭毕敬的一一作答。
其实我也没敢问什么太深入的话题，无非就是今天的太阳真圆呀之类的。攀谈中我发现
其实女方家还是很忌恨男方的，这也难怪，自己的女儿死了，可跟他一起寻死的人却还
活着，这事防谁身上也都不会轻易释然的。我估计男方家人没少给钱，否则他们俩家肯
定不会站在一起的。简单的聊了几句天之后，我发现有一个比我略小个几岁的女孩很健
谈，或者说是话劳更为合适一点。反正她在我面前的时候嘴就没停过。不过鉴于她长得
还不至于让我“茶饭不思”，我倒也乐意有她这么个人陪我说话。
跟这女孩聊了不一会，我就从她口中得知，她是死者的姐姐，跟她一起来的女方的
家属还有她的妈妈还有叔叔。而刚才给我下跪的六个人中的另外三个分别是陈家的那个
男孩还有他的父母。事情的经过跟老头对我说的差不多，他们两家都是同一个村子的，
而且家离的都不远。这事本来不会闹成这样，但陈家嫌弃孙家穷，所以一直不同意两个
孩子在一起。那女孩还对我说，其实陈家那混小子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曾经有不少人看
到过他除了死去的那女孩之外，还跟别的女孩拉拉扯扯的。出了这件事，孙家人都很忌
恨陈家。可鉴于那陈家有钱，他们的长老也就是那干吧老头以前还曾经当过乡长，孙家
人也只好拿钱了事。不过这自己孩子的尸体还是要找回来的，再加上陈家心里有鬼，担
心死去的女孩化作水鬼，拉走陈家的儿子，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我跟这女孩聊的不错
，不过我总感觉她哪里怪怪的。后来我才想明白，这女孩死了妹妹可是在她跟我聊天的
时候丝毫看不出一点的悲伤，相反的还有一丝兴奋挂在脸上。可能陈家给的钱起了很大
作用。
不多时，那几个年轻人扛来了一艘小木船，与其说是木船，倒不如说是几块破木板
更为贴切。船身上大大小小的缝子都能穿过手掌了。要我看这陈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要不然也不会连条像样的船也找不来。不一会陈家那小子的母亲也回来了，身上背着一
大捆乱糟糟的东西，手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似的东西。怎么还会有小孩？他们不会想拿活
人祭祀水鬼吧？想到这里我不禁后背直冒冷汗。那妇人离我越来越近，我瞪大眼睛想要
看清她怀里的究竟是不是个孩子。“那就是小人，是个槐木雕刻的人偶。”那个话劳女
孩解开了我心中的迷惑，我就说着朗朗乾坤的，应该不会发生那种拿活人祭祀的事了。
看来刚才那干吧老头说的小任就是这小人偶，我刚才还以为说的是个姓任的。话劳女孩
接着对说：“她背后的是鬼网，是用还没有来月事的少女头发编的。据说这样的网水鬼
看不到，这样才能抓住水鬼。”我是越听越邪乎，表情僵硬的说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被我这么一夸，话劳女孩更来劲了，口沫横飞的给我当起了解说：“这事在我们这
边并不是什么秘密，就说这除了家人之外，只能留下属龙和蛇的人，那是因为龙蛇都是
水中生的，所以水鬼轻易不惹这两个属相的人。而你……"话劳女孩说的我有点发毛，
这会她又指着我拉长音，我就讨厌这爱卖弄的人，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也不怕憋出病来
。可当下也不能骂她，我只能巴巴的用祈求的眼神盼着她老人家快点往下说。话劳嘿嘿
一笑，继续说到：“老人都说鸡鸣乃是百鬼禁忌，所以属鸡的人可以把被鬼迷住的人叫
醒，所以刚才我们才因为没有属鸡的人迟迟没动手。”我都快听傻了，这帮人也太迷信
了，还都是一套一套的。不过看他们很认真的样子，我不禁还是有点背上发凉。毕竟有
些事还真的是宁可信其有。话劳看我有点犯愣，嘿嘿傻笑着对我说：“你别怕，这水鬼
如果要勾也是勾陈家那小子的，你不会有事的。”“谁，谁怕了！”说实话我还真的有
点渗的荒，不过好奇心再一次占据了上峰，我真的很想看看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于是
继续跟那个话劳答话。“你说这水鬼只勾陈家那小孩，那不让他来不就好了？干什么还
非要安排个属鸡的叫他呀？”话劳有点轻蔑的斜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水鬼又
不是傻子，闻不到她想勾的人的味，它才不会出来呢！所以陈家那小子必须留在这。”
说话间，我扭脸看了看陈家的那个男孩，只见他此时已经是小脸煞白，两腿不停地在抖
，他的母亲正在一旁安慰他。这时干巴老头大喊一声：“下水！”那几个扛着破船的年
轻人就轻轻的将船放在岸边，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船一点点的推向水中。看样子他们也很
怕这水鬼，他们在放船的时候都不敢让自己沾到水。这时那干巴老头拿起一只毛笔，表
情很潇洒（只有表情潇洒）的在那个木制人偶的上面划拉着什么。话劳女孩的声音适时
的在我耳边响起：“那是陈家那小子的八字，这样才能迷惑水鬼，让它误以为这人偶就
是陈家那小子。” 就在说话这功夫，干巴老头已经写完了八字，命令陈家那小子把自
己的舌尖咬破，吐点血水在人偶上。陈家那小子现在已经吓得像筛糠一样了，连咬舌头
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见他啐了好几口，出来的都是唾沫。直到那干吧老头急了重重地给
了他一耳光，这口带血的唾沫才算吐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干吧老头就很恭敬地捧着人偶，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船上。就在这时
，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了波浪，尚未离开岸边的小木船居然都被带得左右摇摆起来。“
水鬼要动了，快铺网！”干巴老头这一嗓子听的我后背全是汗，真的有水鬼么？我多年
来无神论的信念正随着水波动摇。一个挖沙形成的大水坑，风和日丽的情况下是怎么形
成的波浪呢？这时两个年轻人听到了老头的话，赶紧把那所谓的鬼网展开，小心翼翼的
罩在人偶的上面。眼看波浪越来越大，众人纷纷往后退，这其中也包括我。干吧老头看
准时机，用力在船尾蹬了一脚，小船随着波浪晃晃悠悠的向水坑中心飘去，只有网上的
绳子牢牢的在那干巴老头的手里捏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水面上那岌岌可危的小
船上，我的手心都出汗了。可约么过了一颗烟的时间，那小船依然好好的漂着，刚才还
有些小汹涌的水面居然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根本就没什么水鬼，他们都是在自己吓
自己。”又是那个话劳女孩。我奇怪道：“那刚才的波浪是怎么回事？”那女孩又是有
点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这水坑这么大，为啥水不会往下渗？”没等我回答她
就接着说：“那是因为有地下水！这周围的许多水坑都是由地下水相连接，然后相互调
节的，刚才有波浪说不定是这附近哪又挖坑呢，水往那边去了，就会在这边形成暗涌。
”我这一听才算把心放下，再看看周围人脸上冷峻的表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看来知
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太对了。放松了心情，我拿出香烟点上，悠闲地吐着烟圈。跟大家一
起盯着平静的水面，直到手中的烟燃尽。我扔掉烟蒂，有些不耐烦的问话劳：“咱们要
等到什么时候？”话劳女孩双手一滩，有些无奈地对我说：“等到那破船自己沉了，然
后就收网，到时候你就能走了。”我心想幸亏陈家招来的是条破船，要不然什么时候才
能沉呀。我等的心急，感觉自己正置身于一场十分无聊的闹剧之中。
众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那条破船在水面上漂着，可说也奇怪，过了挺长时间，那
满是窟窿的小木船还是稳稳的漂着，丝毫都没有下沉的意思。这时估计那干巴老头也是
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回身喊道：“小龙，你过来，水鬼闻不到你的味！”估计那老头也
是想不到别的办法结束这场闹剧了。可看陈家那小子的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说什么也
不肯走进水坑半步。我这时正是心烦的不行，看他默默唧唧的样子就来气，于是大喊一
声：“快点，要不然我可就走了！”然后装作转身离开的样子。这下众人可都慌了，陈
家那小子的父亲赶紧跑上来拉着我说：“恩人，这帮人帮到底，快完了，您先抽烟！”
说吧连忙给我上烟。陈家的母亲也在儿子身边劝着。这么一来二去，那小子又扭捏了几
下，才很不情愿的向水边走去。但他只是站在那干巴老头的身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向前
一步。干吧老头来气，回身照着那小子的屁股踹了一脚，这才把他又向水边赶了一点。
“真窝囊！也不知道我妹子看上他什么了。”看来话劳女孩也是等的不耐烦了，我转头
看着她，此时她正一脸严重鄙视的看着陈家的男孩。于是我符合道：“也真是有点太不
爷们了。”就在这时，我看到话劳女孩脸上冒出一股坏笑，然后手掩嘴巴，把脸凑到我
耳边轻声说：“咱们吓唬他一下。”我也正觉得无聊，于是爽快地点头答应了。只见话
劳女孩蹑手蹑脚的向陈家那小子身后走去，然后还转身对我做了一个鬼脸。我微笑着抬
了抬下巴，示意她大胆地往前冲。话劳女孩助跑两步猛地推着陈家那小子向水里跑去。
“妈呀！啊。。。”陈家本来就吓得筛糠了，这一声妈可真是叫得惊天地泣鬼神。我当
时那叫一个乐，就差躺地上了。
“啪”的一声响，紧跟着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脸上一阵灼烧。我这才止住笑，只见
陈家那小子的父亲正拉着我的脖领子狠命的摇晃，嘴里还大声喊着：“快叫我儿子！”
我当下觉得奇怪，这人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跟前的？然而当我转脸向水边看的时候，惊恐
的一幕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见陈家那小子正死命的向水坑里走，那三个小伙子正拼命的
要拉住他，而他的母亲正在狠狠地抽打他的头，嘴里还大叫着：“醒醒！。。。”眼前
的一幕太诡异了，就在一秒钟之前还在陈家那小子身后推他的话劳女孩不见了，而陈家
那小子竟然自己要往水里去，他的力量大的惊人，三个年轻人居然都拉不住他。眼看着
人已经进了水，拉着他的那三个人只好松手，只有他的母亲还在一手拉着他的衣服，另
一只手还在不停地锤打他的头。我面前的黑脸汉子见此情况，也顾不得再跟我纠缠，疯
了似的向河边跑去。我这时候也清醒过来了，张开嘴就想叫，可是声音却憋在嗓子里，
说什么也发不出来。眼看着黑脸汉子一把抱住了自己老婆，凭借着他老婆手中抓着的儿
子的衣领，做着最后的僵持。我清楚的看到眼泪顺着他满是皱纹的脸颊滴落下来。陈家
的那男孩就这样走进了水里，一步、两步、三步。紧接着哗啦一声，就好像是平地上踩
进了水井，突然消失在众人眼前。只剩下涟漪久久不散。
“啊！”淤积在我胸口的声音终于迸发出来，与此同时眼泪也从我的眼眶中滴落。
看着那个孩子的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我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自责。“都是你！”这时
黑脸男人突然放开自己的妻子，疯狂的向我冲了过来。我知道他需要发泄，我这个拍着
胸脯答应会帮他的人无疑是最好的对象。我就那么静静的等着，看着他一步步的向我逼
进，也许此时让他打我一顿，我才能减少一份负罪感。就在黑脸男人的手即将碰到我的
一瞬间，一阵极度颠狂的笑声从背后传来。我们全都愣住了，黑脸男人的拳头停在半空
。顺着声音回头看去，是死去女孩的母亲正在歇斯底里的狂笑。“死的好！我的女儿终
于报仇了！。。。”她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又是撕心裂肺的笑。“啊！”这时
候男孩的母亲尖叫着跑向女孩的母亲。而女孩的叔叔在这时用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女
孩母亲仍然在继续着疯狂的笑骂。黑脸男人和剩下的三个年轻人也都向女孩的家人走去
。看来一场撕打在所难免。“都住手！”我知道这个有些尖厉的声音一定是来自那个干
巴老头的。男人女人都停下了脚步，就连那颠狂的笑骂在此时也变得细不可闻。所有人
都把目光投向那个干吧老头。“这都是命！”说罢他把手中捏着的网绳用力一拉，水中
的小船顷刻间翻入水中。老人回过身，吃力的拉动着绳子往回拖。几个年轻人迟疑了片
刻也都纷纷上前帮忙。黑脸男人搀扶起自己的妻子也向水边走去。死去女孩的母亲也在
小叔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三个年轻人跟老人一起把那张网拖上了岸。所有的人都向那张网走
去，其中也包括我。老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打开了网子，一张写满惊恐的狰狞的脸出现
在大家面前。那人正是刚刚下水的陈家的男孩。他被一团绿油油的好像是水藻的东西紧
紧缠扰着。在阳光的照射下，水藻迅速的枯萎着。水藻下面显露出一个苍白的身体。那
个话劳女孩带着诡异的微笑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双手死死的从后面勒住了男孩的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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