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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中国女导演电影系列一：柳堡的风车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Mon Oct 7 14:26:05 2013, 美东)
这学期学校搞中国女导演电影系列展，撷选建国至今的四位女导、八部影片放映（名单
见后），称每一位都独具非主流视角或语言。没时间去听讲座，只能自己上网看。
打头阵的电影是王萍的《柳堡的故事》（1957）。王萍是南京人，新中国第一位女导演
，以《柳堡的故事》成名，后有《永不消逝的电波》（1958）、《霓虹灯下的哨兵》（
1964；这俩片均讲上海）等经典之作。看照片像不像田华：
柳堡镇在扬州北部，王萍拍家乡水乡得心应手（电影改编自胡石言的同名小说，胡也来
自浙北平湖水乡）。情节方面打破革命战争片的无性僵局，大胆描写丰满村姑和少年战
士的儿女情长。副班长一边替老乡修房铺草一边朗声高歌“哥哥惦记着呀小英莲”，现
在看来还感到不可思议，浑不搭边。这曲《九九艳阳天》却唱遍大江南北，初登银幕的
女主演陶玉玲也一跃成为五六十年代的红色恋人——小时候不觉得她美，眉目间似有尖
锐气，不似江南女子的柔婉。可在片中面如满月，眼睛黑亮，辫子粗大，一笑俩酒窝，
的确讨人喜。小伙子也个个英姿焕发：不仅副班长剑眉星目，连长、指导员也都白净挺
拔，尤其战士小马颇像俊朗的浙版网友水月。当时的普通话尚不规范，副班长不分平翘
舌音，“呢”读ni，“的”读di，吴语口音正合当地。虽然年轻恋人被迫分手，军民不
得谈恋爱的军规极不近人情，但五年后二妹子成长为村支书，打完解放战争回村的副班
长（晋升连长）与她并肩而立，轻轻扶住她的胳膊肘，暗示着门当户对的结合——肢体
动作含蓄拘束，可在当时已属勇举。
除了故事浪漫、演员俊美，电影画面也抒情优美。苏北水乡的杨柳、河流、板桥、轻舟
或如油画，或似水彩：
最吸引我的是屡屡在远景、中景甚至近景里出现的风车，形状各异，和常见的风车大不
相同，导演显然用以突出水乡特色。开头不久，一览无余的平地上出现一架圆桶状的风
车，一叶叶风帆竖直而立，水平旋转。
这是风车的细节部分：
下面镜头里远处有数架风车并列，近处的风车则收落其帆，看样子风帆是用竹篾编排而
成：
影片近结尾处，副班长难舍爱情。中景再次出现风车，外化人物的矛盾心理——正如主
题曲《九九艳阳天》里唱道：
“风车呀风车呀咿呀呀的转啊，为什么不开言
风向不定那个车难转啊，决心没下呀怎么开言”
第二种风车的外形是直立圆形，风帆绑在从中心向外辐射的木杆上，在于地面垂直的平
面上旋转。但每叶帆似不完全垂直于地面，而有一夹角，可能便于被风吹动；旋转时帆
面大小、明暗看着都有变化。截图看不很清，哪位朋友愿意看视频确认一下，感激不尽：
还有一种风车和第二种很像，但风帆与地面完全垂直，每一叶都在同一平面上。后两种
风车的风帆像是布制，不知是否像第一种竹帆那样可收落。
贴出来想请教熟悉农村的朋友是否正确，并想问问这些风车派什么用场？有些在水边，
有些看不清。从镜头里看数量很多，常三五成排而立。现在还有吗？
附一：全片视频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jM5MDgxMzY=.html
附二：主题曲《九九艳阳天》——视频把电影里出现此曲的三个片段连在一起，很全乎。
http://www.youtube.com/watch?v=VSoVJHRqlPI
附三：四位中国女导演简介及其放映作品（有兴趣的朋友一起看和聊吧）
1
王萍 (1916-1990)，回族，江苏南京人，新中国第一位女导演。1957年执导代表作《柳
堡的故事》一举成名，其后的《永不消逝的电波》（1958）、《霓虹灯下的哨兵》（
1964，与葛鑫合导）均为经典之作。曾任八一厂副厂长。
放映作品：《柳堡的故事》(The Story of Liubao, 1957, 75 minutes)
《永不消逝的电波》(The Unfailing Radio Wave, 1958, 111 minutes)
2
张暖忻 (1940—1995)，辽宁铁岭人，生于内蒙古。1962年毕业于北影导演系。以《沙
鸥》一片获1982年金鸡奖导演特别奖。后有《青春祭》、《北京，你早》、《东归英雄
传》、《悲情布鲁克》、《蒙古往事》（后三部是与蒙古族女导演麦丽丝合作导演的“
草原史诗三部曲”）等作。去世时汪曾祺书写挽联：“繁花此日成春祭，云水他乡梦白
鸥。”
放映作品：《沙鸥》（Sha’ou, 1981, 90 minutes)
《青春祭》(Sacrificed Youth, 1985, 92 minutes)
3
黄蜀芹 (1939-)，上海艺术家黄佐临长女，原籍广东番禺，生于上海。1964年毕业于北
影导演系，任职上影，师从谢晋，执导《青春万岁》（1983年，获第八届塔什干国际电
影节优秀影片纪念奖）、《人鬼情》（1987年，兼编剧，获第八届金鸡奖最佳编剧奖、
第五届里约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1989年巴黎克莱代尔国际妇女电影节大奖、1992年
美国圣巴巴拉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画魂》（1993年，兼编剧之一）、《嗨，弗
兰克》 （2002年）等片。并执导电视连续剧《围城》（1990）。1996年兼任上海新文
化影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
放映作品：《人鬼情》（Woman Demon Human, 1987, 115 minutes)
《画魂》(A Soul Haunted by Painting, 1994, 125 minutes)
4
李玉 (1973-)，山东青岛人，生于山东邹平。2007年拍摄的《苹果》（主演范冰冰）入
围第57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但被中国广电总局禁映。2010年的《观音山》获得第23届东
京国际电影节最佳艺术贡献奖和最佳女主角奖（范冰冰）。2012年《二次曝光》(
Double Xposure）由范冰冰和冯绍峰主演，主题曲《在我想起来》作词韩寒，作曲哈维
（Howie. B），演唱李代沫、吉克隽逸。
放映作品：《苹果》（Lost in Beijing, 1987, 115 minutes)
《观音山》(Buddha Mountain, 2010, 104 minutes)
（又及：名单中没有许鞍华、张艾嘉、陈冲等港台美女导演，不知水平相比如何？） | j****n
发帖数: 1046 | 2 好亲切的水乡画面，黑白的，
能想象电影里河水的颜色，不是清的见底的，而是那种黄绿色的略显点脏的颜色，温
度也不冷，跳进去不让你打个激灵。
柳堡的故事，小兵张嘎，鸡毛信，两个小八路。。。
【在 wh 的大作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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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 题: 中国女导演电影系列一：柳堡的风车
: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Mon Oct 7 14:26:05 2013, 美东)
: 这学期学校搞中国女导演电影系列展，撷选建国至今的四位女导、八部影片放映（名单
: 见后），称每一位都独具非主流视角或语言。没时间去听讲座，只能自己上网看。
: 打头阵的电影是王萍的《柳堡的故事》（1957）。王萍是南京人，新中国第一位女导演
: ，以《柳堡的故事》成名，后有《永不消逝的电波》（1958）、《霓虹灯下的哨兵》（
: 1964；这俩片均讲上海）等经典之作。看照片像不像田华：
: 柳堡镇在扬州北部，王萍拍家乡水乡得心应手（电影改编自胡石言的同名小说，胡也来
| b******k
发帖数: 1874 | 3 我在江苏太湖那边看到过一些风车,好几年前了,好像没有用布做的,回头看看能否找到照
片..当时很是激动,呵呵
【在 wh 的大作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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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 题: 中国女导演电影系列一：柳堡的风车
: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Mon Oct 7 14:26:05 2013, 美东)
: 这学期学校搞中国女导演电影系列展，撷选建国至今的四位女导、八部影片放映（名单
: 见后），称每一位都独具非主流视角或语言。没时间去听讲座，只能自己上网看。
: 打头阵的电影是王萍的《柳堡的故事》（1957）。王萍是南京人，新中国第一位女导演
: ，以《柳堡的故事》成名，后有《永不消逝的电波》（1958）、《霓虹灯下的哨兵》（
: 1964；这俩片均讲上海）等经典之作。看照片像不像田华：
: 柳堡镇在扬州北部，王萍拍家乡水乡得心应手（电影改编自胡石言的同名小说，胡也来
| d****i
发帖数: 4809 | 4 以前小时候太湖里是有很多用布做的帆船的，高桅杆的那种，现在没有了，都是机动船
，:(
到照
【在 b******k 的大作中提到】
: 我在江苏太湖那边看到过一些风车,好几年前了,好像没有用布做的,回头看看能否找到照
: 片..当时很是激动,呵呵
| d****i
发帖数: 4809 | 5 不过《柳堡的故事》发生的地点在苏北里下河平原的宝应县柳堡乡。
到照
【在 b******k 的大作中提到】
: 我在江苏太湖那边看到过一些风车,好几年前了,好像没有用布做的,回头看看能否找到照
: 片..当时很是激动,呵呵
| wh
发帖数: 141625 | 6 就是，你比我熟。我夏天在仙居下水塘子——今年特热，每天傍晚水塘子里好多人。水
塘在县城外的村口，一串有八九个，外面的塘子水浅，里面的塘子水深。水都碧绿清洌
。有人在水里用洗头液洗发，好像不大好？游泳池的水都是漂白粉味儿，这水可自然舒
服了。
记得小兵张嘎里的王翻译，我家以前的邻居也是个王翻译，我们都取笑他。鸡毛信看过
小人书。两个小八路没听说过……
【在 j****n 的大作中提到】
: 好亲切的水乡画面，黑白的，
: 能想象电影里河水的颜色，不是清的见底的，而是那种黄绿色的略显点脏的颜色，温
: 度也不冷，跳进去不让你打个激灵。
: 柳堡的故事，小兵张嘎，鸡毛信，两个小八路。。。
| wh
发帖数: 141625 | 7 哇真的啊！我后来查了些资料，这些风车在五六十年代很多，后来大都撤了——我把我
在leisuretime版做的功课抄过来：
第一种风车较古老，如走马灯般，叫立式风车、垂直轴风车。“这种船帆式风车的特色
，为中国所独有。”第二第三种是水平轴风车。除了灌溉、磨面，还用来榨油。
立式风车好像在河北、河南和苏北流行：明徐光启《农政全书》卷十六记，“近河南及
真定诸府（在今河南、河北两省内），大作井以灌田”，“高山旷野或用风轮也”。《
天工开物》卷一又记，扬郡（今江苏省扬州、泰州、江都等地）“以风帆数扇”驱动翻
车，“去泽水以便栽种”。扬郡正是柳堡所属地吧。“20世纪50年代初，仅渤海之滨的
汉沽塞上区和塘大区就有立轴式风车约600部。民间有诗云：“大将军八面威风，小桅
子随风转动，上戴帽子下立针，水旱两头任意动。”……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还有很
多立式风车、出于它体积庞大，占地面积较多、20世纪80年代中期已被电动或内燃机水
泵替代。”
立式风车用来灌溉时，“一风车能使动两水车。譬如风车平齿轮居中，驭驶两水车竖齿
往来
相承，一车吸引外沟水。一车吸引由汪子流于各沟内未成卤之水。”怎么连动没很看懂
，不求甚解了：
“车凡高二丈余，直径二丈六尺许：上安布帆八叶，以受八风。中贯木轴，附设平行齿
轮。帆动批转，激动平齿轮，与水车之竖齿轮相搏，则水车腹页周旋，引水而上。此制
始于安凤官滩，用之以起水也。长芦所用风车，以坚木为干，干之端平插轮木者八。如
车轮形。下亦如之。四周挂布帆八扇。下轮距地尺余，轮下密排小齿；再横设一轴，轴
之两端亦排密齿与轮齿相错合，如犬牙形，其一端接于水桶，水桶亦以木制，形式方长
二三丈不等，宽一尺余。下入于水，上接于轮。桶内密排逼水板，合乎相之宽狭，使使
无余隙，逼水上流入池。有风即转，昼夜不息。……”
图看得比较清楚：
还有位xiaoyaosou网友说：
“风车在苏北农村挺多的，主要用于车水灌溉与作坊磨面。灌溉用的风车一般建在较大
的河道旁，与水车连接，人工车水的水车是可以抬动的，常用于小沟里抽水进渠道或田
块。磨坊用的风车要小一点，不在乎风停了的情况，风太大太小，关门就是。
我小学是在苏北农村读的，六一年快毕业了才回到上海。风车是我们那时候特别受欢迎
的大玩具，常偷偷爬上去随风水平旋转，就像如今游乐场里的电马一样。。。
五十年代的风车的风帆用的多数是油布，俗称帆布，其实不是我们今天意义上的很厚实
的那种帆布。隔一两年就要上一次桐油。一般是从出海的船上用旧了的风帆改制的，再
用竹片夹起来，像如今的一些窗帘便于升降。”
到照
【在 b******k 的大作中提到】
: 我在江苏太湖那边看到过一些风车,好几年前了,好像没有用布做的,回头看看能否找到照
: 片..当时很是激动,呵呵
| wh
发帖数: 141625 | 8 嗯，你好熟啊，离家近么？
【在 d****i 的大作中提到】
: 不过《柳堡的故事》发生的地点在苏北里下河平原的宝应县柳堡乡。
:
: 到照
| b******k
发帖数: 1874 | 9 其他的照片都还在,却没有风车,看来是没有拍下来.
想上几个9年前的照片,却不能. 好唏嘘啊
【在 wh 的大作中提到】
: 哇真的啊！我后来查了些资料，这些风车在五六十年代很多，后来大都撤了——我把我
: 在leisuretime版做的功课抄过来：
: 第一种风车较古老，如走马灯般，叫立式风车、垂直轴风车。“这种船帆式风车的特色
: ，为中国所独有。”第二第三种是水平轴风车。除了灌溉、磨面，还用来榨油。
: 立式风车好像在河北、河南和苏北流行：明徐光启《农政全书》卷十六记，“近河南及
: 真定诸府（在今河南、河北两省内），大作井以灌田”，“高山旷野或用风轮也”。《
: 天工开物》卷一又记，扬郡（今江苏省扬州、泰州、江都等地）“以风帆数扇”驱动翻
: 车，“去泽水以便栽种”。扬郡正是柳堡所属地吧。“20世纪50年代初，仅渤海之滨的
: 汉沽塞上区和塘大区就有立轴式风车约600部。民间有诗云：“大将军八面威风，小桅
: 子随风转动，上戴帽子下立针，水旱两头任意动。”……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还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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