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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2
发帖数: 12072 | 1 http://www.zhihu.com/question/20158971
北风
夏川由子、瑞可爷爷要崛起、Jeffery Zhao 等人赞同
我也是2012年10月去的朝鲜，只不过我胆子比较大，在平壤逛了几个晚上（不建议大家
尝试）。具体的情况我在下面详细说，多图慎点。先回答问题：
中国人去朝鲜旅游有什么注意事项？
1、要花多少钱？
我去旅游的时候选择的是丹东出发火车往返四日游。路线是“平壤——妙香山——板门
店——开城”
总报价是2560元，刚才看了一下我上回报名的那个旅行社，现在的报价是2890元，价格
有所上涨。我报的这个旅行社是现场交钱，不必提前汇款，你只要在出发前交全款就可
以了，所以不会被骗。如果观看阿里郎表演的话要自费800元，此外就没有自费项目了
。当然如果你想买点人参、书籍、邮票、纪念品、邮寄明信片什么的就要自己花钱了。
2、是否可以携带手机、照相机、笔记本、U盘等物品？
一般的卡片相机、微单肯定没问题，镜头不太大的单反也可以携带。具体可以携带什么
东西请提前与旅行社导游确认。另外英文报纸、杂志之类尽可能别带，我在海关看到了
一堆被没收的英文报刊。如果不允许带手机的话，建议自备一块手表以便记录时间。
3、行程如何安排？
如果可能强烈建议大家选择火车往返的方式，因为高丽航空公司旗下的飞机都是前苏联
的，飞机的安全性实在堪忧。再说去朝鲜不就是为了去看人的嘛，坐飞机快倒是快，就
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坐火车返程的时候就亲眼目睹了米格19的低空飞行，大白天的米格19亮的和星星一样
。我当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心想哪个丧心病狂的人把博物馆的展品开出来了！
此外“平壤——妙香山——板门店——开城”仅仅是个参考路线。如果有特别大的调整
会提前告知游客，比如我去的时候因为朝鲜发洪水，去往妙香山的道路被冲毁，一个多
月没修好（我个人表示严重怀疑），中方旅行社在出境前就告知游客，妙香山将改为参
观南浦西海水闸。
四天行程的第一天8：00集合，慢吞吞的过中国边检，换乘汽车过桥。再慢吞吞的过朝
鲜边检，坐汽车到新义州火车站。这一般就到12点了。火车应当是在12:00发车，18:00
左右到平壤火车站，实际上总是会延误的。返回的时候基本是上午10:00点左右到平壤
火车站，下午17：00前返回丹东。中间的行程如何安排全要朝方临时决定，中方旅行社
提供的日程安排仅供参考。
4、护照问题：在边境中国海关会检查你的护照并盖出境章，但朝鲜方面不会留下痕迹
，所有人的姓名、护照号等信息都签在一张集体签证上，用后即可丢弃，以免入朝游客
在进出其他国家时遇到麻烦。
5、如何消费？理论上外国人在朝鲜只能在官营的“对外商店”消费。虽然所有价签都
写明朝币价格，但不进行朝币兑换，朝币价签仅用于兑换参考，你真拿出朝币来他是不
可能让你使用的。原因我在后面再说。朝鲜所有对外商店通用的货币是人民币和欧元。
因为朝鲜官方人民币：朝币的汇率是1:14或1:15，这个汇率极其坑爹，商品按此价格换
算后并不便宜。比如一根冰棍5元钱，一瓶酸奶10元。
6、什么人能去朝鲜旅游？什么人都能去，包括外国人（韩国人不好说哦）事实上我在
丹东报的这个大团里就有西班牙人、澳大利亚人以及大马华侨，都可以很顺利的通过边
检。只是朝鲜族如要去朝鲜旅行需要提前一周告知，上报朝方更多材料以便审核。
7、会不会饿着？朝鲜平民虽然个个精瘦精瘦的，但是提供的团餐还是可以的。会有鸡
肉、豆制品、白肉片、炸鱼等还有各种蔬菜、啤酒、碳酸饮料等。一般人是绝对不会饿
着的，所以完全没必要背着方便面、榨菜、面包、午餐肉过境。
8、酒店住宿环境如何？羊角酒店的电视台播放9个频道，分别是中央1、中央2、凤凰新
闻台、凤凰中文台、新疆某台、BBC、法语台和一个俄语台、以及一个朝鲜台。不过这
些频道只对游客开放，连导游所在的房间都收看不到这些频道。平壤本地播送4个频道
，分别是平壤频道、万寿台频道、青年频道和大学生频道。有热水可洗浴，不过据说地
漏不怎么样。羊角岛酒店水平一般，不超过国内三星级酒店的水平。
9、我能邮寄明信片吗？你在朝鲜投寄的明信片是能寄回中国的，同行的女生就成功把
明信片寄回国了。你可以在平壤或者板门店邮寄明信片，只是邮递的时间比较长，也有
邮丢的风险。
【真正的注意事项】、
上面说的这些都是大路货，旅行社都会告诉你的，没什么用。我说的以下内容才是真正
的注意事项：
1、可以准备几包香烟，如果犯了错误，可以掏出香烟贿赂朝鲜的工作人员。
2、从新义州火车站起，朝鲜导游就会前来接团，帮着引领队伍，不过朝鲜导游一上车
就不见了，大家都坐6-8人的小包厢。火车行驶途中禁止照相，但因为游客都坐在与朝
鲜人隔绝的包厢中，所以可以偷着照相，只是要注意安全。不要被来回巡视的灰衣乘务
员发现。如果被发现会被暂扣相机，清除所有照片。这并不是玩笑，我们隔壁包厢的小
闺女就因为拍照不严谨被发现，让朝方没收了单反。还好同行的大哥及时掏出了香烟…
…但是照片都被清空了。
3、因为2的原因，建议去旅行的朋友多带一张SD卡。
3、乘坐火车时不要向朝鲜小朋友抛洒糖果、文具之类的东西，朝方接待人员会认为这
是一种侮辱。当然如果朝方接待人员没在，建议还是多扔点。同行的朝鲜族大爷就扔了
一路，路边的小朋友很开心的。
4、中朝友谊塔是朝方一定会带中国游客参观的地点，建议可以捎点东西。我过关的时
候夹带了3个苹果和一瓶酒，苹果放在碑下，酒洒在了松树丛里，让战士们尝尝家乡的
水果和酒吧。
5、和你同团的都是很喜欢旅行的人，多和人家交流交流能学到很多东西。
PS:增加一段
关于兑换朝鲜币和购买纪念品：
黑市的话据说有人在平壤卖烧烤的地方换到过，我找了很多国营店铺都没有换到，所以
能否换到完全看运气。纪念品都比较贵，邮册100—300这样，但肯定是真的。除了烟酒
，朝鲜官方商店主要卖熊胆、虎骨、牛黄解毒丸、人参之类，不过好像有假的。导游不
建议买这种东西，因为被边检抽到可能会被没收。但我们回来的时候是国际列车，到站
连检票的都没有，也没发现有人管。邮票、钱币鸭绿江这边都有，但是真假不好说。鸭
绿江边卖的钱币买着玩玩就好了，那是旧版朝鲜币，在朝鲜用不了的，而且小面值的编
号都一模一样（从路边小摊到大商场、纪念馆都是这种钱），我怀疑是印刷品。这种“
朝鲜币”一套卖价差异巨大从60到20元不等。另外你要是去丹东一定要注！意！人！身
！安！全！我到丹东的第一个小时就差点被抢劫。丹东比北朝鲜危险的多。
现在放送一些朝鲜图片，以及我当年游记的摘要，供大家放松休息。如果有人愿意夜（
zuo）袭（si）平壤，那就继续往下看哟。
朝鲜海关，大家会在右面的平房里排队过安检，然后上汽车。边检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大家要分男女两队排队过关。边检人员对拿“大炮”的游客和西方人查的更为严格，
对我这种拿小相机的人简单开包看了一下就放行了。即便如此因为人多，检还是查持续
了一个小时。在这里我们就可以把表调成平壤时间了，要比北京时间早1个小时。顺便
说一句，因为检查的很慢，大家都担心赶不上平壤时间12点发车的火车，后来证明这是
我们多虑了。
“新义州至平壤”的列车也有朝鲜本国人乘坐，不过他们检票和上车都和我们不在一起
，他们早就上车了，但却被隔离在其他车厢里不能和我们接触。至于这趟火车的开车时
间——呵呵，完全由中国旅客决定。导游说如果有一个旅客还滞留在海关，这趟列车就
不会发车，真让人受宠若惊。
在火车上拍摄到的新义州楼房
从这张照片上我们能总结出朝鲜楼房的一切特点
1.表皮褶皱不平，好像起鼓或者霉变之后胡乱刷上了一层浆
2、不封阳台，但是都摆着几盆花，让人看了觉得提心吊胆，生怕刮风之后出了人命
3、不存在空调室外机一类的东西
4、几乎没人晾晒衣物
注意一下上图左侧那栋绿色建筑的三楼，那一团红白相间的东西可不是被单，放大之后
可以看出写的是“金正恩如何如何”画面中的几个人是朝鲜乡间的普通装束，而那头黄
牛则是朝鲜人民的重要劳动工具。
入朝第一餐
一盒菜：黄瓜辣酱、腌萝卜、炸鱼块、猪肉片（有叉烧肉的味道，我在朝鲜吃的猪肉片
都有点甜味）鸡蛋卷、白菜泡菜 一盒米饭 一瓶矿泉水
朝鲜的火车非常破，是非常非常破。绿皮火车也就罢了，车厢外皮也和朝鲜的房屋一样
从里面锈掉了，再刷上一层绿漆。看起来整个列车鼓鼓囊囊仿佛要随时掉皮一样。我们
做的车厢专门运送国际友人，因此有包厢（类似国内的卧铺车厢，不过每侧都是三四个
宽大的座椅），朝鲜普通人的车厢和中国的硬座没什么区别，也是很拥挤的。虽然破，
但我们所做的国际列车可是地道的进口货，同行的人认出上面的各种标示都是法文。朝
鲜运货的火车车皮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车厢边上的铁皮很多都烂掉了！！！真正烂
掉了！！！你可以想象一节车皮被火箭炮轰开了几个洞后的情景。朝鲜多半的车皮都敞
着这样的烂洞，停靠在铁路边上。这样子可是完全运送不了货物的，朝鲜人民的解决办
法就是用草席堵上破洞，再在周围钉上木板，这样就可以继续飞驰啦！
在铁道边上我甚至看到了一辆坦克歼击车，这辆车仿佛先是被放到锅炉里干烧了两个钟
头，又被迎面破了一桶硫酸一般，整个车身仿佛要融化了一般。老的仿佛参加过朝鲜战
争。
看了这套铁路系统我就知道第二次朝鲜战争爆发不了了。
平壤时间7点，在坐了6个小时火车之后我们抵达了平壤。对面发亮的是平壤火车站的彩
色LED屏，火车站可是平壤的核心地带，周围怕是有上百的军人，不过并不是执勤，而
是在赶火车或者游荡，在平壤你随便望向哪里都能看到军人，还有很多人穿着类似军人
的黄绿色便装（就是金正日穿的那种衣服啦，颜色一模一样）
抵达平壤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我们登车直奔羊角宾馆。羊角宾馆是平壤的两个“特级
饭店”之一，主要用于招待外国人。前往朝鲜的中国游客主要都住在羊角宾馆。 正对
大门的电梯
左右的两朵花一朵是金日成花，一朵是金正日花，说实话我一直没记住谁对谁。
大家肚子都饿了，吃饭去。
羊角酒店的晚餐，蛮不少的嘛。从12点方向依次是：甜汁麻花、鸡肉块、鱿鱼片、白菜
猪肉片、、炸土豆丝、猪肉片、拌辣白菜、辣酱豆腐干。白瓮里的是米饭，不过是凉的
（在朝鲜所有食物都是凉的，据说是民族习惯）。中间摆的是大同江啤酒、矿泉水和苹
果味的朝鲜可乐。
对于一桌人来说这些食物足可以让大家吃饱了。
平壤市民的出行方式，按重要程度分依次如下：
步行>骑自行车>公交车（电车）>地铁>汽车>摩托
任何时候你都能看到三两成群的朝鲜人在步行。
平壤的自行车大多在车筐上有圆形的标志牌，上面写着他的车辆编号，同时都配有车灯
。让我奇怪的是他们的车灯在晚上很少使用，宁愿狂按车铃提醒行人避让。
平壤的公交车线路还是不少的，至于车型就千奇百怪了。有轨电车、无轨电车、双层巴
士、单层公交等等，使用年限也各有不同，有的车看起来是70年代的产物，有些车则是
8、90年代的。他们的公交车站牌值得一提，上面没有我们常见的广告（我只在平壤火
车站看到过朝鲜某汽车的广告，在其他任何地方你是看不到广告的），代之以祖国风景
，工厂劳动，机械化收割等图片。另外平壤早晨排公交车的队伍那叫一个夸张，足足可
以排出100米，不过大家素质还不错，人多的时候都会老老实实地排队。平壤的汽车也
是千奇百怪，各种年代的都有，日本车和中国车（比亚迪、金杯、中华）是主流，古董
级老爷车和崭新的越野车一起奔驰在平壤的大街上。但从这张图能看出奇怪的地方，平
壤的所有汽车大白天也开大灯！即使有一个灯泡坏了，独眼龙状态也要打开大灯！导游
同志解释说是为了保证交通安全。
平壤的清晨 旭日东升，但整个平壤依然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
大同江上有很多这种挖沙船，24小时嘟嘟嘟嘟的挖沙子。还好酒店的窗户是双层的，可
以有效的屏蔽噪音。不过在河道里乱挖的真的没问题吗？ 除了这些挖沙船和著名的美
国间谍船普韦布洛号以外，大同江上就没有任何船只了。游轮之类可是不存在的东西。
摩托车与女交警
女交通警指挥交通是朝鲜的一大特色，但因为旅游车只是一掠而过，加之女交警会躲闪
镜头所以我几乎没拍到正面照。注意女警的棍子，到了晚上装上电池可是会发出红光的
哟。此外朝鲜交警晚上也会穿上十字叉的荧光服继续工作，她们会执勤到平壤时间晚10
点。
不过男交通警也是有的，比如这位大叔。 晚上还有巡逻的摩托骑警出没，不过骑的是
老式的挎斗摩托，给人一种时空穿梭的感觉。
参观 普韦布洛号 这是一艘美国的电子侦察船，靠近元山6、7海里搞侦查时被朝鲜方面
俘获（不过按美国人的说法他们距离12海里）不管怎么说他们被抓到了，其中一名美军
军官试图反抗结果被打死了，其他美军立即投降……事件拖了将近一年才告解决，最终
美方赔礼道歉，换回了82名船员。很难想象这么小的船舱里挤进了83个人。
中朝友谊塔，朝方在此卖花束。20元一束，循环使用。
所有中国人到这里都会买一束花放在塔下，魂兮归来。
下面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北朝鲜美女时间：
当然北朝鲜也不是遍地美女，平壤的姑娘捯饬的还比较好，其他城市的女性就接近黄脸
婆了。而且平壤涉外部门的女性接待人员相貌一般都在平均水准以上，显然是经过挑选
的。
你还要继续看怎么夜闯平壤么？那好吧，我就简单地说一下。
再次警告，这是有一定风险性的行为，不建议大家尝试。
一、提前准备
（1）提前准备好平壤地图和Googlearth，两者对比一下确定好行进路线：
我主要是靠以下两张图，出发地的点是羊角岛酒店
简单地说一下，羊角饭店建立在大同江的江心岛上，岛的东西均有公路桥、铁路桥与平
壤市区相连。将饭店建在岛上一来便于游客饱览平壤风光，二来可以限制游客外出。
白天外国人出入羊角岛宾馆会有人拦截，但晚上他们就…下…班…了…我都是平壤时间
七点半之后出去，一次也没被拦过。
出门前先记住几个标志性建筑：1、平壤火车站，位于苍光街和荣光街的交汇处，灯火
通明非常好认。2、高丽平壤饭店，位于苍光街，高层建筑，双子塔，非常好认。3、羊
角岛酒店，位于大同江中，三角形高层建筑，上面有圆盘，非常好认。
（2）准备好一个手电筒，最好别穿牛仔裤：平壤11点后95%的街灯就都熄灭了，而且很
多小巷子平时也不开路灯，不带手电容易掉井盖里（我还真差点掉井盖里）。平壤没一
个人穿牛仔裤，你要是穿牛仔裤上街就太亮了。
（3）剩下就是你自己瞎胡逛了，注意记着点路，别给领事馆找麻烦。
以下是我个人的行程和夜间游记（部分）：
平壤的三条主干道是苍光街、荣光街以及胜利街（相当于中国的长安街）、重要的交通
节点是平壤火车站
第一日夜间行进路线图
从羊角宾馆出发沿着漆黑的甬路向前一直走到头，在桥上右拐（要是左拐就奔东城了）
，走到尽头是一个T行路口，在这里左拐走到火车站，与火车站垂直的大街就是荣光街
了。荣光街走到尽头是一个很大的三岔路口，标志性建筑物是青色屋顶的“平壤大剧院
”，提前测了一下距离，全长3.6公里，由于还要折返，就是7.2公里的距离了。因为出
发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我计划走到这里就可以了。
从羊角酒店出来的路黑漆漆的，我带着手电倒也没关系，走到大桥上就亮一些了，桥上
有很多朝鲜人在步行或者推着自行车过桥，人流的密度不小，差不多每隔10来米就有一
两个朝鲜人在行进，时不时也有汽车从桥上开过，没想到羊角桥还是一个繁忙的交通要
道呢。下桥之后我沿着弯路走，左拐前往火车站的路上，平壤的汽车几乎给我晃瞎了，
所有汽车都疯狂的开着大灯。开大灯的原因很简单，平壤路灯很少，瓦数也不足，所以
路面都是黑呼呼的，司机当然要开大灯，问题是全部汽车都开大灯迎面走过去的话真是
把人晃得睁不开眼睛，别说对面过来一辆汽车，就连自行车你都看不清！！！
走着走着一声尖利的警哨响了起来，我这才发现有个女警正站在阴影里愤怒的朝我挥着
指挥棒呢。真糟糕，我的眼被晃花了，刚才怎么没看到他！
不过看她的意思倒不是看出来我是外国人，着急吹哨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横穿了马路。后
来我才知道，平壤大街上虽然车少，但是横穿马路是不允许的，如果横穿的话交警马上
就会吹哨子，提示你赶紧返回人行道。还好我搞明白了交警的意思，赶紧返了回去。
走着走着我发现不对劲儿了。
1、所有平壤人胸前都别着金日成或者金正日的像章，我没有
2、整个平壤虽然穿什么样衣服的人都有，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穿牛仔裤，而我下半身
穿的正是一条牛！！仔！！裤！！
这让得我显得格外扎眼。
我只好尽可能溜边，捡暗处行走，这样还好一些。但是走不久就到了火车站，这是平壤
比较繁华的地方，到处都是人，前面说过了，军人就有上百号，路灯也很亮，我没了阴
影的保护不敢停留。只好急匆匆的走了过去。
走上荣光大街，灯光变暗了，我可以恢复正常的步伐了。值得一提的是荣光大街是一条
商业街，因为我去的比较晚，大多数的店铺都关门了，但写着店名的霓虹灯都还闪烁着
，这趟街上一个有趣的特色是卖什么东西就用霓虹灯弯出什么造型：卖鸡蛋就弯出一只
鸡和几枚鸡蛋；卖啤酒就弯出一个冒着泡沫的酒杯；卖蔬菜就弯出一个白菜和一个蘑菇
……这样即使你不认识朝鲜文字也能知道店里卖的是什么。
第一天出去没怎么敢掏相机随便照了几张
荣光大街上的行人
让人惊讶的是，街上很多人在借着路灯的光亮看书。从小学生到3、40岁的大人很多人
都捧着本书在念。我想这一是反映了他们学习认真，二是反映了他们家没电，
计划的行进路线（棕色标识）
我计划和第一天一样，从酒店出来后穿过火车站，这次沿斜45°方向走苍光大街，路过
高丽平壤饭店和苍光大街直接走到普通门（因紧邻平壤市内第二大河“普通江”得名）
，普通门是个五路口，在这里一直向东走到胜利街（平壤最重要的主干道，相当于长安
街）在十字路口向北走，到达金日成金正日铜像和千里马雕塑然后一路向南走回三岔路
口，往东南方向沿大同江返回羊角桥，抵达酒店。实际中直到穿过高丽饭店还属正常，
但再往前走一段就通不过去了
在沿着苍光街向北走了650米后我钻出地下通道，发现马路被截死了。在这个十字路口
有人民军的路障和岗哨，士兵都是带刺刀的哦，可不能玩笑。我耐心观察了一会儿，发
现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封路的士兵一看车牌立刻打开路障，立正敬礼目送轿车进入
小区。我猜苍光山景色不错，大概住着一些军政要员。
因为路障的原因，一直向北前往普通门远眺柳京大厦的计划泡汤了，我只好从设障地点
向东，前往胜利大街。
第二段行进路线
从十字路口往东，我从国立话剧院前走过，到达了胜利大街。在这里我有点吃不准方向
，往南走了一段路回到三岔路口才确认路线无误，继续沿胜利大街向北折返到达金日成
广场，然后继续向北到达少年宫。走到少年宫的时候已经很累了，考虑到还要走回酒店
。我没有继续向前前往双金雕像和千里马雕塑，心想反正白天还是要过去的，就没再往
前走。后来这成了我的一个遗憾。
苍光街上遍布饭店，但是平壤时间8点，所有饭店都是空荡荡的，只有无聊的服务员在
餐桌旁发愣。有的饭店索性关上了灯。
从这张照片可以看出，苍光街这样的平壤的主干道也是很昏暗的，另外图片左侧的大叔
在打手机。在朝鲜手机是个比较常见的东西，从年轻人到老头很多人都在使用。 只不
过他们用的多是黑白屏手机，彩屏手机很少见。更没有低头玩手机游戏、用手机上网的
现象。
金日成广场上的建筑，我们经常能在北朝鲜阅兵式上看到它们。
广场东侧隔着大同江可以清楚的看到主题思想塔，这是金日成70大寿的时候建立的
这种别致的建筑叫永生塔，用于歌颂伟大领袖金日成，碑文是““伟大领袖金日成同志
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据说朝鲜的每个村镇都有一个。据我观察，还真是如此。
在行进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朝鲜晚上有黑市！
朝鲜所谓的黑市是这样的，一两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带着蛇皮口袋，蹲在街角或者地下通
道的黑暗角落里，有路人经过的时候她们会用手电照照口袋里的东西让人看清是什么，
然后马上熄灭，好像黑暗中的萤火虫。至于卖的东西种类就很多了，有苹果、玉米、芹
菜、面包、布匹和食用油。油是用塑料油桶盛装的，上面的标牌还没除去，我看了一下
是中文“喜珠”牌。回来后我上网查了查，这是个丹东的食用油品牌。既然有黑市，不
上去买点东西就说不过去了……
我走到一个小摊前，蹲下身子准备换点朝币（我事先和导游学过朝鲜币的说法，发音是
“潮汕丹”），这个“投机倒把者”是个60多岁的老年妇女，皮肤很黑，脸上的皱纹深
的像山核桃一般。她把几个苹果摆在布上出售。
我掏出一块钱递给她，示意换一些朝鲜币，她的看起来十分慌张，并不想要我的钱。只
想收朝鲜币。她指指苹果，然后朝我伸出5根手指，示意5朝币1个。问题是我哪有朝币
啊，我还想找她换一些呢，于是我又掏出一块钱。妇人犹豫了一会儿，紧张的借过钱然
后埋到了垫布下，转过身从蛇皮袋里给拿出一兜苹果交给我，示意交易完成。我心里不
由得一阵失望，朝鲜币没有换到，光买了一兜苹果。即便是按1：300的汇率（后来我才
知道真正的黑市汇率），我也能把她的苹果摊收了，结果只拿了6、7个破破烂烂的小苹
果，稍微有点贵啊。转念一想，算了2块钱对我不过是个零钱，让老太太开心开心算了。
我拎着苹果走了几百米突然塑料袋破了，苹果滚了一地。这可不好办了，我身上又没什
么口袋，这苹果怎么收回去呀。我把破掉的塑料袋打了个结，重新放进去3个苹果，其
他的就算了（返回的路上我发现掉在地上的苹果都不见了，估计是被平壤市民捡走了）
又走了一段路，我在地下通道遇到了一个卖玉米的妇女。
摊主手电筒的灯光一闪即灭，我也吃不准玉米是生的还是熟的，熟的好说，如果是生的
我买来有什么用呢。算了我的主要目的是换朝币，买东西倒在其次，管它生熟。
下定决心，我再次凑过去碰碰运气。
这个卖东西的妇女要稍微年轻一些，也就40多岁，本来看到我过来很高兴。但一看我掏
出绿色的毛爷爷立马一脸苦像。拿手电筒反复照了照，看清确实不是朝鲜币，冲我摇摇
头，退回了钱。看我还是蹲在跟前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妇女想了一下，直接从塑料袋
里掏出一根玉米揣到了我怀里，然后挥挥手，让我离开。
我站起来刚一转身，心想，我从东土大唐远道而来，怎么能平白拿朝鲜人民的东西，这
谁救济谁呢！我返身蹲下，从我的塑料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塞到那妇女手里。以物易物总
算可以了（当然我其实占了便宜，一个玉米可比苹果值钱，而且这还是热热乎乎的熟玉
米呢！）
既然黑市也不敢换朝鲜币，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国营商店买东西换钱了。
下面的一幕比较Crazy我见到亮灯的商铺推门就进，前后进了不下十个国营商店，没有
一家敢收我的人民币，基本一看就拒绝了。
当然这些商店也不算白进，我发现几点有趣的现象：
1、90%的铺子都有两个营业员，哪怕是报刊亭那么大的小铺子也挤着两个人。
2、晚上铺子有稽核人员，会挨家前往商铺核账，每到一处售货员就拿出账本和计算器
请他们计算。
3、朝鲜商店里一瓶饮料的价格是600-800朝币，膨化食品是2000朝币，一袋鱼干是7000
朝币，这预示着一个有趣的经济现象——朝鲜存在三重货币体系。
现在我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在酒店和对外商店，朝鲜方面规定人民币对朝币
的官方规律是1：14-15也就是说1块人民币可以换14块朝币，大家猜猜黑市汇率是多少？
公布正确答案1:1000 1人民币可以兑换1000朝币！这是之前我阅读的游记中从没提到过
的。
官方汇率和黑市汇率相差70倍！ 因此平壤就存在三种价格体系：
1、对普通朝鲜人的价格：前面提到过，饮料600-800朝币，小食品2000朝币，一袋鱼干
7000朝币，按官方汇率计算的话一瓶饮料40元，别说中国人，连美国人也买不起，但换
算成黑市价格0.6元，2元，7元人民币，朝鲜人是可以接受的（朝鲜币的真正价值应该
在1:14到1:1000中间浮动，但因为范围太大，实在难以估计）。
2、对外商店价格：因为民间和政府汇率相差太大，这就给对外商店出了个难题。按“
实际价格”，对外商店的烟酒标价都应当在15000朝币以上，但按官方汇率折合就要
1000多块！这是万万卖不出去的。为了销售出商品，同时维护“官方汇率”的假象，对
外商店的商品价格经过专门调整大大降低了售价。
一个朝鲜人如果走进对外商店，会发现东西廉价的要命。一瓶酒560朝币，一条烟980朝
币，小盒高丽参3080朝币。但很可惜，如果你此时真的掏出朝币是买不走任何东西的。
对外商店的商品价格仅是兑换外币时的一种参考，不会，也不可能有任何实际意义。价
签上的“朝币价格”仅仅用于换算。
结果就是一瓶酒，只能花40元人民币或者4欧元，或者6美元买走。 还有一种就是黑市
商品价格，从朝鲜妇女的表现来看他知道人民币很值钱，但具体汇率她并不清楚，所以
她宁可要5朝币也不愿收我的人民币，因为5朝币的价格她是已知的，觉得合算的价格。
另一方面也说明朝鲜的外汇管制肯定相当严格，资本论的注释里曾经说过：“当利润达
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汇率上的差距如此惊人，我觉得朝鲜人可以
冒任何风险，相关的惩处也一定很重，这就是几乎没人敢收我人民币的原因。
但，等一下，5朝币1个苹果（哪怕是不怎么样的小苹果）？这和饮料、小食品价格相比
也未免太廉价了。140个苹果才能换一瓶饮料？
我想这反映了朝鲜政府从农民手中收购粮食的价格是很低廉的，农民在日常生活中难以
获得货币，销售剩余农产品时只要高于政府价就觉得合算了。这是一条更为低廉的农产
品价格体系，很可能存在着城乡剪刀差。
最后请大家看一下我晚上的战利品 ，玉米是那种老玉米，比较硬但是很香。苹果很小
，也有斩儿，但是非常甜。类似于新疆嘎啦苹果。
平壤不但有卖东西的黑市，还有偷着修自行车的小摊。
所谓小摊其实就是摊开的一个小皮箱，里面摆着几样工具和配件，远不如中国修自行车
的小摊上品种丰富。修车人打着手电筒查看车子的情况，动手修的时候就把手电筒交给
旁边的人打着照亮。
修车的时候周围会围上一圈人，仿佛一场小型的技术交流会。之所以肯定他们是私人行
为，一是干活的时间很晚了（平壤时间9点多），二来不远处明明有路灯照明，修车人
却不去，只敢待在暗处。
我返回的时候，有类似军人的人在前面拦路巡查（不敢肯定，因为朝鲜很多人的穿着都
类似军装，而军装和警服也差不多）。我有点小紧张，查到我就不好了。结果发现他们
把骑自行车的人都拦下来了，有个小伙子眼看要骑过去，也被他们喊了回来。我默念着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慢慢溜过去了
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平壤时间11点多了，我步行了12公里，终于走遍了平壤的核心地
带。
晚安，平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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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谈谈我的导游：
因为我的行动违反了朝方纪律，为了不给导游同志添麻烦，我就不上照片了，总之她是
个柔弱羞涩的小姑娘。接我们这个团，是她第二次带队。小姑娘刚从学校毕业，所以经
常慌慌张张，常常急的要哭，是个非常有书卷气的呆萌姑娘——不过人家可是军二代，
在平壤住着160平米大屋（平壤分配住房，从60平米到180平米，160平米估计是有一定
地位的军人家庭）。
老导游讲解更细致，办事儿上也更灵活（比如会接受游客赠送的礼品，在带着政委的情
况下会和游客一起喝酒聊天）。我们这位呆萌的小姑娘就拘谨得多，小心翼翼，生怕一
不留神说错话。脑子里基本上都是学校灌输的那套东西，思想状态更接近朝鲜老百姓。
在“祖国统一战争纪念广场”（纪念6.25战争的）上，我和同团的游客聊起金正恩是否
会改革的问题。觉得他还是有可能推动改革的，毕竟他曾在瑞士留过学。小姑娘听到后
很惊讶，反复问我“谁说的？哪里说的？”显然他们国内没提过这些东西。我猜朝鲜政
府隐瞒的肯定不止这件事，于是恶作剧式的问小姑娘，“你肯定也没听说过金正男了，
住在澳门的那个？”
小姑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问“他是谁？”
“金正日的长子……”
同团有两个导游，一个是正式的导游，另一个是“政委”，小姑娘对我们的介绍说这位
闷不做声的男子是老导游，日语导游，所以不会中文……WTF日语导游跟我们团干什么？
面对游客可能涉及“朝鲜秘密”的问题，小姑娘会先和政委先商量一下再回答我们。我
们问朝鲜老百姓一天的粮食定量是多少，小姑娘和政委咬了一会儿耳朵后说是700克（
另外一个团的回答是650克），然后回避了大人小孩体力劳动者与脑力劳动者的区别。
我们问朝鲜有没有私人汽车。小姑娘回答说有。但问到价格就要继续和政委商量了，最
终给我们的回复是7000美金（另一个团的回复是价格比较贵，多数是外国亲戚赠送的）
。在这里我们的小姑娘第一次表现出不自信，她怯声声的问“你们中国是人人都有车吗
？”
显然她把中国想象成了美国。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他城里人想买汽车没什么问题，就是养
车难，农村的话农用机车很多。随后小姑娘和我们讲起了朝鲜的免费政策“医疗免费（
不过从其他团队得到的消息是大病不管）”“住房分配（平壤市民的话根据地位每家可
以分到60—180平米的住房，但楼房10户一梯）”“教育免费（小学4年，中学不分初高
中上六年，但三年级时要选学习方向，上午半天学习，下午去少年宫训练）”小姑娘问
我们中国的情况，这一下变成了诉苦大会，她的心态才平复了一些。
我问小姑娘朝鲜是否存在私人个体经营，小姑娘斩钉截铁的说不存在，所有商业都是国
营的。我指出有很多在路边售卖东西的小摊，明显是私人商贩。小姑娘又重复了一遍朝
鲜不存在私人经济一切都是国营生意的说法，只是声音小了很多。她是平壤人，对晚上
的情况自然心知肚明，只是国家要求她撒谎而已。
在板门店周围有大量的反坦克壕沟、磐石和混凝土柱（爆破后倒在路上，阻止美韩联军
突破用的），我们有团员问这是做什么用的。小姑娘和政委商量了半天，回复说是农田
设施……
我们的小姑娘认为平壤的夜景世界第一，我没忍心告诉她这夜景连丹东都大大不如。
小姑娘挺喜欢她新买的手机（刚买的1000来块人民币，这在朝鲜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于是我们聊起手机的话题。我说世界上最好的手机是美国的苹果，不过很多元器件都
是在中国生产的。不但如此世界上大多数的中低端产品都产自中国，只不过老板往往是
外国人。小姑娘听后极度震惊，在她的想象中，中美不说剑拔弩张至少也是相互对立，
哪有给敌国生产各种日用品的道理……
我随便考了小姑娘6、7个朝鲜早期革命人物，她都对答如流（因为朝鲜学校会专门教党
史和革命史）。但一问到1945年前的早期宗派斗争问题，小姑娘就立即恢复了呆萌状态
，一脸闻所未闻的表情。最后她想明白了，撇了撇嘴说你都知道的，你这是在考我对不
对？
小姑娘说他们有看潜伏、红楼梦等电视剧，很喜欢看。但是提起孙红雷和姚晨，她却不
晓得是谁，剧情也说不上来。我怀疑这只是一个对外的统一说法，便于拉近和中国游客
的关系，她本人是没看过这个电视剧的。说到男演员她倒是记得住黄晓明。中国音乐她
是听过的，估计是音乐欣赏之类的课上学过，因为她说她并不喜欢中国音乐，尤其是周
杰伦的歌，太难听……不晓得是难听懂，还是真的觉得难听，我觉得是前者。
说到恋爱问题，小姑娘十分扭捏，说朝鲜人的婚姻都是父母指定的自由恋爱？！一般男
方送女方一块手表，这事儿就算成了。
小姑娘对中国的物价挺感兴趣，于是我给她写了一个详细的物价单，说明了一个普通中
国人的各项收入与消费情况，顺便留了我的手机号码。
宇宙很大，生活更大，我们还会再见的。
——这是我在平壤火车站对导游同志说的最后一句话。至于那块已经没有意义的手表，
我攥在手里没好意思送。
导游姑娘唱的两首歌《阿里郎》和《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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