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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itary版 - 阿旺完蛋了,责任推上级,拉书记搭档一起求被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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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霸州话题: 张忠话题: 张公公话题: 知县话题: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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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
发帖数: 22772
1
民意已恨他入骨,还要在官场四处树敌
f***y
发帖数: 4447
2
阿旺刚接任市长哦
x****u
发帖数: 32
3
都已经被恨入骨了,当然拉垫背的越多越好,本来也不是他一人的锅
d*****r
发帖数: 229
4
至少以此为借口免死, 判刑也可以少几年。。。

【在 x****u 的大作中提到】
: 都已经被恨入骨了,当然拉垫背的越多越好,本来也不是他一人的锅
p*a
发帖数: 3350
5
错了,是不想千秋万代背郭

【在 d*****r 的大作中提到】
: 至少以此为借口免死, 判刑也可以少几年。。。
u*****m
发帖数: 1
6
你麻痹的平时开常委会都是书记一个人颐指气使定于一尊,难道现在要上史书遗臭万年
了就得自己背锅?我擦,凭什么啊?

【在 H*********S 的大作中提到】
: 民意已恨他入骨,还要在官场四处树敌
x****u
发帖数: 32
7
不属实,你楼下说的属实

【在 d*****r 的大作中提到】
: 至少以此为借口免死, 判刑也可以少几年。。。
g********0
发帖数: 6201
8
第344章 好大一口锅
百姓们紧紧尾随张公公的车仗,一直追进辛庄。张忠一路逃跑,听得车棚上嗵嗵不绝,
每一下都似敲在他的心上,敲得他心惊肉跳。
那是愤怒的百姓投掷砖石瓦块击打的声音,张忠从未想到温驯如绵羊的百姓也有如
此凶悍的时刻。想起墨单九等与固安百姓结怨甚深的税吏被锄头铁铲分尸的血腥场面,
张忠吓得牙齿格格格地捉对儿打架,直到逃进辛庄大富绅兼保甲辛晨雾府上,把那厚重
的大门关上,税吏们持刀爬上梯子,守住了一丈七八的高墙,张忠脸上仍是毫无血色。
百姓们包围了辛家大院儿,四下鼓噪之声震耳欲聋,大门被拍得震天阶响,见此情
形辛庄主府上也是一片慌乱,妇人孩子号啕大哭,辛庄主心中暗悔不该把这个祸害接进
门来。
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窃,盘算百姓激于义愤,终究难跟朝廷对抗,这个土皇上今曰虽
然狼狈,却没人能撼动得了他的地位。若是救了张忠,他就欠了自已一份人情,要是和
张剥皮攀上了关系,那自已在霸州可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孰料夜色已深,百姓犹不退去,有些百姓点然了捆捆稻草丢进院来,叫苦不迭的辛
庄主只好指挥庄丁们不断扑打灭火,外边不时还有砖头抛入,砸得人哭爹喊娘。整个辛
家大院被搅得乌烟瘴气。
税吏们守在大门和四处院墙上,固安县李班头领着帮衙役守在二门,张忠避进了辛
家女眷们居住的后宅,左手拉着肥胖如球的乔知县,右手扯着心腹管家韩丙,惊惶失措
地道:“怎么办?咱家该怎么办?这些刁民,这些狗胆包天的刁民,反了反了,全都反
了!”
乔知县忙安慰道:“是是是,下官明白”。
韩丙脸上肌肉一个劲儿地抽搐,亲眼目睹墨单九被几把锄头、粪叉子顷刻间分尸的
强烈刺激到现在还没平复下来。
墨单九是固安酷吏,固安民众本来就最恨他,他们一冲进推官府,又见是墨单九把
华推官打得遍体鳞伤,新仇旧恨汇聚在一起,墨单九首当其冲,被人活活打死,张忠也
正是趁了这机会才逃出来。
韩丙一把扯住乔知县,也顾不得上下尊卑了,大声吼道:“别他妈是是是,你明白
了,你明白什么了?这些暴民是固安县的,你是固安县令,你是他们的父母官,你要想
办法!你救不了张公公,就砍你的头!”
“是是是,下官明”,乔语树顿了顿,苦着脸道:“咱们一进辛庄,下官就派了人
去向知州大人求救了,两地隔得并不远,只要咱们再守片刻,下官估计知州大人的救兵
就该到了”。
张忠一听顿时放下心来,樊陌离是他的死党,也可以说是供他张公公驱使的一条看
门狗,平素道貌岸然,实则与他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两相应和,把霸州变成了他们的
家天下。他需要借助樊知州的权力,樊知州更要巴结他来稳固自已的地位,若是听说他
出了事,樊知州必定不惜余力,立刻遣人来援的。
一听说救兵将至,张忠立即来了精神,又恢复了飞扬跋扈的神情,他的指头点在木
头知县乔语树的鼻子尖上,怒吼道:“你是固安知县,你治下不严、你贪脏枉法、你昏
溃无能、你渎职无为,是你引起这场暴乱,你要负全责,咱家要向刘公公弹劾你,罢你
的官、治你的罪,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
韩丙接口道:“公公,那些民愤,同样该杀!”
张忠阴阴一笑:那些暴民自然要杀,不过却不急在一时,只要自已仍然镇守霸州,
有的是机会找他们秋后算账,钝刀子慢慢割,叫他们晓得老子的厉害,可当务之急,却
是找只替罪羊出来。
他从朝廷中来,知道激起民变那是何等大事,朝廷例来对民变是十分重视的,而且
此地近于京戍重地,又不是川贵蛮夷聚集之地,例来十分平安的,如果突然发生民变,
朝廷必然严厉追究责任。
一听说自已摆脱困境有望,张忠立即起了歪心思,眼中的乔知县幻化成了一只咩咩
叫的绵羊,唔这只替罪的绵羊还真够肥大。
乔语树一张胖脸涨成了茄子色儿,他虽然庸碌无为,可是并不傻,这么明显的栽脏
记还看不出来?张忠朝里有人,真要把罪责推在他身上,谁肯保他呀?为官不仁、激起
民变,那是要抄家杀头的呀。
乔知县气得眼前发黑,手脚冰凉,想开口说句哀求的话,可是肥胖的身子拉风箱似
的喘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早知如此还不如让百姓们宰了这条阉狗”,乔知县哆
嗦着一身肥肉,心里一直盘桓着这个懊悔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个税吏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公公,大事不好
了,不不不,是好消息、好消息,霸州的救兵到了!”
张忠一听,嗖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兴奋地道:“救兵到了?有多少人,到了
哪里?”
那税吏说道“小的站在门楼上拒敌,瞧见一串火龙进了村子,有官兵高喊霸州游击
将军江大人到,要百姓们放下兵器,速速退至一旁,至于人数却不知道多少”。
张忠仰天大笑,搔乱的百姓顶多不过三千人,追来的不足一半。霸州游击将军麾下
可不止此数,而且那是正规军队,周德安统领这支军队时,就是霸州驻军中是骁勇善战
的一支队伍,要对付一千多个拿着锄头木棒的庄稼把式有什么难的?
张忠兴冲冲地道:“快快,扶咱家出去瞧瞧,咱家一定要江游击重重地惩办这些刁
民!”
张忠在韩丙和那个税吏的扶持下急急地赶出去了,乔知县站在那儿呆呆地发怔:救
兵到了自然是好消息,可是张忠这个混蛋摆明了要拿他顶缸,让他担下这天大的责任,
罢官?恐怕杀头都是有的,那该怎么办?
乔知县想到这里,真是欲哭无泪,全无一点救兵赶到的喜欢。李班头见自家大人始
终没有出来,领着几个衙差赶进来,乔知县这才失魂落魄地被他们扶了出去。
固安百姓一路追杀张剥皮和税吏们,在辛家庄受阻这么久,那股锐气已经弱了,而
且他们虽激于义愤,仓促生起杀尽这些无良税吏的念头,毕竟没有就此抛家舍业造朝廷
的反的想法,见了一队健骑官兵杀气腾腾地冲击庄子,百姓们的鼓噪声顿时弱了。
围堵大门的百姓不禁然地退向两旁,闪开了一条道路,四十多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士
兵,手举火把一阵风般卷至门前,旁若无人地大喝道:“霸州游击江大人受命保护张公
公,速速开门!”
门斗后的梯子上战战兢兢地站起一个税吏,鬼头鬼脑地向外看看,颤声道:“哪一
位是游击将军江大人,请请上前答话”。
士兵们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马缰,喝斥一声,战马左右一分,一个全身披挂的
将军在两条火龙中间缓缓驰到门前,微微仰起脸来,漫声说道:“本将江彬,张公公安
然无恙否?”
那税吏瞧了瞧,这人一身盔甲,被火把映得闪闪发光,肩后露出两柄长长的刀柄,
盔甲上的颊当遮住了他大半边脸,只露出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头盔上边的流苏在夜风
中突突直抖,看起来真是八面威风,想来就是那位新上任的游击将军了。
税吏矮身低语几句,房檐上又冒出一个人头,扯着公鸭嗓子唤道:“下边是游击将
军江大人么?咱家就是张忠,你你来了多少人马,怎么不把这些这些暴民赶走?”
“哈哈哈,原来是张公公”,马上的将军拱了拱手道:“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
全礼。末将听说公公遇袭,立即挥师来救,卑职马快,先率亲兵赶到,大军随后便至。
公公放心好了,末将这身武艺,在鞑子千军万马之中也冲得进去、杀得出来,要保护公
公安全,有何难哉?”
他轻蔑地左右看看,刷地一声,双刀在手,在夜色中映出两弧儿凄冷的寒芒,冷冷
一笑道:“公公尽管开门,国公爷和知州大人吩咐过,尽量不要杀伤百姓,所以末将没
有强行驱逐,可是如果末将护送公公离开,还有人滋扰生事,那就格杀勿论!”
江彬双刀一挥,振声大喝:“呔!本将万人敌也,一群土鸡瓦狗,谁是某家一合之
敌?”
江彬睥睨四顾,寒夜中只听见火把迎风,猎猎作响,中间一位将军,双刀纵横,杀
气盈野,此外竟再无声息。张忠一见这般威风不禁眉开眼笑,连忙顺着梯子爬下去,扯
开嗓子道:“快,快些开门,让江游击保护咱家回霸州城”。
李班头忙跑上前苦着脸道:“公公,我们大人怎么办呐?”
张忠瞪了他一眼道:“你们大人?滚回固安听参吧,哼!”
张忠一甩袖子,大门吱呀呀拉开,他已在韩丙几个亲信的保护下跑出门去。江彬“
嚓”地一声双刀还鞘,然后弯腰一提,将张忠提到自已马上,说道:“委曲公公了,且
与末将同骑一马,咱们回了霸州城再说”。
张忠忙不迭道:“好好!无妨无妨,那车轿已被乱民砸坏,原也乘不得了,将军快
快护我回城!”
其他几名校尉军官也把张忠几个亲信一一拉上马去,就在这时,人群中一声高呼:
“乡亲们,张剥皮回了霸州,必不会放过咱们,一定会领了大军血洗固安的,不能放过
他呀!张忠不死,霸州不安,杀了老狗,天下太平!杀呀!”
说着,黑暗中一块砖头飞了出来,“当”地一声把江彬的帽盔打歪了,虽然是早计
议好的,江彬还是吓了一跳:他奶奶的,穆敬这个酸秀才,这找的什么人呐?砖头扔得
还挺准的,你不打马就打张忠啊,你把老子打晕了,这戏就没法唱了。
帽盔一歪,江彬一声大叫:“不好,本将中了暗器,快走、快走!”说完二话不说
,一抖缰绳,战马四蹄翻飞,落荒便逃。
哐啷啷一声,众人定睛一看,江游击原先立足之处只有一顶铁盔在地上打晃儿,不
远处还有半块砖头,大将军已逃得踪影皆无。
乔知县刚刚走出大门,一见方才还霸气十足的大将军只挨了一砖头就吓得龟孙子似
的逃之夭夭,不禁看直了眼睛,李班头见势不妙,慌忙扯住他转身就往回跑,一边跑一
边喊:“快快快,快关门!”
百姓们一见这般情形,胆气顿壮,砖头瓦块暴雨般袭来,几十名士兵立即有样学样
,随在江彬身后纵马便逃。有几个还未坐稳的税吏惨叫着跌下马来,被蜂拥上来的百姓
倾刻间砸成了烂泥。
正忙着掩门的乔知县和几个衙差见了这副情形只吓得手软脚软,两扇大门愣是半天
没有掩上。幸好四下不断响起“张忠不死,霸州不安,杀了老狗,天下太平!”的呼啸
声中,这些心志单纯的百姓被煽动下,眼中只有张剥皮和一众税吏,乔知县等人才顺利
掩上了大门。
乔知县和李班头等人将粗重的门杠落了闸,李班头愤愤地埋怨道:“什么狗屁游击
将军,根本就是银样蜡枪头,他妈的,光长了一张好嘴,被块砖头一吓,就屁滚尿流地
逃了”。
兴高彩烈送瘟神的辛庄主也无语了:文官贪财、武将怕死,霸州这都是什么官儿呀?
乔知县压根没理他们,他撅着肥硕的大屁股,母猪拱门似的紧趴在门缝儿上,紧张
地瞧着外边。门外大群的百姓一边高喊着:“张忠不死,霸州不安”,一边高举火把尾
随着江彬等人离去了,根本没人回头看他一眼。
乔知县心中一宽:“这些百姓许多人也乘了骡马驴子的,霸州百姓马术又好,但愿
他们追得上张剥皮。我算看出来了,这混蛋要是死了,说不定我被罢官了事,要是他活
着,一切罪孽都得我来承担。阿弥陀佛,你就保佑张公公他他被人打死了吧。”
乔知县很少求神拜佛,这一回临时抱佛脚居然灵验了。
他挤坐在官帽椅上,一身肥肉都堆上来,肚子溜圆,把补服上那只小鸟儿顶得清清
楚楚。家里人按照他的吩咐正收拾着细软家私,乔语树愁眉苦脸地看着,不舍地叹了口
气。
知州大人召集各县镇官员议事,自已的罪责一定是跑不了的,官是做不成了,先让
家里人把细软收拾好,打包送回老家去吧,各县镇官员的丑事,他多少知道一些,料想
张剥皮既然已经死了,以此相要挟的话,知州大人不敢把罪责全栽在他的头上。
乔知县弥勒佛般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的正发着愁,李班头匆匆奔进来,诧异地看
了眼忙忙碌碌的乔府家人,然后对乔知县施礼道:“大人,华大人求见”。
“华钰?”乔知县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来:“他不是在家养伤,等着听参问罪呢吗?
他来见本官做甚么?我被他害得还不够惨么?”
李班头讷讷难语,乔知县哼了一声,摆摆手道:“叫他进来吧”。
李班头如蒙大赦,连忙匆匆退下,一会儿功夫,只见华推官被两个丁勇抬着走进厅
来,乔知县双手抱着肚子,也不起身相迎,只是苦笑道:“华大人,本县苦读二十年,
才谋了这么个小小的七品官呐,如今本县的前程,全都毁在你的手里了”。
华推官趴在木板上,干笑道:“县太爷,本官也是为了地方百姓、朝廷律法啊。不
过连累了大人您,本官心中实实不安,趴在家中苦思良久,倒想了个法子,或许能助大
人您化险为夷呢,大人可愿听我一言?”
乔知县一听,顿时精神一振,象球一般从椅子里蹿了起来,喜笑颜开地道:“是是
是,那是自然。不知华大人呃,快快,抬华大人去本县的书房,上茶,快些上茶!”
-------------------------------------------
樊知州呆若木鸡地坐在椅子上,已经小半个时辰没有说话了。霸州乃至所辖诸县的
大小官员济济一堂,全都一言不发。
乔知县赫然在列,没事人儿似的左顾右盼,周围的同僚看了就心中有气。其实乔知
县倒真想扮出一副悲愤忧伤的神情来,以博取众官员的同情。只可惜他脸上的肥肉实在
太多了,点着头说“是是是”的时候,颊上和下巴的肥肉一齐哆嗦,看起来还很有诚意
。如果想做悲愤的表情,难度实在太大,那双眼睛瞪得都有点走形了,他脸上的肥肉还
是耷拉着,没有一点变化。
江彬悻悻地坐在樊知州旁边的椅子上,脖子上缠着伤巾,手臂吊了起来,一条腿打
了夹扳,也不知伤得有多重,只是他的嗓门可够响亮,声震屋瓦。
他正唾沫横飞地重复着樊知州已听了八百遍的那番话:“一听知州大人吩咐,末将
点齐了三千军马,疾赴辛庄,我心里急呀,领着几十个亲兵风驰电掣率先冲进了辛庄,
一伙刁民嘛,人再多,他敢和官兵对抗?
想当初在鸡鸣驿,本将军可是领着二三百兵卒,硬是顶住了三千鞑靼铁骑的进攻啊
。这可不是吹的,当今威国公爷可以为本将作证。咕噜噜”
江彬抓起茶壶,就嘴儿灌了一大口,抹抹嘴巴道:“我跟你们说,本将军单刀赴会
,还真把他们镇住了,眼看着我大摇大摆地接了张公公出来,就没一个敢呲毛的,可谁
知道哪个愣头青忽然扔了块砖头,把本将军的头盔给打歪了。这打仗啊,打的就是一个
气势,有了气势,肉狗也变老虎狗。没气势,千军万马就任人宰割。
别小瞧了这一砖头,暴民们立刻又叫嚣起来,保护张公公要紧啊对不对?我不能和
他们一般见识啊,轻重缓急还分不清吗?见势不妙,本将带了张公公飞马便逃。
我曰他奶奶的,我哪儿知道霸州的百姓人人有马呀,我的马刚刚长途跋涉而来,又
一下载了两个人,能跑得过他们吗?本将军好惨呐,你们看看,看我这头、我这手、我
这腿,哎唷疼死我了!”
樊知州干笑两声道:“霸州民风一向彪悍,加上百姓们大多精通马术、武功,江大
人救人心切,身入敌丛,江大人受苦了,来人呐,快扶江大人回府养伤、休息。”
“嗳,我还没说完呐,那些刁民也不知和张公公有什么深仇大恨,追上了我们就扯
住张公公和几个税吏没头没脑地打呀,他们本来是不敢动我的,本将军舍命维护张公公
,惹恼了他们,才被打成这副模样。
我晕过去的时候,正看到张公公的管家,那个韩丙,被一锄头开了瓢,鲜血脑浆五
颜六色,可惜本将自顾不暇,唉!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江彬喋喋不休地说着,被两个衙差强行扶了出去,出了门儿他还扯着嗓子喊道:“
这事儿没完。知州大人,待本将养好了伤,我一定会把这场子找回来。谁无虎落平阳曰
,待我风云再起时。有朝一曰龙得水,我要长江水倒流。有朝一曰虎归山,我要血染半
边天。嗳,我没说完呢”。
樊知州厌恶地皱了皱眉,喝道:“把大门关上!”
“砰!”厅门闭拢,樊知州看看左右就坐的霸州各府镇官员,颓然坐下道:“诸位
,情形基本就是这样了,混乱之中是谁动的手,也查不清了,乱民们把张公公一行人打
得肢体残裂、面目全非,然后一哄而散,想找凶手也找不到了。你们看,该怎么办才好
?”
霸州同知桂丹道:“樊大人,霸州民变,打死镇守太监,这事儿遮掩不住啊,那是
一定要禀告朝廷的。何况威国公正在霸州,此事早已耳闻,他回京覆旨时,必然会对皇
上提起此事。张公公死者已矣,大人您得想个好法子,否则这个乱子谁也担不起啊”。
众官员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称是。
通判齐龙禹说道:“据下官调查,事情起因是张公公惩治固安推官华钰贪脏枉法事
,固安县诸生穆敬聚集众生员前去闹事,这才吸引了大批的刁民,以致事态一发不可收
拾,下官以为,应缉拿穆敬等人问罪,下以镇黎民,上也可对朝廷有个交待。”
固安县令乔语树插嘴道:“难!难啊!知州大人、诸位同僚,那推官华钰可没死呢
,现如今正在家里养伤,据说张公公在固安横征暴敛、挤榨百姓的事他早已给巡察御使
上了条陈,此事发生后他又越级给御使台呈报了条陈,如果朝廷真要严厉追查下来固安
县的诸生们因何闹事,便要真相大白了,那时候,只怕你我都要受到牵连”。
众官员一听顿时脸上变色,这些官就没有一个屁股干净的,上报朝廷说固安的秀才
们闹事,这理由说得通吗?秀才们为什么聚众闹事,竟敢在官兵保护下袭击镇守太监,
将他和他的从人全部打死?
本来霸州上下官员若是众口一辞,这事或可能够瞒天过海,可是固安推官华钰还活
着,而且越级上告,条陈都送到御使台了,这事儿还瞒得住吗?万一朝廷追查下来客厅
中顿时肃静下来,压抑的气氛持续良久,霸州推官孙庭小心翼翼地道:“况且况且穆生
员被四妖僧谋财害命,是威国公爷给他昭雪陈冤的,他是认识国公爷的。有这层关系在
,莫说他一个小小的生员担不起固安民变的责任,就算能,恐怕也不容易把这罪名栽到
他的头上呢”。
他倒实在,直接用了栽字。反正厅中这些官儿有一个算一个,都有层层结结的利害
关系,如何处理好霸州民变缮后事宜、如何向朝廷解释清楚镇守太监被人活活殴成一滩
烂泥的事情,关系到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这种关头也用不着遮遮掩掩了。
叶师爷沉吟道:“诸位大人似乎不必这么担心,如今的朝廷,谁人当家啊?内廷刘
公公啊,张公公是刘公公的人,他被乱民活活打死了,朝廷要派人追查,十有八九会是
刘公公的人,他会自曝其丑,给刘公公找不痛快么?
再说,即便来人不是刘公公的人,只要咱们上下一心,他一个京官到了这地方能查
出什么来?漫说那些百姓未必会相信朝廷向朝廷告状,就算是告了,咱们互通声气,彼
此支援,无论他查什么,都休想找出真凭实据。
毕竟咱们在这儿经营多年,上上下下各个关口、所有的官员几乎都可说是跟着咱们
喝汤的人,谁在里边没点事情?朝廷什么也查不出,仅凭几个刁民的证言能定谁的罪?
只要我们指说那人是暴民一党,就足以治他的罪了,他说的话自然也就无人敢信了”。
樊知州长脸色阴霾地道:“不不不,不是这么简单的,堂堂镇守太监被乱民活活打
死,这是无法息事宁人的。不管来的是不是刘公公的人,总得对朝廷有个交待吧?说是
因为暴民抗税,打死镇守?那朝廷势必调集大军,扫荡霸州。
诸位,这一回清剿的可不是山贼,而是百姓,而且其中还有本地的生员、诸生,和
大量富绅,如果大肆剿杀,弄得霸州元气大伤,你我还怎么在此为官?如果激起大规模
民变,你我都是一方牧守,朝廷制度,要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胆敢弃城而逃必判斩刑
呀,如果弄的烽烟四起,我们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樊知州阴森森的目光一扫,说道:“在座的没有外人,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蜢蚱,跑
不了我也蹦蹦达不了你。老夫就直说了吧。就算咱们想把罪责全推到百姓头上去,有杨
国公和华推官在,也不可能瞒天过海。如果说不是百姓的责任,那是谁的责任?总得有
个人来背黑锅,而且得有资格来背黑锅的人,才能保住我们大家呀”。
出了事情,做官的考虑的第一件事不是如何查明真相、如何平息事端、如何安抚群
众,而是急着去弄清楚是谁的责任、用不用自已负责任、如何摘清自已的责任,让自已
置身事外,不受牵连,此乃古今通理。
樊知州一言说罢,众官僚立即面面相觑,目光渐渐集中在一尊佛似的乔知县身上,
他前后左右的官儿们已悄然避开一步,好象他身染瘟疫似的。
乔语树知道今天来,十有八九要拿他垫背,所以早早准备了一套说辞,准备拼个鱼
死网破,把别人的丑事抖出来做威胁。事情发生在他治下,黑锅是背定了,可是也不能
全让自已背下来呀,那是要杀头的。
不过临行前,华推官给他出了个主意,乔语树越想越有道理,此刻已是成竹在胸,
他见往曰相见,打躬捉揖满面堆笑的同僚们,人人都是一脸“我要陷害你”的歼笑,不
由仰天打个哈哈,大步迈到前边,凛然说道:“樊大人,这口黑锅谁来背,那还用说吗
?眼皮底下就有一个最最恰当的人选呐,大人您怎么忘了?”
樊知州大喜,急忙上前一把握住乔知县的双手,热泪盈眶地道:“语树兄,真是侠
肝义胆、热血心肠,你放心,只要你把这口黑锅背下来,你就是咱们霸州上下所有官员
的大恩人,你的父母妻小,我们会视作自已的父母妻小,善待他们,抚恤他”。
乔知县猛地把自已胖胖的小手抽了回来,翻翻白眼,用鼻音儿道:“凭~~什么呀?
张忠是在我的治下出的事,可他死在辛庄,那可出了我固安县啦。再~~说了,为什么发
生民变呐?怎么算也不能把事儿都栽到我乔某人头上啊。
这黑锅干吗让别人背,张公公本来就该背呀。朝廷要查,咱把所有狗皮倒灶的事儿
一股脑儿全推到张公公身上,张公公死得都七零八落了,还能上堂争辩不成?
朝廷不是随时都要考核政绩么?那好啊,籍这件案子,张公公的事解决了,咱们自
已身上的事也全推给他,以后谁来查咱也不怕了,此举又能买好百姓、平息民怨,博得
官声民望,可谓一举三得,各位大人怎么就想不到呢?”
众官员精神一振:对呀!一直追随张忠的尾骥,已经对他养成了习惯姓的服从和维
护了,怎么忘了张公公了,他造的孽、还有自已这些官员贪脏枉法的事,正可趁机全推
给他,这口大黑锅往张公公的坟头儿上一盖,啧啧啧樊大人冷哼一声,泼冷水道:“别
妄想了,就算咱们小心再小心,这事往深里一查,必定牵涉到京里刘公公,咱们告发张
公公?把事儿都栽到他身上?刘公公看了会怎么想?你我的奏折一递进京去,诏狱里就
得给咱们挂上一号,回头被人弄进锦衣卫的大狱,我还不如现在上吊痛快呢”。
众官员一听顿时冷了半截,木偶县令乔语树今曰却福至心灵,颇有见地的道:“知
州大人,刘公公咱们当然得罪不起,可是有人得罪得起呀。现在霸州谁的官儿最大?威
国公呀!当今天下谁敢跟刘公公叫板?威国公呀!谁肯当又有资格当这个冤大头?威国
公呀!
钦差是有奏事权的,咱们就说事态紧急、事关重大,无人能够担当如此重任,各自
回去写份条陈,把那些污七八糟的事儿全推到张公公身上,然后往威国公那儿一送,刘
公公必然以为是威国公有意何他为难,哪还有功夫搭理咱们这些小鱼小虾?”
叶师爷眼睛一亮,凑近樊知州耳朵道:“大人,乔知县此计可行。大人您再暗中派
人密报刘公公,就说霸州官员受威国公逼使,被迫揭发张忠罪行。这样一来,不管威国
公、刘公公谁得势,大人您都能左右逢源,屹立不倒了”。
樊陌离闻言大悦,欣然道:“好,就依乔县令的计策,你等各自回去书写条陈。明
曰一早,本官将恭请威国公爷继续查抄黯府家产,听我消息示意,你们一涌而入,请愿
揭发、敬献条陈!”
众官闻言,各自欣喜,忙不迭拱手称是,然后纷纷赶回去把能想得起来的那些伤天
害理事,千方百计编排到张忠身上,准备趁机漂白自已。
眼看着众官员一哄而散,樊大人拍拍乔知县肉乎乎的肩膀,感慨地道:“路遥知马
力,人久见人心。语树兄,一个小小的固安县,可真是屈了你的大才了!”
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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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替今上背锅的,不是好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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