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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etry版 - 博尔赫斯与日内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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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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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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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欣欣
日内瓦的天气一日数变—晴转多云,转阴
,小雨。清晨穿过勃朗峰大桥时,明亮的晨光恰好掩住女人脸上不深的皱纹。当我站在
棱堡公园的宗教纪念墙前,加尔文雕像的顶上白云依然飘动。然而此刻行人却已裹紧外
衣围巾,疾步冷风细雨中。
前几天自伦敦飞来,我先看到了一片散发着钢铁般灰色的云。当机头拉起,我们似要飞
入那片云中,云层却平滑地展开,随即倾斜,我这才意识到那不是一片云而是莱蒙湖。
随即我又看到了山,云在半山疾走。时而一缕云絮飘落,犹如掉队的孤雁。数日之后,
当我感叹瑞士美若仙境,生活却过于昂贵,友人答:“神仙住的地方,自然是天价了。”
倾斜的坡道上,彩石勾勒出最初的日内瓦共和国。这个国家方圆不过一平方公里,却也
是城堡钟楼俱全。1694年12月的一个寒夜,城堡内的妇人听到窗外的响动,探身即见攀
墙而上的士兵。她机警地泼下滚汤,士兵被烫得大叫。叫声警醒了城中居民,众人奋起
抗敌。这场伤亡不过百人的战役令法国人从此断绝了来犯的念头。其后数百年,每逢此
时,当地人以浓汤(包括巧克力摹刻的浓汤)举国欢庆。对瑞士人而言,那场战役想必
是意味深长,而我每每想来却总感到有几分滑稽。
泼汤女人
卢梭出生的房屋位于“大路”40号,从那里沿黑色的石巷北上,坡道旁皆为坚固却略嫌
呆板的灰色楼房。这里是日内瓦老城的居民区,朴素简要,游客绝迹。一家小蔬果店透
出些许活泼的暖色,小店的对面即是28号。那是一栋灰色的楼房,楼面挂着一帧灰色的
牌子“豪. 路. 博尔赫斯(Jorge Luis Borges, August 24 ,1899-June 14, 1986
)。1986年,已经双目失明的博尔赫斯来到日内瓦,不久即搬至这里。他写道:“我感
到神秘的幸福,并决心做一名隐士。” 数月之后,作家在这片毫无生命的灰色中辞世。
1899年,博尔赫斯出生于布宜诺斯艾利斯。15岁时,他随父亲来到日内瓦。虽然欧洲的
革命家或阴谋家早已在此聚会,但当时的瑞士农牧业并不发达,有些讲究的南美富裕农
场主旅行时还带上自己喜爱的奶牛。文化背景深厚的博氏家族并不富裕,也未打算长住
,但一战却使他们滞留于此。在加尔文学院,12岁开始阅读莎士比亚的博尔赫斯,又阅
读了叔本华,尼采,惠特曼…….。他不但掌握了法语拉丁语,还借助字典及海涅的诗
歌自学德语。在不同的语言文化中,他汲取着营养,并继续文学创作。两年之后,博尔
赫斯回到故乡,不久即成为阿根廷“极端主义”文学运动的领袖人物。
在《自传随笔》中,博尔赫斯描述了那段困居日内瓦的岁月:“我们住在城南或叫老城
的一套公寓里。我现在还是更熟悉日内瓦,而不是布宜诺斯艾利斯。原因很简单:在日
内瓦,你找不到两个相像的街角,并很快能记住它们的差别。”据说那套公寓至今还在
,只是那条街的名字由马拉尼改为费迪南霍德拉(二十世纪的瑞士画家)。布宜诺斯艾
利斯阳光充足,冷湿多雾的日内瓦曾令博尔赫斯伤感:“(那是)一段没有出路的时光
,很不自由,总是下着细雨,记起它来我总感到一种愤恨”。虽然日内瓦因莱蒙湖,莱
蒙湖又因雨雾而成为一座善于表达情绪的城市,但当时的博尔赫斯难免带有太年轻的伤
感。也幸亏年轻,很多年之后,博尔赫斯笔下的雨“无疑是在过去发生的一件事”。那
“蒙住窗玻璃的细雨,必将在被遗弃的郊外,在某个不复存在的庭院里洗亮架上的黑葡
萄。我的父亲回来了,他没有死去。”(《雨》 陈东飙陈子弘译)。
布德弗广场
“我见过繁星般的群岛!在那里,
狂乱的天门向航行者开启:
“你是否就睡在这无底深夜里--
啊,百万金鸟?啊,未来的活力?”
——摘自《醉舟》(兰波 Arthur Rimbaud, 飞白译)
当少年博尔赫斯读着兰波的诗,沿着冰封的罗讷(Rhone )散步时,这条河上已经有过
七座风格迥异的桥。她的第一座桥曾界定过野蛮和文明,摧毁它的凯撒为日内瓦取名为
“湖注入之城”。那与帝国丝缕相连的罗马人市场如今被称作布德弗广场(Place du
Bourg-de-Four )。在博尔赫斯的少年时代,市场里还有很多姑娘。在一个晚春的午后
,父亲带着17岁的博尔赫斯来到市场的旧址。他们走进了一个房间,那里坐着一个姑娘
。犹如古罗马的贵族少年,博尔赫斯在妓院里失去了童贞。很久以后,当被问及为何作
品甚少涉及爱情时,博尔赫斯回答:“无法再创女性的神秘。”或许那第一次太过直白
?或许“父亲可能是同一女孩的恩客”的担心挥之不去?很多年以后,当博尔赫斯重返
日内瓦,他形容自己“如同游子回到了故里。因为我的青春期,所有那些,都发生在那
里。”时间是真正的诗人,她诗性地放大了美丽。
1975年,博尔赫斯虚构了自己与“另一个我”在一条灰色的河边不期而遇,河中漂着薄
冰。这一个博尔赫斯说此地是波士顿的查尔斯河,另一个却坚信自己坐在莱蒙湖畔的长
凳上。为了证明他们是不同时间的同一个人,1914年的博尔赫斯向1969年的博尔赫斯提
到曾祖父传下的银质茶壶,挂在马鞍上的银脸盆,衣橱内的书籍。但不知道为什么,他
始终未提阿根廷老家的那只石龟。
据说早在博尔赫斯出生之前,那只用来净水的石龟就已经呆在天井里,博尔赫斯从小就
对它感到好奇。那时的他有着一双湛蓝的眼睛。据说当他出生时,父亲曾欣喜地对母亲
高喊:“他有一双酷似你的蓝眼睛!”父亲以为具有蓝眼睛的儿子可以避免家族六代人
的眼疾,却不知道所有的婴儿都有那样的一双蓝眼睛。在《另一个我》中的博尔赫斯已
担任阿根廷国家图书馆的馆长,但命运赐予他掌管八十万册图书不久也给了他黑暗。于
是年老的博尔赫斯对年轻的那一个说:“等您到了我的年纪,您也会几乎失去您的视力
…..别担心,逐渐变成瞎子并不是一个悲剧,就像夏天徐徐降临的暮色。”一个视图书
馆为天堂的人难以分辨封面与目录,个中的“不方便”怎能如暮色降临般的平静?然而
,博尔赫斯理智地接受了命运,继而以荷马或弥尔顿式的从容读写口授,他甚至自嘲道
:“我的世界声誉犹如失明一样逐渐而至”。
莱蒙湖上的寒风与焚风合为一股,将大喷泉吹成扇面。山林时隐时现。在雾的间歇中,
莱蒙湖犹如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手中的地图被吹走了,一个姑娘俯身拾起,交还
给我。我向她询问Plainpalais 公墓,她笑着摇头。又问了几个路人,无人知晓。这并
不奇怪,瑞士居民中近四分之一的人是外国人,仅日内瓦,每天从法国过境来上班的就
高达五万人。这五万人中包括了我的朋友斯蒂芬。
因为斯蒂芬,我得以在CERN(欧洲核研究组织的法语简称)的宿舍下榻。这个机构位于
日内瓦城西北,但有一扇大门开在法国境内。宿舍楼里有一间很大的共用厨房,里面一
尘不染,连水池内的水迹都被擦得一干二净。看着贴在墙上的使用厨房须知,我不由地
想瑞士人真是喜欢各类规定,那些规定包括不得在周末使用割草机,不得在夜里十点之
后用抽水马桶冲水等等。CERN食堂的地面画了不同颜色的线,以方便走向机构内的不同
区域。此地的一切好似日内瓦的缩影—-地方虽小,国际化程度却高;操多种语言,却
依然不脱印欧语系;表面上不豪华却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精英气;管理得太井井有条,
太有效率以至于缺乏想象力。
几年前,我曾到过阿根廷。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街头,我看着人们聚舞欢歌,而瑞士的巴
塞尔市禁止当众大笑的法律一直延续至17世纪。在布市,即便是最热闹的社区,游客最
多的地方,依然可见晾晒的衣服和被单,人们就在那下面穿行,而在瑞士,任何一天,
任何一处都不得当众晾晒衣物。在布市,游客迟早会在五月广场上遭遇抗议的人群,而
瑞士的游客却极少看到示威游行。博尔赫斯为何要离开家乡,终老于此?
我沿着石巷寻找,灰色的雾从巷口涌入,周边的色彩更快速地流失。据说在盲人的视界
里,红色完全消失,白色或已消失或与灰色混淆。他们所见的多为黄蓝色的雾霭。那种
雾色总给我粘粘的感觉,纯粹的黑暗也许还好些。失明后的博尔赫斯叹道:“我是朦胧
的时间的囚徒,没有黎明和黄昏,只有夜晚。我只能用诗歌,塑造我荒凉的世界。”从
《恶棍列传》至《虚构集》,这个博学的时间囚徒描绘过玫瑰街角的黑帮,遥远南方的
高卓牧人…。在《小径交叉的花园》,他虚构的间谍为云南总督崔朋的后代,那个崔朋
不仅撰写过比《红楼梦》人物更多的小说,还制作过一个时间的迷宫。在《杜撰集》中
,博尔赫斯进一步以时间或空间作为小说的主角,构思着玄奥神秘。在文学创作中,从
现实到虚幻犹如一道光谱,博氏因早年阅读哲学书籍,成年后长期生活在冷寂的图书馆
内,直到晚年才结束独身的生活,其生存状态文学构思更偏于虚幻。他的小说曾引发过
无数年轻的奇思异想,研究者甚至认为不断恶化的眼疾似乎有助于他的文学创作,可是
我却觉得其后期小说的题材偏于哲思而疏于情感。
走过钟表游丝般的街巷,阴郁的天色已将咖啡客驱入室内。黄叶飘落钟楼前,秋色已至
。上次来时,这里坐着一个醉汉,短衣短裤,喊叫着讨钱。钟楼门洞前站着一位老者,
着米色风衣,行人经过,他静静地伸出手,而街口即是日内瓦最昂贵的那条街,橱窗内
的一块手表动辄上万瑞士法郎。绕过钟楼,我又看到了“日内瓦,避难之城”(Geneva
Cite de Refvge)的刻字。几百年来,这座城市收留过多少流亡者,他们中既有新教的
教徒,也有俄国的革命者,既有逃亡的专制暴君也有反抗过他们的志士仁人。如今的瑞
士是安乐死法律最宽松的国家之一,欲死之人从欧洲各地赶来赴死。然而我并不认为那
是博尔赫斯终老于此的原因。阅读他的访谈和传记,我只能猜测:或许是为了避开因新
婚而引发的争议,也或许是厌倦被当作阿根廷的文化象征?如是,避难之城名符其实。
在避开有轨电车的街上,在几栋居民楼之间,我终于找到了Plainpalais墓地。博尔赫
斯去世后,阿根廷当局认为他作为阿根廷文化旗帜应该归葬故里,甚至已经决定将他安
葬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名人墓地(Recoleta Cemetery),这种情形令瑞士当局相当棘
手,经过仔细审视才将他安葬于此,这里也安葬了加尔文。
在我前面,几个半大的小子推开了公墓的铁门。进门之后,他们就在通道上追逐打闹。
按照姓氏,博尔赫斯的墓地排名靠前,墓号为735。一眼望过去,这里几无欧洲知名墓
地里常见的俗套或灵性的雕塑,绿地上星点着简单的墓碑,开阔得难以置信。循小路找
寻墓号应该不难。然而当我找到734和736号之后,却依然看不到735号。墓号在逐渐增
大,或在逐渐缩小,难道735只是一个虚构?难道这一目了然的地方也藏着几条“交叉
小径”?
我再次走回墓园门口查询墓地指南。此时守墓人已经离去,孩子们依然在草地上追逐。
墓地旁的居民楼上一声呼唤,其中的一个孩子飞奔而去。原来那里还藏着另一扇门,门
外依稀有人走动。终于在距离那扇门不远的地方,我找到了735号,它的邻里居然是800
多号。
博尔赫斯墓
一方极为简单的墓碑,石迹斑斑,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死者大名之下是一幅浅浮雕,
但那必须蹲下才能看清。浮雕上刻着一队人,侧身大头,额顶一只如鸟般的大眼睛。他
们弯曲着双腿,似乎是站在甲板上,手中还握着类似中古世纪的兵器。墓碑下方的刻字
被细叶灌木掩蔽,拨开枝叶看了看,上书“And Ne Fortedan Na(注1)”,完全不知
所云。模糊的碑文证实了石头的劣质,也暗示着掩埋的仓促。我几乎可以断定,如不加
以维护,大概过不了二十年,日内瓦的风雨会将碑文完全抹去。这或许正是博尔赫斯所
要的结局—“眼望岁月与流水汇成的长河,回想时间是另一条河,要知道我们就像河流
一去不复返,一张张脸孔水一样掠过。”(《诗艺》 陈众议译)
我曾拜访过罗马城内埋葬雪莱,济慈的新教墓场,拉文那的但丁墓园。真正的诗人和作
家是一群最具有自由意识的人们,眼疾日益恶化似乎出世的博尔赫斯也不例外。面对获
得民心的庇隆军人独裁政权,他写道:“让我归纳一下:独裁导致压迫,独裁导致卑躬
屈膝,独裁导致残酷;最可恶的是独裁导致愚蠢。刻着标语的徽章、领袖的头像、指定
呼喊的“万岁”与“打倒”声、用人名装饰的墙壁、统一的仪式,只不过是纪律代替了
清醒⋯⋯同这种可悲的千篇一律作斗争是作家的诸多职责之一。”因为不与
独裁政权合作,他被迫离开图书馆的职位。
我在墓前盘桓。此时仿佛是“黄昏的背面”,周围“鸟的啁啾,塔楼和慵懒的喷水池,
都是过去的细节。”(《失去的公园》黄灿然译)。当“年轻的夜晚像你屋顶平台上的
一片翅膀”,诗人安睡的日内瓦可是“被听成了一首诗的城市”?(《蒙得维的亚》陈
东飙陈子弘译)……… 这些美丽的文字让我不断吟诵,墓前的紫色花瓣在诗歌中苏醒。
我动身离去,走到墓园门口,才发现大门已经上锁。天逐渐黑了下来,空旷的墓园遗我
一人。“日落总是令人不安,无论它浮华富丽还是一贫如洗,”(《余辉》陈众议译)
墓园之外,不见来者,无奈之下,我决定自助。当我攀上墓园的铁栏门,一位女士自远
处走来。匆忙中的她看到铁门上的我,停住了脚步。听了解释,她就开始拨打电话。她
说的是法语,大概是寻求警察帮助,对方显然不解活人怎会被关闭在墓园内。正说着,
一只德国牧羊犬跳了过来,后面跟着它的主人。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看到铁栏门内外
的我们,他突然明白了。他屈身蹲下,拔出门底的一根铁拴。大门随即打开,竟然毫无
悬念!
注1:经查证,墓碑上的四个字是 盎格鲁—撒克逊文:切勿恐惧。
此文参考《作家中的作家》,《博尔赫斯七夕谈》,林一安译
《博尔赫斯短篇小说集》,王央乐译
《Jorge Luis Borges:A Literay Biography》,Emir Rodriguez Monegal著。
记于2010年9月27日
□ 读者投稿
h*******2
发帖数: 734
2
多谢分享,受益匪浅!!!

。”

【在 C********g 的大作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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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欣欣
: 日内瓦的天气一日数变—晴转多云,转阴
: ,小雨。清晨穿过勃朗峰大桥时,明亮的晨光恰好掩住女人脸上不深的皱纹。当我站在
: 棱堡公园的宗教纪念墙前,加尔文雕像的顶上白云依然飘动。然而此刻行人却已裹紧外
: 衣围巾,疾步冷风细雨中。
: 前几天自伦敦飞来,我先看到了一片散发着钢铁般灰色的云。当机头拉起,我们似要飞
: 入那片云中,云层却平滑地展开,随即倾斜,我这才意识到那不是一片云而是莱蒙湖。
: 随即我又看到了山,云在半山疾走。时而一缕云絮飘落,犹如掉队的孤雁。数日之后,
: 当我感叹瑞士美若仙境,生活却过于昂贵,友人答:“神仙住的地方,自然是天价了。”

J******s
发帖数: 7538
3
日内瓦湖,哈

。”

【在 C********g 的大作中提到】
: http://my.cnd.org/modules/wfsection/article.php?articleid=31239
: 杜欣欣
: 日内瓦的天气一日数变—晴转多云,转阴
: ,小雨。清晨穿过勃朗峰大桥时,明亮的晨光恰好掩住女人脸上不深的皱纹。当我站在
: 棱堡公园的宗教纪念墙前,加尔文雕像的顶上白云依然飘动。然而此刻行人却已裹紧外
: 衣围巾,疾步冷风细雨中。
: 前几天自伦敦飞来,我先看到了一片散发着钢铁般灰色的云。当机头拉起,我们似要飞
: 入那片云中,云层却平滑地展开,随即倾斜,我这才意识到那不是一片云而是莱蒙湖。
: 随即我又看到了山,云在半山疾走。时而一缕云絮飘落,犹如掉队的孤雁。数日之后,
: 当我感叹瑞士美若仙境,生活却过于昂贵,友人答:“神仙住的地方,自然是天价了。”

wh
发帖数: 141625
4
去过这个广场,可惜不知道有卢梭和博尔赫斯的故居。她跟我一样喜欢考古找墓,哈哈
。写得漂亮!

。”

【在 C********g 的大作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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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欣欣
: 日内瓦的天气一日数变—晴转多云,转阴
: ,小雨。清晨穿过勃朗峰大桥时,明亮的晨光恰好掩住女人脸上不深的皱纹。当我站在
: 棱堡公园的宗教纪念墙前,加尔文雕像的顶上白云依然飘动。然而此刻行人却已裹紧外
: 衣围巾,疾步冷风细雨中。
: 前几天自伦敦飞来,我先看到了一片散发着钢铁般灰色的云。当机头拉起,我们似要飞
: 入那片云中,云层却平滑地展开,随即倾斜,我这才意识到那不是一片云而是莱蒙湖。
: 随即我又看到了山,云在半山疾走。时而一缕云絮飘落,犹如掉队的孤雁。数日之后,
: 当我感叹瑞士美若仙境,生活却过于昂贵,友人答:“神仙住的地方,自然是天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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