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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se版 - 销魂场(四十四)似此星辰非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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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子凌话题: 楚裕泽话题: 茵茵话题: 凤竹话题: 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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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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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子凌开着车,田茵茵坐在边上。她说起今天筵席上听来的趣事,自己自顾自的笑了起
来。可夏子凌却没什么反应,她扭头去看他,“你听到我说的没有?”
问了两遍,夏子凌才如梦初醒一样,“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田茵茵有些不悦之色,“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说的话一句都没听到?”
夏子凌微微一笑,“还不是军部的事情。你知道,岳父大人的那些个旧部,也不是那样
好应付的。”
田茵茵听他这样说,便有些担心,“要不要我爹找他们谈谈?”
夏子凌回她一个笑,一只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男人外头的事情,不需要你担心的。”
田茵茵听他温言细语,觉得胸中一暖,然后就勾起些情意。
到了夏府,无限温柔的低声说,“我先去洗澡了。”然后面上一红。夏子凌明白她的意
思,仍然微微笑,“去吧,不用着急,我出去抽支烟,你慢慢洗。”
夏子凌捏着一根烟卷出来,却没点燃,在院子里随意的走着。隐隐听到有人说话,他听
出来是门房听差的老李。
老李道:“乡下怎么样?”
另一个年轻些的声音说,“都挺好,我还碰到原先府里的凤竹姑娘了。她跟他男人在乡
下开了一个馆子。因为是咱们府上出来的,在当地也有人照拂,生意做很不错的。她看
到我,还向我打听。。。。。”
老李“嘘”了一声,又压低声音,“这些话可不要乱说了,仔细让主子们听去。”
后面的话夏子凌都听的模糊了。凤竹、凤竹,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漫无目的走着,等缓过神发现居然到了婉涔的小院子前头来了。
夏府的花园后头就是婉涔的小院子,隔着一道短粉墙。墙头上排着瓦合的槟榔眼。从前
天气好的时候,远远的从那槟榔眼里就能望见院子里头的海棠树。
这时候天色早就暗将下来,因为是月初,夜色很明,月光透亮透亮的撒了一地。
自从婉涔走过,他再也没来过这里。青石砖地缝里都有些杂草,每走一步,脚下的杂草
就好像刀子一样直戳到心窝里头都疼。
厢房里黑着。他记得他往常来的时候,厢房里都有一盏小灯。婉涔爱看书,尤其睡前总
要看书看到很晚。后来他才知道,有时候她其实早就睡下了,可如果那天没瞧见他,就
会留一盏灯。想着万一他回来了,看到灯亮着,就会来找她说句话。
这些都是凤竹后来告诉她的。凤竹等不到婉涔,每天就是在院子里哭,看到夏子凌就说
些婉涔的事情。可他那时候多恨她,连着凤竹也觉得碍眼,找夏福给她说了一户人家嫁
了出去。
他是打定了主意把关于婉涔的一切都扫地出门。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要忘记一
个人有多难。
他能做的,仅仅是不去想起。可他不知道,一辈子那么长,会在哪年哪月哪日哪时才真
真正正的把那个人忘掉。
现在这里,连个打扫的人都不曾有了。那棵海棠树挂满了红色的果子,没人摘吃。枉自
娇艳欲滴的挂着。
他抬手摘了一个,放到嘴里,酸酸的。酸的他眼眶都有些发热了。他们的那些,难道都
是假的么?
他这辈子从小就知道婉涔会是他的妻子,就算周围有些爱慕的眼神投来,他也只做没见
过。他心里觉得,妻子便就是那个叫做那婉涔的小姑娘。
小时候是有过一次危机的。那会儿她家里来了一个叫劭岩的漂亮男孩子。婉涔多喜欢他
。他下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头凑在一处说笑。婉涔瞧见他,便拉着劭岩的手过来
邀请他一起玩。夏子凌心里头是生气、闷酸的,托口说要写功课扭头走了。婉涔却跟没
事人一样,接着跟劭岩一起玩。她从小就知道伤他的心,他怎么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呢?
中间分别了十年,再见到婉涔,她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眼睛黑白分明,落落
寡欢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揽在怀里疼的。刚开始的时候她总是眉目淡淡的,也总
冷眼瞧他。瞧的他面色发红了,才会嘴角偷偷一笑。
后来她渐渐笑的就多了,人前仍旧一副冰霜冷莲的模样,只在他面前才又有小女儿的模
样。他觉得自己好像捡回了宝一样。即便是她中间走过,可还是会回来。可这一回,她
是真真正正的丢了。她还是背叛了他,跟了别的男人。
他心里那些邪恶的怒火,细细的烤着他的心,生生的疼。他怎么甘心呢,他把一颗心都
交给她,他觉得他的一生就应该是和那婉涔在一起的。可她却那样对他!
楚裕泽,你为什么这样,夺了她去,仍然在别的女人那里流连放浪!他早知道那是夏子
允的安排,可他又不能恨大哥,只能把满腔的怒火一并向着了楚裕泽。
田茵茵洗完澡出来却没看见夏子凌。问了问娘家带来丫头小秋,小秋只道看见姑爷在庭
院里散步。
田茵茵是顶不喜欢这样旧式的庭院,她喜欢自家欧式的洋楼。太阳照过来,仿佛所有的
地方都能被照的亮亮堂堂的。这样旧式的庭院,九曲宛转,层层跃递,厢房好像都被花
木藏住,极不爽快。
可夏子凌偏偏不愿意搬出去独立府邸,只说要同哥哥住在一处。田茵茵为了这个,是生
了场闷气的。
田世荣便劝她,女人要知道男人的底线在哪里。夏子凌的底线就是他的大哥,要不然怎
么会同先前的未婚妻退婚?
田茵茵也知道他们这场婚姻自然是带着政治的关系,可就算如此,这也是她心念良久的
锦绣良缘,她分外的珍惜。既然珍惜了,便要隐忍让步。
田茵茵随便搓了搓头发,穿着睡衣就出来找夏子凌。
庭院寂静,下人们早去休息了。走了好几进院落,也没寻着夏子凌的人影。
她也只好漫无目的走着,快到婉涔的园子的时候,方见夏子凌正从园子里头过来。
她曾经问过夏福,知道那是婉涔住过的地方。心里如被小刺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可面
上还是端着笑,“怎么还不回去?”
夏子凌看见她,微微笑了笑。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摊开来放了一枚通红的小果子。
田茵茵扬扬眉,“这是什么?难道是红豆?”
夏子凌食指弯曲在她鼻子上勾了一下,“这么调皮!你家的红豆这样大?尝尝看,这是
海棠果。”
田茵茵咬了一口,眉头都皱在一处,“这样酸!我可不爱吃酸的。”说完,那咬了一口
的海棠果就扔到了地上。然后挽住他的胳膊,“快点回去吧,我可困死了!”
夏子凌恍惚,原来不是人人都爱这个味道的。
地上那枚果子咕噜一滚就滚到泥土里,再也瞧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一座两层小洋楼的庭院里,青石板铺成的四方院子,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正在跳房子。
身上穿着靛蓝色的布衣布裤子,扎着两条羊角辫子。每跳一下,辫子也跟着上下跳动一
下。
这时候乌黑的铁艺大门外泊下一辆车。小姑娘听到动静停下来,抬头望去,看到一抹挺
拔的身影走过来。黑色风衣,黑色呢子礼帽有些歪歪扣在头上。
小女孩的脸顿时灿烂起来,转身冲着身后喊,“娘、娘,先生回来了!”
楚裕泽走过来,俯身捏了捏小姑娘的脸,“几天不见,珍儿越长越好看了!”
珍儿是顶喜欢这个没有架子的先生,得了他的称赞,心花怒放的笑的更灿烂。“先生一
个多月没过来了,怎么是‘几天不见’?”
楚裕泽哈哈大笑,又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好凌厉的丫头!”
珍儿又笑了笑,炫耀似的说:“先生,您看我现在自己能连着越三个房子。。。。。。”
一个中年妇人从小楼里走出来,看着珍儿拉着楚裕泽,嗔她道:“越来越没规矩了。看
到先生也不行礼,还拉着先生跟你胡闹!”
楚裕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问她:“婉涔呢?”
张嫂揽过珍儿,笑着说:“夫人在学打毛线。”
楚裕泽挑了挑眉头,这可是他没想到的。上次来的时候婉涔还恹恹的懒得行动,这会子
却开始打起毛线来了。
信步走进小楼,婉涔的卧室本在二楼,现在肚子大了,上下楼不方便,她就住到了一楼
来。她房间的门没关上,楚裕泽走过去,就看到婉涔半靠在窗前的贵妃椅上,低着头仔
细的摆弄着什么。
她的小腹已经高高隆起,穿着麻白色的七分袖宽松缎袍。头发斜着编了一条长长的辫子
,随意的搭在胸前,胸前似乎也较从前高耸了许多。
楚裕泽突然觉得自己的目光停留的位置太不对,脸居然红了红,又把目光落在她手里。
他记得她头几个月害喜害的厉害,食欲低迷,虽然不吐,可是总也没胃口。那时候张嫂
每天给他打电话说起婉涔,都是说她瘦的厉害,旁人看着也揪心。
楚裕泽就从京州赶过来看她。婉涔虽然瘦的厉害,精神却是很好的。本来他特意交代给
张嫂和她男人张和,外头的报纸不要往家里送,更不要让婉涔瞧见了。可等他过来的时
候就看见她床头柜上放着当日的报纸,她神色平静的让人心惊。
婉涔也只是谢了他的好意,说“有些事情,不是你不知道就代表没发生。那些事情,我
都放开了,三公子还怕什么呢?”
是啊,经历过最苦的那时候,便觉得没什么是时间不能愈合的伤口。看着夏子凌夫妻双
双出席各种场合,虽然她这里难以给出祝福,但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安心。
她明白“眼内有尘三界窄,心头无事一床宽”的道理;也努力去体会“但自无心于万物
,何妨万物常围绕”的境界;最终是坦然了“似此星辰非昨夜”,“人若无心处处闲”。
过了头几个月,婉涔低迷的食欲终于转好。素日挑食的毛病也去了不少,吃的多了,人
看着也丰腴许多。
先前瘦削的脸颊现在是稍稍的圆,凭空就让他想起“喜庆”两个字。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也给自己说过这么一个娃娃亲。
那会子他和兄弟一起去偷看,那也是个脸圆圆滚滚的小丫头。兄弟说,“瞧那姑娘长的
多喜庆。”他却瘪瘪嘴,“我不爱这样的,我喜欢清清瘦瘦的姑娘。我不要这个!我要
找娘换个媳妇。”
却不想现在他的一切都随了他,连看姑娘的眼神都一样了,“喜庆”的姑娘原也是很好
的。
他是风月场上经惯的,自然明白女孩子受伤时是最容易趁虚而入的,可他在她最初的日
子来的并不频繁。一方面夏子凌盯他盯的厉害,他怕泄露了行踪。另一方面,他却不想
让她觉得他在趁火打劫。
半推半就,固然是有一番滋味,可他求的不仅仅是一个躯体,而是一颗全心全意的心甘
情愿。
等到她笑容越来多了,显然是离伤心事越来越远了,他才过来看看她。也不过是说几句
话而已,常常就是说上几句话,喝一杯热茶,然后就离开。没多一分的过分热情,谦和
有礼中又满满的呵护。
楚裕泽走过去,婉涔听着动静眼睛却没抬起来,眉头簇着,像是忍着极大的耐心。“张
嫂,我等会儿再吃饭,这个麻花怎么都打不出来!”声音里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楚裕泽一手扶着高耸的椅子后背,弯身下来,撩起她的作品。聊是他修养好,也忍不住
笑了,“你这织的什么,渔网么?”
婉涔见是他,嘟了嘟嘴,把东西从他手里捋出来,“对,织个渔网给你穿,回头让人把
你当鱼打上岸。”
楚裕泽听她说织给自己的,不知道心里哪来的欢喜,“可好,我就好好等着了。长这么
大,头回有人织东西给我。”
婉涔却带着怀疑的笑,目光还垂在两只针尖上,“三公子这话说出去怕是没人信的。你
那样多的红颜知己,怎么就没收到过一件毛衣?”
楚裕泽三指朝天,单膝跪下,“我楚三要是骗了你,就不得好死。”
婉涔看他目光里流星闪动,脸色难得的郑重正经,嘴角的笑说不出的温柔。虽然说的只
是那样不相关的一句话,却好像是在说什么海誓山盟一样。
心里有一根弦好像被什么拨了一下,发出铮铮的低鸣。脸上就烧了一下,又垂了目光,
掩了尴尬,冷冷的丢了一句:“快止住,跟我有什么关系,劳三公子发这样重的誓?”
J******t
发帖数: 1945
2
各得其所,如此甚好。
夏二恨婉涔好没理由,人不愿意做你的二奶,拼了性命跑出去。没来找你算账就不错了。

。”

【在 y******3 的大作中提到】
: 夏子凌开着车,田茵茵坐在边上。她说起今天筵席上听来的趣事,自己自顾自的笑了起
: 来。可夏子凌却没什么反应,她扭头去看他,“你听到我说的没有?”
: 问了两遍,夏子凌才如梦初醒一样,“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 田茵茵有些不悦之色,“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说的话一句都没听到?”
: 夏子凌微微一笑,“还不是军部的事情。你知道,岳父大人的那些个旧部,也不是那样
: 好应付的。”
: 田茵茵听他这样说,便有些担心,“要不要我爹找他们谈谈?”
: 夏子凌回她一个笑,一只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男人外头的事情,不需要你担心的。”
: 田茵茵听他温言细语,觉得胸中一暖,然后就勾起些情意。
: 到了夏府,无限温柔的低声说,“我先去洗澡了。”然后面上一红。夏子凌明白她的意

e****y
发帖数: 6546
3
夏二是恨婉涔的背叛
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

了。

【在 J******t 的大作中提到】
: 各得其所,如此甚好。
: 夏二恨婉涔好没理由,人不愿意做你的二奶,拼了性命跑出去。没来找你算账就不错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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