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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tory版 - 普通话不是“满州人的蹩脚汉语”
相关主题
古代当官的说什么方言?原来京剧里面的念白是南京话 (转载)
中国各个朝代的官方语言是什么 ZT其实,俺最好奇的一个问题
北京方言中入声的消失和儿化音标志着胡音完胜汉音转:大家知道为什么广东话好听吗?因为他是雅言,是中国人真正的语言
把“色”念成“shai"古有楚材晋用
粤语哪朝才自立门户的?南方方言押韵不如普通话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满语似乎还是和北京话差距很大啊论上古汉语
闽湘方言里有的有入声有的没有改革國語,反清復明(上)
上古、中古汉语语音中华正朔与中国官话的历史变迁
相关话题的讨论汇总
话题: 北京话题: 汉语话题: 入声话题: 官話话题: 鄭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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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
发帖数: 32122
1
原创: 方是民 方舟子 昨天
在前面的文章中,我谈到了减少多音字是大势所趋。有人说,普通话是在清朝的时
候被北京的满族人搞乱的,因为普通话是以北京话为基础的,而现在的北京话不是正宗
的汉语,而是北京满族人讲的混合了满语的蹩脚汉语。这种说法近年来我们经常在网上
看到,过一段时间就会出来“历史发明家”痛心疾首地述说普通话的悲惨历史,例如前
不久有一篇题为《“普通话”的真相:满州人的蹩脚汉语》的文章就在网上刷屏。
这些“历史发明家”以为时间机器还没造出来,没人能够穿越到明朝去听听明人怎
么讲话,所以就可以信口开河胡编汉语发展史。明朝没有录音机,明人怎么讲话,我们
当然是不可能十分确切地知道了。但是明朝留下了大量的语言文献,通过研究这些文献
,我们是可以基本搞清楚明人是怎么讲话的。关于明朝时期的北京话,很重要的一份语
言文献是万历年间一个叫徐孝的北京人撰写的《司马温公等韵图经》,记录了当时北京
话的语音系统。这个资料已经被古汉语学家们研究了几十年,从中可以知道,晚明时期
北京人讲话和现在的北京人讲话已经非常接近,差别很小,如果当代中国人穿越到晚明
,用普通话和当时的北京人交流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觉得会有点口音。那时候满人还没
有入关,无所谓受满语的影响。
“历史发明家”们当然不知道有什么《司马温公等韵图经》这种专业资料,知道了
也会不以为然的,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有理由相信北京话混合了满语。我们就来看看这些
理由能不能经得起推敲。
他们的第一个理由是,南方方言没有翘舌音,zi、ci、si和zhi、chi、shi不分,
而北方方言有翘舌音,就是因为受了满语影响。我不懂满语,满语是不是有翘舌音我不
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虽然汉语以前没有翘舌音,但是至少在明朝万历年间,汉语就
有了翘舌音了。这个证据非常强。当时耶稣会传教士利罗明坚、利玛窦编过一本《葡汉
词典》,以帮助入华传教士学习汉语,这本字典用罗马字母给汉字注音。利玛窦自己还
留下了四篇用罗马字母注音的汉字文章。利玛窦学的可能不是北方官话,而是南方官话
,例如南京话。但是从这些注音可以知道,当时的官话已经有了翘舌音,可见汉语演变
出翘舌音并不是受满语影响。
“历史发明家”们的第二个理由是,汉语本来是有入声的,但是北京话等北方方言
没有入声了,也是受满语影响。但是从《司马温公等韵图经》我们知道,晚明时北京话
已经没有入声了,徐孝说有些入声字读起来如平声,所以他另外创了一个声调,就叫做
“如声”,相当于现在说的阳平,而以前的入声字被徐孝分别放进别的声调了。关于北
京话在明末没有入声,还有一个很强的证据。明末清初高僧道忞禅师写过一本《北游集
》,记载他与顺治皇帝的对话:“上一日持一韵本示师,曰:‘此词曲家所用之韵,与
沈约诗韵大不相同。’师为展阅一过。上曰:‘北京说话独遗入声韵。盖凡遇入声字眼
皆翻作平上去声耳。’于是上亲以喉唇齿舌鼻之音调为平上去入之韵,与师听之。”道
忞禅师见顺治皇帝,是顺治十六年的事,离清兵占领北京不过十六年,这么短的时间内
是不可能让北京话发生根本改变的。人们学讲话是从小开始的,成年人的口音基本定型
了。即使北京婴儿从清兵入关那天起才开始学讲没有入声的北京话,到这时候也还没成
年呢,怎么可能成年人讲话都没了入声呢。顺治在学汉语音韵时发现北京话和古人用的
诗韵不同,没有了入声韵,把这当成奇事讲给广东人道忞禅师听,可见北京话早就没有
入声了,才会让学汉语的顺治觉得奇怪。
“历史发明家”们的第三个理由是,北京话有很多儿化,也被认为是受满语影响。
其实汉语北方方言的儿化现象最迟在元朝就已经出现了。元杂剧、散曲里有大量的儿化
,我随便举个例子:
“想人生最苦离别,三个字细细分开,凄凄凉凉无了无歇。别字儿半晌痴呆,离字
儿一时拆散,苦字儿两下里堆叠。他那里鞍儿马儿身子儿劣怯,我这里眉儿眼儿脸脑儿
乜斜。侧着头叫一声行者,阁着泪说一句听者,得官时先报期程,丢丢抹抹远远的迎接
。”(刘庭信《折桂令·忆别》)
短短一段一下子出现了九处儿化。有人可能会说,有“儿”字不一定就是像现在的
北京人那样读r音啊。“儿”的古代发音的确不读er,但是在元朝时北方官话已经把“
儿”读r了,这也是有很强证据的。在《元史》里,用汉字音译外语人名、地名,里面
多处出现的“儿”对应的就是外语里的r音,例如国名“马八儿”对应Maabar,地名“
起儿漫”对应Kerman,族名“畏吾儿”对应Uighor。《元史》是明初根据元朝文献编写
的,可知在元朝时“儿”读r了,儿化音的读法和现在是一样的。
总之,“历史发明家”们用于攻击普通话的理由是没有一条站得住脚的。普通话的
发音是汉语自身演变的结果,与外语无关。当然,我们不能指望“历史发明家”会因此
改变看法,因为他们要的是符合自己“反清复明”政治意图的“发明”,并不是真的尊
重“历史”。
2019.2.22.
d******a
发帖数: 32122
2
皇汉人士可以这么反驳:
方舟子列出的元代明代文献都是满清篡改的 ...

【在 d******a 的大作中提到】
: 原创: 方是民 方舟子 昨天
: 在前面的文章中,我谈到了减少多音字是大势所趋。有人说,普通话是在清朝的时
: 候被北京的满族人搞乱的,因为普通话是以北京话为基础的,而现在的北京话不是正宗
: 的汉语,而是北京满族人讲的混合了满语的蹩脚汉语。这种说法近年来我们经常在网上
: 看到,过一段时间就会出来“历史发明家”痛心疾首地述说普通话的悲惨历史,例如前
: 不久有一篇题为《“普通话”的真相:满州人的蹩脚汉语》的文章就在网上刷屏。
: 这些“历史发明家”以为时间机器还没造出来,没人能够穿越到明朝去听听明人怎
: 么讲话,所以就可以信口开河胡编汉语发展史。明朝没有录音机,明人怎么讲话,我们
: 当然是不可能十分确切地知道了。但是明朝留下了大量的语言文献,通过研究这些文献
: ,我们是可以基本搞清楚明人是怎么讲话的。关于明朝时期的北京话,很重要的一份语

s*****n
发帖数: 1998
3
皇汉有南汉皇有北汉皇, 北汉皇为什么要反驳方舟子?

【在 d******a 的大作中提到】
: 皇汉人士可以这么反驳:
: 方舟子列出的元代明代文献都是满清篡改的 ...

m***n
发帖数: 12188
4
这个帖子至少忽略了一点:
“女真言”是从金代开始的
这个帖子只说“满人入关”,却忘记了女真人
“满州人”这个词到皇太极创造满洲才出现,但是之前女真人早有了深远影响
m***n
发帖数: 12188
5
方舟子得罪什么人了?
为什么那么多人变着花样黑他?
最近又看到一个
https://club.6parker.com/pk/index.php?app=forum&act=threadview&tid=14112606
“我从"方舟子"的身上没有看见任何有建设性的东西,相反,已经有很多人怀疑他就是
间谍.也许他再吃十年转基因,我们就会不怀疑他了”
看开头以为是吹李骂杨,后面又变成了方大侠
p***r
发帖数: 20570
6
满人对北京话的影响相当有限,清中叶之后,现在的北京话才定型。但是你若是听溥仪
说的话,
其实是非常文雅的,更接近普通话,而非现在流行的北京方言。这是宫廷教育的结果。
懂普通话听戏曲的韵白是不吃力的,但是如果只懂某一种南方话,比如吴语,闽语,或
者粤语,听韵白会非常吃力就是个例证。而韵白还是保留了相当的洛阳读书音。
老北京一直很清楚普通话和北京话差别是相当大的,比如英俊的俊,北京方言是发zun4
的音。
小日本的结论靠不住的。
郑张是音韵方面的大家,一些观点还算公允,但是也有不少毛病。比如他说北京话像东
北话是倒置了因果,东北话像北京话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另外,他的一些上古拟音我
觉得还是有走火入魔的嫌疑。
中國古代的"普通話"--訪音韻學家鄭張尚芳
本報記者 柳霞
2006年12月26日15:50 【字號 大 中 小】【留言】【論壇】【打印】【關閉】
通過上古音研究,雅言的音我們已經重新構擬出來了,現在已經能夠把《詩經》、
《論語》用孔子時代的上古音來讀。
官話以中州音為准,指的是以歷史上洛陽讀書音為辦公用語,並非洛陽口語,更非
現在的洛陽口音。
今天北京話是東北旗人話和北京老話合起來的,東北味很重,聽東北話聲調就比天
津話還更近北京些。
古代的雅言就是夏言,中國古代的普通話是以河南話為標准音的,而今天的北京話
其實是四百年前的東北話……這些說法你相信嗎?中國社科院語言所研究員鄭張尚芳(
以下簡稱鄭張)先生從事語言研究已經有五十來年,尤其在上古音和方言領域成就斐然
。近日記者就普通話的源流問題對鄭張先生進行了專訪。
記者:我國最古的詞書叫《爾雅》,意思是解釋雅言以逼近正音。《現代漢語詞典
》上說,“雅,合乎規范的。”“雅言,古代指通行的標准語。”所以“雅言”就是合
乎規范的古代標准語。我們知道,在孔子時代雅言就是共同語,我想知道,雅言有沒有
更古老的來源呢?
鄭張:雅言來自夏言。“雅”、“夏”古代互通的例証很多:《左傳》“公子雅”
,《韓非子》作“公子夏”﹔近年出土的郭店楚簡《孔子詩論》“大雅”、“小雅”作
“大夏”、“小夏”﹔《墨子》引“大雅”也作“大夏”。尤其《荀子·榮辱篇》“越
人安越,楚人安楚,君子安雅”,《儒效篇》作“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
這個與楚越相對的“雅”或“夏”明顯指中原。
先秦古籍中所記夏代歌謠可能是口頭相傳的記錄:《尚書·湯誓》記夏民罵夏桀“
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孟子》所記《夏諺》、《逸周書》所記《夏箴》,這些謠
諺都押韻,押韻系統也類似周代古音。所以我們可推斷夏商周的語言差不多。
記者:如果夏商周三代的雅言真的一脈相承,我國古代的“普通話”就有四千來年
悠久歷史了。
鄭張:是啊。古華夏人是漢族的核心,說的夏言有巨大凝聚力,眾多古代歷史民族
后來不再出現,實際都通過使用漢字改說漢語融入漢族大家庭,北魏鮮卑拓跋王朝改元
氏就是史証。
記者:那麼雅言或者說夏言,是以什麼地方為標准音點呢?
鄭張:是洛陽。東周“雅言”應以王都洛邑語音為准,往上承自周人學習殷商文字
,商則繼承夏文化。夏起於晉南,但后來長期建都於伊洛地區,洛陽邊上的偃師二裡頭
古都遺址,考古界認為屬夏文化。甲骨文雖發現於安陽,但周滅商后即於洛陽建造成周
來集中殷商貴族,並在那裡向他們學漢字。學漢字必須出於師授,字得一個一個學,在
士族中有極其古老的代代相傳的傳習傳統。故歷代都以洛陽太學教書音為標准音,作為
讀書音相傳授。
通過上古音研究,雅言的音我們已經重新構擬出來了,現在已經能夠把《詩經》、
《論語》用孔子時代的上古音來讀。
記者:我想很多人一定會有疑問,古代沒有錄音機,怎能知道古人是這麼念的呢?
鄭張:語言是有規則的發展,可以用一些材料,根據音韻學規律來復原古音系統,
把古代音重建出來。
周邊語言在長期交流中也保留了很多漢語古代音,有的還有拼音文字記錄,比如佛
經用“南無”來譯梵文namas,“浮屠”來譯buddha,這就記下這些字的古音,現在和
尚念“南無”的音還近於古印度原話,他們怕佛聽不懂就世代傳下來了。佛經東漢開始
翻譯,所以至少可知道東漢讀音,孔夫子比東漢早五百年,但上古音變化慢,音韻體系
相差還不太大。
記者:古音在變化中是否也會有所保留呢?
鄭張:語言總包括變與不變兩部分,像現今普通話也含有古音。它有兩點是南方話
比不了的,一是鼻尾韻前的元音多念古音,如“干康工根恩因溫”等基本未變。因為元
音后面帶尾受阻就變得慢,不受阻的自由元音才變得快。二是“假甲交江監”、“夏瞎
孝巷咸”這類音韻上稱“牙音二等”的字讀j、x,是聲母后帶i介音造成的,由古代帶r
音的復聲母變來,南方話則不帶i跟g、h沒有區別。這兩點都比南方方言老,所以普通
話也有一半的上古音遺留。
記者:周代以后的標准音有沒有什麼變化,各代是不是一樣?
鄭張:周以后歷代也都以中原為標准,教育與辦公都要求學標准音。首先是師教,
漢代王充是會稽郡上虞人,他在《論衡》中自記八歲上學館,學童有百余人,許多人字
寫不好被老師打手板。那麼偏遠的縣都如此重視從小教育。中國從古實行由小學開蒙學
至太學的制度。上學第一步就是認字,不能教土話,要教標准音,標准音就一代代傳下
來了。
有人說楊雄的《方言》表明漢代以秦晉話為通語,實際全書看來秦晉是當時一支最
大方言而非通語。中古著名的《切韻》則代表南北朝至隋這一段的標准音,當時顏之推
等人長安論韻,就是審定洛下和金陵所傳讀書音的音韻綱領,並不用都城長安音。唐后
期李涪曾根據已變化的唐音,批評《切韻》是“吳音”,但他說“中華音切,莫過東都
”,說洛陽“居天地之中,稟氣特正”,仍推崇洛陽為正音。
宋代建都汴梁,朝官寇准和丁謂也曾討論標准音問題。《談選》記他們論及天下語
音何處為正,寇說“惟西洛人得天下之中”,丁說“不然,四遠各有方言,唯讀書人然
后為正”。洛陽在開封西,故叫西洛,說明當時的正音既非都城開封音,也不是洛陽口
語音,而是其讀書音。南宋陸游《老學庵筆記》也強調“中原惟洛陽得天地之中。語音
最正”。
元代進北京前,就請國師西藏喇嘛八思巴創造新字拼漢語和蒙古語,所編我國第一
本拼音韻書《蒙古韻略》,就是照著《平水新刊韻略》編的,這原是宋《禮部韻略》並
韻改編本,所以同樣以宋、金的洛陽讀書音為標准。
元周德清《中原音韻》自序:“欲正語言,必宗中原之音。”在起例說:“上自縉
紳講論治道,及國語翻譯、國學教授言語,下至訟庭理民,莫非中原之音。”但《中原
音韻》實際收了更多元代口語音。明初編《洪武正韻》,同樣標榜“一以中原雅音為定
”。
唐宋元明編韻書的,一致聲稱依中原伊洛話正音定音。這從上古、中古一直沿襲至
近代官話,但各代的伊洛音在演變,肯定有變化。
記者:洛陽的標准音地位延續了幾千年。但雅音也隨時變化,商周和秦漢已不一樣
。秦漢唐都在長安定都,這些河南中州話傳到西安以后,音變沒變?
鄭張:自然會有變動,唐代也有人用長安音編韻書,但是不能流傳,因為它不標准
。隋初制定切韻的八個學者都是從鄴下到長安作官的,但論韻時標准點隻提洛下、金陵
,因金陵書音本傳自洛下移民,他們不提長安,還批評關中音“去聲為入”,像“四”
讀“悉”、“淚”讀“律”、“獪”讀“刮”等讀不標准。
某代的京都如非洛陽,如唐長安、宋汴梁、臨安、明南京,其語音對標准音會發生
某些影響,但由於這些地方的讀書音也源於洛陽,最多只是出現某些官話支派,南方官
話有的存古成分多些,包括南京官話、臨安官話,音系核心基礎卻原是一個。
記者:官話和口語是工作語和生活語的區別嗎?
鄭張:“官話”就是官場的辦公用語,是教學讀書唱誦用語。先秦稱雅言,以后叫
正音,到明代才叫官話,英語說Mandarin,有人誤以為來自“滿大人”,其實來自明代
葡萄牙人所說指揮,那時還沒有滿大人呢。
官話以中州音為准,指的是以歷史上洛陽讀書音為辦公用語,並非洛陽口語,更非
現在的洛陽口音。各代都有官方工作語言和生活語言的區別,各地也都有書面語和口語
區別,標准點也一樣。書音和口語音同時存在,就如京劇舞台上,上等角色說韻白,下
等角色說京白。韻白裡有不少“上口字”:分尖團,“日”讀i韻,“住、處、書、如
”讀yu韻,“歌、各”讀o韻,“內、類”讀uei韻等,都是更早階段的舊音傳承。昆曲
還要咬更老的收–m尾的“閉口韻”。北方藝人說十三轍,“豬”讀舌尖圓唇元音歸“
衣齊(一七)”轍,同樣是傳統舊音。后代人看上口字,有點像人為的味道,但老輩人
就是這麼念說的,老師口裡那是不能含糊的雅音正宗。所以明代時朝鮮的漢語教本《老
乞大、朴通事諺解》都正俗音並列。同樣學官話,正音有入聲,俗音沒有。有人以為有
入聲的可能依據南京音,其實洛陽幾十年前也還有入聲(見洛陽縣志)。南京因有秉承
金陵舊音的傳統,其音常合於舊書音規范而已。像“餃子”實際是古代“角子”的口語
音。朝鮮譯官崔世珍《翻譯老乞大朴通事凡例》說當時漢字“角”字有4個音:“gio、
giao去、giao上、ge”,但正文《朴通事》和他的《四聲通解》並未記全4個音,俗音
“giao上聲”倒是記了。口語力量大,往后常能吃掉讀書音,所以前代的俗音后一時代
也可上升為正音。
記者:明代朱棣進了北京,那時北京大多說河南話嗎?
鄭張:朱元璋滅元把蒙古人趕回草原,其他居民全遣送開封,然后由山西、山東、
河北、雲南、江南大批移民到北京。四方移民雜處,北京話已不是元代大都話,應是帶
河北味的中原官話。官場辦公的官話應是河南式的,但明代大官多來自江淮官話區,可
能還有南京話的影響。朱棣移都北京也會提高北京官話的地位,但官話標准真向北京轉
移,還是清代中期以后的事,當官的逐漸向清朝皇帝的話看齊了。
記者:今天北京話從哪來的,怎麼形成的?是清朝皇帝說的官話先發生變化,跟北
京當地話還有他的家鄉話,包括官話結合成一種北京話了。清中期以后全國才學北京話
麼?
鄭張:我說過北京話不是元大都話的后裔,底子應是中原和河北的官話。滿清進京
又趕原住民於外城,旗人住內城,今天北京話是東北旗人話和北京老話合起來的,東北
味很重,聽東北話聲調就比天津話還更近北京些。清夏仁虎《舊京瑣記》說京師“言龐
語雜,然亦各有界限。旗下話、土話、官話,久習者一聞而辨之”。北京的這三種話本
有區別,官話原不同於北京土話、旗人話,后來這三種話以官話為中心結合起來,成為
普通話語音的基礎。北京話也有文讀白讀,文讀就來自舊標准音。清代初期讀書人還堅
持讀書舊音,后來堅持不住,要學當朝皇帝的話了。
對全國官話標准來說,北京話的地位是到清中后期才這樣提高的。民國時教育界已
提出以北京音為國語標准音,但當時的教育部未批准,到解放后1955年全國文字改革會
議、現代漢語規范問題學術會議這才確定下來。

【在 m***n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个帖子至少忽略了一点:
: “女真言”是从金代开始的
: 这个帖子只说“满人入关”,却忘记了女真人
: “满州人”这个词到皇太极创造满洲才出现,但是之前女真人早有了深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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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陕西话和汉唐时期的官话有什么关系粤语哪朝才自立门户的?
古汉语是不是没有翘舌音,后鼻音和儿化音?满语似乎还是和北京话差距很大啊
世界上可能也没有第二个象福建这样方言如此花样繁多的行政区域闽湘方言里有的有入声有的没有
粤语是”伪汉语“吗? zz上古、中古汉语语音
古代当官的说什么方言?原来京剧里面的念白是南京话 (转载)
中国各个朝代的官方语言是什么 ZT其实,俺最好奇的一个问题
北京方言中入声的消失和儿化音标志着胡音完胜汉音转:大家知道为什么广东话好听吗?因为他是雅言,是中国人真正的语言
把“色”念成“shai"古有楚材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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