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
发帖数: 1598 | 1 他的中文名字叫Qiang，他的英文名叫John。事实上，以他的发音，你根本区分不出来
究竟John是中文名，抑或Qiang是英文名。
说实在的，我在NY的时候，没少跟china town的china man打交道。我自以为能handle
得了任何不可救药的英语。然而Qiang or John英语之烂，还是让我糊涂了好一阵。
比方说，在提到他的Mrs. Ex的时候，他嘴里吐出的第一个词：house.
见我没听懂，他又说：she’s horse.
A horse? The big animal?
No, no, hole, hole, she’s hole.
A what?
百般无奈，他只好使用body language。
I see. She’s a whore. You mean she’s a whore, right? The street woman
right?
Yeah, yeah, yeah. 他如释重负。
Yes, you’re right, she’s a whore.
So, fuck he!
说来令人叫绝，那个F-word他音咬的倒很准，尽管他把her搞成了he。
Yes, I’m fucking her. What do you think I’m doing every night? 我故作轻松。
No, no. He come. He come home night. Come my bed. We fuck.
我无言以对。
I don’t like fuck he. Too much. We fuck long time ago, in China. Too much.
I don’t like.
Then why don’t you stop fucking her?
He say he call the please, 911. I don’t take the visa.
假若把please换成police的话，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他的处境。我沉默了好半天。我试图
估算，我和他目前的处境到底哪个更好，或哪个更糟。最后得出的结论是：welcome to
join I-hate-L club.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假若他的英语没有那么糟，我们的谈话肯定更加深入。
他以前和Ling or Lyana是中学同学（由于他的英语，我实在搞不清楚中国的junior
high和senior high的差别）。Ling or Lyana上了大学，走了achedamy这条无悔之路；
Qiang or John则留在hometown，做了个little punk。和我国不同的是，在中国，往往
家里越有钱的孩子会end up being a street guy, like me. 我们则实在是穷极无聊，
才和条子对着干的。有谁会愿意放着老实日子不过呢？好了，长话短说吧。Somehow，
读了好多年书的Ling or Lyana像个公主，实在难于下嫁（这个我很难理解，难道她在
学校里不能date with someone麽？）；Qiang or John则继续厮混，其间惹了不少麻烦
，还曾在communist军队服过职业兵役。他们双方的家里，很是犯愁（听起来很sweet，
这要换成我们这边，家里人连个电话都懒得他妈打）。于是，在临来我国的那个夏天，
公主和street guy穿上了婚纱照。于是happy ending for everybody。到了我国，Ling
or Lyana如鱼得水，好像我国才是她的家乡。Qiang or John则只能永远在中国餐馆披
星戴月。当然，在餐馆里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甚至和送外卖的墨西哥女人私奔过一个
星期（我猜这个星期他烂到匪夷所思的英语倒不会是个big deal）。至于往炒河粉里吐
浓痰，或是用又宽又重的中国菜刀在老板脑袋瓜上开几个口子，那更是不在话下。或许
因为这些，Ling or Lyana才从Florida搬到香槟。又或许因为这些，Ling or Lyana才
会下决心divorce him。又或许因为这些，我才有了这个活见鬼的house warming party。
So, how’s life in china? Is it cool?
Yeah, cool, very cool. 他脱掉T-shirt给我亮出了他的刺青。
我打开Cadillac的车灯，仔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他胸膛上的那个古怪动物到底是何方
神圣。
他跟我解释说，那是very cool very cool的圣物，是horse, dragon, lion and
something else的mixture。那玩意儿名字发音很古怪，我是记不清了。
我却有些不以为然。因为在我们对小意大利区，只有nigger或墨西哥帮才会搞刺青这些
下三滥的名堂。所以我打算拿出我的Colt Eagle 9mm来让他见见世面。
结果真正见世面的人却是我。他用一只手就能把保险栓玩个通透。
Small dish! Half from soldier, half from cook.他叼着我的雪茄如此说道。
此后的一个星期，白天他不上班的时候，就跑到我这里，抽雪茄，喝啤酒。
他目前在香槟最受欢迎的一个中餐馆工作。他的老板没有解雇他的唯一原因在于这是他
的第一个星期。
他当然会给我烧几样地道的中国菜。我从来没有想过油腻腻的肥鸭居然可以这么好吃。
我告诉他吃这种heavy dish，最好的搭配就是白兰地和雪茄。
Try this.
他又递给我一支烟叶卷。
No, thanks.
Pot这种东西，我平生从未碰过。
You, you, no balls? Try. Cool.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狠狠抽了几口。
感觉如何呢？
感觉就像走在三十年前NY小意大利的某条街上。
Cool? You like? Yeah, it is good. A Mexican horse, in my place. She is a big
horse. Big breakfast. Beautiful breakfast.
单手玩枪保险。Big horse。Mexican horse的big breakfast。Pot。
这些就是Qiang or John 在一个星期内带给我的东西。
I like this son of bitch.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