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买买提看人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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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se版 - 销魂场(三十九)我的身体,由不得别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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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子凌话题: 丁妈话题: 芬芳话题: 心里话题: 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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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3
发帖数: 377
1
浑浑噩噩又过了几日。夏子凌终是来了。他在她房前徘徊良久,最后打开门进去。
婉涔穿着睡衣,坐在桌前乱画。听到开门声,以为是丁妈送饭来。说“丁妈,给我添杯
热水。”举着杯子,一回头看见他,脸色沉重,胳膊上缠着黑纱。她心里就是一凉,缓
缓站起来,呆呆的望着他。
“父亲,过去了。”夏子凌声音很淡。
婉涔手里的杯子抖了一下,撒出来一些,在桌面上形成一面小小的镜子,照见她苍白的
脸。现在,她们的婚约彻底的烟消云散了吧。
“婉涔。告诉我,孩子是谁的。”他总是想知道。
婉涔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子凌?”
他总是不相信婉涔是那样的人,她觉得他苍白的笑容下一定有巨大的委屈。哪怕他现在
心里也藏着巨大的委屈,可他怕错怪了她。
而婉涔心里反反复复的只有一句话,回不去了那婉涔,你们终究是回不去了,也不可能
有未来。他如此安奈委屈和愤怒的问你,不过是他心底对你还是爱着的。既然知道他爱
着,就够了,她不要他背着她的债苟延残喘的过活。
“去把这个孩子打掉,我们还能重新开始。你要的不就是名分么。我现在给不了你,我
总会给你的。”这些话夏子凌想了又想左右徘徊,他觉得他非得说给她听。这不是一时
的冲动,是他的真心所想。
那天田茵茵陪他跪着谢礼,到后来她起来都得人扶着。跪了半日,脸上也是些许的苍白
,头上冒着细密的汗。他不是不感动的。可他心里却又明明白白的知道,虽然是感动,
可他心里想着陪自己跪着的的应该是那婉涔才对。若是婉涔陪着他,他早就让她回去休
息了,可他竟然麻木的由着田茵茵跪着,不过是不爱惜她而已。
这样的话,婉涔不是不动心的,可他们都已经这样了。她的不贞早晚会像一根刺刺在两
个人心上,血流不止,最后血尽人亡。
这些日子她被锁在这里,她知道,如果答应他,这就是她的未来。天天盼、日日盼,在
盼望里消灭青春,在盼望里滋生怨气。
那把锁现在锁的不过是这个屋子,可如果她答应了他,那么会有那么一把锁一直锁着她
,天大地大的无处可去,才真正的失了心的自由。然后呢,就会如同母亲一样,由爱生
恨,落落寡欢忧愁不可终日。那不是她想过的日子,也是她最不能选择的路。
“子凌,就这样算了,让我走吧。”
夏子凌却是愤怒了,他以为他的委曲求全怎么样都能让她感动的。“我知道,这孩子是
楚三的,你早就不爱我了,你爱上他了是不是?不然以你的性子,你不愿意没名没分跟
我在一起,却愿意没名没分的跟他生孩子?那婉涔,我怎么会相信你还爱我呢!
我在通城的时候每天给你写信,你一封都没回,我那样剥白等着你说声‘愿意’,你都
没回答。我早该知道,你早就不爱我了。什么名分,不过就是你的借口。你不如就痛痛
快快说一声,你不爱我了,还让我来的痛快。”
信?哪里来的信呢。她又看到什么信了呢。不过是有人阻挠而已。婉涔无奈的笑了又笑
。那我就手起刀落,让感情断了吧。
“好吧,我不爱你了,夏子凌。放我走吧。”
夏子凌三两步冲过来,捏住她肩膀,“那婉涔,你好狠的心!你想走?你休想!你记得
我小时候说过什么,你生是夏子凌的人,死是夏子凌的鬼!你就是死也死在这里。我不
会放你去楚三那里的,我不会眼睁睁看你们双宿双飞的!”
婉涔咬着下唇,把一肚子的话牢牢的闭在心里。眼泪委屈的往上翻,看着他因愤怒而扭
曲的脸,觉得心如刀割,把头转过一边。
那时候觉得这话多甜蜜,小小青葱一样的少年,把她护在身后,对着一群打她主意的小
混子们说:“那婉涔生是夏子凌的人,死是夏子凌的鬼。你们就不要打她的主意了!”
她也牢牢记着。
那时候两小无猜的无关乎爱情,却有心灵的震动。
“你不去医院,我去给你配好药过来。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的。这孩子我也不会让他活下来!”夏子凌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
一个遍。
婉涔只是蜷缩在床上,看着他发泄着心里的怒气。她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第二天丁妈果然端了一碗药过来,“小姐,这是少爷交代给你的补药。”
补药么?婉涔苦笑着看着黑黢黢的汤水,放到唇边。停了停,太烫了。“丁妈,药太烫
了,我回头就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丁妈并不知道这里头的情况,心里也是不明白这样温婉的小姐,为什么要关到屋子里去
?听她那样说,忙点头说好。转身正要锁门出去,婉涔又叫住她。
“丁妈,给我带些报纸看看吧,你看我哪里也不能去,闷的慌。”
丁妈看婉涔不闹也不叫,给什么吃什么,却一天一天憔悴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她说
话轻声细语的,娇弱弱的让她心里都忍不住泛出怜悯。觉得夏子凌把这样的姑娘关在屋
子里真是可怜。更何况他也没说过不能看报纸,于是心一软,就拿了些旧报纸进来。
她把报纸放在桌子上,“小姐你要是看完了,就叫我,我再给你换新的。”
婉涔微笑着谢过她,丁妈转身出去又把门锁上。
婉涔失焦的发了一会儿呆,桌子上是打胎药和报纸。她坐过去,药已经没那么烫了。端
起来,鼻子里就冲进一股浓浓的药味,让她心里一阵恶心。屏住呼吸,喝了一口。
可那味道实在难以下咽。只好又放在一边。随手翻了翻报纸,翻了几页就看到那些照片
和报道。
婉涔的手抖了又抖,看了看日期,那已经一阵子前的事情了。他们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
夫妻了,还装模作样的要和自己在一起么?
婉涔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到厕所里狠狠吐了又吐。她摸了摸肚子,你也不想死么,可
是我却找不到让你活下去的理由。
婉涔回到桌子边把报纸看了又看。最后合上。就算我死,也不能不明不白的老死在这里
。我的身体,也由不得别人做主。
婉涔把药通通倒进了抽水马桶里。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婉涔知道丁妈往常九点多就睡下了。这院
子里除了每天清晨有个送菜的农民,再也没旁人了。
婉涔拉开窗子往下看,两层楼。她没有鞋子,鞋子早就被收走了。衣服也就是一件睡衣
睡裤而已。她偷偷顺着落水管爬了下去,离地半人高的地方没有落脚的地方,婉涔只好
闭上眼睛一跳。还是崴了脚。
刺骨的疼,她咬住呀不让呻吟声破口而出。刚才落地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声音。婉涔拖
着红肿的脚在花从里躲了一会儿,听听没有别的动静,才大胆的猫着腰走出来。
她不敢走大门,丁嫂的窗户正对着大门,所以在夜里摸索着往后门走。
后门也上了锁。婉涔抬头看了看墙,不算太高。围墙边有颗树,婉涔就顺着树爬上围墙
。她身上的睡衣是柔软宽松的丝绸,往上爬的时候裤管都卷了上去,树枝刮着皮肤也破
了大大小小的口子。
她也顾不得腿上的那些疼。墙那边都是灌木从,她又闭着眼睛一跳。并不太高,可身上
、手上、脚上,全都被割破了小口子。
这时候下腹传来一阵抽搐的疼。婉涔弯了弯腰等那疼过去,心里想会不会这孩子要走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我顾不上你了。
过了一会儿,肚子不疼了。婉涔忍着脚下一步一疼,分开树木往前走。
婉涔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东西南北,只能冲着有灯光的地方走。深夜里更深露
重,有些地方潮湿泥泞。光着脚,脚被小树枝扎进了肉里头。她只能停下来,咬着呀把
刺进肉里的刺拔出来,带出的血肉她自己都不敢看。
可她的心早就疼的麻木了,脚上反而没那么疼了。
天上有一轮极好的月亮,月亮从树木的罅隙里射下来,一段一段的银白。
本就将生死抛在脑后,婉涔倒没那么害怕了。耳边有猫头鹰凄凄凉的叫声,有时候忽然
林子里会突然惊起一群飞鸟,把她吓的停下脚步。
她不知道自己是往哪个方向去,等到双脚疼的失去了知觉,婉涔发现自己好像终于走到
了大路上去了。
可婉涔又怕碰上夏子凌的车,就躲在树的后面。她实在是累了,小心的等,她准备等到
天亮的时候再拦辆车下山去。这一晚上,她的精神高度集中着,这会儿坐下来休息。那
口气便松了下来,头晕力乏的靠在树边,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婉涔觉得自己可能就快要死了吧。
天色蒙蒙的亮起来,婉涔被林中晨鸟的叫声叫醒。她头疼欲裂,脚底生疼。低头看了看
,脚已经肿起来了。那样细白的双足,如今看起来狼狈的不忍卒视。
她等了很久,终于有一辆车从晨雾里驶来,婉涔仔细分辨了一下,那不是夏子凌的车,
才挪到路边使劲的挥手。
白芬芳今天莫名的烦躁了。
昨天郁牧成下了贴子,请她到陶馆山的小公馆里来赴约会。云雨一翻后,突然送了一枚
戒指给她,他目光殷切,“人都说京州成里有三憾,第二憾就是芬芳不栖。我虽然不是
良木,暂时也给不了你正室的名分。可如果你愿意,咱们可以在这里住下,一起生个孩
子。爱你、宠你,不比妻子少一分。”
白芬芳扣上旗袍的扣子,“大家不过逢场作戏。郁先生何必这样不知情趣?”
“就算你当做戏,我也是心甘情愿。”
“郁先生,我今年二十六了,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都在风月场里消磨尽了。更何况,你
的小娇妻楚四小姐会同意我嫁过去么?”
郁牧成拉过她的手,“只要我愿意,没什么不可以。你要是觉得委屈,那么就给我一、
两年的时间,我给你个正室的名分。若你愿意担几分委屈,就先在我这里做个外室。”
白芬芳扑哧一笑,旗袍的扣子还没扣完,又被他一把扯开。她难得点头同意在他这里过
夜,郁牧成欢喜的如同得了什么奖。
睡到半夜,手一摸,枕边人却不在了。她抬头看看,门外隐约有灯光。轻手轻脚起来,
看他书房的门虚掩着,低声跟人讲着电话。她于是就靠在门边,细细的听。
隐约听见他要去收购杨兆云的股份。杨兆云手里头有楚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那语气,
似乎是要不择手段都要得到手。可没细听清楚细节,就听见裕牧成挂了电话出来。
她忙又蹑手蹑脚躺回到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想早点回去告诉楚裕泽。可总不能半夜就
跑走,按捺着被搂着过了一夜,大清早就托了个口走了。
这一夜没睡踏实,上了车心里才安些。摇晃里就来了些困意。
浓雾里看不见,车开的很慢。司机祝全突然叫了一声,“咦。”
白芬芳本来睡的就浅,被他这一叫,就从迷糊中惊醒。
“怎么了?”
祝全说:“我好像看到路边有个人在招手”。
“这么早,在这里?”
“是啊,好像 还是位小姐。白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祝全是楚裕泽早年连车带人
送给白芬芳的,她对下人极好,私下里都叫她一声“白姐”。
白芬芳本来并不想管闲事,这犹豫间车子就开了老远出去。
婉涔看到车没有停下,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路边。
“算了,掉头回去看看吧。”白芬芳其实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如果也有那么一个姑娘,
如果遇到不一样的人,那么她的人生就是截然不同的吧。
祝全把车又开过去。下车一看,那小姐已然昏倒过去。他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她
,“小姐,小姐。”
婉涔迷迷糊糊的哼了哼。
祝全看她虽然样子狼狈,可睡衣料子看着也像是有钱人家的。于是把她头发拨开,等看
清了她的样貌
后,大吃了一惊。忙把她抄起来,抱到车上。
“是婉小姐!”祝全对白芬芳说。
祝全是曾经替楚裕泽给她送过信的,所以他是认得她的。
两人看她浑身是伤的样子具是吓了一跳。有血缓缓顺着她的腿流下来。白芬芳突然想起
那天夏子凌说过她是怀了楚三的孩子。更是紧张,催祝全,“快点去医院!”
88888888888我是新年发财的分割线8888888888888888888888
预告一下,还有最后一章,上部就结束了。文笔拖沓的厉害,本来以为5、6万字就能分
手了,结果是拖了11万字。
中部剧透一下,是楚三哥哥追妹子的戏,估计有点腻人。夏家老二是从渣男继续往更渣
的地方走,呵呵。
m********a
发帖数: 265
2
夏二成渣男了么,这倒有点出我所料。原以为他是无可奈何于命运的捉弄和自己的懦弱
。作者是想让女主跟楚三在一起有更好的理由么?好吧,最后夏二也有点变态了,但是
他的变态不也是女主造成的么?是个男人也受不了女友怀孕而守口如瓶吧,赫赫。我宁
愿相信是两个人的错过和误会造成的悲剧。
我写了一篇短评,参加活动的,但是是基于前面的一些写的,不知道后面作者会怎么安
排。
一会儿贴上来。
t****e
发帖数: 51
3
看来女主也没那么爱夏二。
e****y
发帖数: 6546
4
女主最爱自己的执着

【在 t****e 的大作中提到】
: 看来女主也没那么爱夏二。
m*****i
发帖数: 1829
5
sign...

【在 y******3 的大作中提到】
: 浑浑噩噩又过了几日。夏子凌终是来了。他在她房前徘徊良久,最后打开门进去。
: 婉涔穿着睡衣,坐在桌前乱画。听到开门声,以为是丁妈送饭来。说“丁妈,给我添杯
: 热水。”举着杯子,一回头看见他,脸色沉重,胳膊上缠着黑纱。她心里就是一凉,缓
: 缓站起来,呆呆的望着他。
: “父亲,过去了。”夏子凌声音很淡。
: 婉涔手里的杯子抖了一下,撒出来一些,在桌面上形成一面小小的镜子,照见她苍白的
: 脸。现在,她们的婚约彻底的烟消云散了吧。
: “婉涔。告诉我,孩子是谁的。”他总是想知道。
: 婉涔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子凌?”
: 他总是不相信婉涔是那样的人,她觉得他苍白的笑容下一定有巨大的委屈。哪怕他现在

J******t
发帖数: 1945
6
白芬芳还是个好人哪。

【在 y******3 的大作中提到】
: 浑浑噩噩又过了几日。夏子凌终是来了。他在她房前徘徊良久,最后打开门进去。
: 婉涔穿着睡衣,坐在桌前乱画。听到开门声,以为是丁妈送饭来。说“丁妈,给我添杯
: 热水。”举着杯子,一回头看见他,脸色沉重,胳膊上缠着黑纱。她心里就是一凉,缓
: 缓站起来,呆呆的望着他。
: “父亲,过去了。”夏子凌声音很淡。
: 婉涔手里的杯子抖了一下,撒出来一些,在桌面上形成一面小小的镜子,照见她苍白的
: 脸。现在,她们的婚约彻底的烟消云散了吧。
: “婉涔。告诉我,孩子是谁的。”他总是想知道。
: 婉涔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子凌?”
: 他总是不相信婉涔是那样的人,她觉得他苍白的笑容下一定有巨大的委屈。哪怕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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